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也確實拒絕了，她偏頭，這一吻，親到了臉上。蔣筱斐不作休，也偏頭過去，非要親吻陳母的唇。
陳母再次偏頭，蔣筱斐急了，紅著眼睛叫她：“陳斐！”
“筱斐，先起來。”
“不要。”蔣筱斐揉眼睛，擦眼淚，“你不給我親，不讓你起來。”
陳母笑了，“你啊，還是跟個孩子一樣。”蔣筱斐委屈地吸吸鼻子，“在你面前，我本來是孩子。”
“恩，好孩子，扶我起來，地上涼。”陳母故意這樣說，蔣筱斐才忙不迭起來，陳母要自己站起來，她俯身雙手抱著陳母，“別動，我抱你。”
“你抱不動。”
“我要抱！”孩子氣地較勁。
“真是一點都不溫柔呢。”
蔣筱斐計較地哼道，“也不看你當年做了什麼，不把你活吃了，已經不錯了。”陳母淺淺一笑，睫毛輕顫，蓋住深情的眸子，蔣筱斐呼吸急促地湊過去，半趴在她身上，柔了語氣，“小斐，讓我親一下，好不好？”那麼漂亮，那麼迷人，她想親，做夢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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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想親我？”陳母坐在地上，依舊掌握著主動，蔣筱斐紅了紅臉，像個小女孩，半低著頭，眸光落在陳母的胸口，顫聲說：“你還是那麼漂亮。”陳母笑意加深，望著垂下來的髮絲，蔣筱斐依舊原來的姿勢，“依舊讓我著迷。”
陳母目不轉睛，連味道都沒有變，她依舊用著自己喜歡的香水，哪怕目光僅僅是觸及到她，都會不由得軟下來。陳母的一抹深情，蔣筱斐因為低著頭不曾看見，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猛地抬頭，那一瞬，陳母眸光垂下，蔣筱斐篤定地問：“你是不是早知道今天要見的人是我？”
“恩。”陳母答應著，“所以，我們要坐在地上聊天嗎？”
“誰讓你要走。”
“事情談好了，可以走了。”
“哪裡談好了！”蔣筱斐氣呼呼，“我們的事，一輩子都談不完。”
一輩子，真是個不錯的詞。
“讓我親一個，我讓你起來。”蔣筱斐執著於此，對於剛才沒親到的事很介懷。
“乖，別鬧。”陳母不是不想親，而是不能親，任性，不是人人都可以的，“我的腰好像扭到了。”蔣筱斐一聽，忙站起身，“是嗎？快起來，我看看。”
陳母總算是站起來了，蔣筱斐上前要去摸陳母的腰，陳母抬手擋住，嗔道，“小家夥，別亂摸。”
“我看看你，是不是扭到了……”蔣筱斐火辣辣的目光盯著陳母看。
“差點扭到了。”
“噢~”蔣筱斐松了一口氣，“那我幫你弄弄衣服，都被我壓褶了。”陳母這次沒有阻止她，蔣筱斐動情輕柔，拉拉這，拽拽那，最後，雙手落在陳母的細腰，微微仰頭看她，“小斐~”
“恩~”
“你好迷人~”
“你也迷人~”
“騙人，我今天穿的真糟糕，”蔣筱斐嘆了一聲，“要知道今天見你，我肯定推掉所有應酬，盛裝出席的。”
“哪有，在我心裡，怎麼樣，都是最美的。”
“知道拿話哄我，”蔣筱斐揪著陳母的一角，擰來擰去，想到什麼似的仰頭笑，“你是知道來見我，特意打扮給我看的，是不是？”
“想得美。”
“是是。”
“是是。”
“真美~”蔣筱斐感嘆著，“時隔這麼久，我的心跳，依舊那麼快~”蔣筱斐順著身體曲線，摸到了陳母的手，十指交叉，“你對我下了什麼魔咒，讓我如此情迷？”
陳母只是勾著唇角笑，眸光溫情，蔣筱斐抬手，撫摸她的唇角，“還是這個笑，最好看。”蔣筱斐踮腳，再度要去親吻。陳母往後仰了一點，蔣筱斐跟過去，抬手勾著陳母的脖子，手臂當著她的臉，閉著眼睛說：“小斐~別躲~”
“筱斐。”
“別讓噩夢發生我的現實生活裡，”蔣筱斐距離很近的時候停下來，“我連做夢親你，都親不到，反反覆覆，做了好多年，現在，你要是再躲開，我的噩夢會跟著我一輩子。”
陳母的疼惜之意，掩不住，蔣筱斐閉著眼睛，並沒有看見，她試探著往前，手機卻在這時候響了。
蔣筱斐置若罔聞，陳母微微偏了頭，“電話。”蔣筱斐吻到了臉頰，她雙手緊緊抓著陳母的衣服，終於低下頭，拉開一絲距離，一動不動。
“筱斐。”
淚水，一滴一滴落下來，陳母往前一步，蔣筱斐轉身，背對著陳母說，悲涼地說：“我永遠都只能受制於此，你知道，我你，所以，你可以拿捏我，你知道，你可以讓我意亂情迷。”
陳母望著蔣筱斐的背影，心緊著疼，她手已經伸出去，卻沒有再進一步，更沒有把人抱在懷裡。
蔣筱斐低聲哭泣很久，陳母擰眉，也看了很久。蔣筱斐的電話響響斷斷，她最後深呼吸，手向後伸，“手機給我。”
陳母遞給她，蔣筱斐接過來，只按了幾下，淚水再度滑落，她猛地轉過頭，拳頭砸在陳母身上，“壞人，壞人！”
明明有她的方式，卻不聯絡她，連她們曾經的照片和資訊，她都留著，為什麼要這樣？要讓她這樣不捨！本來前一秒還下定決心，再也不要想著你了，你這樣，讓我怎麼忘得了你？
“筱斐。”陳母終於伸手，把蔣筱斐抱在懷裡，低聲說：“好好的，恩？”
“你不在，我怎麼好好的？”
“結婚生子，不是都很好嗎？”
“都很好？”蔣筱斐在陳母懷裡，淚眼望著她，端望她許久，笑著搖頭，半晌說：“我知道了，我會讓自己看起來過得很好，那樣你才能心安。”陳母微微皺了皺眉，她猛地掙脫開，往後退了一步，“陳斐，你走吧，我以後會讓你知道，我過得很好，我會讓你親眼看見，我會讓你親耳聽見，我過得有多好。”陳母眸光黯淡一瞬又亮了亮，“那好呢。”
“好是吧？”蔣筱斐譏笑道，“我打你電話，你敢每次都接嗎？”
“會接的。”
“好，我會讓你，聽見我快樂的聲音。”蔣筱斐發狠地說，轉身，她擰開門，直接走了。
陳母站在原來的位置，聽見高跟鞋的聲音漸遠，她身體發顫，退了一步，靠在牆上，前所未有的無力感。你在我面前，我都不能擁有你。
忍了許久，終是忍不住，淚水終於落下來，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