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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天大的買賣

衛平大吃一驚,慌忙趕到後宅,劉氏已經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劉氏是懸樑自盡的。在得知衛瑾遇襲的噩耗之後,她就已經心存死志。強撐到現在,只為了見丈夫遺體最後一面。當然,她放心不下的還有年少的衛平。但是衛平已經漸漸長大,那天更是當著她的面說了番大逆不道的話,早就不是她能管束得了的。事到如今,劉氏索性落個眼不見為淨,撒手西去。至於劉氏心中依然牽掛著的衛平,只能由他自求多福了。

衛府裡又是一片哭聲,而衛平卻沒有掉眼淚,只是用力握緊了拳頭,這個仇,無論如何都要報!

就在衛瑾的棺柩運回來的第二天,衛峴帶著衛苞、衛鑠這對孫子孫女來到了聞喜。衛峴身為衛氏族長,衛瑾亡故,他自然要來憑弔一番,順便探望一下孤兒寡母。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現在連寡母劉氏都已經走了,只剩下孤兒衛平。

衛氏家族嫡傳的三支,衛瓘一支最“貴”,衛瑾一支最“富”,而衛峴這一支日子卻過得緊巴巴。偏偏身為族長,許多面子上的事情還必須撐著,衛峴很有些不堪重負。上次衛平送去的五百兩銀子總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但坐吃山也空,對於一個大家族來說,區區五百兩銀子又算得了什麼?衛峴還得另尋門路。

如今,看到衛瑾這一支只剩下年少的衛平,衛峴便忍不住動起了心思,拉了衛平的手,道:“平兒,你年紀尚幼,令尊的這些產業只怕管不過來。老夫想從族中給你請幾個幫手,你看如何?”

衛平只是個小廚師,平時打交道最多的不過是些鍋碗瓢盆、油鹽醬醋,對人心的把握又哪裡比得上擔任中正官多年的衛峴。但是老話說得好,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衛峴安得什麼心思,衛平還是一猜便透,無非是想鳩佔鵲巢罷了。

上次去安邑,衛平給衛峴送去了五百兩銀子,其實已經存了交好衛峴,緩和父親與整個衛氏家族關係的念頭。可惜,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隨著衛瑾夫婦相繼離世,那五百兩銀子也就變成了“升米恩,鬥米仇”了。

當然,衛峴也顯得性急了些,看出他心思的並非只有衛平一個人。府裡的管事李成當好嘆了口氣,說道:“老族長,你有所不知。別看我家小公子年幼,他的本事可絲毫不輸於老爺,有他管著,衛家的產業必定蒸蒸日上,又何必再請什麼幫手。”

實際上,不只是李成有這個想法,包括衛家莊的管事陳安以及各家店鋪的管事,都是這麼看的。在等待衛瑾棺柩的這兩個月內,衛平按照劉氏的吩咐核對了各家的賬簿。要想看懂別人記的賬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何況這些賬簿裡有許多東西都是做平了的。而衛平只是在紙上畫了些方格,填上許多奇怪的符號,然後對各家店鋪的盈虧情況便是一目瞭然。管事們當然不知道衛平用的是表格記賬法和更加方便的阿拉伯數字,但是對衛平能夠這麼快就弄清各家店鋪的狀況都大為驚歎,無人認為他是經商的天才。

開弓沒有回頭箭,衛峴既然已經打起了衛瑾家產的主意,自然不可能因為李成的一句話便偃旗息鼓。他把臉一沉,冷冷地說道:“老夫在和你的主子說話,你插的什麼嘴!可憐我那侄兒英年早逝,你們這些奴才就不守規矩起來,叫我如何放心得下平兒。”

尊卑有別,李成這個管事說到底終究只是個家奴,面對衛峴的呵斥,他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得乖乖退過一旁。

衛平腦筋轉的飛快,瞬間便有了決定,也是輕輕嘆息一聲,說道:“叔公言之有理,小子年少,確實撐不起這麼大一份家業。河東衛氏本為一體,小子逢難,自當請叔叔、伯伯們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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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峴聞言,心頭便是一喜。

李成卻吃了一驚,慌忙提醒道:“公子……”

衛平擺了擺手,制止了李成,沉吟道:“不過,小子總有一天也會長大成人,也會獨當一面。所以,父親留下的這點家業,小子也不好不聞不問。”

“那是,那是。老夫自然會交代他們,這些產業的賬目,以後每隔三五個月拿來給你過目。”衛峴自然不會催逼過甚,免得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說他吃相太難看。只要把這些產業握在手中,賬目如何做,還不是他說了算?當然,他也不會吃獨食,總要把另外兩個族老也拉上船才是。這裡面,少不得還有一番周折。

“那倒不必!”衛平搖了搖頭,道,“好教叔公知道,小子並非這個意思。小子將來想要獨當一面,許多事情總要親力親為之後才能知曉。只是小子確實年幼,一個人也確實管不過來這許多店鋪。所以呢,小子只留下衛記酒樓、城郊的衛家莊還有這座府弟自己打理便可。其他產業盡皆託付給叔公。至於賬目嘛,不看也罷。小子還能信不過叔公嗎?”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衛平現在算是深刻領會了這句話的意思。如果衛瑾還在,或者衛平再年長五六歲,自然沒有人可以隨便打這筆家產的主意。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要怪只能怪衛平還沒有真正成長起來。但是衛平的心理年齡卻要成熟得多,他很明白自己目前的處境,懂得如何進退,所以不惜把其他家產都交到衛峴手裡以換一時安寧。

另一方面,衛平在核對各家賬目的時候已經發現,各家店鋪的資產已經十不存三,其中的七CD被衛瑾抽走了,說是要去做一筆天大的買賣。正是這筆天大的買賣給衛瑾惹來了殺身之禍。而這筆天大的買賣究竟是什麼,就連劉氏都不清楚。但不管怎麼說,這些產業的價值已經遠遠不如衛峴的想像。即使把它們交給衛峴,衛平也沒有多大心疼。至於衛記酒樓,不僅生意火爆、日進斗金,而且承載著衛平的一個目標,這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交出去的。

衛峴的目的只是先把衛瑾留下的產業騙到手就行,哪裡管得了那許多,自然是滿口答應,點頭道:“放心吧,老夫支援你。等忙完了你父親的喪事,我就安排人手來接管那些店鋪。”又大義凜然地說道:“你剛才說的不錯,我們河東衛氏本是一體,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不管誰來管?這幾天,老夫便住在這裡,幫著料理後事。”

他和衛瑾原本就多有不合,自然不可能這麼好心,他留在這裡只是為了防止有人向衛平進言,節外生枝,攪了他的好事。當然,有他在這裡幫著,衛瑾夫婦的喪事倒也辦得十分順利,也省去了衛平好多麻煩。

隨著衛瑾夫婦的遺體下葬完畢,衛府也逐漸平靜下來。李成終究不甘心,拉了陳安一起找到衛平,拱手道:“公子,有些話老奴本不當講,你不該聽了……”

“既然不當講,那就不要講了。”衛平輕輕揮了揮手,說道,“李管事、陳管事,我知道二位是為我好。我呢,也是心中有數。有句話請你們記住,人欺,天不欺!該我的終究是我的,即便現在失去,將來總有一天我還是要拿回來的。”

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又道:“跟家父一起遇難的夥計都弄清楚了?”

陳安慌忙說道:“回公子,已經弄清楚了。當初連老爺在內,一起前往城陽的共一百零五人,而李管事帶回來的屍骨只有一百零三具。除了田華半路內急,僥倖逃得一命之外,還有一人下落不明!”

從城陽帶回來的遺體共有一百零三具,都是跟在衛瑾身邊的家奴,其中許多人斷胳膊少腿,死狀甚慘,已經難以辨認。原本,家奴就跟府裡養的那些牲畜一樣,死了也就死了,沒有人會在乎。但衛平卻堅持要弄清楚他們的身份,而且要給他們的家人一筆撫卹。而這件事就交給了陳安負責。陳安也是費了好大力氣,終於弄清楚了情況。

衛平神色一斂,沉聲道:“此人是誰?”

衛瑾常年走南闖北,經驗豐富。既然他這次做的是天大的買賣,自然會更加謹慎。按照田華的說法,他們每天什麼時候出發,什麼時候住店,選擇哪條道路,全在衛瑾肚子裡,別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而那夥盜賊居然可以事先設下埋伏,顯然是有內鬼通風報信。而這一次,大多數人都死了,能夠活下來的,就最有嫌疑。

陳安臉色尷尬起來,小聲說道:“是聶老!”又道:“小的已經在他家四周佈下眼線,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報於公子。”

“聶勝!”衛平不由皺起了眉頭。雖說他只是借了“小魔王”的一副軀殼,但是經過這半年多,他已經把衛瑾夫婦當成了自己的親生父母。因此,衛瑾夫婦的死,其實對衛平的衝擊還是非常大的。他雖然表面鎮靜,內心卻一直處於悲傷之中,直到現在才緩過勁來。正因為一直處於悲傷之中,他才忽略了聶勝這個極其重要的人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