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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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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突然閃過和蚯蚓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我的心情瞬間變的沉重許多。

兩年,整整兩年的時間沒有跟他聯絡上,我這邊好歹是滿世界跑,就算危險也因為地域廣大和身旁的隊友夠給力,所以遇到的次數不算多,大多數的時候日子還是很和平,甚至可以說有些無趣。

但我很清楚這並不代表世界上所有在頭一年接二連三的災難中存活下來的倖存者,也都能夠有我這樣的好運氣,更何況他所在的位置是在世界地圖上不過就那麼一個小小的,比綠豆還要小的國家。

由於想起在千里遠外的好友,我臉上的神情不由得顯得有些落寞。

雖然不是刻意針對對方佯裝出的模樣,可卻替我帶來意外的好處-關於人身自由和飲食方面的。

從我的回答中得到"不是不會說英語,只是並不那麼熟練"的訊息,棕熊男愣了一下之後突然莫名地朝我咧開嘴笑了笑-其實吧,笑的確是個用來緩和人與人之間負面情緒的表情,但我相信任誰親眼看見一頭人立起來的棕熊朝著自己咧開血盆大口,就算明知牠是在藉著笑來表達善意,可就是有種無法言語的驚悚。

簡單來說,他不笑我可以繼續裝無辜裝可憐,可特麼的他一笑勞資就只想拿板磚把他腦袋開瓢,看看裡面到底裝的是人腦還是熊腦。

「怎……怎麼了嗎?」到目前為止尚未明白自己剛才無意間劉露出的情緒搭配上先前演的戲產生了怎麼樣的化學變化的我下意識打了個哆嗦,為了掩飾快要崩盤的表情接著微微低著頭,試探的語氣裡滿是小心翼翼。

我發誓,如果能夠預先讓我知道事情的發展從我問完這句話後就開始失去了控制,那麼勞資絕對不會做死地問這麼一句話。

但事實上就是不知道,於是事情就開始莫名地朝著某個奇怪的方向歡樂的飛奔而去,暫時。

「咳!沒……沒事!那個……你等一會,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碰!

門板再次在我面前關上,接著一秒後又被推開,棕熊男尷尬的朝仍保持著先前的姿勢,明顯還沒有從"他已經離開"這個訊息中回過神來的我笑了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牆角將托盤和黏在上面的碗撿起來,又迅速低著頭以倒退嚕的姿勢回到房門外。

這回他沒失手再次把門甩上,而是用彷彿對待水晶或是玻璃那類易碎品般,除了闔上門時鎖舌滑入鎖釦板時發出的金屬碰撞聲響外,完全悄然無息。

……現在是鬧哪樣?

被棕熊男這完全在意料之外的反應打的措手不及,一直到他重新推開門走進來,並且將手裡端著的那盤明顯菜色豐富許多,看起來也好吃許多的餐點擺在我面前,我這才終於回過神來,神色複雜的打量了一眼那光是看就覺得味道肯定不錯的食物。

色香味俱全是不太可能,但這年頭能做到一頓飯裡有麵包、加了肉末的濃湯、一小碟清炒野菜以及一大碗燉的軟爛的肉絕對不容易,只可惜整盤子菜色豐富歸豐富,我能吃的只有麵包和野菜,其他完全是腸胃違禁品。

低著頭用眼角餘光觀察著棕熊男的表情,當我發現他的視線總在湯跟肉菜間來回徘徊時,立刻毫不猶豫地側身用手抓起麵包跟野菜,接著轉回來輕輕用膝蓋把剩下的兩道菜連同托盤往他面前推。

「我……夠了。」當然演戲要演就得演完這個小小的職業操守我還是有的,所以將盤子推出去的同時,我還朝他歉疚的笑笑。

「只吃麵包跟菜就夠了?那分量連一隻變異種的小貓都餵不飽!」對於我這看上去像是接受又像是拒絕幫助的態度挑了挑眉,棕熊男從腰間掏出一把小刀,二話不說就往我這挪。

艾瑪!有必要因為拒絕吃肉菜就要動刀子嗎?

先前看見對方將手挪到腰間時我就已經繃緊了神經,這下發現他掏了把刀出來還往我這兒送,就算是平時任誰都無法淡然處之,更何況是在明知自己身為階下囚的現在?

於是在搞清楚棕熊男忽冷忽熱的態度到底是為了哪般前,我就已經率先做出了反應-先是就著蹲在地上的姿勢直接往側邊滾了一圈,接著背貼著地抬腳掃掉他手裡的刀,然後順勢又往後滾了半圈,藉著翻滾的勢頭從地上蹦了起來,蹭蹭幾步退到離棕熊男最遠的角落警惕地瞪著他。

無法控制的暈眩讓我在有那麼一瞬間將他一個人看成了好幾個,好在這種"影□"現象只維持了短短幾秒就恢復正常。

正當抱持著"絕對不能讓敵人發現自己的弱點"的我繃緊全副神經準備迎接棕熊男緊追而來的攻擊時,他卻朝我露出略帶驚喜的表情,手裡的刀一扔整個人就湊了過來,完全將我眼底的戒備無視的乾乾淨淨。

「嘿!我還以為你現在完全沒有辦法反擊呢!」棕熊男湊過來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朝我的腦袋伸出手,然後在我矮身閃過時滿意的咂咂嘴。「喬吉之前檢查時說你除了身上的傷之外,醒來應該會有腦震盪的後遺症,可我真沒遇過腦袋被撞了之後反應還能夠那麼迅速的傷者,你絕對是第一個。」

最後一個字的聲音還飄在空氣裡,這貨再次朝我發起突襲,不過探向我喉間的不是握著刀的手,而是另外一隻。

始終沒有對他放鬆警戒的我第一時間並沒有像常人認知中那樣往後方撤開,相較於大多數人以退為進的觀念來說,我更熱愛以攻代守這句話。

所以當他的指尖離我鼻子不到一公分時,我整個人陡的一矮,往左前方斜斜跨出去的腳帶動整個身體貼著他側身避開攻擊,接著以腰為轉軸用力把右肩朝他的胸口撞去。

「唔!」沒料到我會採取攻擊手段的棕熊男悶哼一聲,可也沒就此認輸,而是原本往前探抓的左手改抓為拍,迅速轉了個方向往我腦門子上直撲而來。

這次,我可沒辦法再像先前那樣跟開掛似的無視身上的傷繼續進行反擊,不,是想要反擊卻在剛有動作時因為大腦罷工而直接歇菜。

好吵。

意識隨著時間已極為緩慢的步調回攏,可我雖然清醒卻仍沒有立刻睜開眼檢視周遭環境的狀況。

理由很簡單,我是被吵醒的。

依據聽見的聲音判斷,現在待在我旁邊的人起碼有六個左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正在針對一個在他們之間完全沒有共同意識的話題爭執得相當激烈,語速快到我只能隱約聽見"麵包"、"分配"、"前天"和"治療"等等幾個較為容易分辨出來的單字,其中反覆穿插且出現頻率相當高的詞彙,是"法堤"。

這下就算是個傻子也該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更何況我並不傻。

爭執持續了好一會,直到屬於棕熊男的嗓音用相當不悅的口氣把其他人轟出去,我的耳根才終於獲得短暫的清靜-這裡所謂的短暫當真相當短,甚至只夠我剛意識到人都被棕熊男趕出去就結束。

「Portable space……那是不可能存在的,對吧?」一個極為奇怪的組合單詞從他嘴裡溜了出來,接著是一聲無奈地嘆息。「真不懂老大怎麼會相信那個既沒有能力又不會做人的傢伙……Portable space?哈!腦子裝的全都是幻想的傢伙……」

後面棕熊男一就在那裡嘀嘀咕咕的用自己家鄉的方言抱怨著,但我的心思早就已經從他身上挪開,轉移到另外一個更值得我花時間思考的問題上。

Portable space。

這個單辭將兩個字拆開來,一個是手提,一個是空間,分開看事都能理解,可一組合起來就成了……手提空間?好吧,我承認我被搞迷糊了。

法堤那不靠普的傢伙知道我有個能夠貯存物品的空間這件事我能理解,畢竟一起旅行也多少有段時間,就算當著他的面去搜尋過幾次物資,可每一次都沒有多少成果的我們卻能夠一直保持著良好的飲食以及充足的物質生活,這要說他不起疑心我都覺得奇怪,更別提有好幾次遇到緊急狀況我根本沒有時間避開他,知道也是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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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手提空間這個詞……到底是怎麼來的?空間用手提?能提嗎?就算能提,提著空間做什……等等。

腦子裡閃過另外一個和Portable這個詞彙有著差不多意思的詞彙,接著悟了。

除了個別有著專屬名稱的物品外,像是隨身包拉~隨身咖啡這類都是用Portable或是Carry這個詞彙進行組合,所以說Portable space這個詞貌似、應該、有極大的可能是在指……我那個除了自己以外沒人能使用的隨身空間。

所以說棕熊男的老大不是藝術家就是天真的幻想家,居然會輕易地就相信這麼個擺在所有人面前都只會得到"哈!你有隨身空間我就有金手指,別鬧了"的答覆的說詞,並且為了這麼個很可能就是被耍了的說詞勞師動眾的埋伏抓人。

我不得不承認那位素未謀面的老大居然相信法堤的片面之詞的確令人感到意外。

默默地吐槽完畢後回過神,我才發現棕熊男還在抱怨,只是話題從自家老大輕信外人轉移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

「我沒想到那垃圾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拉攏了一群人為他做事……他們可都是我的兄弟!實打實的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可現在居然因為一個垃圾……幹這種隨意擄人的事情……」

他用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詞彙拆開來聽都平和到沒有一絲一毫的殺傷力,可語氣裡的憤怒和失望卻強烈到讓我無言以對。

那麼如果我現在睜開眼睛當著他的面從空間裡取出水果喀擦喀擦咬的歡實,然後告訴他法堤沒有騙他,我真的有個照道理來說應該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隨身空間,不知道他會不會當場傻眼,然後把我整個人團巴團巴打包送到他家老大面前?

肯定會。

我不會去思考他家老大聽見後,會不會想試著招攬我,好讓我願意留下來替他賣命,而是會認真地以西方人的思維模式去猜測,而這麼一猜就直接扯出另外一個疑問-他家老大得知我有個隨身空間,會不會把我敲昏打包好送到國家研究所去當成白老鼠,試圖找出空間出現的原因以及能否從體內剝離出來轉讓給其他人?

唔……這可能性真特麼的大。

一想起那些存在於歐美電影跟生活現實中,一旦碰觸到專業領域就可以無視該生命體的生存權益,打著"為了世界進步",為了人類發展而做出的犧牲是有意義的"的旗幟瘋狂掠奪、罔顧人權的瘋狂科學家們,我更加堅定了儘快離開這裡的決心。

就算明知道腦震盪和身上的傷會影響逃亡的成功機率,可那些都比不上哪天被人當成實驗動物對待的未來令人絕望。

再次堅定信念的我自動忽視掉這次醒來後比起之前更加難以忍受的暈眩症狀,我佯裝一副剛醒來還摸不清情況的模樣,緩緩睜開眼後傻楞楞的瞪著天花板發呆,腦子裡卻默默鄙視著在跟冬琅他們一起生活的日子裡,被某人慣的越來越不喜歡直接依靠拳頭處理事情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