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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新的身份!

郡主……

就算厲長生這個人再處事不驚, 此時此刻還是忍不住臉色一變。

原來還有比穿成太監更糟糕的選項……

厲長生著實不想變成太監之後,再嘗試一番男變女的郡主身份。

厲長生一時間根本顧不得二皇子離纓對自己拋來的橄欖枝, 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職業變更卡”上。

三選一的職業根本毫無選擇性可言,選項三厲長生是絕對不會去碰的,至於一怎麼看也不是聰明的選擇,所以說三個選項瞬間變成一個,只有二選項……

“厲大人?”二皇子離纓還在一臉真誠的說著,他見厲長生沉默, 以為自己的言辭不夠誠心誠意,趕忙又是一大通的繼續道。

“厲大人您放心,我大離雖然不如荊國地盤子大, 但是我絕不會虧待了厲大人您的。大離有用之不盡的鹽和鐵,若是厲大人願意留在大離,等我回到都城,可以封厲大人您為南胥侯。”

離纓這一下子可真的下了血本,南胥這個地方就在離國之內,乃是銅礦最為盛產的地方,可謂是土豪中的土豪, 不論是離國或者荊國, 又或者旁邊的姜國封國等等, 根本沒有一個地方, 能趕上南胥這方的富有程度。

“二皇子,”厲長生走神了一會兒功夫,這才歸了位, 笑得一臉謙遜,道:“二皇子錯愛,外臣不敢居功。”

離纓何等聰明之人,一聽厲長生這話就知道他是要拒絕自己的。

離纓丟擲的橄欖枝,的確足夠誘惑。然而厲長生這個人最為冷靜,並不是被眼前小利所引誘的人。若想長久發展,厲長生心中肯定,還是跟隨荊白玉最為妥當。

若他能一直跟隨小太子荊白玉,若干年後,他所能得到的不僅僅是南胥這麼一個小地方,而是……

離纓有些不甘心,卻也不好說些什麼其他的,便趕忙打斷了厲長生的話頭,道:“厲大人莫要急著拒絕於我,不如……不如回去好好想一想,若是厲大人想通了,隨時都可來尋我。”

“多謝二皇子美意。”厲長生也不再多說,拱了拱手行了禮便即轉身離開。

那面小太子荊白玉獨自一個人回了下榻的房間,本來已經很困,卻無法入眠。

“說了一會兒就回來的,大壞蛋,不守信!”

荊白玉抱著他的兔子頑偶翻身坐起,心中久久難以平靜。

“離纓肯定是想要將厲長生帶走……”

荊白玉年紀雖小,卻看得已經足夠通透,一猜便猜中了離纓的想法。

“唉——”

荊白玉小大人一樣嘆息了一聲,抱著兔子頑偶,乾脆站了起來,推開門走到外面的庭院之中,尋了片廊簷就席地而坐。

兔子頑偶被荊白玉抱在懷裡,大耳朵被夜風吹得一顫一顫,看起來彷彿有些個冷的模樣。

說實在的,荊白玉也有些個冷,如今已經入冬,夜風尤其的冷硬,颳得荊白玉小臉蛋有些個生疼。

“唉——”

荊白玉又嘆息了一聲,託著肉肉的腮幫子,半仰著頭瞧著黑漆漆的天空。

“嘩啦——”

一聲輕響,來不及回頭,荊白玉已被一件厚厚的披風從頭兜到了尾,直接蓋在了下面,蓋得是嚴嚴實實的。

“哎呀,憋死我了。”荊白玉在下面悶聲悶氣的叫了一聲。

他將披風撩開,就看到厲長生那張永遠微笑永遠溫和的面孔。

荊白玉瞪著眼睛,說:“做什麼突然出現,還拿披風埋了本太子!”

厲長生道:“打攪太子殿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了?”

“什麼四十五?”荊白玉一時聽得迷糊,道:“這麼晚才回來,叫本太子好等!”

厲長生用披風將荊白玉團團的裹住,說:“太子殿下應該先休息,怎麼在這裡等長生?外面冷得很,若太子病了,怕是又要受罪。”

荊白玉說:“誰特意在這裡等你了。只是……只是屋裡的火盆不怎麼熱,我想要看看你什麼時候回來,叫你去生火呢。”

“是是是,”厲長生彎下腰來,突然一把將荊白玉給抱了起來,說:“回去罷。”

“喂,厲長生!”荊白玉踢了兩下小腿,說:“太丟人了,你把我放下來,聽到沒有,不要抱著我。”

厲長生說:“太子殿下莫要亂動,小心會掉下去。”

“啊——”

厲長生說著,還假裝要鬆手的樣子,荊白玉被嚇了一跳,那瞬間的失重感著實嚇人。他趕忙顧不得其他,立刻伸手摟住了厲長生,眼睛也睜得老大,一臉驚魂甫定的模樣。

厲長生低聲笑了笑,這才抱著荊白玉進了屋裡,將房門關好,給火盆子加一些炭火。

荊白玉躺在被子裡,頓時緩和了不少。他閉著眼睛,卻仍是無有睡意……

“厲長生……”荊白玉狀似不經意的低聲問:“離纓跟你說什麼了?”

厲長生笑了笑,並未回答荊白玉的問話,反而說道:“我只是感謝了二皇子的錯愛,便回來了,太子殿下請放心。”

厲長生這話說完,屋內一片寂靜,荊白玉彷彿睡著了。

過了半晌,荊白玉才翻了個身,面朝裡,嘴角邊露出一個不可抑制的笑容……

援助二皇子離纓的大軍竟然攻破了巒山城的城門。這訊息不脛而走,無有兩三日,幾乎傳遍了整個離國國土。

上柱國弒君,還殘殺反抗他的皇子與大臣。因著需要兵力鎮壓這些反抗者,所以緊急徵兵,用以擴充鎮壓軍隊。

徵了兵,自然要給這些士兵飯吃,軍餉開支增加,國庫無法支撐這筆開銷,上柱國便又下了命令,叫人增加稅收。

這一下子不只是皇子和大臣們反對上柱國,就連平頭百姓,也是怨聲載道。

就在上柱國激起眾怒之時,離國二皇子離纓,忽然長驅直入,眼看著過了巒山城,不幾日便能一路攻入都城,斬下上柱國這叛賊的頭顱。

巒山城至離國都城,本就無有幾日路程,快馬加鞭的話兩日就到。他們現在是大部隊行軍,難免腳程慢了一些,但是滿打滿算的最多五日也就能進入都城。

巒山城乃是離國的邊陲城,所以城門異常堅固,又有天險加持,自然不好攻破。然而過了巒山城之後,離國內部的城門再無這般堅硬,皆是不足為懼。

再加上其他守城官員,聽說荊國軍隊所向披靡,竟是將巒山城這樣的城門一日攻破,他們心中哪裡有不害怕的?

更何況,這大軍還是師出有名的正義之師,一路上的守城官員心中搖擺不定,最後乾脆開啟城門,主動迎接二皇子離纓歸來,從上柱國一派通通倒戈。

這一日大部隊急速向前而去,前方士兵突然撥轉馬頭,打馬快速飛奔而來。

“報!”

士兵下馬跪與地面,朗聲說道:“太子殿下,厲大人!前方便是離國都城!”

都城城門就在眼前,荊白玉興奮的睜大了眼睛,騎在高頭大馬上努力往前瞭望,果然看到隱約的灰色城牆。

厲長生露出一個微笑,說:“這幾日的趕路,總算是到了。”

“太好了!”荊白玉欣喜異常。

攻下離國都城,二皇子便能成為離國的國君,而荊白玉也可風光回到荊國去。

荊白玉年僅八歲,若是真的能順利立下奇功,回了荊國之後,怕是無有人再敢小看這年幼的小太子殿下。

荊白玉大聲說道:“很好,整頓士兵,叫陣!”

大軍已然兵臨城下,很快排兵佈陣,有士兵出列,衝著城門樓上大喊起來。

“不要打不要打!”

城門樓上,瞬間便有了動靜,有人焦急的站在城樓之上,對著下面揮手,喊道:“別打別打!都是自己人!城中有百姓,千萬別打!”

荊白玉仰著頭,問厲長生道:“那是什麼人?”

厲長生也不怎麼熟悉離國的情況,只能道:“我去打探一番。”

不等厲長生前去,二皇子離纓已經拉著馬韁走了過來。

離纓露出一個笑容來,說:“是郎中令!”

城樓之上的郎中令大約三十來歲的模樣,乃是離纓的熟人。嚴家可謂是離國響噹噹的貴族,郎中令的父親乃是離國當朝丞相,哥哥也是離國的大將軍。

郎中令在城門上喊了一陣,隨即就聽到城門轟隆隆開啟的聲音。

郎中令從城門樓子上一路跑了下來,一個人快步奔出城門。

“二皇子!二皇子殿下!”

郎中令跑至離纓馬下,“咕咚”雙膝跪在了地上,一副老淚縱橫的模樣,哭訴道:“臣來接駕了!請二皇子入城主持大局啊!”

都城城門突然不攻而破,郎中令跪在離纓面前,離纓有些驚訝的說道:“嚴大人,這是……城內發生了什麼?”

郎中令大哭著說道:“回二皇子的話,叛賊上柱國,因著聽到二皇子兵臨城下的事情,已然害怕逃竄,今兒個一早帶著幾個親隨逃離了都城!”

“上柱國跑了?”離纓驚訝不止,但是轉念一想,上柱國跑了也是好事兒……

若是上柱國與他們頑抗到底,那必然要在都城開戰,到時候百姓民不聊生,這不是離纓想要看到的。

至於逃離的上柱國,離纓可叫人全力追捕他,諒他也跑不了多遠。

“只是……”離纓仍舊納罕著,道:“叛賊逃跑,郎中令為何痛苦至此?”

郎中令一聽離纓這話,止不住的又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哭得幾欲斷氣兒,這才斷斷續續的說道:“二皇子有所不知……有所不知……那叛賊上柱國把持都城的這幾日裡,將不服他命令的大臣們下獄殺頭,卑臣的父兄……都未能倖免於難,全部……全部……”

郎中令說到此處,已經哽咽著再也說不出話去。

離纓勃然大怒,道:“你說什麼?丞相與將軍都……都被殘殺了?”

郎中令只是點頭,根本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郎中令一門忠烈,因著極力反抗上柱國的暴行,竟是被上柱國下令,屠殺了近半。

郎中令道:“卑臣親眼所見,上柱國殺了卑臣的父兄啊!那叛賊不只是殺了卑臣兄父,還讓人鞭屍,暴屍荒野,如今卑臣都未能將父兄屍首埋葬。”

“豈有此理!”離纓死死攥著拳頭,道:“上柱國著實可恨,竟然……”

“纓兒,”旁邊的梁風鶴低聲說道:“眼下還是先入城,以免讓旁人討了先機。”

“舅舅說的對。”離纓點點頭,道:“先入城!”

離纓一聲令下,大部隊轟隆隆的開始入城。

離國都城之內,看起來有些個蕭條,這段日子,百姓過的並不如何稱心如意。

等他們入了城門,行至皇宮跟前,已經有大臣們聞訊出來迎接二皇子離纓。

然而放眼一瞧,出現的官員還不到一半數量,瞧上去簡直寥寥無幾。

並非剩餘官員對二皇子離纓繼承大統有何意見,只是這些日子,上柱國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將反對他的官員下獄折磨,甚至直接殺害,能來迎接二皇子離纓的官員,也就這麼些個。

離纓眼睛瞧得赤紅,都城之內的景象,比他預想中還要糟糕的多。

荊白玉騎在馬匹上,向左右四周瞭望著,止不住“唉”的嘆息了一聲。

厲長生道:“太子何故嘆息?”

荊白玉說:“沒什麼……只是希望我大荊永遠不要出現這樣的情景。”

厲長生笑著說道:“有太子殿下這樣仁慈寬厚,又聰明謹慎的儲君在,大荊如何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荊白玉本瞧著眼前種種,心中著實鬱悶著,但突然聽到厲長生的話,止不住嘴角又開始上翹。

“外臣拜見荊太子殿下。”

有人小跑著行至馬前,甚是恭敬的行了個禮。

厲長生與荊白玉低頭去看,是那郎中令嚴大人。

郎中令謙卑的說道:“荊太子殿下一路奔波勞累,著實辛苦了,外臣奉二皇子之命,請兩位入宮下榻。”

本來外來者,不論是使臣還是皇子,入了別國都城,皆是要在驛館下榻的,並不可進入皇宮休整。但眼下情況不同,二皇子離纓雖已打入都城,眼看著便要繼承離國皇位,可這事情還差最後一哆嗦。

指不定皇宮之中便有上柱國的餘黨,所以離纓現在更為相信荊白玉與厲長生,這才請他們入宮歇息,也好互相照應著。

“有勞嚴大人。”荊白玉點點頭。

“荊太子言重了。”郎中令趕忙道:“請!請這邊行。”

郎中令在前引路,荊白玉打馬跟上,厲長生立刻也催馬上前,與荊白玉並肩而行。

厲長生低聲說道:“太子,小心。”

“你放心,離纓應當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荊白玉說道。

離纓特別允許,荊白玉可隨身攜帶侍衛入宮,此次入宮,荊白玉身後都是士兵,人數可不少,根本出不得什麼差錯。

況且離纓眼下想要穩步登上皇位,還要繼續仰仗著荊白玉的幫忙,絕不可能突然反齒。

厲長生搖了搖頭,道:“長生說的不是二皇子離纓,而是眼前這郎中令嚴大人。”

“什麼?”荊白玉納罕的側頭去看厲長生。

就在方才,郎中令嚴大人上前說話之時,厲長生與嚴大人對上了視線。

郎中令目光遊移不斷,看起來目光閃爍,雖整個人顯得極為謙卑,但在厲長生眼中,這郎中令分明一臉算計的模樣。

可能是想要驗證厲長生的想法,系統忽然展現。

【#友好度總覽#】

【郎中令:-80】

厲長生的確見過負數的好感度,卻未有見過負得如此之高的好感度。

郎中令嚴大人與厲長生素未謀面,今兒個第一次見,如何會有這般低的好感度?

厲長生覺得這事情有點蹊蹺。

總之不像表面看起來這般順利……

荊白玉驚訝的看了一眼前面的郎中令,隨即點了點頭,也不再多問什麼。

眼下不好叫郎中令聽到他們竊竊私語,所以荊白玉沒有再詢問,他心中是相信厲長生的,不論厲長生說什麼。

一行人行至宮中,郎中令叫人給他們安排了下榻的宮殿,引著他們進入休息。

荊白玉藉口身子疲倦,那郎中令很知趣兒的立刻退了下去,很快的,大殿之內便只剩下荊白玉與厲長生兩個人。

荊白玉謹慎的往門口去探看了一番,隨即走回來,低聲道:“那郎中令好像走了。”

厲長生點點頭,道:“郎中令彷彿有些個問題,請太子多加小心。”

“這郎中令會有什麼問題?”荊白玉覺得好奇。

厲長生一時說不好,但仔細一尋思,這郎中令從出現開始,便處處都是疑問。

厲長生說道:“眼下不好定論,但郎中令這人的確古怪。太子殿下不妨多想一想。”

郎中令說叛賊上柱國因著懼怕離纓,所以已然逃跑。首先這一點就著實讓人奇怪不已。

上柱國在都城屯兵不少,城內糧食充足,他又嚴嚴實實的把握了整個朝政,將不服管教之人全部踢剔除乾淨。

如此一來……

上柱國為何會不戰而逃?

厲長生說道:“若是上柱國與我們頑抗到底,這都城百姓的糧食無法保證,可皇宮之內的糧食,決計足以吃個一年半載,十分充足,上柱國卻偏偏選擇這個時候逃跑。”

“是啊……”荊白玉點了點頭,道:“按照你的意思……那上柱國可能與郎中令是一夥的。”

上柱國聯合郎中令,一個假裝逃跑,一個假裝開門迎接。

到時候只要略施小計,便可將他們的軍隊圍困在都城之內,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可是……上柱國殺了郎中令一家子人,郎中令又怎麼可能與上柱國是一夥的呢?”荊白玉有些個尋思不通。

厲長生笑了一聲,道:“太子殿下,不只是天家無親情可言,其實位高權重者,很多都是這般。”

厲長生這般一說,荊白玉心中突然再瞭然不過。

嚴家乃是離國貴族,不論是郎中令的父親還是兄長,都比他官職高上許多。而且誰說一家人便是一個派系?他們本來支援的黨派便不一樣。

厲長生幽幽的道:“這郎中令死了父親和兄長,恐怕現在在嚴家,他已變成了說話最為有分量之人。這麼看來,他的確應該感謝上柱國。”

“說的有理。”荊白玉點點頭,說:“這若是陷阱,可怎麼是好。”

“稍安勿躁。”厲長生微笑著說:“他們敢開門請我們進來,我們無有不進來的道理。眼下都城已然被我們佔據,太子切不可讓士兵鬆懈警惕,絕不可給敵人可趁之機。”

“好。”荊白玉道:“他們拱手讓出的大肥肉,就讓他們後悔去罷。”

“正是這個道理。”厲長生道。

大部隊入了都城,順利的彷彿在做白日夢。離國已經許久未有國君,如今二皇子英雄歸來,自然被大臣們信服,大臣們提議,不日便要舉行登基大典。

這登基雖然急迫,卻不可太過匆忙簡陋,自然要選好日子,就定在五日之後。

眼看著離纓便要成為離國的君主,為了感謝荊國與姜國的援助,離纓特意在今兒個晚上,準備了一場慶功宴。

當然筵席上不只是喝酒吃肉,離纓還會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意,與荊國和姜國結下盟約,許諾日後以最優厚的價格,將鹽和銅賣給荊國與姜國。

這是小太子荊白玉第一次在旁的國家出席筵席,所以自然要仔細一些個才行。

荊白玉試了幾件衣裳,站在鏡鑑跟前照來照去的,挺胸抬頭說道:“厲長生,你快來看看,本太子可英武俊朗?”

“我瞧這件就不錯,再加個披風如何?”

“厲長生?”

“人去哪裡了?”

荊白玉總聽不到厲長生的回答,轉頭一瞧,發現厲長生並不在房間之內,怪不得叫他也不答應。

荊白玉納罕的走出去,四處尋找著道:“厲長生?又到哪裡去了。”

厲長生方才就在殿內,只不過突然有些個急事,所以才會趁著荊白玉一個不留神退出殿去。

【系統提示:隱藏任務已啟用】

【隱藏任務:刻骨銘心!】

【溫馨提示:完成隱藏任務,即可使用“職業變更卡”】

【溫馨提示:隱藏任務僅有1次攻略機會,若任務失敗,“職業變更卡”失效,則會進入第77個be結局】

【be結局77:永遠成為一名太監】

厲長生眼看著系統提示……

“看來這個be結局,有點嚴重……”厲長生低聲自然自語,說:“看來這次隱藏任務,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隱藏任務:請在今晚的筵席上“英雄救美”,替小太子荊白玉當下刺客的致命一擊!】

【溫馨提示:隱藏任務啟用期間,玩家痛覺為0,請勿擔心】

厲長生立刻皺了皺眉,有人要刺殺荊白玉?

離國皇宮之中,所有宮人都在不停的忙碌著,今兒個晚間便要舉行盛大的慶功宴,關係到離國、荊國與姜國三個國家,自然是不得怠慢的。

郎中令因著開啟城門,迎接二皇子入城有功,這會兒已然是離纓面前的第一紅人。

“那面小心一點。”

“仔細著,莫要打碎了。”

“這面再擺放整齊一些。”

郎中令正在宴廳之中來回巡視著,他走到一張案几旁邊,俯身去挪了挪桌上的牙筷,擺放的一絲不苟,這才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有內侍急匆匆的入了殿來,走到郎中令耳邊低語幾句。

郎中令點點頭,未有說話,那內侍先行退下,隨即郎中令也走出了筵席大殿。

郎中令行色匆匆,一路就撿著偏僻的小路行走,很快繞過了巡邏侍衛,走到一處極為偏僻的宮殿。

宮殿灰敗異常,在樹蔭的遮擋之下,顯得格外蕭條陰冷。

“吱呀——”

郎中令推門進了大殿,裡面黑漆漆的,藉著從門口照進來的光線,隱約能瞧見裡面有個高大偉岸的身影。

“郎中令,你來了!”那人沙啞著嗓音說。

“上柱國大人……”郎中令回身關了門,這才走過去,也不敢點燈,低聲說道:“大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著實太危險了!”

那高大偉岸的身影,竟然便是已經逃竄離開國都的叛賊上柱國。

上柱國笑了一聲,不屑的說道:“最為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離纓那小兒聽了你的話,定然覺得老夫已經逃走,這皇宮裡乃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郎中令猶豫著,似乎很是擔心。

“放心罷。”上柱國道:“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其餘的不需要管。”

“是是,”郎中令道:“小人明白,今兒個筵席之上,定然會取了那荊國小太子荊白玉的性命!請上柱國大人放心。”

“嗯。”上柱國點點頭,道:“都是那荊國太子多管閒事,若是無有他,離纓那小兒如何能打入巒山城?如何能打入都城?呵呵!”

上柱國冷笑起來,說:“老夫倒要看看,等荊國太子死了,誰還能幫離纓那小兒。到時候荊國士兵軍心不穩,離纓還要面對荊國人的質問,他便是自身難保!”

“沒錯,大人您的計策乃是萬無一失的。”郎中令笑呵呵的拍著馬匹,道:“等到了那時候,咱們不只是能拿下離纓,還能將荊國的軍隊一口吞下。先殺了荊白玉,再殺離纓,上柱國大人的計劃天/衣/無/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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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柱國冷笑不止,並不再說話。

“只是……”那郎中令有些個猶豫起來,說:“只是還有一點問題……”

“什麼?但說無妨。”上柱國道。

郎中令道:“不知上柱國大人可有聽說厲長生這個人!”

上柱國點點頭,道:“一個閹人罷了。”

厲長生位居常侍郎,而且還是滌川園軍的上軍校尉,如何能用“閹人”這一個詞兒來概括。

上柱國口中說的甚是輕蔑,顯然是對厲長生看不上眼的。

郎中令道:“大人,這厲長生乃是個厲害的人物。離纓小兒能順利打入巒山城,都靠這厲長生出謀劃策。不只如此……”

郎中令神神秘秘的說道:“聽聞這荊國的小太子,其實不過是個傀儡。這荊太子其實全聽厲長生的話!”

“呵呵!”上柱國冷笑,說:“厲長生他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太監閹人!沒有了荊白玉那小太子當幌子,他還能翻出個什麼天去?全不可能的事情。”

“是是,”郎中令道:“大人您說的正是,若想要除掉厲長生,最快的辦法也就是除掉荊白玉,叫他沒辦法再作威作福。”

“今兒個晚上的事情,”上柱國眯著眼睛道:“你可一定要辦妥當,別讓我失望啊。”

“小人遵命。”郎中令道。

那面荊白玉好不容易尋到厲長生,道:“厲長生你做什麼呢?”

厲長生聽到聲音,回頭瞧他,止不住抬手輕輕拍了拍荊白玉的頭頂,說:“沒什麼,出來瞧瞧景色。”

“這有什麼好看的?”荊白玉道:“與大荊的皇宮,也差不離。”

荊國地盤子大,離國物產豐富,兩邊皇宮都修建的富麗堂皇,乍一看的確有八分相似。

荊白玉拉著他的手,說:“等過幾天,離國這面穩定了,咱們就可以回到大荊去了!到時候父皇一定會表揚我的,我讓父皇給你升官!你想做什麼官兒?你只管與我說。”

厲長生笑了笑,道:“我這寺人做了上軍校尉,已經被一眾老臣們極力反對,若是再升其他的官職,怕是要給太子惹來非議。”

外戚與宦官,向來是朝臣們反對的量大黨派。尤其像厲長生這樣的,一路平步青雲,哪裡有人瞧著不眼紅?

有多少人想要巴結厲長生,便有多少人想要碾死厲長生。

厲長生眼下身為一個寺人,的確有諸多不便,不說生理上的問題,旁的麻煩便接亂不斷。

作為一個寺人,前面的路途的確不夠平坦。

系統發給厲長生的“職業變更卡”的確讓他心動不已,若是真的能從此擺脫眼下寺人的身份,那真是再好也無有。

然而……

隱藏任務已經釋出,系統的意思再明確不過,是想要厲長生來個“死遁”。

厲長生垂眼瞧著自己身邊的小太子荊白玉,若是自己突然在荊白玉面前“死了”,不知荊白玉會……

荊白玉奇怪的仰頭瞧著厲長生,說:“厲長生,你怎麼這麼奇怪啊,是不是生病了?”

荊白玉努力的抬起手來,想要摸一摸厲長生的額頭,不過他身高不足,根本趕不上一米九幾的厲長生,抬著手也是摸不著厲長生的頭。

荊白玉嘟著嘴巴,說:“你彎下腰一些,我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

厲長生淡笑著,很順從的彎下腰來,荊白玉的小手貼在他的額頭上。

荊白玉納罕的說:“沒有發熱,額頭也不涼。哦我知道了,肯定是水土不服,這離國的吃食與咱們那邊也不一樣,我也覺著不習慣呢。不過沒關係,過不了幾日,我們就能回去了,回去之後你就好好的沐休幾日,怎麼樣?”

“好。”厲長生道:“都聽太子殿下的。”

一眨眼的功夫,天色漸漸黑了下去,宮宴馬上開始。小太子荊白玉由厲長生陪同,一起往筵席而去。

馬上便要繼承大統的二皇子離纓,為了表示感激,提早一會兒便已經入了筵席,此時此刻已然在場。

厲長生陪同荊白玉一同入內的時候,離纓快步上前,笑容滿面的說道:“荊太子,厲大人。”

“外臣拜見離國國君。”厲長生恭敬的行了個禮。

雖然登基大典還未開始,不過離纓此時已經是離國國君身份,周圍人也都這般恭敬的稱呼他。

離纓瞧見厲長生,心中又是歡喜又是失落,厲長生口中的一聲“外臣”著實刺耳的厲害。

離纓勉強笑著說道:“筵席已經準備妥當,請荊太子與厲大人入席罷。”

“恭喜。”荊白玉小大人一般,對著離纓拱了拱手,說的那叫一個言簡意賅。

隨即荊白玉拉著厲長生的手,便入了席間,兩個人一同坐下來。

厲長生側頭去瞧荊白玉,道:“太子殿下,會不會過於冷淡了?畢竟今時不同往日,眼下離纓已然是離國的君主了。”

“那又怎麼樣?”荊白玉略顯不悅的說:“他明擺著在撬牆角啊,你說我怎麼笑的出來?”

厲長生倒是笑了,說:“太子殿下,長生這不是還在這裡,並未有被撬走。”

荊白玉點點頭,得意的笑了出來,道:“說的沒錯,你可別想著留在離國,我是不會放你在這裡的。”

“是。”厲長生說。

厲長生不過兩句話,荊白玉又歡喜了起來,低頭看了一眼案几,悄悄伸出手去。

“太子殿下。”

“我什麼也沒做!”

厲長生一開口,嚇了荊白玉一跳,荊白玉趕忙辯解著一縮手。

“啪嗒——”

有東西被荊白玉寬大的袍袖剮蹭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厲長生無奈的說道:“太子年紀還小,不宜飲酒,對身體不好。”

原來荊白玉方才一時高興,瞧見案几上擺放著整整齊齊好幾罐的酒水,忍不住就想要嘗一嘗是什麼味道。

不過手都沒碰到酒壇子,便被厲長生抓了包,著急忙慌的縮回了手,裝作自己什麼也沒幹的樣子。

酒壇子沒碰到,牙筷倒是被荊白玉碰到了地上去。

厲長生站起身來,彎腰去將牙筷拾起。

【系統提示:隱藏任務重要道具】

厲長生突然瞧見系統提示,低頭瞧了瞧自己手中的……

“牙筷……”

厲長生手中的牙筷上,出現了一個標籤。

他皺了皺眉頭,牙筷是重要道具……

“荊太子殿下!”

正這個時候,有人笑呵呵的從旁邊走了過來。

荊白玉側頭去瞧,頓時有些不冷不熱的。那端著酒杯走過來的,可不就是行為古怪的郎中令嚴大人?

因著厲長生的話,荊白玉對郎中令戒心很重,越瞧越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的模樣。

“嚴大人。”厲長生拱了拱手,倒是禮數周全。

郎中令本來滿臉笑呵呵,突然瞧見厲長生手中的牙筷,頓時臉色變了數變。

他這微乎其微的表情,如何能逃得過厲長生的目光?

厲長生心中一動,突然明白了八/九分。

厲長生將牙筷放回案几上,那郎中令的表情好轉了些許。

郎中令笑著繼續說:“此次陛下能安全回到都城,荊太子著實出力不少,外臣感激不盡,特來向荊太子敬酒三杯,請荊太子殿下賞臉。”

郎中令將手中的酒杯舉起,荊白玉說道:“嚴大人言重了。我大荊與離國向來交好,這點小事不足掛齒。本太子近日裡身子有些不適,這酒……恕本太子無法飲。”

郎中令趕忙道:“荊太子誤會了,外臣怎麼敢叫荊太子飲酒,只是外臣敬酒三杯罷了,荊太子請隨意,無需回敬。”

他說著,豪爽的便將第一杯酒飲下。

隨即郎中令招了招手,說:“倒酒來。”

有內侍打扮之人,立刻捧著酒壺躬身而來,恭敬的為郎中令倒上第二杯酒。

【#友好度總覽#】

【郎中令:-100】

【真刺客假內侍:-100】

厲長生眯眼一瞧,郎中令果然不安好心,突然假惺惺的過來敬酒,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上前捧酒的內侍卑躬屈膝,看似非常順從卑微,實則目光閃動,沉肩提肘,一副戒備,隨時便要發難的模樣。

厲長生瞧了一眼那內侍,又去瞧案几上的牙筷。果不其然,那內侍目光陰森的正盯著案几上的牙筷。

牙筷……

果然就是隱藏結局的道具。

雖說牙筷極為易碎,可牙筷又細又長,若是練家子拿到,的確是不錯的殺人武器。

“快,將第三杯酒滿上!”

郎中令朗聲說道。

“是!”那真刺客假內侍答應了一聲,捧著酒罈再次上前。

只見他忽然手一抖,“啪嚓”一聲,酒罈不小心落了地,灑了郎中令一身的酒水,也同樣迸濺到小太子荊白玉的衣袍之上。

郎中令登時大喊起來,說:“廢物!毛手毛腳的,你弄髒了荊太子殿下的衣袍!腦袋不想要了?!”

“饒命!饒命!小臣不是故意的,小臣……”

那假內侍立刻彎著腰上前,佯裝要給荊白玉擦拭衣袍,實則趁機一把抓起案几上的細長牙筷,隨即大吼一聲,猛地發難,衝著小太子荊白玉便撲了上去。

“嗬——”

周邊眾人倒抽一口冷氣。

這一變故著� �發生的太快,行刺的內侍距離小太子荊白玉著實太近,近的幾乎一步都未有,根本不給人片刻的反應時間。

然而有一個人,卻早已發現了這些端倪……

在荊白玉怔愣之時,他感覺有人狠狠的撞了他一下。

“嘭!”

頓時,荊白玉被人抱在了懷裡,意料中的疼痛絲毫不見……

“厲……”

“厲長生!”

荊白玉定神一瞧,厲長生竟是搶過來擋在了荊白玉身前。

“嗤——”的一聲,乃是牙筷刺入血肉的聲音,在荊白玉耳邊,清晰的響起。

厲長生未有痛呼,正如系統所說的一樣,那牙筷直接刺入他的後心之中,卻未有感覺到絲毫疼痛,彷彿只是被人輕輕的撞了一下。

然而下一刻,厲長生感覺有些頭暈,身體還有些疲憊,整個人一晃,平衡不穩差點倒下。

“厲長生!”

荊白玉驚呼一聲,睜大眼睛,伸手抱住厲長生搖搖晃晃的身體。然而厲長生對比荊白玉來說,著實太高太大,荊白玉頓時被他墜的一下子也跟著倒在了地上。

“厲長生——”

荊白玉大喊著,伸手摸到潮溼,又稍顯粘稠的……

是血……

“有刺客有刺客!”

“厲大人受傷了!”

“快叫太醫!”

假內侍想要刺殺荊白玉,本是天/衣/無/縫的計策,萬萬無有想到,厲長生反應竟是如此之快,直接擋在了荊白玉身前,硬生生幫荊白玉受了這一下。

郎中令也倒抽了一口冷氣,全無料到事情出現了這樣的變故,整個人都慌張了起來。

“抓住刺客!”

離纓反應過來,立刻高聲大喊。

“叔叔!”

姜笙鈺也立刻撥開人群衝了過來,整個人驚慌不已,跪在地上,大聲的喊道:“叔叔?叔叔!這是怎麼回事?不……叔叔沒事的……”

姜笙鈺顯然被厲長生滿身的鮮血嚇壞了,腦子裡一片空白,手腳冰涼至極。

【系統提示:隱藏任務完成度96%】

【系統提示:隱藏任務完成度97%】

【系統提示:隱藏任務完成度98%】

荊白玉感覺自己無法呼吸,手上的鮮血滾燙的厲害,灼燒著他的理智。

然而現在,並不是失去理智的時候,荊白玉立刻壓住厲長生的傷口,大喊著:“太醫!叫太醫!不,師父!快去將我師父帶過來了!”

“對對!馮陟釐!”

姜笙鈺這才反應過來,立刻第一個跳起,無需旁人,自己飛一般的衝了出去。

馮陟釐……

厲長生受了重傷,感覺自己迷迷糊糊的,眼看著隱藏任務就要完成。忽然耳邊聽到馮陟釐三個字,厲長生感覺……

突然有些絕望……

【系統提示:隱藏任務完成度99%】

“噠噠噠”的腳步聲跑來,就在任務完成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之時,姜笙鈺帶著馮陟釐快速闖入宴廳。

馮陟釐二話不說,將荊白玉撥開,開啟藥箱立刻開始處理厲長生的傷口。

馮陟釐處理了一會兒,隨即狠狠的松了口氣,這才淡然的開口,說:“傷口很深,牙筷上淬了毒,若是我再晚一步,厲大人怕是就沒命了。”

再晚一步……

厲長生隱約聽到馮陟釐這麼說。

自己這是被……

救活了?

那隱藏任務,豈不是要失敗?

荊白玉深深的松了口氣,整個人虛脫一般跪倒在地上。

他感覺自己雙手不停的打顫,有溼乎乎的東西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是眼淚……

荊白玉著實控制不住自己,也顧不得什麼太子不太子的尊嚴,哇的一聲便在眾人面前哭出了聲來。

荊白玉跪在厲長生身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道:“厲長生……你嚇死我了!”

“你不能有事,快點好起來……”

“你以後說什麼我都聽話,只要你沒事就好。”

厲長生周身仍舊疲憊,他感覺不到周身的疼痛,卻覺得心口有一絲絲的痛楚,聽著荊白玉哽噎的哭訴,忽然有些個不忍心起來,就彷彿死水之中,投入了一顆渺小的石子,不斷的迴盪著漣漪……

【系統提示:隱藏任務失敗!】

【系統提示:即將進入be結局77……】

【十、九、八、七……】

厲長生面前出現了倒計時,若是真的進入了be結局,他恐怕要永遠變成一個太監,再也無法改變。

“太子……”

厲長生忽然虛弱的抬起手來。

荊白玉連忙伸出小手,握住了厲長生的手,緊緊抓著,乖巧的點著頭,掛著一臉淚珠,哭的直打嗝,說:“厲、厲長生,厲長生你說!你說什麼我都聽話。”

“不不不,”荊白玉又說:“你不要說話,你現在要休息,先休息罷,一切等好了之後再說,好嗎?我會很乖很乖的。”

厲長生握著荊白玉的手,虛脫的露出一個微笑。

隨即低聲說道:“小白,抱歉……”

【系統提示:玩家“厲長生”已經使用“讀檔特效”】

【三、二、一……】

厲長生虛弱的聲音著實太小,荊白玉根本未曾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下一刻眾人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厲長生亦是感覺眼前一黑,隨即……

厲長生失去了意識。

他緩慢的睜開了眼睛,四周黑漆漆的,一點聲息也未有。

【系統提示:“讀檔特效”使用成功,玩家“厲長生”已回檔至一日前】

【系統提示:隱藏任務已啟用】

厲長生看了一眼系統提示,隨即長身而起。

這是一日前的夜間,厲長生與眾人一起,下榻在離國的皇宮之中。

筵席還未開始,刺客也未有出現,隱藏任務同樣未有失敗。

厲長生在完成任務9時,曾經開到了一個“讀檔特效”,一直存在系統道具箱中沒有用過,沒想到此時此刻竟是派上了用場。

方才小太子荊白玉淚眼汪汪的模樣還歷歷在目,叫厲長生止不住嘆息了一聲。

雖說厲長生的確不想叫荊白玉傷心流淚,但若是讓他永遠做個太監,厲長生就算臉上不表現出如何,心中還是多少不情願的。

厲長生長身而起,推門走出殿去,想要去外面走一走。

他才踏出大殿,便看到院內一個小小的人影,在月光下顯得極為單薄無助。

荊白玉坐在迴廊之內,因為個子太矮,兩條腿無法沾到地面,一蕩一蕩的晃悠著。

“好奇怪……”

荊白玉聲音奶聲奶氣,中間還夾雜著一絲哽噎。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肉肉的臉頰,低聲說:“我為什麼哭了……”

“太子殿下。”

厲長生從後面走過來,荊白玉被他突然出現嚇了一跳。

荊白玉趕忙胡亂的抹著自己的臉,用袖子將臉上的淚水擦乾,道:“你……你怎麼不睡覺,怎麼突然起來了?都這麼晚了!”

厲長生聽到他驚慌的聲音,止不住笑了一聲,道:“長生正想問太子殿下這話。這麼晚了,太子殿下怎麼會在此處?”

“我我我……”

荊白玉一陣支吾,黑亮的眸子在眼眶裡滴溜溜的轉著,一看便是在想藉口。

只是荊白玉下一刻對上了厲長生似笑非笑,溫和似水的面孔,頓時像撒了氣的皮球一般,腦袋也垂了下來,聲音悶悶的說道:“我剛剛……做了個噩夢,被嚇醒了,所以就出來透透氣。”

一個噩夢……

厲長生的笑容難得有些僵硬,輕聲問道:“是什麼噩夢?”

他說著,將披風解下,搭在荊白玉的肩膀上。

荊白玉彷彿不太想說,猶豫了一陣,目光有些恍惚起來,那夢魘還紮根在他心底,是如此真實如此駭人,叫荊白玉回想起來渾身瑟瑟一抖。

厲長生伸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荊白玉這才從夢魘中掙脫出來。

“我夢見自己手上……有許多許多的血……”

他說著抬起頭來,望向厲長生,止不住緊緊握著雙手,聲音略微乾澀的說:“是你的血……還是滾燙的……”

厲長生心裡一突,那並不是夢,而是真實存在的事情。

只不過那是未來,亦是過去……

厲長生用讀檔特效回到了一日之前,前一刻發生的悲劇,在荊白玉的腦海中,就如一場噩夢,真實又虛幻,卻不由自主的讓他戰慄。

厲長生走過去,坐在荊白玉身邊,低聲說道:“夢一般與現實都是相反的。”

“我覺得也是這樣沒錯。”荊白玉立刻點頭如搗蒜。

厲長生微笑著去瞧身邊的荊白玉,很想再告訴他另外一個道理……

成年人的話,五成都是假的。

荊白玉握住了厲長生的手,說:“等過幾天,離國這面穩定了,咱們就可以回到大荊去了!到時候父皇一定會表揚我的,我讓父皇給你升官!你想做什麼官兒?你只管與我說。”

荊白玉這話說罷了,厲長生未有立刻接話,荊白玉自己也有些個糊塗。

他抬起頭看瞧那黑漆漆的天空,自然自語說道:“好奇怪啊,我怎麼……好像說過這句話呢?感覺……”

說不出的奇怪……

說不出的心悸……

厲長生乾脆一把將荊白玉抱了起來,道:“夜深了,回去睡覺罷。”

“厲長生!你怎麼又抱我!”荊白玉止不住大喊一聲,揮著小拳頭在他肩膀上連捶了好幾下,說:“快把本太子放下來,丟死人了,本太子不是小孩子!”

厲長生笑了一聲,道:“太子若將旁人給喊醒了,被人瞧見了豈不是更丟人。”

“你……”荊白玉道:“你想氣死本太子嗎?”

厲長生道:“太子乖乖的,長生保證,下次絕不這般抱著太子殿下了。”

荊白玉也怕旁人瞧了沒面子,便老老實實趴在厲長生肩膀上,也不再大叫,只是氣哼哼道:“下不為例。”

“不會有下次了……”厲長生淡淡的說。

也不知道怎麼的,荊白玉聽到他這句話,眼眶突然酸澀的厲害,莫名其妙的,淚水險些滾落下來。

荊白玉連忙用他的小手揉了揉眼睛,無聲的吸了吸鼻子。

入了殿內,夜風被厚重的木門阻隔,厲長生這才將荊白玉放在榻上。

“對了,”厲長生一邊將披風掛在旁邊,一邊看似不經意的說道:“聽說離國都城附近,正在鬧病疫?”

“好像是這麼回事。”荊白玉點了點,說:“今兒個白日裡,聽離纓說過一聲。”

厲長生說道:“馮先生醫術高超,不若請馮先生明日裡帶著些隨行太醫,往城郊去一趟,行醫救人幫忙看看疫病,也好叫離國也知道太子殿下您的寬厚仁慈。”

“好啊,”荊白玉不做他想,爽快的答應下來,說:“我明兒個去與師父說,師父應該會樂意的罷。”

厲長生聽了未有再說話,只是輕微的點了點頭。

上一次隱藏任務失敗,便是輸在最後一哆嗦上。厲長生差點忘了,他們身邊有個神醫馮陟釐。就算傷口再深,毒性再烈,在馮陟釐面前,恐怕皆不是什麼大事兒。

若是不將馮陟釐調開,怕是這第二次機會,也是白白浪費。

第二天一大早,荊白玉果然親自去尋了馮陟釐,跟他說了城郊病疫之事。馮陟釐未有拒絕,點點頭收拾東西準備啟程。

治病救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馮陟釐對任何旁人醫不好的疑難雜症,都非常感興趣。

厲長生陪同荊白玉一起,送馮陟釐與一些個太醫和侍衛離開離國都城。

馮陟釐並不會去多長時間,最多兩三日便歸。

馮陟釐才要走,那面姜笙鈺突然打馬而來,說道:“這是要去做什麼?怎麼都不與我說一聲?”

姜笙鈺乃是今兒個沒瞧見厲長生,著人問了,才意外知道馮陟釐要離開的訊息。

姜笙鈺急匆匆趕來,果然看到要走的馮陟釐。

馮陟釐奇怪的看他,道:“姜太子與馮某非親非故,為何與姜太子事先言明?”

“我……”姜笙鈺氣得瞪眼睛,雖說他與馮陟釐簡直八字不合,一見面不是吵架就是吵架,不過這些日子,怎麼也算是共患難了,姜笙鈺是個直爽的性子,可是將馮陟釐當成朋友瞧的。

姜笙鈺一聽,差點沒用眼珠子將馮陟釐給瞪出兩個窟窿來。

馮陟釐又道:“再說了,我們去治病救人,姜太子半點醫術也是不通,馮某也無法讓姜太子前去幫忙,便更不必言明。”

“馮陟釐!”姜笙鈺差點沒忍住用馬鞭子招呼他,說:“誰說是來尋你的,我是來尋我叔叔的,你趕緊滾蛋罷!看著便礙眼!”

馮陟釐被罵了,卻也不惱,點點頭真的轉身就走,走的那叫一個瀟灑自如。

“氣死本太子了……”姜笙鈺嘟囔著。

旁邊荊白玉瞧著馮陟釐離開的背影,目光有些迷茫。

姜笙鈺側頭看他,說:“你看什麼呢?這麼專注?”

荊白玉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心裡有種不安的感覺。”

姜笙鈺驚訝的說:“馮陟釐不會遇到什麼危險罷?呸呸,烏鴉嘴,這話不能說。”

姜笙鈺說了一半,趕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荊白玉心頭有種慌張的感覺,尤其瞧馮陟釐離開,那種慌張感讓他心臟顫抖不止,讓他敘述卻又說不清道不明。

在他們之中,恐怕也只有厲長生能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厲長生淡淡的開了口,說:“時候不早了,回去罷,一會兒還有慶功宴。”

“對,慶功宴……”荊白玉正在兀自出神,聽到慶功宴三個字,沒來由又心中一陣顫抖。

姜笙鈺並未有感覺到異樣,歡歡喜喜的說:“叔叔,反正離慶功宴還有一會兒,不若我們去離國皇宮的花園裡轉轉?”

慶功宴還未開始,宮人們卻已經忙碌起來。

大殿門口,宮女與寺人不停穿梭著,將需要的東西擺放整齊。厲長生獨自來到大殿,走進去的時候,便看到幾個宮人,正在碼放小太子荊白玉席位上的餐具。

【系統提示:隱藏任務重要道具】

一個宮人擎著牙筷,輕輕的放在案几上,那牙筷之上立刻出現了標籤。

和上次一模一樣……

厲長生等那些個人走了,這才近前檢視,輕輕將牙筷拿了起來,放在手中掂了掂。

“不若……”厲長生低聲道:“換個更鋒利一些的?”

上一次因著有馮陟釐出現,厲長生受傷外加中毒,愣是沒有死成。如今馮陟釐已經被厲長生成功支走,應當無有問題。

不過……

若是再出現什麼紕漏,厲長生手中也已無有第二個讀檔特效可用,恐怕就真的要走向第77個be結局,永遠做一個太監。

就算這個太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聽起來總還是差了那麼一些的。

突然出現一個可以彌補缺憾的機會,厲長生自然不想放過。

“厲長生,你在這裡呀?你在做什麼呢?”

荊白玉一路尋尋覓覓,在大殿門口探出頭來,對厲長生笑著招了招手。

“這就來。”厲長生將道具牙筷放在案几上,微笑著走出大殿,說:“怎麼了太子殿下。”

荊白玉歡歡喜喜的將厲長生拉走,道:“自然是去瞧瞧,本太子一會兒穿什麼衣裳出席慶功宴才英俊瀟灑啊,快走,沒時間了。”

慶功宴很快又一次開始,厲長生已經算是熟門熟路,跟著小太子荊白玉一同走入宴廳。

離纓上前寒暄一陣,與之前的情況大致無二,大家說出的話,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

厲長生回頭瞧了一眼,果然瞧見郎中令嚴大人正端著酒杯,在不遠不近的地方觀察著他們。

郎中令不小心與厲長生對上了目光,他瞬間嚇了個哆嗦,趕忙垂下眼睛。

厲長生無聲的翹起嘴角,將目光平靜的移開。

不知怎麼的,郎中令一身都是冷汗,感覺自己那點小心思,已然被厲長生一眼看穿,竟是毫無一絲保留。

郎中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轉身往角落而去。

正巧了,一個端著酒壺的寺人從旁路過。郎中令與那寺人擦肩而過。

郎中令嘴唇不動,低著頭小聲說:“準備好,切莫失手!”

“是大人。”端著酒壺的寺人低聲答應,很快離開郎中令身邊。

這一幕被遠處的厲長生瞧的一清二楚。

“果然是那個寺人……”

厲長生上下一打量那寺人,就是先前準備用牙筷襲擊小太子荊白玉的刺客,原來一早便混入了筵席之間。

厲長生不動聲色,與荊白玉一同入了席。

荊白玉坐下來,伸手壓了壓自己的心口位置,道:“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渾身不舒服。”

厲長生笑著說:“定然是太子殿下昨兒個沒睡好。”

“好像是這麼回事……”荊白玉點點頭,嘟囔著說:“一會兒早點回去睡覺,反正這筵席上的酒我也不能喝。”

“太子說什麼?”厲長生問。

荊白玉連忙道:“沒,沒什麼。”

他說著心虛的瞥了案几上的酒壺好幾眼,想要找機會偷偷品嚐一口。都說這離國除了鹽和銅之外,美酒也是遍地開花,也不知道與大荊的酒水有什麼不同。

不過話又說回來,荊白玉年紀太小,大荊的酒水,他也是一滴未有嘗過的,著實可惜的很。

荊白玉想著,止不住伸出手來,輕輕的,悄悄的,緩緩的,一點點伸向了案几上的酒壺。

厲長生瞧著他那小動作,止不住想笑,但想到即將發生的事情,又有些難得笑不出。

“嗷嗚!”

這一次厲長生還未出言阻止荊白玉偷酒,一聲叫喚,已經有東西突然跳出來,拱了荊白玉一下子,將他偷酒的動作給打斷。

“小貓兒,你怎麼跑來了?”

小老虎搖著尾巴,突然竄入宴廳,可把旁邊眾人都嚇了一跳。

“老!老虎!”有人大喊一聲,隨即旁邊都是驚叫的聲音。

荊白玉趕忙摟住小老虎,將它推到角落裡,說:“不聽話是不是?你看你都嚇到人了,我要揍你屁/股了!”

“嗷嗚——”小老虎委屈極了,對小主人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

然而眼下小老虎已然長大了許多,一張嘴滿嘴的尖牙,哪裡還有什麼虎頭虎腦的奶萌之感,就算裝可憐兒,也是無有半絲柔弱錯覺的。

小老虎一瞧,裝可憐不管用,立刻扒拉了兩下爪子。

荊白玉低頭一瞧,登時氣得差點跳起來,驚呼道:“小貓兒!你又……又咬我的兔子頑偶!”

厲長生聽了也是低頭去看,頓時有些個哭笑不得。

小老虎最喜歡兔子頑偶,荊白玉一個不注意,它便叼著拿去自己窩裡頑耍,可想而知,送回來的時候可憐的小兔子頑偶髒兮兮的,說不定還會跳線。

荊白玉嚴肅的批評過小老虎好幾次,警告他決不能再動自己的兔子頑偶,誰料到小老虎又趁著荊白玉不注意,將兔子頑偶給擄劫了去。

荊白玉搶過兔子頑偶,愛惜的抱在懷中,說:“小貓兒,接下來十天,你都沒有肉吃了!”

“嗷嗚——”小老虎伸出爪子,輕輕的扒拉著荊白玉的肩膀,撒嬌一般。

厲長生見狀,若是這樣下去,有一隻老虎在荊白玉身邊,那郎中令和假寺人,還如何能上前行刺?

厲長生乾脆說道:“太子殿下,眼下筵席賓客眾多,讓小老虎在這裡多有不便,不若長生與太子,還是先將小老虎送出去罷。”

“也是。”荊白玉點點頭,道:“他們都被小老虎嚇壞了。”

荊白玉乾脆與離纓說了一句,便拽著小老虎的耳朵,拉著它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再不聽話就連菜也不給你吃!”

厲長生笑著搖了搖頭,跟上荊白玉,一道往大殿外面而去。

外面東風呼呼的吹著,著實有些寒冷的叫人打顫。

他們將小老虎送出來,叫人將小老虎帶回下榻的宮殿,這才準備返回。

荊白玉回身瞧見燈會輝煌的宴廳,不知道怎麼的,之前的不安之感又升了起來。

他冷的抖了抖,將兔子頑偶抱在懷中緊了緊,說道:“厲長生,我困了,我想回去睡覺,咱們就不去慶功宴了罷?”

厲長生一聽,當下說道:“這如何可行?”

荊白玉撅著嘴巴問道:“為何不行?”

若是荊白玉不去慶功宴,刺客無法行刺,恐怕隱藏任務又要失敗。

厲長生自然不能與荊白玉說實話,只是說道:“此次慶功宴,乃是離國國君為太子殿下您特意舉辦,若是太子不出席,著實過於不給面子了些。”

荊白玉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他就是沒來由的不想去。

荊白玉心中思忖著,難道是因著離纓挖了自己牆角,自己太小心眼子了,所以才會不樂意去這慶功宴?

他仔細一想,不行,自己不能如此小心眼子,最後勉強點點頭,道:“那行罷,我們回去,外面好冷啊。”

那面郎中令眼見荊白玉與厲長生離開良久都未返回,整個人有些焦急不安。

他頻頻往宴廳門口瞧去,終於瞧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看樣子是要折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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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令當下眼珠子狂轉,拿起手邊的酒壺,招手說道:“來人,這酒壺沒酒了,你去端一壺新的來。”

立刻有寺人彎著腰上前,恭敬的接過了郎中令手中的酒壺。那寺人未有抬頭,正是方才與郎中令偷偷碰頭的刺客。

刺客答應一聲,路過小太子荊白玉案几之時,用寬大的袍袖遮擋著,將案几上那雙牙筷悄悄順入袖中。

厲長生跟在荊白玉身邊,一陣寒風吹過,厲長生抬起袖子來,給荊白玉擋了擋,道:“太子的臉都吹紅了。”

荊白玉感覺自己眼睛裡有些刺痛,大風吹過,將兔子頑偶的耳朵吹得上下飄動著,有沙土一下子迷住了荊白玉的眼睛。

荊白玉當下抬手揉著,說道:“我的眼睛……好疼呀……”

厲長生低下頭來,想要幫荊白玉吹吹眼睛,但這一瞬間的事情,厲長生忽然看到有人影快速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是刺客……

厲長生眯了眯眼睛,他清晰的看到,刺客手中握著一雙牙筷。

就在經過兩人身畔之時,刺客再一次沉肩提肘,衝著荊白玉便狠狠的刺了下去。

“厲長生,我的眼……”

荊白玉揉著眼睛,他什麼也瞧不清楚,話正說到了一半,便感覺自己被厲長生撞了一下,有什麼東西迸濺在了荊白玉的小臉上。

有什麼東西迸濺在了懷中兔子玩偶的身上。

並非沙土……

十足炙熱……

“有刺客!有刺客!”

“厲大人受傷了!”

“抓刺客!”

熟悉的困亂在四周響起,熟悉的疲憊感席捲上厲長生的意識。

“嗬!”

厲長生聽到荊白玉重重的抽氣聲,感覺到熱乎乎的眼淚墜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荊白玉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渾身是血的厲長生。

他聲音沙啞又慌張,喊道:“厲長生?厲長生你怎麼了?”

“嗚——你別嚇唬我……”

果然……

傷口仍舊一點疼痛也是無有。

只是厲長生感覺到,心臟深處有一絲絲隱隱的酸澀之感。

荊白玉此時此刻,全然像個孩子一般手足無措。

厲長生勉強露出一抹笑容,荊白玉本來就應該是個孩子,他不過七八歲的年紀……

荊白玉死死壓住厲長生的傷口,感覺到他無力滑下的手臂,連忙伸手抓住,緊緊握著,聲音哽噎不斷。

染血的兔子玩偶已然掉落在一旁,看上去孤助無援。

“厲長生,你別閉眼!”

“太醫馬上就來了……”

“我師父馬上就回來了,他能治好你的!”

“厲長生,你看著我好不好?”

“別閉眼好不好?”

“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荊白玉的聲音變得有些個縹緲起來,厲長生用不上力氣,無法回握住荊白玉的手,用盡全力,也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小白,別哭……”

“等我回來……”

厲長生嘴唇微微開合,然而他卻不知道自己的聲音,荊白玉是否能聽到……

下一刻厲長生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再聽不到荊白玉的喊聲,也再聽不到荊白玉的哭聲。

【恭喜玩家“厲長生”,順利完成隱藏任務】

【“職業變更卡”已啟用,請在以下選項中三選一】

【1.奴隸】

【2.世子】

【3.郡主】

這可能是厲長生見過最玩笑的三選一內容。

首先厲長生未有想要男扮女裝,或者乾脆直接男穿女的意願,所以郡主這個選項,是厲長生絕不可選擇的。

而一選項,在古代尤其是眼下的時代,奴隸的地位還不如一頭牛或者一頭豬,根本無法與牲口相提並論。奴隸沒有自由不說,還是任人宰割的存在,若是厲長生選擇了奴隸選項,指不定更改職業的下一刻,就會被人拉去直接閹割,又變成一個熟悉的太監。

雖然這聽起來有些玄幻,但厲長生敢保證,這樣的be結局,肯定在系統的計算範圍之內。

“2……”

厲長生言簡意賅的說道。

【“權臣偽妝”系統升級中請稍等……】

【“權臣偽妝”系統2.0版本已繫結!】

【系統提示:此次職業變更可能出現“心慌”、“氣短”、“頭暈”、“胃脘痛”、“暫時性失明”等等正常現象,請勿驚慌。】

【10、9、8……】

【……3、2、1。】

【職業變更已達成,祝您旅途愉快!】

厲長生已經不是第一次繫結“權臣偽妝”系統,這一次的系統提示似曾相識,彷彿與第一次穿越差不多。

厲長生漸漸有了知覺,不再像之前那般渾身無力。

暖洋洋的日光灑在他的眼皮之上,厲長生緩緩的睜開眼睛。

“嘶——”

厲長生輕微的抽了一口冷氣,感覺自己的肩膀有些疼。並不是被牙筷刺傷的地方,反而是,另一邊肩膀隱隱作痛。

【#系統控制面板#】

【姓名:厲長生】

【原職業:專業化妝師】

【現職業:世子】

【所在朝代:大荊】

【等級:10】

【任務11:待啟用】

厲長生拉開控制面板,首先快速瀏覽一遍。

“大荊……”

厲長生一眼便看到了朝代,自己果然還在大荊,並未有離開。

只是此時此刻,窗外陽光明媚,偶爾能聞到一股股清淡的花香,怎麼瞧都不像是數九寒冬的模樣。

“吱呀——”

房門被輕輕推開,有侍女端著水盆走了進來。

她一進來當時驚訝不止,說道:“世子殿下!您醒了呀!”

那侍女匆匆放下水盆,趕到了榻邊來,分明滿臉關切的模樣,但……

【#友好度總覽#】

【泮水:-22】

侍女泮水走來的那一刻,系統立刻展現出提示。

與先前有些不同,出了友好度之外,侍女泮水頭頂之上,還出現了另外一個標籤,有點類似於先前道具牙筷那般。

【危險指數:3】

【幸運指數:0】

因為厲長生完成了隱藏任務,“權臣偽裝”系統已然升級到了2.0版本,自然與先前的第一代版本稍有些個不同。

在第一代版本的基礎上,系統增加了許多功能,等待厲長生的開發與啟用。

眼下顯而易見的,便是“危險指數”與“幸運指數”功能。

這簡直便是系統賦予厲長生的一大金手指功能,不論是誰,在每個人的頭頂之上都會多出一個標籤,好人壞人一目瞭然,就算想要綿裡藏針笑裡藏刀,在厲長生的面前,都是萬萬逃脫不了的。

危險指數和幸運指數,都是從0到9,一共10個等級。0是最小等級,9是最大等級。

危險指數越高,這個人對於厲長生的威脅度便越大。

幸運指數越高,代表厲長生接近這個人,能獲得更多的錢財和好處。

厲長生粗略的檢視了一眼系統說明,心裡忖度著,這危險指數與幸運指數,的確是不錯的外掛功能。

厲長生瞧著侍女泮水一臉關切的模樣不動聲色,淡淡開了口,說:“泮水,將鏡鑑遞給我。”

“鏡鑑……?”

泮水有些迷茫,道:“世子才醒過來,要鏡鑑做什麼?還是快快躺下的為好,若是傷口撕裂,那……”

泮水話說一半,一轉頭對上厲長生溫柔似水的眸子,卻沒來由打了個寒顫,剩下的話語噎在了嗓子眼裡,無論如何也沒說出口。

厲長生臉上並未有惱色,眼角眉梢彷彿還帶著笑意,道:“泮水,你可知誰是世子,誰是主子?”

泮水當即露出委屈的模樣,卻也不好說別的,站起身來去取了鏡鑑前來,恭敬的遞給厲長生。

厲長生拿起鏡鑑,往裡面瞧了一眼。

鏡鑑之內的男子甚為年輕,瞧著也就二十出頭模樣,與厲長生原本長得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

這鏡鑑之中的男子乃是世子身份,再不是日前大荊皇宮之中的一名太監。

厲長生呼出一口氣來,將鏡鑑放在一面。

那泮水垂手侍立,目光時不時的瞟向厲長生,似乎覺得世子醒過來之後,有些個與先前不同。可是到底如何不同,她又暫時說不清楚。

厲長生稍微抬了抬肩膀,面色如常的說道:“我的肩膀有些個疼。”

泮水聽了道:“世子莫要亂動,世子這受了箭傷,哪裡能不痛呢?沒個三兩月,是無論如何也好不得的。”

原來自己受了箭傷……

厲長生心中暗暗思忖著,還不知自己究竟變成了什麼人,是大荊哪裡的世子。

大荊封國諸多,王爺侯爺著實不老少,厲長生光看自己身處的房間,與身邊侍立的丫鬟,是根本無法分辨的,而系統之上也未曾出現提示。

泮水開了口,隨即又說:“眼下世子雖未有生命之憂,但箭傷還是要小心注意的。要泮水說,這太子殿下的壽宴,也不是只今年一年會辦,不若世子就莫要前往都城賀壽了。正好那面大公子想要前往,便叫那大公子去罷!也免得世子您在路上受苦受累的。”

“太子壽宴……”

厲長生瞬間從侍女泮水口中抓住了一個重點。

泮水口中的太子,應當便是大荊太子,荊白玉罷……

厲長生有些個不肯定,畢竟他死遁之時,那是數九寒冬之日,可再睜開眼睛,卻春暖花開。

這期間發生了什麼,叫厲長生無法猜測。他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

沒來由的,厲長生又回憶起荊白玉小 臉滿是淚水的模樣,哭喊著叫自己不要丟下他。

“嘶——”

厲長生感覺肩膀傷勢有些疼,但抵不過心口的莫名痠痛之感。

厲長生伸手壓了壓自己的心臟位置,道:“太子殿下壽辰,我自然要去,若是不去,豈不顯得不夠恭敬?”

“這……”泮水聽到厲長生堅定的話,有些個著急模樣,似乎非常不想叫厲長生前往祝壽。

泮水佯裝關切的勸阻道:“太子殿下的十八歲壽辰固然重要,可是世子您的身子也同樣金貴呀!若是不好好將養,執意去了都城,這路途遙遠,落下了什麼病根,可怎麼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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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壽辰……”

厲長生又聽到了一句令他不得不震驚的話語。

他閉眼之時,荊白玉不過八歲大小,半大的孩子。

厲長生再一睜眼,竟是匆匆十年,一晃而過……

作者有話要說:  柿子版本的長生叔叔2.0上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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