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堂後,得到了新武器的我在漢娜女士的幫助下填寫了聖兵研習團的入團申請書,漢娜女士說一般三天內就會有人受理。果然,第三天一早,我就接到了“請於今天下午正式開始研習團學習”的書面通知。
“太好了呢,柚子!這樣你就離自己的夢想更近一步了!”
看著漢娜女士為我高興的表情,我都沒法不維持微笑。
“是的,女士。”
我可不想讓她知道,我其實對所謂的夢想沒什麼執念,只是想做滅卻師,又無奈之下被死神盯上、為了保護家人才遠赴歐洲的。想要加入無形帝國,完全是因為想變強而已,哪有那麼多信仰和熱血。
都是為了生存啊。
“想吃點什麼,柚子?今天食材多出了一些,可以做些你喜歡的東西。”
但漢娜女士完全是把我當成她的兒子了,雖然在年齡上我們差了不知多少歲。面對這樣友善的她,哪怕是謊言,我也只能繼續演下去。
“嗯……我想烤餡餅就挺好的。”
“你說得沒錯兒!這裡有些不錯的蜂蜜,還有剛剛送來的芒果!我來給你烤個香噴噴的芒果餡餅吧!”
“哇,那可真棒!”
當然,能藉機吃到美食完全不是什麼壞事。
就這樣吧,裝作對星十字騎士團充滿嚮往的樣子,還能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奇怪的是,最近我都沒怎麼見過黑崎先生。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根本沒住在這裡。懷疑終歸是懷疑,我沒找到合適的理由上門拜訪他,也就一直沒多想。小真花倒是在教堂裡出現過幾次,她的媽媽也出門了,所以漢娜女士偶爾會幫忙帶著她,督促她讀書。
順帶一提,真花現在是在德國的小學裡唸書。據說成績名列前茅。
而我直接就輟學了。
嗯……如果待在這個聖兵研習團能叫上學的話,可能我還不算是個失學兒童。
不過那好像也沒什麼區別就是了。
【……我是分割線……】
很快,代表我的滅卻師生涯往前推進一步的“當天下午”到來了。
我換了身素白色的衣服,因為我覺得大家可能都會穿這種色系的衣服,最近在這棟建築裡見到的所有人都這麼幹——然後,我帶上了我的秘密筆記本和鋼筆,確保髮型沒有出現呆毛之後,才順著樓梯往下走,來到了教堂最大的正殿。
往常,在這裡會有些宗教性質的活動。
不過工作日的下午是不對外開放的,因為這裡會被借出,作為研習團的上課空間使用。
在正殿門口,我恰好遇到了去機場接我們的萊茵先生。一想到黑崎先生對他的評價,我就忍不住用戴著有色眼鏡的目光去看他。
“早上好,萊茵先生。”
“……”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一臉不情願地回了句,“早。”
“黑崎先生最近不在這裡嗎?”我想問一下關於自己師父的情報。
萊茵終於正常地跟我說了句話,不過他的語氣冷漠得就像冰河世紀的老雪山:“他的事,你還是別管太多的好。”
唔……
他這是在警告我嗎。
可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我只是問了一下黑崎先生在不在這裡而已啊……真是讓人一頭霧水。
“您這是要去教室麼?”
過了一小會兒,我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尷尬,只好強行找別的話題。
沒想到他居然對我翻了個白眼:“你很吵,四眼竹節蟲同學。”
“啊?!”
四眼竹節蟲?!連取綽號都這麼辛辣,真不愧是被黑崎先生欽定了的男人……
不過,這個四眼竹節蟲是什麼鬼啊?四眼也就算了,我的確戴著眼鏡沒錯,可竹節蟲和我有什麼共同之處嗎?竹節蟲有錯嗎?它會哭的!
而且,我也沒那麼瘦吧?!
“哦哦,早啊,片桐!”從身後一溜煙跑來的背帶褲少年緩解了我臉上的僵硬神色,他還是像上次見面那樣,戴著一頂貝雷帽,不過我感覺他好像去理髮店把頭髮稍微剪斷了一些,“我聽說了!你從今天開始就是我們的同學了吧?我可不會輸給你喔!”
他還在惦記著我當時隨口一說的宣言呢。
成為最強滅卻師……嗎……
“我也不會輸給你的,哈比。”
我對他比了個拳頭的手勢。在我們對話的時刻,萊茵已經走到了正殿的最前方,站在牧師的位置上,翻動著他的書頁。
新人教育擔當……究竟他會用什麼樣的方式來管理我們這群目無法紀的小屁孩呢?
我對他產生了濃烈的興趣。
不過,絕對不是對這個傢伙的人格方面。
因為他的為人實在是糟透了!這樣的人,居然還能做光榮的教育者,滅卻師的世界真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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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萊茵的授課風格卻充滿了“正常”的氣息。
豈止是正常,簡直是平庸——平庸到我都不相信這是他在上課的地步!他居然就是把教本攤開在桌面上,給我們一字不差地讀了一遍,連自己的解釋都沒有加入!這跟上課純念ppt的老師有什麼區別?
我瞪大了眼睛,這相比之下的心理落差實在太大,讓人一時無法接受。
而且,不僅是形式,滅卻師的課程的內容也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無趣。第一節課就追溯了一下滅卻師的歷史,講人類中第一批站起來反抗虛的暴力的英雄,講我們所信仰的陛下的起源,講正義和信念……反正全是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而且每個人課後還要寫兩千字感想。頓時,教室裡響起了四處嘆息的聲音。
“明天的授課開始之前,沒完成任務的人可以滾了。”
萊茵只用一句話就鎮住了我們。
沒人敢違抗他。在這裡,他是唯一能決定我們生死的人。
是的,學校還能有個教育局管著呢!他頭上根本沒人監視,想做什麼,想趕誰走,都是他的自由。
我開始質疑自己來到這裡的決定究竟是否稱得上“正確”了。
——直到,他走到講臺的後面,拿起了掛在牆上的一把疑似聖物的長槍。
“現在,我們開始實戰練習。”萊茵面無表情地說。
一秒種,畫風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