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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 在黑暗中行走的人

張玥只來得及“嚶嚀”一聲,雙腳就離開了地面。等她再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進了裡屋。

兩名婢女輕輕帶上屋門,嘴角都掩不住露出笑意。對她們來說,只有張玥“性福”了,她們才有可能“性福”,這一天她們可比張玥等得還要久遠。

短暫的寧靜之後,床榻便開始搖曳起來,各種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直傳屋外。守在門口的兩名婢女面面相覷,這動靜也太大了點吧。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聲音才漸漸小了下來,兩個婢女這才發現,她們的腿都已經軟了,連步子都彷彿邁不開去。

屋內,張玥依偎在衛平胸前,輕聲道:“老爺,賤妾今日方才知曉,她們為何對這件事樂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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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平吃驚道:“不會吧!”

張玥臉上尚未退去的紅暈變得越發嬌豔,聲音更是幾不可聞:“先夫體弱,孫皓又……”

衛平雖然沒聽到她下面說了些什麼,卻也能明白大致意思。孫皓是她的仇人,又生性殘暴,她面對孫皓只有懼怕和曲意奉迎,哪裡有什麼快樂的感覺可言。所以說,有情才會有愛,離開了感情為基礎的愛只能算作野獸原始慾望的發洩罷了。這也堅定了衛平對梁綠珠和王令淑的態度,不會去強迫她們做她們不願意的事情,一切順其自然。

第二天,課程繼續,衛平沒有教新課,而是講了個故事,封神榜的下回分解,算作是對丁丁的一點小小補償。當然,這也是講給王令淑聽的,因為她下午還要轉述給常山公主。

張玥明顯聽得心不在焉。裴慧是過來人,忍不住就對她打趣了幾句。兩個人竊竊私語,時而發出兩聲輕笑,免不了就有隻言片語飄入王令淑耳中。原本認真聽講的王令淑也開始走神,思緒竟回到五天前。

王令淑和常山公主雖然是親姑嫂,但是因為常山公主性情怪僻,兩人過去幾乎沒有交往,直到最近給常山公主講故事,來往才頻繁起來。接觸過幾次之後,王令淑發現,常山公主其實人挺單純,也不難相處,她們之間的話便隨之多了起來。

那天,王令淑照例來到驍騎將軍府。聽完了故事,常山公主突然問道:“令淑,你恨我父皇嗎?”

王令淑嚇了一跳,慌忙說道:“不,不,我怎麼敢恨皇上?”

常山公主笑道:“你別怕,有什麼就說什麼嘛,本宮又不會告訴第二個人。”

王令淑遲疑道:“其實,一開始真有點恨。現在,已經不恨了。”

有些話她壓抑在心裡很久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傾述的物件,既然開了口,那話匣子便再也收不住,將她在衛府的遭遇和見聞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就連洞房夜衛平對她的以禮相待都沒有隱瞞。當然,王令淑後來再沒有受過“欺負”,也漸漸融入了裴慧她們的遊戲當中,日子倒也過得不壞,只是覺得缺少點什麼。

常山公主自己只有過一次不愉快的夫妻生活,所以對王令淑至今還是處子之身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她感興趣的還是衛平搗鼓出來的那些千里鏡、萬花筒、毽子、跳繩之類,不由嘆道:“可惜,本宮看不見。”

王令淑忽然想了起來,笑道:“昨天喝到一種新的茶湯,下次帶點來給公主嚐嚐,也是衛郎弄出來的呢。”

常山公主卻越發失落,搖頭道:“同是衛家的人,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王令淑聽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問道:“公主,你說什麼?”

常山臉露不屑之色,說道:“昨日繁昌在本宮面前哭述,那衛宣整日沉迷酒色,可憐她遇人不淑啊!”

大凡權貴,都廣蓄姬妾。即便嫉妒如郭槐者,尚不能禁絕賈充身邊有十多個美人環繞,何況他人。又如石崇,姬妾更是多達數百。王濟身為駙馬,同樣姬妾如雲。這個時代的風氣如此,誰要是只有一兩個女人,反倒顯得不太正常了。像衛平這樣姬妾不過十人的,已經算是極少數。當然,衛平現在還年輕,誰也不知道他將來會怎樣,所以也沒人覺得他不正常。但不管怎麼說,這些人都不會獲得一句沉迷酒色的評語。所謂沉迷酒色,只怕是做出白晝宣淫之類的醜事了。

事涉皇家穩秘,常山公主可以說,王令淑卻不能說,只得顧左右而言他。

王令淑的思緒回到眼前,想到這兩天衛平講的那些新穎課程,她就覺得自己比起常山、繁昌兩位公主要幸福得多,嘴角便不由自主翹起一個漂亮的弧度。當然,好像還是缺少點什麼。

忽聽衛平說道:“好了,今天先講到這裡。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王令淑這才回過神來,吃了一驚,慌忙說道:“老爺,剛才那一段,賤妾沒有聽清楚。”

只見衛平遞過一幅字來,笑道:“以後啊,上課不許走神。別以為是旁聽生,老爺就不會罰你!那一段都在紙上,你自己看吧。”

王令淑接過來一看,滿眼都是工整的蠅頭小楷,墨跡尚且未乾,正是她剛才走神時衛平所講的那一段。原來,衛平並沒有完全無視她。想到這裡,她不由芳心亂顫,臉頰也開始發燙。

衛府的日子溫馨又快樂,而隨著戶調製、佔田令實施一年有餘,百姓們也終於能夠填飽肚子,社會漸漸安寧下來,整個大晉王朝都彷彿處於某種悠閒自在的氛圍當中。在這種氛圍當中,清談之風越盛。

清談離不開三件東西,五石散、塵尾和酒。在洛陽城,人們公認最好的酒只出在衛記酒樓,絕不外賣,而且數量極其有限,來晚了再多錢也沒用。於是,衛記酒樓便成了最佳的清談場所,一時間名士雲集。如竹林七賢中的王戎、劉伶,瑯玡王氏的王洐、王敦、王導,京城的潘岳、皇甫謐、樂廣,江東的陸機、陸雲,等等,都是酒樓的常客。

身為酒樓的主人,衛平自然也時常受邀參會。去了一兩次之後,衛平終於弄明白,所謂清談,不過是崇尚虛無、空談名理、不管國事,聽起來玄奧無比,其實全無用處。從此,衛平便很少接受他們的邀請。

一日,左思忽然登門,請衛平前往酒樓赴宴。原來,左思的三都賦掛在酒樓包廂已經有些日子,觀者皆讚不絕口。洛陽名士皇甫謐主動提出替左思作序,但也有個條件,要左思請衛平前來卦會。大概他以為左思能將作品掛在酒樓,跟衛平必然交好,所以才有這個想法。他卻不知道,左思甚至擔心進不了衛府的門。好在衛平並沒有推辭,欣然應允。

眾名士聽得衛平倒來,紛紛起座相迎。王戎拱手道:“侯爺,今日皇甫士安為左兄作序,實乃盛事,唯少酒耳!”

衛平知道他們邀請自己與會,為的可不就是那點杯中之物嗎,不由笑道:“這有何難,序成酒自至!”

於是眾名士王陣歡呼,都來看皇甫謐作序。皇甫謐雖已年過六旬,卻精神矍鑠,洋洋千言,一揮而就。

衛平自己雖然寫不出什麼好文章,卻不防礙他分辨文章的好壞,看得他連連點頭,撫掌道:“來人,上酒!”

早有夥計端酒進來,一共五壇。如今的杏花村酒已經換了小壇裝,每壇不過二斤,十壇方抵得上過去一罈。饒是如此,這五壇酒也弄得眾名士興奮不已。要知道,他們平時即便來得早,也只買到一罈而已。

忽然,一個端著酒罈的夥計經過衛平身邊裡,壓低聲音道:“公子請移步廚下!”

衛平一愣,“聶老”二字差點脫口而出,看到那夥計連使眼色,這才忍住。那幫名士注意力都在酒上,倒也沒人覺出異樣。衛平卻早已迫不及待,當即託言幫他們安排幾樣新鮮菜蔬,離開了包廂。

後廚,聶勝已經恢復了本來面目,連聲道:“老夫失禮之處,還望公子恕罪!”

衛平慌忙躬身一揖,道:“這說哪裡話,聶老於小子有授業之恩,當受小子一拜!”

聶勝哪肯讓他行禮,雙手只輕輕一託,他這一拜便拜不下去了。

衛平只得作罷,拱手問道:“聶老幾時回的京城?如何不去府中,卻來這裡?”

“內外有別,老夫豈可擅入!”聶勝哈哈一笑,忽然正色道,“這些人雖然號稱名士,卻徒有其表,公子何必跟他們來往,平白消磨了意志。”

衛平笑道:“小子明白,他們當中雖不乏才華橫溢之輩,奈何不肯用心做事。他們邀小子前來赴會,其實是為了小子的杏花村酒。小子不過是逢場作戲,虛與委蛇罷了。”

聶勝這才點頭道:“如此甚好。”

衛平又說道:“不提他們。聶老回來得正好,小子有一事相求。”

聶勝拱手道:“公子請吩咐!”

衛平四下看了看,小聲道:“請聶老幫小子操練幾個兒郎,小子需要一批能在黑暗中行走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