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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逼婚!

“你!”

喻公子那一雙桃花眼, 瞬間睜得老大,點漆一般的眸子差點脫框而出。

喻公子震驚不已的指著厲長生, 說:“你是厲長生?!”

他聲音太大,旁邊圍觀眾人瞬間聽得一清二楚,一瞬間的事情,幾乎所有人皆是喧譁議論起來。

“厲長生?”

“就是那個宮中娘娘都很寵信的厲長生嗎?”

“聽說他一個寺人長得俊美無儔,我先前還不信,如今一瞧……”

“怕是再見不著, 比厲長生長得更是俊美之人了!”

那邊本來囂張跋扈的掌櫃,頓時倒抽一口冷氣,差點雙腿發軟直接跌坐在地。

他們打著旁人的旗號做生意, 哪裡想到今兒個卻被正主抓了個正著!

“你你……”喻公子反應過來,感覺麵皮生疼,著實不想便這般落了下風,道:“你說你是厲長生便是厲長生,你以為小爺我是好糊弄之輩?我呸!你總要拿出個證據來才是罷!”

厲長生似乎早已料到他會這般開口,只是厲長生還未反駁接話,那面荊白玉已然先開了口。

荊白玉道:“你還不信?行呀, 那就把你爹喻廠督找過來, 叫你爹親自幫你辨一辨, 他到底是不是厲長生!”

“這……”喻公子乍一聽要找他爹, 頓時氣焰便被澆滅了三分,看起來有些個害怕模樣,眼珠子快速一轉, 趕忙道:“這樣罷,這裡也不好說話,你們隨我入內!我們進去詳談。”

“進去?”陸輕舟第一個反駁,低聲對小太子荊白玉與厲長生道:“萬萬不可,這喻督主之子,乃是出了名的囂張跋扈,他不知太子您的身份,若是真的隨他去了無人之地,恐怕會有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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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白玉並不怕他,抬了抬下巴,道:“不過一個紈絝子弟罷了,我們有竇將軍跟著,還能怕了他不成?”

厲長生也是四平八穩,道:“陸大人不必焦慮,長生也覺著,不如與那喻公子一道入內,或許還有些好處可得。”

“好處?”荊白玉頓時來了興致,道:“甚麼好處?”

厲長生故意賣關子,笑著道:“若是提前說了,豈非無有驚喜?”

“切……”荊白玉嘟著嘴巴,說:“我也不想提前知道,進去不就知了?”

荊白玉說罷了,便轉頭去瞧喻公子,朗聲道:“好啊,我們進去說話,諒你們也不敢如何。”

“哎呦喂!”喻公子笑的一臉無賴模樣,道:“你一個小娃娃也能當家做主?著實好笑的緊呢。”

“這人……”荊白玉被喻公子氣得要死,心裡暗自磨牙,改天若是自己真見到了那喻廠督,定然要讓喻廠督回家扒了他乾兒子的皮!

厲長生上前一步,一句廢話也是無有,道:“喻公子請。”

“好!你們跟我走!”喻公子翻身下馬,伸手撣了撣自己白色的華袍,便對旁邊掌櫃耳語兩句,然後帶著厲長生、荊白玉、陸輕舟與竇延亭四個人進了香粉鋪子。

“哐當——”

香粉鋪子大門關閉,其餘人等一律被擋在外面。

掌櫃叫來十個八個打手,堵住了香粉鋪子大門,意思便是不讓其他不相干之人進出。

厲長生拉著荊白玉的手,走進了香粉鋪子裡。

荊白玉一瞧,頓時感嘆的“哇”了一聲,說:“還挺大的。”

只見香粉鋪子裡彷彿別有洞天,外堂是一扇一扇碩大的八寶閣,上面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小盒子,無需開啟便知是各種胭脂水粉,那各式各樣的香味已然從盒子縫隙中慢慢散開。

荊白玉嗅了嗅鼻子,“阿嚏”的打了個噴嚏,隨即不屑的說道:“什麼味兒啊,這麼嗆人。這種刺鼻的味道,還好意思說是我們厲長生拿出來賣的呢!忒也丟人現眼。”

“你這小孩!”喻公子瞪了荊白玉一眼,道:“你這小小年紀的,懂得什麼?”

荊白玉不甘示弱的回視,道:“懂的自然比你多,你可莫要小看了人去!”

“本公子不願與你這小娃娃一般見識。”喻公子甩了一下袍袖,轉身往內堂而去,道:“隨我來,進去說話。”

外堂已然十足寬敞,裡面陳列的胭脂水粉,少說足足有上百種。內堂與外堂有巨大的插屏相隔斷。

眾人隨著喻公子一同往裡而去,繞過插屏便瞧見內堂模樣。

“這般奢華?”荊白玉不由得睜大眼睛,只覺這喻公子也太會享受了些,這裡面的佈置,不知比太子宮殿要奢華多少倍,到處鑲金帶銀的,頭頂上還有幾顆碩大的夜明珠點綴。

喻公子回頭瞧了一眼荊白玉的表情,隨即他臉上表露出幾分得意之色來。

這內堂裡面有華麗的席子供人休息,有茶案,有軟榻,還有一面面碩大的落地銅鏡擺在四周,應該是供人試妝之用,佈局倒顯得又是奢華又是體貼。

喻公子走進來,便首先站在一面銅鏡面前,抬起手來,側著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鬢髮,那模樣小心嚴謹一絲不苟。

一個大男人對著鏡鑑這般認真,說出來恐怕讓旁人覺得不寒而慄,聽著著實過於陰柔了一些。

不過這動作放在喻公子身上,卻未有什麼不妥當,反而覺著再正常不過。

荊白玉瞧他對著鏡鑑整理,不由得上上下下多打量了他一番。

就瞧喻公子一身乾淨的白色華袍,乍一看著實樸素,但仔細一瞧全不是那般。

華袍上處處繡著同色暗紋,一針一線精細非常。不只如此,邊角處還鑲金帶銀,滾著別緻的包邊。衣袖之處,還有兩個個頭不大的小鈴鐺,喻公子舉手投足之間,便有清脆悅耳的鈴聲傳來。

荊白玉打量了半晌,又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低頭去看自己腳邊蹲著的小老虎。

荊白玉說:“小貓兒,回去我就讓人給你打造一對小鈴鐺,你也戴上可好?”

“嗷嗚!”

小老虎聽到小主人與自己說話,立刻狗腿的用大腦袋去蹭荊白玉的靴子。

“你這小孩!”喻公子哪裡聽不出荊白玉在用話損自己,氣得瞪了他一眼,道:“本公子不好跟你這孩子一般置氣。”

荊白玉打量喻公子的同時,厲長生亦是在打量喻公子。

這喻公子的衣著的確不俗,在整個都城之內,或許在整個大荊之內,怕都是獨一份的,就連宮裡皇上皇后穿的用的,怕是都著實不及。

喻公子的衣領子上,亦是綴著一些金銀飾物,乍一瞧上去,不過是裝飾好看,其實乃是用來穩定布料形態之用,以免領子走形。倒是設計的又好看又實用,並非什麼花把勢。

喻公子外出之前肯定焚了香,厲長生無需近前,一聞便能聞出來。香氣獨特,配方大膽,別說是古代獨一無二,就算是放在現代,恐怕也是難以撞香。香氣聞起來給人一種很是高階之感。

這喻公子全身到下,無不精緻非常,那一張臉面本就長得俊逸不凡,捯飭的竟是比宮中娘娘們還要細滑白嫩。若是放在現代,便是大家口中,時時不忘開屏的——花孔雀。

厲長生心中暗暗思忖,看來這喻公子,倒的確適合他現在這份生意,從某種角度來說,果然天分不錯。只是打著自己旗號招搖撞騙,這實在是說不過去。

喻公子不理會荊白玉,看向厲長生。先是眉頭皺著,隨即突然上前兩步,一下子便挎到了厲長生跟前,仰著頭抬起手來,竟是想要摸厲長生的臉。

荊白玉就在厲長生身邊,這一瞧頓時炸了毛,對著喻公子便是狠狠一踹,口裡還說著:“小貓兒咬他!”

“嗷嗚!”

小老虎煞是聽話,立刻對著喻公子便撲上去。

厲長生倒是好說話,說:“算了算了,莫要真咬了人,指不定還要賠醫藥費。”

荊白玉不情不願的將小老虎叫回來,狠呆呆的瞪了喻公子一眼,道:“活該!誰叫他動手動腳的,哼!”

“嘶——”

喻公子雖然未有被小老虎咬到,但是迎面骨給荊白玉瓷瓷實實的踢了一記,疼得他呲牙咧嘴,半晌緩不過勁兒來。

喻公子道:“踢我做甚麼?我就看看而已!”

“什麼看看,誰叫你碰他了?”荊白玉站在厲長生跟前,只有厲長生一半高,但那氣勢著實不可小覷。

他小大人一般將厲長生護在身後,那架勢,若是喻公子再敢動手動腳,恐怕便要命不久矣。

喻公子不屑的揉著自己的腿,說:“什麼頑意,他是你媳婦兒嗎?我不就是摸摸看嗎?瞧他臉保養的好,一時好奇罷了。我的腿,差點被你給踢斷了。”

荊白玉仍舊警惕的瞧著他,心說哪裡有人一見面就摸臉的,越瞧越覺得喻公子不是什麼好人!又壞又滑又輕佻!便沒見過比他更討厭之人了!

荊白玉氣鼓鼓的,厲長生趕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氣不氣。”

荊白玉一聽,簡直敵我莫辨,無差別的亦是回頭瞪了一眼身後的厲長生。

厲長生被瞪的有些哭笑不得,就聽荊白玉氣憤的道:“怎麼能不起呢?你也真是的,他伸手摸你,你便不會躲開嗎?”

厲長生不習慣與陌生人有什麼肢體接觸,他方才瞧喻公子突然動手,的確是要躲開的,只是小太子荊白玉反應太快,全不給厲長生躲開的機會……

喻公子呲牙咧嘴半天,才道:“你真是厲長生?”

厲長生微微一笑,道:“喻公子覺著在下不像?”

“倒也不是。”喻公子抱臂於胸前,嘖嘖兩聲,說:“聽宮裡面的人說,你長得特別好,而且能說會道,又特別有本事,還總有新鮮頑意。但……”

他說到此處,露出一個輕佻的笑容,話鋒一轉道:“但本公子瞧著,你長得也不見得比本公子好幾分。而且瞧著,也就那麼回事兒。恐怕是那些個宮人,在皇宮裡憋得時間長了,太久未有到外面走動,所以啊,嘖嘖,皆是沒什麼見識。”

荊白玉在旁邊一聽,這喻公子好大的口氣!

他方要開口,已然被厲長生攔住,厲長生聽了並不著惱,反而笑著道:“那長生還要多謝喻公子讚賞。”

“什麼?”喻公子斜了他一眼,道:“誰讚賞你了?你莫不是個癲子?”

厲長生道:“喻公子才說的話,怕是忘了?喻公子說長生也不見得比喻公子長得好幾分,是也不是?這喻公子一表人才,能承認長生比喻公子還要好上一分半分,長生這心中著實感激不盡。”

“你……”喻公子後悔不迭,本是酸溜溜的一句話罷了,哪想到叫厲長生抓了個把柄。

厲長生見他臉色鐵青,這才換了正經事兒,道:“喻公子邀我們進來,不是要說鋪子招搖撞騙的事情?那就請喻公子先說道說道罷。”

“甚麼招搖撞騙!”喻公子面子有些不好過,說:“只是借用你的名字而已,你也不會短兩塊肉,這般小氣做些什麼?你若是不樂意,以後不用便是了。最多我再給你些個銀兩,你想要多少只管開口說便是,本公子有的是銀錢!”

喻公子拍了拍自己胸口,那財大氣粗的模樣,氣焰著實不小。

荊白玉還是個孩子,性子單純,最看不慣的便是喻公子這樣的人。仗著他義父有些個名聲和權利,便如此囂張跋扈,若不給他點教訓,實在是……

荊白玉想到此處,卻聽旁邊厲長生笑著說道:“喻公子說的在理。”

“什麼?在理?”荊白玉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去瞧厲長生。

厲長生垂頭對荊白玉遞了個眼色,讓他稍安勿躁。

荊白玉也對厲長生眨了眨眼睛,心說厲長生這是唱的哪一出?今天這般好說話?不對頭呀。

喻公子亦是無有想到,這傳說中什麼都能個的厲長生,竟然這般好說話?瞧著竟像個老好人一般,著實奇奇怪怪,指不定其中有詐。

厲長生笑得溫和友善,這笑容荊白玉一瞧,便恍然大悟起來,肯定有詐!厲長生笑得如此毛骨悚然,若是沒詐便要見了鬼去!

厲長生道:“喻公子如此有誠意解決,長生也不好做那不通情達理之人。不如……”

厲長生說到此處頓了頓,雖喻公子今兒個頭一次見到厲長生,卻覺厲長生這人的感覺,竟是比他爹更讓人脊背生寒。

“不如什麼?”喻公子耐不住問道。

厲長生說:“賠錢就罷了,不如喻公子讓我們入股。”

【恭喜玩家“厲長生”成功觸發任務9開店!掙錢!】

【任務9:建立自己的品牌,研發3款新產品】

厲長生這話才說完,就瞧系統突然出現在眼前,竟是來了新的任務。

看來系統與厲長生不謀而合,皆是發現了重要的商機在眼前。

“入股?”喻公子一臉迷茫,有些個聽不懂厲長生說些什麼。

厲長生好脾性的解釋說:“喻公子這生意做的不錯,打著長生的名義,這生意做的便更是不錯。不如我們繼續合作,把生意做得更大。自然了,這掙來的銀錢,我們對半分,如何?”

“什麼?對半分!”喻公子震驚的看著他,道:“你知道我這鋪子一年到頭,能掙多少銀錢?你一開口便是對半分,我瞧你是缺銀錢,缺得窮瘋了罷!”

“一半銀錢罷了,我瞧你才是缺錢窮瘋了,這般小氣吝嗇!”荊白玉聽他大呼小叫,第一個便不幹了。

荊白玉拉著厲長生的手,道:“咱們走,和他談什麼,不過一個紈絝子弟罷了。咱們回去找喻廠督評理,問問他平日裡都是怎麼教導兒子的。”

“我爹……”喻公子一聽到喻廠督這三個字,頓時有點洩氣,趕忙橫身攔住荊白玉與厲長生,道:“且慢且慢!有話好好說,你們容我再想一想。”

厲長生隨和的說:“喻公子慢慢想,不著急。”

喻公子一副抓耳撓腮模樣,走開幾步,站到一面落地鏡鑑面前,鏡鑑裡面映著喻公子糾結的面容,眉頭都攪在了一起。

荊白玉亦是拉著厲長生跑到了另外一面,著陸輕舟與竇延亭守著,以免喻公子突然跑來偷聽。

荊白玉納罕的問道:“厲長生,你為什麼要和他一塊做生意。這喻公子,我瞧著就不舒服。”

厲長生道:“雖然這喻公子油滑了一些,但是為了太子殿下,長生還是願意與他合作一番的。”

“為了……我?”

荊白玉一臉木呆呆的瞧著厲長生,說:“這是什麼意思?”

厲長生笑著道:“太子殿下方才也聽到了,我要喻公子這鋪子一半的銀錢,把喻公子心疼成了什麼樣子。這鋪子瞧上去生意不錯,一年能掙的銀錢,決計要比長生與太子的俸祿多上太多,是也不是?”

荊白玉點點頭,說:“倒是這麼回事。”

厲長生道:“眼下長生這面有了些兵權,乃是一個好的開端。但是太子手裡頭只有這麼點兵權,是萬萬不足的,太子殿下如今要有的,乃是銀錢。只有銀錢充足,日後這道路才會平坦開闊。但是太子殿下身在宮中,這銀錢並不是好得的。”

的確是這麼回事,太子殿下是無法經商的,想要銀錢比較困難,又無法收受賄賂從各位大臣那裡弄來,著實是個問題。

而眼下喻公子卻給他們送來了天大的好處。

厲長生說:“我們與喻公子合作一番,指不定便能掙些個銀錢。這鋪子又不在太子殿下您的名下,有喻公子打理著,是再好也沒有的事情,太子殿下只管坐著收錢便是。”

荊白玉越聽越覺得這事兒不錯,就是……

“就是那喻公子,我瞧著就討厭他!”荊白玉氣憤的叉腰,道:“他還對你動手動腳的。你瞧瞧,他打扮的花裡胡哨,臉上也細皮嫩肉的,不會也塗了胭脂水粉罷?身上還香噴噴的。呀,他不會有斷袖之癖罷,那他會不會對你心懷不軌呀!”

荊白玉說著可把自己嚇了一跳,呀的聲音太大,連對面的喻公子都瞧了過來,不知他們在嘀咕什麼。

“噓——”

厲長生做了個噤聲動作,說:“太子殿下想多了,沒有這回事的。”

“哼,”荊白玉道:“我才不是想多了。”

厲長生笑了,道:“況且,不是還有太子殿下在這邊兒嗎?就算有七個八個喻公子,亦不能做些什麼,是不是?”

“你說的也對。”荊白玉一聽,挺了挺小胸脯,道:“有我和小老虎保護你呢,喻公子不算什麼。”

“嗷嗚——”

小老虎蹲在旁邊,不樂意的扭過頭去,似乎那意思在說,它可不想保護厲長生。

喻公子那面想的差不多,這邊厲長生亦是安撫好了荊白玉。

喻公子乾脆走過來,說:“我也不是個小氣的人,我想了想,合作便合作。但是你們也瞧見了,方才給你們那麼一鬧,外面多少人瞧著,都知道我這鋪子做的假貨,恐怕日後的生意是要不好做的,能賺多少錢,可是指不定的事兒。”

喻公子心中盤算著小道道,日後自己做賬,少分他們一點也就是了。自己可是有正當理由的。

厲長生一聽便笑了,喻公子那些小把戲還騙不得他。

厲長生善解人意的說:“喻公子說的正式,這鋪子怕是不能用了。”

“什麼?”喻公子說:“不能用了?這鋪子可是我的心血!你知道花了多少錢?”

厲長生道:“不如請喻公子在旁的街面上再買一處鋪子,重新裝修。在下保證,三十日內必然幫喻公子回本,將置購鋪子的錢,一併賺回來,如何?”

“三十日?”喻公子一聽,眼睛睜大了些許,黑色的眸子在眼眶裡習慣性的滴溜溜轉動著,道:“好!這可是你說的,若是三十日內賺不夠買鋪子的錢,你待如何?”

厲長生道:“若是賺不夠,日後賬目二八分,喻公子拿大頭。”

“二……”喻公子吃了一驚,道:“二八分?!你可莫要後悔!”

厲長生笑得一派溫和,道:“正是如此。但若是賺的回來,咱們這賬目便四六分,我拿大頭。”

“這……”

喻公子猶豫起來,心說若是答應了,可是有風險的。但是……

喻公子嘿嘿一笑,道:“我答應你了,這有什麼的!”

他心中已然盤算的精準,自己去尋個位置最好,店面最大的鋪子!再把鋪子重新修葺一番,裝飾的極盡奢華。如此一來,定然要花不少銀錢,厲長生他誇下海口,到時候便叫他現世打臉,無論如何亦是賺不回的。

如此一來,自己便可用著厲長生這活招牌,給他兩成小利,將白花花的銀錢賺到手裡!

喻公子這般一想,頓時笑得合不論嘴,桃花眼直笑成了個小月牙。

荊白玉鄙夷的瞧著滿臉笑容的喻公子,道:“他才是個癲子罷?”

“這般說定了,你們可莫要後悔!”喻公子連忙跑去拿了筆墨回來,道:“快快,我們立下字據,從今兒個開始,我們便是合作干係。”

厲長生全不含糊,待喻公子將字據寫好,便在一旁按了手印。

荊白玉不放心的拿了字據反覆的瞧著,生怕喻公子乃是誆騙他們。

喻公子抱臂站在一面,道:“我跟你講,我喻青崖做事兒,是從來不屑於騙人的,這字據絕對無有問題。倒是你啊,一個半大的小娃娃,可看得懂這些字兒?可要哥哥我教教你?”

“呵呵!”荊白玉都不抬頭,只是發出一聲冷笑。

“你這小娃娃,一點子也不可人疼。”喻青崖道。

喻青崖瞧荊白玉板著小臉,一臉認真的模樣,頓時就來了興致。他這人平日裡就喜歡精美的東西,所以對香粉鋪子極為感興趣,又有經商的天賦,每年掙來的錢數也數不盡,著實不容小覷。

只是喻青崖這人,還十足的無聊至極,平日裡最喜歡招貓逗狗的,反正他乾爹乃是總督東廠的喻督主,旁人根本不敢招惹,若是做錯了什麼,只管報了自己爹爹的大名,一準兒無人敢惹他。

喻青崖瞧荊白玉這副模樣,便來了興致,笑著說:“小孩兒,我還不知你叫什麼名兒呢。”

“呵呵!”荊白玉又是冷笑一聲,並沒有要告訴他的意思。

“哦我知道了!”喻青崖道:“你是厲長生他兒子,是也不是?”

“呸!”荊白玉這回有了反應,恨不得跳起來一口啐在喻青崖的臉上。

厲長生一聽,止不住在旁邊笑了一聲。

自然的,他才笑罷了,便被小太子荊白玉狠狠的瞪了一眼。

日前小太子荊白玉才叫了厲長生叔叔,覺著被佔足了便宜。如今厲長生搖身一變,竟是變成了他爹,可把荊白玉氣死了。

喻青崖那面自行恍然大悟說:“也對,厲長生是個寺人啊,跟我爹似的,怎麼可能有兒子呢?哦我知道了,你跟我一般,是厲長生的乾兒子罷!這回可猜準了?”

旁邊陸輕舟和竇延亭眼觀鼻鼻觀心,都是垂著頭不言語,總覺得這位喻公子恐怕離鬼門關,也不是太遙遠的。

荊白玉插著腰抬著頭,單邊嘴角一挑,道:“你這人,便如此想知道我的名字?”

“想啊。”喻青崖點頭,道:“你這小孩兒長得可愛,又喜歡板著小臉,性格亦是古怪,我瞧著十足稀罕的緊呢。你告訴我你的名字,家住哪裡,改天我若是閒得無聊,便去尋你頑耍,可好?”

“好得緊呢!”荊白玉挑了挑眉,說:“那你可聽好了,我姓荊。”

喻青崖一聽便笑了,道:“哎呦,還是國姓呢。不過隔壁賣肉的大叔也姓荊,指不定他祖宗也是皇親國戚呢。”

荊白玉大喘氣兒一般,聽喻青崖說罷了,才慢吞吞的道:“名白玉。”

“荊白玉?”喻青崖無有反應過來,拍著手笑道:“這名兒好啊!聽著好聽,朗朗上口。唉……真別說,還有些個耳熟,彷彿在哪裡聽見過似的。”

喻青崖腦內有什麼一閃而過,叫他有些個琢磨不透。他露出苦惱的表情,歪著頭尋思著。

厲長生瞧荊白玉那表情,若是今兒個不挫一挫喻青崖的銳氣,怕是小太子荊白玉回了宮,夜裡都要睡不著覺。

厲長生只好配合的道:“太子殿下,如今時辰不早,還是快快啟程回宮,莫要讓陛下過於擔心了,小臣亦好回去交差。”

“什麼太子?”喻青崖迷茫的道。

荊白玉仰著下巴,遞給厲長生一個上道的眼神,背著手道:“嗯,說的也是。那我們便回宮去罷,這宮外面也沒甚麼好頑的。倒是喻廠督的乾兒子頗是有趣兒,哪天本太子若是在宮中遇到了喻廠督,會與他好好說道一番的。”

“什麼?!真是太子?”

喻青崖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本來細皮嫩肉的臉,一下子變得更白,白得彷彿能透亮。

喻青崖睜大眼睛,道:“你你你,不會是騙人的罷?你這小孩……”

荊白玉無所謂的道:“你就只當我是騙人的,到時候我見了你爹,與你爹聊了天,你便知道我到底是什麼人了。對也不對?”

“我爹……”

喻青崖顯然怕極了他爹,一聽到他爹就腿肚子發軟,差一點子便要跪倒在地,態度一下子便不同了,心中亦是後悔不迭。

如今宮中備受寵信的常侍郎兼上軍校尉厲長生厲大人,他身邊帶著的小孩子,還能是什麼人?可不就是太子殿下無疑?

喻青崖這會兒才琢磨過來,後悔的差點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連忙苦著臉,偏偏還要賠笑的說:“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您就……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與我爹提這事兒了,行嗎?”

“不、行!”荊白玉笑眯眯的,一字一頓的說。

“哎,太子殿下!”喻青崖急得差不離要哭的模樣,道:“若是我爹知道我欺負了太子殿下,恐怕要扒了我的皮啊。”

“是嗎?”荊白玉說:“那聽起來我還挺期待的呀。”

厲長生一瞧,荊白玉又欺負起人來了,可別把喻公子真的欺負哭了才是,他們還指望著喻公子掙錢。

厲長生在旁說道:“太子殿下,咱們還是快些回宮去罷。”

“嗯,走罷。”荊白玉小大人一般點點頭。

這一趟出宮遇見的事兒不少,忙了一圈回來,日頭已然落下。

靈雨早就在殿門口候著,畢竟小太子荊白玉不經常出宮,上次去了一趟秋獵,路上又是千難萬苦,靈雨聽過了,心中便一直不踏實。

“小靈雨,我回來了!”荊白玉噠噠噠的跑了進來,道:“我餓了,晚膳可好了。”

“好了好了,”靈雨連忙道:“這就給太子殿下端上來。”

“嗯!”荊白玉坐下來,一邊等著晚膳,一邊與靈雨傾訴,把剛才遇見喻公子的事兒說了一遍,道:“什麼喻公子,著實惹人嫌。”

“喻公子?”靈雨一聽,倒是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道:“太子殿下出去,竟遇到了喻公子?”

荊白玉點點頭,道:“怎麼的,你也知道他?”

靈雨笑著道:“婢子雖然未見過喻公子,但喻公子在都城之內大名鼎鼎,怕是沒有姑娘家未曾聽過他的大名呢!”

這陸輕舟在京城中也是大名頂頂的,桃花債頗多,雖他不是個濫情之人,卻喜歡到處留情,見了漂亮的姑娘止不住說兩句好聽話。他陸輕舟倒是無意之舉,卻搞得旁的姑娘牽腸掛肚。

而這喻青崖亦是大名鼎鼎,卻與陸輕舟不怎麼相同。

靈雨說:“喻公子在京城裡有個鋪子,那是頂出名的,聽說他家鋪子的東西最為好用,旁人家根本比不得。又聽說喻公子俊美無儔,連宮中的娘娘都不一定比他好看了去。這可是真的?”

荊白玉撇了撇嘴,道:“細皮嫩肉的,打扮的還特別仔細,看著便不是什麼正經人。若說俊美無儔,是萬萬也趕不上厲長生的!”

厲長生在一旁布膳,就聽到荊白玉叫了他的名字,走過來道:“太子殿下,可以用膳了,就彆氣了,小心吃了飯不消化。”

荊白玉跑去吃飯,一邊吃還在一邊說道:“厲長生,你跟那喻青崖下了軍令狀,若是三十日無法賺夠鋪子的錢,怎麼辦?豈不是叫喻青崖得了便宜?”

厲長生道:“太子多慮了。如今太子已然在喻青崖面前露了底兒,那喻青崖怕喻廠督怕得要死要活,如何還敢對太子殿下為難?定然要好好供奉著太子殿下才是。”

“你說的也是。”荊白玉道:“我諒他也不敢耍滑頭!哼。”

“不過。”厲長生笑著道:“長生也非說大話。這三十日之內回本,並非什麼難事。”

“哦?”荊白玉眨巴著大眼睛,好奇的問道:“你可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說給我聽聽,肯定很有意思。”

荊白玉在宮中跟著師傅習學,讀書寫字騎馬射箭,幾乎什麼都學的,卻無有學過經商這一類的事兒。

在古代之時,商人乃是上不得檯面的,並非如何體面的事兒。很多地方巨賈雖表面風光無限,但是一旦打起仗來,地方的太守短了銀錢,隨便尋個什麼理由,便可帶著士兵過去將富賈宅地一鍋端了,那些個金銀財寶,盡數充了軍餉,一個子兒也是留不下的。

這種事情屢見不鮮,並不是什麼稀罕的。

荊白玉從未想過習學經商,但是今兒個一瞧,只覺還挺有意思。那喻青崖不過是個騙子,卻有一大群一大群的人,捧著銀兩跑去送他。

荊白玉心中思忖著,若是自己也有了那般多的錢財,日後定然大有助力。

厲長生點點頭,道:“的確有些想法,不過還要先實驗一番才可。”

系統給厲長生釋出了第9個任務,叫厲長生開創自己的品牌,還要先研發三樣新產品。

厲長生這會兒心裡便尋思著,做些個什麼新產品比較好。若是有了新產品,的確可以吸引更多的客源,到時候想要在三十日內回本,應該不是什麼天方夜譚之事。

只是……

這古代雖然化妝美妝不如現代發達,有很大的發展空間,但是古代的技術也不甚發達,需要東西皆被限制的非常狹窄,想要研發新的產品,的確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需要深思熟慮才是。

厲長生心中已有幾個方案,但若實行起來,還是頗有些個難度。

厲長生道:“等長生做出個樣品來,再拿與太子殿下瞧。”

“你又故意賣關子了。”荊白玉道。

第二日厲長生還在沐休,荊白玉一大早便起了身,催促著厲長生繼續帶自己出宮去頑耍。

厲長生與荊白玉才出了宮去,還未走兩步路,就瞧有人帶著十來個家僕,橫在路中間盤桓,彷彿打家劫舍的土匪一般。

荊白玉定眼一瞧,道:“這不是那個喻青崖嗎?”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厲大人!”

果不其然,那大有“攔路搶劫”勢頭之人,便是喻青崖無疑。

喻青崖瞧見厲長生與荊白玉出現,頓時大喜過望,一行喊著一行跑了過來。

荊白玉一聽,頓時小臉拉得老長,道:“這喻青崖莫不是個傻子,這般大喊大叫太子殿下,生怕旁人不知道我的身份?”

厲長生趕忙上前阻攔,喻青崖這才訕訕的一笑,道:“對不住對不住,我這不是太激動了嗎?”

昨個兒荊白玉亮了身份,喻青崖那叫一個後悔不迭。只是做出的事情說出的話,彷彿潑出去的水一般,根本無法回頭。

喻青崖思忖了一刻時辰,立刻來了想法,趕緊就行動了起來。

他忙了一晚上,天色大亮之時,便在宮外的必經之路上堵著,想要再見荊白玉和厲長生一面。

皇天不負苦心人,喻青崖等了一個時辰,總算是叫他見著了人。

喻青崖熱絡的跑上來,道:“公子您瞧!”

他獻寶一般,將一沓子房契放在荊白玉面前,道:“您瞧,新的鋪子我已然選好了,就等著小公子您點頭呢,還請小公子過目!”

“過目啊。”荊白玉也不伸手去接,道:“你昨個兒對我,可不是這樣的態度,今天是怎麼了?”

喻青崖一瞧就知,小太子荊白玉這心裡還有氣呢,他趕忙賠笑著說:“小公子勿怪,昨天是我的不是,這不是來跟您賠禮道歉了嗎?您想要吃什麼頑什麼,只關與我說。”

厲長生倒是將鋪子的房契拿了過來,一一過目。喻青崖果然有經商的天分,這鋪子店面選的都著實不錯。

厲長生道:“我瞧這一處鋪子不錯,公子,不若我們去瞧瞧?”

荊白玉不懂這些,聽了厲長生的話倒是無有不同意的,道:“你說好就好,那我們去瞧瞧,旁邊可有什麼好頑的,咱們一併逛了去!”

< p>喻青崖屁顛屁顛跟在後面,道:“小公子小公子!我知道旁邊有什麼好頑的。”

新鋪子很快確定下來,開在了最繁華的街面上,裝修一番,將貨品擺上。這店內模樣,竟是比老鋪子更為奢華明亮,一瞧賣的便不是俗品。

京城裡的人皆是聽說了,前不久新開了一家香粉鋪子,那可是貨真價實,賣的東西都是由厲長生厲大人親自調至而成,不論是香粉還是胭脂,只消一聞一瞧,都無需上手去試用,便叫人無論如何也拔不出眼去。

厲長生研製的新產品還未曾上架,新開的香粉鋪子已然紅火起來,不少人皆是衝著厲長生的名頭前來,都想試試看,宮裡娘娘鍾愛的香粉胭脂是個什麼模樣。

小太子荊白玉這幾日天天能收到喻青崖送來的賬本,每一日都有,記錄的是詳詳細細,喻青崖生怕太子殿下覺得自己誆騙了他去。

荊白玉一瞧那賬本,著實驚了不小,說道:“原來賣香粉能掙這麼多錢呢?好生厲害。”

靈雨陪在旁邊,道:“畢竟無有女子不是愛美的呀。況且這香粉也不全都是女子在用,但凡達官貴人,有些個身份地位的,日日皆要焚香,自然是賣得頗好。”

“是呀。”荊白玉喜悅的說:“還是厲長生比較會做生意,要按照我的意思,便把喻青崖拉去打上幾板子,哪裡還能留著他賺錢。咦,對了,厲長生呢?”

荊白玉左右瞧瞧,並未見厲長生人影,說:“一大早晨的,又去了何處?他倒是比我還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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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雨道:“厲大人與陸大人一處去了,好像說是在研究新產品,也不知是甚麼。厲大人交代過了,晌午用膳之時定然回來。”

“這才清早,他晌午才回來。”荊白玉抬頭瞧了瞧,說:“我還是去尋他罷!”

靈雨連忙將披風拿了來,給荊白玉穿戴整齊,道:“太子殿下小心著風,如今這天氣有些個涼了。”

“我知道了,你不必跟著我。”荊白玉道。

厲長生一大早便與陸輕舟一道去了,的確是去研究新產品,他走的時候荊白玉還在懶著,所以就無有打攪,叫靈雨留了個話兒給荊白玉。

這會兒厲長生與陸輕舟就在宮內的將作少府小院內。

這將作少府便如太醫署一般,在宮內亦是有個院落。將作少府負責一切土木營建工作,當然也負責一些其他的,若是陛下的什麼心愛之物不小心損壞,亦是要速速招了將作少府之人前來,趕緊修葺一番才是。

陸輕舟已然是將作少府丞,平日裡除了在小太子荊白玉身邊之外,便是在這裡供職。

厲長生一大早便來了這裡,手裡還拿著一張“繪製圖紙”,交給陸輕舟去瞧,道:“我想做這樣的東西,你瞧瞧可行得通?”

“這是……”陸輕舟一連迷茫,拿著圖紙橫看豎看,有些個不解的說:“這是何物?難不成是打仗的工具?”

陸輕舟也算是見多識廣,旁人瞧不懂的小頑意,他只需看一眼便能道出其中奧妙,然而厲長生拿來這圖紙,卻叫陸輕舟抓耳撓腮。

厲長生笑了,道:“這東西,怕是與陸大人說了,陸大人亦是不明白該如何使用。”

“看著雖然有些個複雜,但是做起來,應當沒什麼問題。”陸輕舟道。

厲長生道:“那便再好也有沒。請陸大人幫我打造一個樣品,我先瞧瞧能否行得通。”

“好。”陸輕舟點點頭,說:“這點子小事兒罷了,包在我身上,明個兒便拿給你。”

“多謝。”厲長生一作禮。

陸輕舟說:“厲大人就莫要與我客氣了。”

厲長生以為自己要拿著圖紙與陸輕舟交接半晌工夫,沒想到陸輕舟理解力頗高,看了一眼雖不知道如何使用,但是要他打造出來,並非什麼難事兒,一口就應承了下來。

厲長生看了看日頭,還說晌午才能回去,結果並未浪費多少時間,也不知這會兒回去,太子殿下醒了不曾。

厲長生一個人從將作少府小院內走出,便往來路去了。

“厲長是罷?站住!”

他才拐了個彎兒,誰料到便有人在後低喝一聲,那聲音尖銳無比,是個女子。

厲長生有些莫名,回頭去瞧,的確是個女子,卻看不清楚容貌。

如今已然是秋季,日頭不怎麼濃烈,晌午也不覺著暖和,秋風一吹著實有些個涼意。

但……

就算是天氣涼了,眼前那女子也穿得著實過於厚實了一些。

就瞧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她披著厚厚的斗篷,別說是臉了,連跟頭發絲兒亦是沒有露出。白色的毛披風裹著,乍一看猶似個沒有眼睛鼻子的雪人一般。

厲長生有些個不確定這女子是誰,道:“小臣厲長生,敢問娘娘是……”

雖的確看不清楚,但這宮裡面,除了某些個娘娘之外,恐怕已然無有人敢這般對厲長生大呼小叫。

女子不肯露面,身邊亦無有宮女跟隨,道:“好你個厲長生,今兒個總算叫我逮著了!看你今兒個還能如何花言巧語!你可著實把我給害慘了去。”

“這……”厲長生難得納罕的厲害,聽著娘娘的聲音陌生得很,自己應當未曾見過她,今兒個還是頭一次,怎麼就說把她給害慘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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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美人:-35】

雖厲長生還未知道,自己到底如何得罪了眼前這位娘娘。不過系統提示跳出,厲長生倒是瞬間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這眼前裹得雪人一般的女人,可不就是傳說中的秦美人?

厲長生帶著小太子荊白玉出宮“打假”那日,正好聽到旁人議論宮中最受寵的娘娘,說得便是這位秦美人。

這秦美人的美貌,被百姓傳得是神乎其神,彷彿神女下凡一般。當時不論是厲長生還是荊白玉,都對這位秦美人無甚麼印象,還以為是個假冒的娘娘,又是在做虛假宣傳。

不過這兩天,厲長生倒是聽說了一些。這宮裡頭,的確有秦美人一號人物,乃是新入宮的娘娘,因著家世殷實,所以一入宮來便做了美人,這名分已然不低。

皇上秋獵歸來,一直不得安眠,秦美人心思頗為細膩,總是給陛下送一些個安神靜氣的湯品,皇上也便多瞧了秦美人幾眼,最近的確受寵的緊。

厲長生也是從陸輕舟那面聽說來的,他可是皇后的親弟弟,皇后這些天犯了難,就叫陸輕舟過去支招,這讓皇后犯難的可不便是秦美人?

秦美人突然受寵,皇后娘娘心中不安生,總想著要怎麼敲打一番秦美人。

沒成想皇后這計策還未想出,秦美人便主動示了弱,著實讓人納悶的不得了。

就在昨兒個晚上,皇上特意著秦美人侍寢。傳話的寺人已然去了,但秦美人卻期期艾艾的稱有病在身,無法伏侍皇上,竟是拒絕了皇上的侍寢旨意。

這事兒可把皇后給驚了一跳,立刻便著人去打聽了一番,最後也沒個所以然。只聽說秦美人似乎真的病了,的確甚是嚴重模樣,獨自一人悶在內殿,就連伏侍的宮人也全不見,脾性也是差得離譜。

厲長生只當是個笑話聽一聽,這宮中的八卦從來都是數之不盡的,也從來無法分辨個真假。

誰料到昨兒個晚上才聽到的笑話,今兒個便遇見了笑話的主人公。

厲長生有點頭疼,道:“小臣著實不知何處得罪了娘娘,還請娘娘明示。”

“好好好,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秦美人呵斥道:“你瞧瞧我這眼睛!”

她說著,“嘩啦”一聲便把自己的毛披風給掀了去,這遮擋一去,厲長生便瞧了個清楚。

“娘娘您的眼睛……”

厲長生起初還有些個納罕,不過這會兒仔細一瞧,心中頓時明白了七八分,都無需秦美人再多說什麼。

怪不得秦美人要用披風將自己裹得嚴實,秦美人那眼皮腫得老高,還有點發黑發暗,瞧上去著實詭異,彷彿被火給灼燒過,倒像是上了酷刑。

這般模樣,果真無法再伏侍皇上,若是叫皇上瞧了去,恐怕瞬間嚇得大喊出聲,日前什麼寵愛也瞬間全無,再無一絲憐惜之意。

秦美人恐怕就是怕人知道自己這眼睛問題,所以才連個宮人都不帶便出來了。

秦美人掀開披風煞是豪爽,這會兒趕忙又將披風裹了起來,生怕有人瞧了去,會傳得整個宮中風言風語。

厲長生有些個無奈的道:“敢問娘娘,娘娘這眼睛,可是因燙睫毛而……”

“廢話!”秦美人嬌呵一句,道:“若不然我找你興師問罪個什麼?!都是因著你這寺人,毀了我這花容月貌!若是好不得了,我定然叫皇上砍了你的腦袋。”

厲長生本來心中就有了七八分底子,這會兒一聽,果不其然。

厲長生如今乃是皇上和太子跟前的紅人,宮裡面就沒有不知道厲長生這名字的人,將他傳得是神乎其神,便沒有厲長生搞不定的事兒。

日前厲長生給皇后化妝之時,苦於古代無有睫毛夾,所以只得用小銅棒幫皇后娘娘燙過一次睫毛。誰料如今厲長生名頭大了起來,這燙睫毛的法子,便也火了起來,成了皇宮之中最為流行的化妝步驟之一。

不論是宮女還是各位嬪妃娘娘,如今化妝之時,定然要尋個小銅棒或者小木棒,輕輕的把睫毛燙上一燙,又卷又翹,這才心滿意足。

秦美人最近頗為受寵,心中喜悅不止,就想著如何能叫皇上更寵愛自個兒,如何能把自個兒打扮得更為花枝招展。

秦美人聽身邊宮女提起燙睫毛這事兒,立刻就照葫蘆畫瓢,也自己燙了一次,那效果果然是頂好的,比往日裡更為嬌俏可人。

只是……

就昨兒個晚上,皇上那面傳出要秦美人侍寢的聲息來,秦美人立刻著急忙慌的打扮一番,又拿起了小銅棒來燙睫毛,哪想到只是手一哆嗦的事兒,銅棒加熱得太燙,眼皮子上便多了個黑色的傷疤,竟是給燙傷了去。

不多時,秦美人這眼睛,就變得又黑又腫,著實恐怖嚇人的緊,哪裡還能伏侍皇上,就連秦美人自己往鏡鑑中一瞧,都是嚇得連連驚叫不已。

厲長生不用秦美人多說,已然可以腦補出當時的場景。

這燙睫毛的確不是太安全之事,尤其技術不過關,很容易出現意外的危險,這秦美人便是太不走運。

不過話又說回來,厲長生覺著自己也忒的不走運。自己這好端端的走著路,簡直禍從天上來。

這秦美人的失誤與自己八竿子打不著,卻巴巴的跑來這裡堵著自己。恐怕今兒個秦美人不扒厲長生一層皮,都難以解她心頭之恨!

厲長生道:“娘娘眼睛受了傷,還是快請太醫前來看看的好,可莫要留了傷疤才是。”

“哼!”秦美人冷哼一聲,道:“這事兒還需要你提醒?”

厲長生不等秦美人發難,連忙笑著轉移了話題,道:“其實娘娘有所不知,這想讓睫毛卷翹,不一定要用燙睫毛的法子,這法子的確過於危險,也麻煩的緊。小臣這裡還有其他法子,就不知道娘娘可想聽一聽?”

“你說……”秦美人狐疑的道:“還有其他法子?”

秦美人是來興師問罪的,她一肚子的狠話都已然打算好,就等著劈頭蓋臉丟給厲長生,然後叫厲長生哭著跪地求饒,方可一解自己心中之氣。

然而現在,厲長生只一句話,秦美人全忘了自己一肚子的話頭,不由就被厲長生給吊住了興趣來。

這後宮之中,若想要留住陛下的寵愛,多半還是要靠顏色的。皇上的妃子眾多,若是第一眼無法捕獲皇上的注意力,那其他也是白搭,根本輪不到展示其他才藝。

秦美人最明白這道理,她平日裡是最為注重保養的,否則民間那些個百姓,也不會爭相效仿秦美人,爭搶著要購買“秦美人”同款了。

厲長生見秦美人上鉤,付之一笑,道:“的確有其他的法子,而且小臣保證,娘娘乃是第一個知道的,旁的娘娘們全然不知。”

“真的?”秦美人更是狐疑,道:“就連皇後娘娘亦是不知?”

秦美人尋思著,厲長生平日伏侍在小太子荊白玉身邊,與皇后娘娘肯定最為親近,他若是有了什麼好物,怎能不進獻予皇后娘娘呢?

厲長生道:“這東西還未造出,明兒個才能完工,皇后娘娘自然是不曾見過的。若是娘娘大人有大量,不與小臣計較前嫌,小臣願意將這東西獻給娘娘,請娘娘先行試用。”

“當真?”秦美人一陣歡心,差點便笑出聲來。但是轉念一想,不對……

這厲長生明擺著在威脅自己啊,他那意思便是,若自己跟他計較,他就不將東西獻上。只有不計較之前的事兒,他才將東西拿出來。

秦美人這般一想,滿肚子都是氣兒,但心中止不住好奇,還百爪撓心不止。這女人若是心中惦記一樣甚麼東西,那感覺著實難受的很,簡直痛不欲生。

秦美人此時便是這種感覺,道:“若讓我不計較也成,你先說說看,那是什麼樣的東西,若是你誆騙於我,我便斬掉你的舌頭!”

厲長生道:“小臣不敢,是一樣叫睫毛夾的東西。”

“睫毛夾?”秦美人聽了仍是一頭霧水,道:“這睫毛夾是……”

厲長生笑著道:“明日晌午,小臣自會為娘娘送去,還請娘娘稍等一日。”

“那好啊。”秦美人乾脆答應下來,但她還有後話。

秦美人只露出一雙眼睛來,狠呆呆的模樣,道:“那我們可醜話說在前頭。若是明兒個的東西我不滿意,你可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厲長生並未有一絲懼怕,反而很是淡定,道:“若是娘娘不滿意,但憑娘娘發落。”

“你說的,”秦美人冷笑一聲,道:“我便讓皇上砍了你的腦袋!”

厲長生道:“若真是如此,小臣定然絕無半句怨言。只是……娘娘向來寬厚大方,若小臣進獻的東西能叫娘娘滿意,娘娘可有何種賞賜?”

“好你個厲長生,竟敢開口管我要賞賜!”秦美人差點被厲長生給氣笑了。

今兒個秦美人乃是找厲長生來興師問罪的,沒成想厲長生卻開口要賞賜,簡直天方夜譚之事。

秦美人已然打定了心思,明兒個不管如何,自己只說不滿意,看厲長生還能如何囂張。

秦美人心中十拿九穩,乾脆假裝大方模樣,道:“我的確是個大方之人,這樣罷,若是明日能讓我滿意,你想要什麼,隨便開口便是。”

“多謝娘娘賞賜。”厲長生禮數周全的作了一禮。

“別歡喜的太早!”秦美人也不再多話,畢竟她害怕自己的腫眼睛被旁人給瞧了去,當下急匆匆裹著披風就走。

荊白玉從殿裡走出來,一路來尋厲長生,正巧看到一個白滾滾的東西,從自己眼前飛快的經過。

荊白玉一時沒看清楚,驚訝的說:“呀,那是什麼?看著像熊!小貓兒你說像不像?”

“呵——”

有笑聲在荊白玉身後響起,荊白玉都無需回頭去瞧,便知道是厲長生無疑。

荊白玉道:“你笑什麼?”

荊白玉口中的熊,可不就是裹得十分嚴實的秦美人。

厲長生領著荊白玉一道回了宮殿去,路上便把秦美人特意趕來的事情說道了一遍。

荊白玉詫異的睜大眼睛,道:“她自己笨的可以,為什麼要找你興師問罪,真是沒道理。”

“也沒什麼。”厲長生笑著像個老好人一樣。

荊白玉皺著眉頭瞧了他一眼,道:“你莫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罷?已然打到了那送上門的秦美人頭上?”

荊白玉與厲長生相處久了,自然知道他是個什麼樣脾性的人。厲長生不過是看著像個好人罷了,實則從裡到外都是壞水兒,決計不可吃半點子虧。這秦美人無緣無故的興師問罪,厲長生卻還笑眯眯,定然是在想壞主意。

厲長生道:“只是突然想到,若是秦美人可幫咱們的香粉鋪子打個廣告,銷量定然不成問題。”

“打個……廣告?”

荊白玉眨巴著迷茫的眼睛瞧他,有些不理解廣告是什麼意思。

厲長生給荊白玉講了半晌“廣告”的問題,荊白玉恍然大悟,道:“那你可想好,如何制服秦美人了?她竟還想砍掉你的腦袋呢!哼,我這就去與父皇說,看父皇聽誰的話!”

“太子殿下。”厲長生趕忙攔住他,將他拉入了內殿,道:“無需去尋皇上。因著這點小事兒,太子真去尋了皇上,恐怕皇上心中不悅。這點子小事兒,長生已然想好應對的辦法。”

“就你那睫毛夾?”荊白玉不信任的道:“真的能應對?”

“自然。”厲長生笑著說:“只等著陸輕舟將睫毛夾打造出來,便萬事大吉。”

今兒個厲長生送到陸輕舟那面的圖紙,其實便是個睫毛夾圖紙。

陸輕舟已然應承了下來,說是明日便給厲長生送去。

眼看著日落偏西,馬上便要天黑,沒成想陸輕舟便帶著一堆的睫毛夾,提前給厲長生送了過來。

如今陸輕舟與厲長生的關係自然是不必說的,陸輕舟佩服厲長生還來不及,對他的話是“言聽計從”,厲長生要的東西,他自然不敢怠慢。而且陸輕舟也著實好奇,這奇奇怪怪的東西打造出來,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荊白玉才準備用晚膳,就聽到陸輕舟來了的訊息。

小太子噌的一下子跳將起來,道:“我也要去瞧那睫毛……睫毛什麼來著!”

厲長生將人重新按回席子上,道:“太子殿下,晚膳時辰到了,先用了晚膳,一會兒再去瞧睫毛夾也無不可,睫毛夾又不會跑了去。”

“哦……”

荊白玉悻悻然坐下,心裡彷彿踹了小兔子,心不在焉的急匆匆吃著晚膳。

等荊白玉用了晚膳,那面陸輕舟便把睫毛夾帶來放在案几之上,“嘩啦”一下子,排開老長,竟是有十來把之多。

荊白玉霎時間看花了眼,道:“這麼多,都是做什麼用的?就是用來對付睫毛?”

荊白玉不敢置信的用小手指了指自己的睫毛,那表情著實震撼不已。

荊白玉道:“睫毛這麼短,也沒有多少根,為何要這般大費周章?”

厲長生一聽便笑了,說:“太子殿下,這不是少不少的問題,這是細節決定成敗的問題。”

荊白玉鄙夷的瞧了他一眼,道:“你這大忽悠大騙子,你騙騙旁人也就算了,莫不成還想將我一併忽悠了去?”

厲長生道:“長生可不敢。這睫毛夾的學問,可多得是,一點也不簡單。”

荊白玉隨手拿起一個睫毛夾,道:“我瞧著長得都一樣,怎麼就不簡單了?”

睫毛夾這東西,古代是沒有的。系統叫厲長生創立一個自己的品牌,研發3款新的產品,這第一款產品,厲長生便想到睫毛夾。

睫毛夾乃是請陸輕舟製作而成,主要用銅鐵打造,中間還鑲了一小塊軟木。樣子雖然看起來有些個複雜,但以現在將作少府的工藝來說,打造起來完全無有問題。

荊白玉拿在手中頑了頑,道:“瞧著有點像是剪刀,但是這開口,好生奇怪。”

厲長生亦是拿起一個睫毛夾來,給荊白玉比劃了一下,道:“太子殿下,要像這樣,夾上睫毛的時候,睫毛夾鼓起來的圓弧在上,將睫毛夾儘量往貼緊眼皮,稍稍往上推一下,這樣睫毛夾開口的軟木墊子,便可夾到根部的睫毛。”

“還……還要推一下?”荊白玉不敢置信的說:“眼珠子推掉了怎麼辦?”

厲長生被他逗笑了,道:“輕輕的,莫要那般用力。若是夾睫毛那般用力,恐怕眼珠子沒掉,睫毛倒是要全掉光了。”

荊白玉道:“這般麻煩。”

厲長生笑著說:“可小臣還未說完。這夾睫毛自然不是只夾根部,要分三段來夾。根部夾一下,中間與尖端也要都夾一下,如此才能使得睫毛更為卷翹,呈現太陽花的模樣。”

荊白玉聽得雲裡霧裡,只覺得眼皮一跳,道:“還要夾三下?睫毛它那麼短,它做錯了甚麼,為什麼還要夾三下啊?”

厲長生有些個哭笑不得,瞧著小太子荊白玉的模樣,長大之後恐怕很有可能成為一個地地道道的“直男癌”。

荊白玉完全不能理解睫毛夾這事兒,而且厲長生還一口氣叫陸輕舟製作了十個睫毛夾。

陸輕舟倒是煞為好學模樣,豎著耳朵去聽厲長生的話,一字一句皆不遺漏。

雖然說實在的,陸輕舟對睫毛如何卷翹亦是不怎麼感興趣,但他對製造頗為上心,但凡是樣稀奇古怪的東西,他皆想弄明白其中原理。

陸輕舟好奇的問:“厲大人,這你讓我做的睫毛夾,每一個弧度都不一樣,可是其中有什麼奧妙?”

厲長生笑著點點頭,道:“這睫毛夾之中的奧妙,大多數皆在這弧度之中。”

說起睫毛夾,這也是日常之中經常使用到的美妝工具。雖然睫毛的確短又少,但是各大品牌都有自己的睫毛夾產品,這些產品自然各有各的特點與不同。

植村秀、suqqu、資生堂213、無印良品、muji應該是大眾比較常用,知名度又較高的幾款睫毛夾。

其中植村秀睫毛夾的開口較小,弧度較鼓。這一類睫毛夾更為適合圓眼,且眼窩較深的型別。若是長眼或者腫眼泡使用,一不小心很容易夾痛眼皮,使用過程中需十足小心。

長眼形,較為適合睫毛夾弧度平緩的型別,suqqu睫毛夾的設計更為貼合長眼。對於腫眼泡或者內雙形眼睛,suqqu也非常體貼的增加了擋板設計。在使用過程中,擋板可有效的將眼皮輕輕推起,全不用擔心眼皮會被睫毛夾誤傷。

suqqu睫毛夾的開口相對植村秀來說,要大上一點點,可以全面照顧眼角處的睫毛,更容易行程太陽花造型。

不過suqqu睫毛夾亦是有致命缺點,並非任何型別都適合。因為擋板的關係,這款睫毛夾並不適合睫毛過於稀疏短小的人群,對於這類人群睫毛夾用力推到根部,也無法夾到睫毛。

而資生堂213睫毛夾,乃是開架中比較受歡迎的睫毛夾之一,效果並不比suqqu或者植村秀要差。只是睫毛夾的做工略顯一般,尤其是睫毛夾內的膠皮墊,呈現滑面效果,相對比其他兩款睫毛夾來說,資生堂213的缺點在於,膠墊比較容易造成睫毛死褶,使用時需要稍作注意。

至於行動式塑膠睫毛夾,價格通常相對便宜,適合睫毛較為柔軟的人群,此款睫毛夾夾出來的睫毛造型永續性不如金屬睫毛夾優秀。

厲長生與陸輕舟說了半晌,陸輕舟一臉的恍然大悟模樣,感嘆道:“厲大人著實見多識廣,原來這小小的睫毛也有如此多內涵學問,輕舟著實受教。怪不得厲大人要輕舟打造如此多弧度不同的睫毛夾,原來是應對與不同眼睛的種類。如此一來,不論咱們的顧客是什麼樣的眼型,都可以尋到一款適合的睫毛夾了。”

“正是如此。”厲長生道。

荊白玉抱著兔子頑偶與小老虎坐在旁邊,聽得仍是雲裡霧裡。

他忍不住偷偷摸了面鏡鑑過來,對著鏡鑑裡瞧了瞧,自己的眼睛……

“嗯……”荊白玉一陣沉吟,小聲嘟囔道:“好像有點圓,不像厲長生的那麼狹長。”

“太子殿下若是想試,這把睫毛夾最為合適。”

荊白玉還在琢磨,就聽到厲長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荊白玉嚇了一跳,趕忙回頭,果然瞧厲長生笑吟吟的瞧著他。

荊白玉面子上不好過,趕忙道:“我……我才不想試呢,這是姑娘家頑的,我不喜歡。”

“哦?”厲長生道:“太子殿下不喜歡?這可是長生用來給太子殿下掙錢的新產品,若是連太子殿下都不喜歡,指不定便要賠錢。”

厲長生說著,還做出一臉失望的表情。

“我不是那個意思。”荊白玉一聽,厲長生想到的新頑意,怎麼會賠錢呢?再者說了,厲長生研究新產品,自己在一旁也不出力,反而潑了涼水下來,著實太不厚道了些。

厲長生見荊白玉上鉤,就道:“不如這般,太子殿下第一個幫長生試一試,就瞧瞧這睫毛夾好不好用。”

荊白玉瞥了一眼厲長生手裡的睫毛夾,道:“你不是說,要叫秦美人第一個試用的嗎?”

厲長生笑著道:“不過騙騙她罷了,有什麼事兒長生不是第一個想到太子殿下?”

這話荊白玉愛聽極了,乾脆咳嗽一聲,道:“這樣呀,我也不好駁了你的心意,那……那要不然我就試一試罷?”

厲長生道:“那好,太子殿下想要自己試,還是我幫太子殿下試?”

荊白玉想了想道:“我不會,還是你來罷。”

“好。”厲長生道。

這夾睫毛是個精細活,要小心仔細,一旦手抖很容易夾到眼皮,著實考驗技術。不過厲長生乃是專業化妝師,幫旁人夾睫毛手到擒來,並無有一點的危險可言。

荊白玉心中倒是打鼓,畢竟那東西要湊到眼皮上來,聽著就叫人害怕。

他只覺眼皮上一涼,嚇得荊白玉眼睫毛一陣顫抖,小羽扇一般忽閃了好幾下。

“別緊張,就快好了。”厲長生道。

“騙人,哪有這般快。”荊白玉道。

厲長生笑著說:“真的好了,太子你瞧。”

厲長生果然麻利,說話的工夫,已然幫荊白玉夾好了睫毛,將鏡鑑拿過來叫荊白玉自己瞧。

荊白玉瞪大眼睛往裡一看,頓時“哎呀”了一聲,說:“真的翹起來了,好生神奇呀。”

荊白玉年紀小,眼睛圓圓大大的,睫毛亦是長得逆天,完全不需什麼濃密纖長睫毛膏,著實讓旁人羨煞嫉妒不已。

本來荊白玉的睫毛微微下垂,像一把小扇子,如今被睫毛夾輕輕的一夾,頓時卷翹起來,太陽花似的盛開著。

荊白玉本就長得冰雕玉琢,細節再這麼一修飾,頓時便覺得有些不得了,可愛得彷彿一個洋娃娃。

厲長生沒忍住,抬起手來輕輕捏了捏荊白玉的小臉蛋。

荊白玉還在抱著鏡鑑仔細瞧,突然被厲長生調戲一發,頓時跳起來道:“你做什麼捏我的臉。”

“是太子殿下太可愛了,長生一時沒忍住。”厲長生倒是坦然大方。

荊白玉道:“呸呸呸,本太子是英俊瀟灑,這不是可愛。”

“是是是,不是可愛。”厲長生順著他的話說。

第二日一大早,厲長生便將睫毛夾送到了秦美人面前,荊白玉有些個不放心,非要跟著厲長生一道去。只是荊白玉身為太子殿下,亦是無法進入秦美人宮殿的,那不合規矩。

荊白玉只好抱著臂,與小老虎一起站在秦美人宮殿外面,彷彿守門神一樣。

這會兒小老虎長大了不少,那個頭可不再嬌小,全不似小貓咪的模樣。旁的宮人們瞧見,都害怕的躲避著走。

荊白玉瞧了一眼秦美人殿裡,又瞧一眼蹲在旁邊的小老虎,道:“竟叫本太子等在外面,哼,都是那秦美人沒事找事,若她下次還來找邪茬,小貓兒你就咬她,知道嗎?”

“嗷嗚!”

小老虎叫了一聲。

不過這叫聲並非回答荊白玉,而是衝著前面。

荊白玉抬頭一瞧,原是厲長生出來了。他趕忙迎上,道:“怎麼樣?秦美人為難你了?她說了什麼?她若欺負你,我決計是饒不得她的,你放心!不過一個小小的美人罷了!”

“太子不必多慮。”厲長生笑著說:“太子殿下都喜歡的東西,那秦美人又不是不識貨,怎麼會不喜歡?”

“什麼呀?”荊白玉嘟著嘴巴道:“睫毛夾而已,誰說本太子喜歡了?”

厲長生道:“秦美人喜歡的不得了,而且按照上次的諾言,已然答應了給咱們的香粉鋪子的新產品做廣告。”

“真的呀?!”荊白玉高興的一竄竄,道:“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大賺一筆?”

“誰說不是?”厲長生道。

小太子荊白玉前些個跟著厲長生出宮了三天,這有一就有二,皇上覺著太子也不小了,乾脆管教得不像之前那般嚴格,已然允諾了厲長生,只要太子安全,日後想什麼時候出宮便什麼時候出宮,無需再來稟報,這可高興壞了荊白玉,撒了歡一般。

這一天厲長生又帶著荊白玉早早出宮,往他們與喻青崖和辦的香粉鋪子去了。

新產品睫毛夾已然上市了十餘天,荊白玉想要瞧瞧新產品銷量到底如何。

雖然喻青崖天天兒送來花花綠綠的賬本,那流水高得不像話,但荊白玉心中嘀咕,覺得不可信。指不定是喻青崖為了討好自己,所以便做了假賬,塞給自個兒些錢。這些錢對於他喻廠督的乾兒子來說,的確不算什麼。

“哇,前面怎麼了?”

荊白玉被厲長生領著手,就瞧前面人山人海的,彷彿被堵住了一般,根本無法前行。

厲長生笑著說:“公子不知?那便是咱們香粉鋪子的客人們,正在排隊購買東西。”

“什麼?”荊白玉睜大眼睛,道:“這麼多人?也太嚇人了罷?”

“公子!公子!”

喻青崖聽說今兒個太子殿下與厲長生要來,一大早便在這裡候著。果然不多時,便瞧見那一大一小,趕緊狗腿的立刻擠了過來。

喻青崖道:“來來,請請,兩位快入內,這外面風大,小心著了風。”

的確如此,這大風天的,來香粉鋪子排隊的人,卻絡繹不絕,絲毫未有因著天氣而衰減,著實駭人聽聞。

荊白玉入了店內,捧著香茶喝了一口,道:“生意真的這般好呢。”

“自然自然。”喻青崖笑著說:“可不是嗎?大家聽說是厲大人研製出來的新品,已經煞是感興趣。再一聽說,連宮裡的秦美人都喜歡這小東西,更是擠破頭也要買上一個回去用用。還是厲大人與小公子會做生意。”

荊白玉道:“這點小生意罷了,日後肯定更紅火!”

“對對。”喻青崖笑著道:“小公子的話,準沒錯。”

他們正說著話,喻公子是一通的恭維。忽然有小廝急匆匆叩門,道:“不好了不好,喻公子不好了!”

喻公子一聽,道:“怎麼的不好了?”

那小廝跑進來稟報道:“有個姑娘在外面逼婚呢!說是若不答應,便要上吊自殺!竟是連那上吊繩都準備妥當一併帶來!喻公子,這可如何是好啊?”

“啊?”荊白玉聽得納罕,道:“上吊?好端端的為何上吊?”

“嗨——”喻 青崖浮誇的擺擺手,頗有些個自豪,道:“公子有所不知,這姑娘們啊,對我著實過於偏愛。這事兒我見得多了,那姑娘定然是對我痴迷已久,所以前來逼婚,竟是用性命作為要挾。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兒,以前經常有的,我這就……”

“不是啊,”小廝在旁聽著,趕忙澄清說:“那姑娘不是來逼婚喻公子您的!那姑娘聽說厲大人今兒個來此,對厲長生嚮往鍾情已久,說是最喜愛厲大人調配的‘紫氣東來’香粉,是來逼婚厲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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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青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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