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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一個驚喜

荊博文就站在一旁, 看著皇上與陸夫人不停的大呼小叫。

陸夫人怎麼可能讓皇上將太子荊白玉給叫過來,若是荊白玉至此, 恐怕他們精心佈置的所有計劃,便要付之東流。

宮人們聽到皇上的呼喊聲,已然立刻有了動作,想要小跑著出去尋太子殿下。然而才走到門口,便被守門的侍衛堵住。

宮人滿目驚訝,道:“這……陛下要請太子殿下過來, 你們為何阻攔?”

侍衛一看便是陸夫人尋來的人,乃是陸家出身,根本不理會那宮人的問話, 面無表情的執劍站立。

皇上喊了半晌,終於反應過來有些個不對勁兒。

他顫巍巍起身,踉踉蹌蹌的往門口而去,眼看著被攔住的宮人,心中“咯噔”了一聲。

皇上一把愣是將門口的大插屏給推倒了去,呵斥說道:“你們要做什麼?沒聽到朕說要叫太子過來?為何阻攔!反了反了!你們是要造反嗎?!你們不怕朕砍了你們的腦袋嗎?!”

皇上一連呵斥,腦內缺氧面紅耳赤, 頓時間頭昏眼花, 根本站立不穩。

陸夫人與康下泉這才慢悠悠走過來。

陸夫人目光中盡是失落之色, 道:“陛下!太子並非您親生孩兒, 您為何這般袒護於他!這是非要將大荊的大好河山,送與外人手中才心甘情願不成?!”

陸夫人說著,立刻將站在一面的荊博文推了過來, 滿眼精光的說道:“陛下您看!陵川王荊博文,可是您的親弟弟啊,也是太后娘娘的親兒子!這親弟弟,難道不比一個野種要可靠的多?”

“朕不相信!”皇上瞪著渾濁的眼目,道:“大膽!你以為朕真的老糊塗了!看不出這是你的陰謀詭計!你們陸家真是狼子野心!竟是敢汙衊太子!你們當真好大的膽子啊!”

“皇上!”陸夫人道:“您在說些什麼?!我陸家忠心耿耿,何時做過一件對不起皇上,對不起大荊的事情!倒是皇上您!”

陸夫人彷彿被戳中了逆鱗,整個人瘋狂的大喊著:“倒是皇上!為何這般對待勞苦功高之臣?!臣妾是皇后啊,皇上您為什麼這般對我?!臣妾伏侍了皇上這般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皇上為何看不到呢!竟是將我貶為夫人!皇上您當真是——有眼無珠!”

“你說什麼?!”皇上劇烈的咳嗽起來,捂住自己的胸口,不敢置信的瞪著陸夫人,道:“你竟然罵朕!你這個刁婦!”

“啪——”

一聲脆響,伴隨著陸夫人晚了半拍的痛呼之聲。

皇上氣怒至極,牟足了勁兒一巴掌打下去,狠狠給了陸夫人一個嘴巴。

陸夫人驚叫一聲,感覺滿嘴的血腥之氣,一邊的槽牙竟是被打的鬆動起來。

“你敢打我?!”陸夫人道。

皇上大喊著:“來人!將這個刁婦給朕抓起來!朕要砍了她的頭!朕要滅了陸家滿門!一個也不能放過!來人!”

守門的侍衛聽到皇上的大喊之聲,卻未有一個動彈半分。

皇上喊得累了,止不住的咳嗽。他也發覺,根本無人理會自己,當下氣憤的衝將出去,還未跑到那些守門侍衛面前,竟是一個不穩,自己摔倒在地上。

荊博文看著眼前的一場鬧劇,心中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兒。

皇兄看起來的確可憐,然而這一切有因有果,又何嘗不是皇兄一手造成的?誰也沒有資格可憐他,他也並沒有資格,尋求旁人的憐憫。

因果報應,不過如此。

“朕!”

“你們將朕的話!當耳旁風嗎?!”

“大膽!朕命令你們!”

“朕命令你們……”

“咳咳咳——”

皇上摔倒在地,不停的嘶吼著,卻仍是未有人動彈半分。

陸夫人施施然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匍匐在地的皇上,眼角和唇角都帶著森然的笑容。

陸夫人踏上前一步,未有扶起皇上,竟是抬腳踩住了皇上的手背。

“啊啊啊啊!”

皇上疼得大喊起來,他渾身無有力氣,竟是無法從陸夫人的腳下將手抽出,只能疼得不斷哀嚎。

“哈哈哈!”陸夫人大笑著說道:“皇上,您也有今兒個!是不是著實想象不出?!”

“陸夫人!”

荊博文終於開了口,走上前去,揮手將陸夫人推開,道:“你這是做什麼?想要將外面的大臣全都引來嗎?”

“我已安排了守衛,那些個大臣不可能進來。”陸夫人信誓旦旦的說道。

陸夫人低頭瞧著趴在地上的皇上,目光陰冷無比,低聲喃喃的說道:“他折磨我那麼久……我也要折磨他!折磨他!”

陸夫人瘋魔了一般,快速上前,狠狠抬起一腳,便去踹趴在地上的皇上。

“陸夫人!”

荊博文只覺脊背一陣惡寒,呵斥說道:“莫要……”

他話還未有說完,就聽到陸夫人“啊”的一聲驚呼。

陸夫人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瞳孔不斷收縮,踹了一腳皇上之後,自己“咕咚”一聲便倒在了地上,嚇得猛抽好幾口冷氣。

“死——”

“死了!”

陸夫人驚恐大叫。

荊博文低頭去看,就瞧見皇上趴在地上,未有站起來,保持這方才的姿勢,伸著手一動不動。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幾人鼻尖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有粘稠的紅色液體,從皇上的身畔緩緩流出。

荊博文腦子裡一陣發懵,趕忙蹲下來喊道:“皇上?皇兄?!皇上?”

他伸手將皇上翻將過來,頓時瞧見一片的鮮血,從皇上口中溢位。而皇上整個人頹廢的很,雙眼閉著,呼吸停止,手腳僵硬萬分,的確像是……

死了。

“不!”

“不可能!”

“我只是踢了他一腳罷了!”

“怎麼可能死了?!”

陸夫人先前還囂張跋扈,而此時此刻,她已然六神無主,嚇得魂飛魄散,不停的搖頭晃腦,裝扮仔細的髮飾都要被她給弄散了去。

“冷靜點!”

康下泉呵斥一聲,道:“此時不是慌張的時候!”

“可,皇上他……”

“他死了!”

陸夫人驚恐的瞪大眼睛。

荊博文摸不到皇上的脈搏,也感覺不到皇上的呼吸。他連忙站起身來,道:“快叫太醫前來!”

“不能叫。”

康下泉攔住荊博文,冷笑著說道:“你們慌什麼,皇上去了,這樣新皇才能登基啊!”

“可!”

陸夫人仍是驚魂甫定,道:“可是我……是我殺了皇上,我會……我會被滅九族的!”

“娘娘請冷靜。”康下泉道:“沒有人會知道是娘娘殺了皇上的,小人全不會告訴旁人,而陵川王應當亦是如此罷!”

荊博文想要衝出去找太醫,然而他的動作僵硬無比,他不能如此,孟雲深還在陸夫人與康下泉手中。若是荊博文一旦做出什麼他們不歡心的舉動,只怕……

荊博文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著,終於咬下牙,緩慢的站了起身來,道:“我能說什麼?還不是你們說了算數。”

陸夫人這才漸漸鎮定下來,道:“對,說的沒錯,沒人會知道是我殺了皇上的。明明是……是荊白玉!對,就是荊白玉!”

康下泉笑了一聲,道:“娘娘您說的沒錯,便是那假太子荊白玉。皇上得知了荊白玉是假太子的訊息,想要廢除傳位詔書。那假太子荊白玉聽聞訊息,氣急敗壞,所以一怒之下殺了皇上。這合情合理,絕無半點疑問。”

“對,就是這樣!”陸夫人連連點頭,道:“還等什麼,快,召集眾臣,我們將這訊息告之大家,請大家一起討伐太子荊白玉!”

“不可。”康下泉連忙阻止,道:“娘娘這般作法,實在是過於魯莽,會將我們的大計毀於一旦。”

在這些人之中,顯然康下泉最為淡定。陸夫人一瞧,趕忙問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康下泉說道:“眼下傳位詔書不能毀掉,要照樣拿出來,宣讀給眾人才是。”

“可是……”陸夫人滿面不解的模樣。

康下泉說道:“等朗讀了傳位詔書,荊白玉馬上成為九五之尊的那一刻,我們再站出來,當場揭穿荊白玉的陰謀!讓他與皇位失之交臂,那樣的感覺,豈不刺激?!”

“你的意思是……”陸夫人慢慢的冷靜下來,略有思索的點了點頭。

康下泉笑道:“還是按照原計劃行事的穩妥一些,不可讓荊白玉有翻身的機會!”

“好。”陸夫人冷笑一聲,說道:“反正我們有了你這一張臉,只要你站出來在大家面前,誰還能看不出你便是荊白玉的父親呢!”

“說的沒錯。”康下泉道:“我這些年過著偷雞摸狗,忍辱負重的日子,也是該到了清算的時間!”

“瘋了……”

荊博文站在一面,忍不住無聲的自然自語,康下泉和陸夫人恐怕都已經瘋了!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大事不好!”

喻青崖那大嗓門子,最為常說的一句話,恐怕便是“大事不好。”

荊白玉正坐在席間,聽到這話忍不住頭疼欲裂。

而厲長生陪在一側,聽了反而微微一笑。

“你怎麼的還笑的出來?”荊白玉道:“這喻青崖,彷彿便是烏鴉託生轉世的。”

厲長生道:“太子您這可是誤會了喻公子。”

房內不只是他們兩個,還有竇延亭和葛終南將軍在側,就連陸輕舟也是在的,還有喻風酌。

喻風酌無奈的開啟房門,讓喻青崖進來,道:“崖兒,莫要一天到晚大呼小叫。”

“爹?!”

喻青崖驚訝的說道:“你怎麼也在這裡?我有大事兒!真的是大事不好了!”

“到底怎麼了?”荊白玉問。

喻青崖衝進房間,來不及行禮,也顧不得坐下,著急忙慌的說道:“太子殿下!皇上……皇上過世了!”

“你說什麼?!”

荊白玉驀然而起,目光中有些不確定。

“是真的,就在方才!”喻青崖道:“我聽到的訊息絕不是假的,太醫們正趕過去,估摸著很快便會有人來通知太子殿下您的。”

“咕咚——”

旁邊一聲響,竇延亭連忙伸手去接,道:“陸大人?陸大人你還好嗎?”

陸輕舟聽到這訊息,只覺得眼前一黑,渾身再無力氣,整個人瞬間便倒了下去。

竇延亭將人摟住,道:“陸大人?”

在場眾人,恐怕也只有葛終南和喻青崖腦子直一些,旁人都是玲瓏心竅,再精明不過的。

陸輕舟明白,皇上不可能無緣無故去世,就算皇上身子骨再差,也不可能這般突然,這絕對是有原因的……

而原因……

陸輕舟不敢細想,但他知道,陸家恐怕這一下子是真的完了。

完了……

荊白玉震驚不已,厲長生聽到這個訊息,卻淡然的多,彷彿他早已料到。

厲長生面容淡定到冷漠,道:“皇上去世,請太子殿下做好準備,恐怕陸夫人他們隨時會要發難。”

“我知道……”

荊白玉怔愣了很長時間,這才低聲回答了三個字。

厲長生看了一眼眾人,對他們擺了擺手。

眾人識趣的退出房間,將房門關好,只剩下荊白玉與厲長生兩個人。

厲長生上前兩步,走到荊白玉身邊,伸手將人抱在懷中,低聲說道:“心裡難過?”

“難過……”荊白玉低聲嘆息著說:“但是更覺得複雜。”

說是難過的感覺,那不盡然,荊白玉也不知怎麼到底怎麼想的,複雜的厲害,一時間無法敘說。

厲長生輕輕拍著他的後背,道:“沒關係的,日後有我陪著你。”

“我知道。”荊白玉也死死抱住厲長生,道:“只要有你就夠了,所以你千萬不要離開我,千萬不要……”

“這可不行。”厲長生忽然笑著說。

“你說什麼?!”荊白玉震驚的仰起臉來,抓住厲長生的手勁兒更大,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厲長生眼看著荊白玉突然炸毛,止不住笑了一聲,道:“長生眼下就要離開小白一會兒,不過很快就會歸來。”

“不行,不讓你走。”荊白玉立刻又抱住了厲長生,耍賴一般的說道:“你要去哪裡?我跟你一起。”

“太子不方便過去。”厲長生道:“所以長生一個人就好,太子稍等我片刻。”

荊白玉仍是抱著他不鬆手,道:“反正我不叫你一個人去,你必須帶著我。”

“嘖嘖,堂堂的大荊太子,這是在耍賴嗎?臉皮厚得很呢!”

荊白玉剛說完,就聽道一個聲音傳來,帶著濃濃的譏諷與鄙視。

不用說,不用瞧,不用想,荊白玉便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決計便是姜笙鈺無疑!

皇上的壽宴結束,姜笙鈺作為前來朝拜的姜王,理應離開大荊返回姜國去。不過姜笙鈺捨不得離開厲長生,所以故意在驛館多逗留了幾日。

正好又趕上皇上要親自往城郊祭拜,姜笙鈺乾脆便提出一同祭拜的提議,於是這番下來,便跟著一道前來了城郊。

姜笙鈺抱臂站在視窗,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啟的,姜笙鈺滿臉鄙夷之色,眼神輕蔑的厲害。

“姜笙鈺?!”荊白玉登時惱了,放開厲長生衝到了視窗,道:“誰叫你偷看的?你來這裡做什麼?”

姜笙鈺露出勝利者的微笑,道:“你不知道啊?是我叔叔叫我來的?否則我怎麼會來找你呢?”

荊白玉不敢置信的回頭,厲長生無奈的笑著站在原地。

厲長生道:“你們兩個莫要一見面就吵架,的確是我叫鈺兒過來的。”

“不許叫他鈺兒!”荊白玉瞪了一眼厲長生。

姜笙鈺“嘖嘖”兩聲,道:“你這麼小心眼子,我叔叔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啊。叔叔,不如和我一起回大姜去罷!”

“好了好了,莫要吵架。”厲長生在中間做和事老,說道:“小白,我要離開一會兒,鈺兒陪你在這裡,你們莫要亂走,可知道了。”

“他陪我?!”

荊白玉不敢置信,原來真的是厲長生將姜笙鈺叫過來的,還是用來陪自己的?

姜笙鈺看似很是不甘心,但還是老實的點頭,道:“我知道了,不會叫太子少一根汗毛的。”

荊白玉不放心厲長生一個人,其實厲長生同樣不放心荊白玉,所以特意將姜笙鈺給叫了過來,有姜王在旁,就算有人想要有所動靜,那也要多多思量三分。

荊白玉哪裡能不知道厲長生的意思,他看起來彆彆扭扭的,最後欲言又止,只要小聲說:“你自己小心,我……我會很乖的。”

厲長生聽了一笑,微微彎下腰來,在荊白玉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道:“乖,小白真乖。”

有姜笙鈺陪著荊白玉,不只是安全,還會熱鬧許多,免得荊白玉心中複雜難以平息,厲長生這般也算是用心良苦。

姜笙鈺看著旁邊兩人你儂我儂的,頓時感覺牙都酸倒了,嫉妒的整個人就要炸裂。

他忍不住抱臂翻了個大白眼,嘟囔說道:“多大的人了,還乖呢,我看都是裝出來的!哼……”

厲長生與荊白玉說了幾句,隨即便離開了房間。

荊白玉這才變臉一樣,瞬間從一臉乖巧變成了面無表情,眯著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姜笙鈺。

“哎呦呦,我叔叔才走,你就原形畢露了?”姜笙鈺道:“這變臉的功夫,平日裡沒少練罷?”

荊白玉冷笑說道:“看來你是嫉妒我。”

姜笙鈺氣得瞪眼睛,道:“誰嫉妒你這個小屁孩!”

荊白玉道:“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厲長生只喜歡過一個人。”

“荊白玉,你得意個什麼?”姜笙鈺趴在視窗,探著身子說道:“你等我進去,撕爛你那張善變的臉。”

“你若是進來了,”荊白玉抱臂瞧他,道:“一會兒被欺負得大哭,可別與厲長生告狀。”

“你說什麼?”姜笙鈺氣得頭頂冒煙,道:“你等著,我這就進去。”

姜笙鈺雙手一撐,便要翻身進入房內。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拽住了姜笙鈺的衣襟,姜笙鈺一個趔趄,差點子磕在窗欞之上,那可便要狼狽不堪。

姜笙鈺回頭一看,道:“馮陟釐!你做什麼?你是不是故意的,拉我幹什麼?我差點……”出醜。

馮陟釐淡淡的看著他,道:“厲大人找我來勸架的,說讓你們熱鬧熱鬧就算了,莫要真的動手打架。”

看來厲長生對於荊白玉和姜笙鈺的瞭解十足充分,還是留了後手的。

姜笙鈺瞪著眼睛,道:“若不是荊白玉他嘴巴欠,我能與他動手打架嗎?”

馮陟釐語速很是平均,仍是淡淡的說道:“姜王好歹是個體面之人,怎麼欺負比自己年紀小的,如此說出去怕是會被恥笑。”

“你說什麼?我怎麼欺負他了?”姜笙鈺道:“我不能欺負比我小的,好啊。馮陟釐,你比我大了罷,是不是討打?小心我……”

姜笙鈺舉起拳頭來,威脅的瞪著馮陟釐,下一刻便要將他揍得滿地找牙一般。

不過姜笙鈺這話未有說完,就覺得自己渾身不得勁兒,有點軟綿綿的動不得。

隨即姜笙鈺身子一歪,控制不住的便倒了下去,對著馮陟釐便來了個“投懷送抱”……

馮陟釐默默的展開手臂,接住了撞進懷中的姜笙鈺。

“你,你給我……下……藥……”

姜笙鈺說話十足費勁,呼吸紊亂不止,根本說不利索。

“姜王,這只有武功,有勇無謀,也是不好使的。”馮陟釐唇角揚起一個輕微的弧度。

荊白玉雙手託腮,趴在窗欞上瞧著外面的姜笙鈺,“嘖嘖”了兩聲,道:“還是我師父厲害,分分鐘搞定一隻小狼崽子。”

“荊白玉……你……你等著……”姜笙鈺結結巴巴的說道,話語中威脅的意味,實在是微不足道。

皇上駕崩的訊息很快傳出,眾臣一時間無不怔愣。

然而大家也並無多想,畢竟皇上的身子骨早已大不如從前,先前落水之時,朝臣們便覺著皇上可能不行了。

這些年來,皇上早已不怎麼管理朝政,都是太子荊白玉在處理。所以就算皇上駕崩,對於眼下的大荊來說,也並無太大的動盪。

朝臣們震驚之餘,卻又無有太大的反應,心中均想著,這新皇必然就是太子荊白玉了,並無他人之選。

皇上早已寫好了傳位詔書,一些個大臣也是知道的,本就打算這次祭祀之後,將傳位詔書拿出。所以新皇的事情,恐怕已然十拿九穩,根本出不得什麼岔子。

“厲長生還沒回來嗎?”

荊白玉回頭看了一眼伺候的靈雨。

靈雨為荊白玉換好新的衣裳,垂著頭道:“厲大人離開之時吩咐過了,請太子先去處理正事,不必等他。”

荊白玉嘆息了一聲,厲長生總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不知去了哪裡,這一去這麼長時間,著實讓人擔心的厲害。

靈雨笑著說道:“太子殿下,您應該相信厲大人才是啊。”

“我相信他。”荊白玉道:“我可是這個世上,最為信任他的人了。但是……我這心裡頭,還是止不住的擔心。”

患得患失,全不似荊白玉平日裡殺伐果斷的模樣,遇到厲長生的事情,荊白玉就止不住的猶豫。

靈雨聽了又忍不住笑了出來,道:“太子殿下放心罷,厲大人是去為太子殿下準備驚喜去了,不會出事的。”

“太子!”

喻青崖又跑了過來,道:“朝臣們都已經聚集在大殿了,就等著太子殿下您過去。”

荊白玉點點頭,道:“靈雨,若是厲長生回來了,叫他快去尋我,可知道了?”

“是,婢子明白。”靈雨垂頭道。

荊白玉沒有旁的辦法,時間不可等人,當下站在鏡鑑之前,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裳,便隨著喻青崖一道從房間出來,往大殿而去。

本來要用於祭祀的大殿之內,朝臣已經全部聚集於此,所有人低聲議論著。也不只是誰說了一句“太子來了”,眾人又瞬間寂靜無聲。

隨著“踏踏踏”的腳步聲,荊白玉出現在眾人目光之中。

眼下荊白玉還是大荊的太子殿下,然而大家心中都明了,不用多時,荊白玉的身份就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朝臣們連忙分散開來,為太子殿下荊白玉讓出一條道路。

荊白玉板著嘴角,從殿外緩緩而來,緩慢地踏上高臺,微微垂了眼睛,去俯視著大殿之內恭敬的朝臣們。

荊白玉垂著眼目,心中略有些個波動,心想著此時此刻,厲長生明明應當在自己身畔才是。

有內侍擎著先皇的詔書前來,恭敬的站在荊白玉跟前。

荊白玉也不多說,只是擺了擺手罷了。那內侍立刻小心翼翼的展開詔書,準備宣讀先皇的傳位詔書。

一切瞧上去都是如此的順理成章,朝臣們跪拜於地,並無一人有所異議。

“且慢!”

內侍擎著先皇遺詔,一字一頓的讀罷了,朝臣們還未及山呼萬歲之時,一個十足刺耳的聲音,突然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一個衣著華麗的婦人,急匆匆的從大殿外跑了進來。

“是陸夫人?”

“陸夫人怎麼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還盡數跪拜在地,一個個面露驚訝。

陸夫人日前乃是皇后,是荊白玉的養母,與昔日的太子殿下,如今的新皇關係匪淺。然而即便如此,眼下這緊要關頭,也無有陸夫人突然出現的道理。

荊白玉負手而立,站在上面俯視著跑入的陸夫人,嘴角掛著冷酷的笑容,道:“陸夫人,如何此時入殿?”

陸夫人一路高喊著:“等一下,等一下!”

她擠進大殿,終於站在了大殿的中央,仰頭瞧著萬萬人之上的荊白玉,目光中充滿了森然的憎恨。

陸夫人朗聲說道:“荊白玉不能繼承皇位!”

“什麼?”

“陸夫人瘋了嗎?”

“她如何敢直呼新皇的名諱?!”

陸夫人一言頓時引起軒然大波,旁邊的葛終南將軍第一個站出來,呵斥說道:“大膽!陸夫人直呼新皇名諱,這乃是大不敬的罪過。”

陸夫人冷笑一聲,道:“我為何不敢直呼荊白玉的名諱?!你們都被騙了!他根本不配當什麼新皇!”

喧譁一片的大殿彷彿是倒入冷水的熱油,噼裡啪啦的更是爆炸開來。眾人紛紛議論起來,對著陸夫人指指點點,均是覺著陸夫人瘋了。

陸夫人大聲說道:“我沒有瘋!荊白玉根本不是大荊皇室子嗣!只有陵川王荊博文才是正經的皇室之後!荊白玉他是個野種,他是騙人的,他根本不是先皇的孩子。”

“這怎麼可能?”

“是啊,不能的事情。”

“陸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陸夫人喊道:“我沒有騙人!我有證據!”

荊白玉負手而立,站在最高的位置上,他垂頭瞧著混亂不堪的大殿,終於露出一個微笑。

荊白玉不急不緩,淡淡的說道:“陸夫人有證據?那就請在眾位朝臣面前,將證據拿出來!”

“好!”陸夫人當下一口答應下來,說道:“荊白玉!你騙得了別人,根本騙不了我!你的生父乃是日前宮中的一個侍衛罷了,叫做康下泉!是也不是?!是你的母親與康下泉私通,禍亂宮闈,這才有了你!有了你這個野種!你這樣的野種,憑什麼繼承皇位?皇位不該是你的。”

陸夫人一口氣喊了出來,嗓子喊得都有些個沙啞。

眾人聽聞,喧譁聲反而消失。或許是太過驚訝,使得眾人已然目瞪口呆,根本不知這時候說些什麼好。

若真如陸夫人所說,太子乃是個侍衛與后妃私通的孩子,那……

那大荊恐怕要變天!

朝臣們心中瞬間涼了一片,不管太子身份是真是假,太子手中所攥的兵權,那都是真的。

若太子一時被激怒,想要玉石俱焚,這滿殿的朝臣,怕是……

一個都活不了。

陸夫人卻不管這些,心中只想著如何將荊白玉拉下皇位。

荊白玉的身份一旦曝光,他便名不正言不順,就算用武力兵權繼承了皇位,日後他在這個寶座上,亦是不得安穩的,定然時時刻刻都有人詬病他,想要推翻他。

陸夫人冷笑著說道:“怎麼樣?荊白玉!這些你早就知道了罷!但是有一點你絕對不知!康下泉他如今就在殿外!你的親生父親就在殿外!只要他走進來,眾人就會一眼看穿你陰毒的詭計!”

康下泉就在殿外……

荊白玉面色仍是淡淡的,嘴角的冷笑變成了苦笑,自然自語的低聲說道:“我怎麼會不知呢……”

陸夫人展開手臂,大聲喊道:“大家莫要被荊白玉矇蔽了眼目。荊白玉的父親康下泉就在殿外,康下泉與荊白玉長得一模一樣!大家只要看一眼,便能知道荊白玉到底是誰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野種!”

“來人!”

“將康下泉帶進來!”

陸夫人急不可待的高喊著。

“刷”的一下,眾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殿外,翹首以盼的看過去,心中皆是忐忑不安。

果然……

有個白衣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噠噠噠——”

腳步聲十拿九穩,不慌不忙。

“嗬——”

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氣。

安靜大殿終於發出了一點聲響。

“這人是誰?”

“陸夫人口中的康下泉嗎?”

“哪裡與太子想象?”

“看不出啊……”

朝臣們議論的聲音漸漸變大,對著走進大殿的白衣人指指點點。

“噗嗤——”

有人禁不住笑了出聲來,竟是站在角落的陵川王荊博文。

陸夫人滿面期待,期待到滿臉猙獰的地步。

然而很快的,她的表情變成了怔愣和不敢置信。

陸夫人推開旁的朝臣,跑到了白衣人跟前,道:“你是誰?”

“誰叫你進來的?康下泉呢?!”

“快把康下泉叫進來!”

白衣人已然被陸夫人的反應給嚇懵了,道:“娘娘您在說什麼?我就是康下泉啊!”

“放屁!”

陸夫人已經顧不得體面,大聲呵斥說道:“你是不是荊白玉派來的?你怎麼可能是康下泉!你根本不是康下泉!”

白衣人莫名其妙,指著自己說道:“陸夫人!你到底怎麼了?我就是康下泉啊!我們不是說好了,你讓我這個時候走進來的!”

朝臣們仔細打量著走進來的白衣之人。

皮膚小麥色,生著一副狹小的三角眼,鼻樑又癟又大,那蒜頭鼻上密佈著黑頭,嘴唇薄的過分,一瞧便是副刻薄模樣。

右邊臉頰之處,還長著個碩大的黑痣,老鼠屎一般,極為醒目。

“這……”

“這人就是康下泉?”

“和太子殿下哪裡相似?”

“陸夫人莫不是瘋了?”

朝臣們眼看著康下泉出現,心中竟是齊刷刷松了口氣。先前他們還在想著今兒個算是完了,眼下卻峰迴路轉雲開雨霽。

走進來白衣之人,的確便是康下泉無疑,然而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臉上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

康下泉一頭霧水,眼看著陸夫人發瘋發狂,道:“陸夫人!你到底怎麼了?!我真的是康下泉!”

“你不是!康下泉怎麼可能長這個模樣!”陸夫人喊道。

“我?”康下泉這才隱約感覺到不對勁兒,摸著自己的臉,道:“我的臉怎麼了?我的長相怎麼了?”

臉上不疼不癢,根本感覺不到絲毫問題,怪不得康下泉一臉迷茫。

康下泉下意識的用袖子去蹭自己的臉,然而根本什麼都沒有改變。

“呵——”

站在上首的荊白玉止不住低笑了一聲,道:“看來這便是厲長生給我的驚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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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拿水來!”

陸夫人突然恍然大悟,道:“把臉上的東西擦乾淨,大家就能看清楚了!”

“拿水來!”

陸夫人瘋狂的大喊,然而這一殿朝臣,均是以為她瘋了,怎麼可能幫她去端水來。

陸家人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畢竟竇延亭與葛終南將軍都在場,周圍都是荊白玉的侍衛們,若是誰敢動一動,恐怕立時人頭落地。

“小白,驚喜嗎?”

就在這混亂不堪的情況下,忽然有人在荊白玉耳邊,低聲溫言開口。

荊白玉立刻回頭去看,就瞧厲長生不知何時來的,竟是已站在自己身邊。

“果然是你搞得鬼啊。”

荊白玉道:“你方才是去給……給康下泉畫面妝了嗎?”

“是啊,”厲長生微笑著點頭,道:“被小白猜中了。”

厲長生想過,要如何擊碎陸夫人與康下泉的計劃。若是悄無聲息的解決掉陸夫人或者康下泉,並不是不可以,然而這般一來,陸家人指不定便會哪一日死灰復燃。

最好的辦法,就是在眾人面前,讓他們欣喜若狂,然後再墜入萬劫不復的地獄之中。

從孟雲深被俘開始,一切都是個圈套。

孟雲深接到了厲長生託喻風酌送去的信件,隨即佯裝放鬆警惕,一個人離開府邸,給了陸夫人可趁之機。

陸夫人綁架孟雲深,用以要挾荊博文,想要將荊博文當做自己的傀儡皇帝。

陸夫人一心以為,自己抓住了荊博文的軟肋,所以荊博文必須要聽從自己的安排,絕不敢耍什麼小動作。

然而就在剛才,荊博文拿了馮陟釐給他配置好的迷/藥,趁著陸夫人與康下泉不注意,放在了康下泉的茶水之中。

康下泉飲了茶水昏迷不醒,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荊博文得手,立刻讓人去通知厲長生,將厲長生秘密帶到康下泉的房間。

厲長生早已從系統商城之中,兌換了不少美妝產品,尤其是定妝產品,可沒少下血本,快速的給康下泉畫了個全妝,將他改頭換面。

康下泉在沉睡之中,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與荊白玉絲毫相同之處也無有。

康下泉頂著與他截然不同的模樣,出現在眾人面前,誰能瞧出他是荊白玉的親爹?所有人都會覺得,康下泉和陸夫人是瘋了。

陸夫人精心設計好的計劃,一時間付之東流,竟是當場打了自己的臉面。

“果然……”

荊白玉笑著側頭去看厲長生,道:“沒有人比你更壞了。他們想和你比,都差的遠呢。”

“小白這話,”厲長生無奈的說道:“可是在誇獎於我?”

“自然是,你難不成聽不出來?”荊� �玉笑著道。

“小白這只是誇獎一番,著實沒什麼誠意。”厲長生湊近他的耳畔,道:“難道不應當給些個旁的獎勵?”

“獎勵?”荊白玉莫名的臉頰有點泛紅,也不知他此時此刻想到了什麼。

厲長生笑的意味深長,道:“小白可是想到了令人羞恥的事情?”

“我什麼都沒想。”荊白玉立刻否認,道:“沒有獎勵,什麼都沒有。”

“小白,”厲長生溫聲說道:“其實我要的獎勵很簡單,不需要小白做什麼的,只需要小白……叫我一聲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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