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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史彥超求教

“圓圓,快叫聲爹爹,爹爹給你買糖吃....”

府裡,後花園八角亭下,朱秀懷抱襁褓,都都囔囔地自言自語,時而咧嘴傻笑,時而呆呆望著懷中嬰兒,眼眶裡有淚水打轉。

襁褓裡的小小人兒,就是他還不滿一個月的女兒,取名朱圓圓,長得小小巧巧,還未徹底長開的眉眼已顯出幾分精緻,以後定是個漂亮姑娘。

符金環磕著寒瓜子,白了丈夫一眼:“還不足月的娃娃,你就想聽她開口叫爹?”

朱秀笑道:“你不懂,嬰兒也是有意識的,不會說話,但能感受到父母和周圍人的情緒,多跟她說說話,刺激頭腦發育,將來孩子才會更聰明!”

符金環一愣:“當真?”

朱秀瞥她一眼,又道:“還有,寒瓜子較硬,少用門牙磕,時間長了小心把牙縫磕大,一張嘴說話就漏風!”

符金環明眸睜大,手裡捏著寒瓜子,滿臉無措。

坐在一旁剝香蕉橘子、削白梨準備水果茶點的周憲咯咯笑不停。

“姐姐吃梨,莫聽他嚇唬人!”周憲笑著把一小盤切好的梨推到符金環身前。

符金環拿籤子戳了一塊梨小口嚼了起來,狠狠瞪了眼朱秀,有些鬱悶。

她可是最喜歡磕寒瓜子的,聽朱秀這麼一說,倒是有些不敢吃了。

萬一把牙齒磕壞,還不得醜死人?

“娥皇喂我一塊。”朱秀伸著脖子張開嘴。

周憲怕竹籤子戳著他,用手捏著喂進嘴裡,朱秀趁機啄了下那只纖纖玉手,惹來一陣美人嗔羞。

符金環嘲笑道:“瞧你那色中餓鬼的模樣,醜死了!去河東幾個月,變得又黑又胖,都快趕上李重進了!”

朱秀笑道:“這不叫胖,叫精壯!我這大半年可沒閒著,又是行軍又是操練,曬黑不少,人也結實了許多,今晚去你屋裡就知道了!”

朱秀朝她擠擠眼,伸出舌頭舔了一圈嘴唇。

符金環臉蛋紅潤,嬌嗔道:“我那才不收留你!娥皇前幾日新譜了一首曲子,說是等你回來彈給你聽,你去她那!”

周憲臉蛋通紅,慌忙擺手道:“你還是去姐姐院裡,我....我不方便!”

朱秀虎著臉道:“為夫是豬尿脬不成?讓你們踢來踢去?”

周憲難為情道:“我身子不方便....”

朱秀瞪了眼符金環:“就去你那!給為夫搓洗乾淨,好生伺候!”

“討厭!”符金環紅著臉啐了口。

襁褓裡的小嬰孩似乎被吵醒,吧唧嘴巴,輕輕扭動身子。

朱秀趕緊輕輕哄著,很快,孩子又在輕搖下入睡。

“對了,大姐自從產下小皇子,身子一直不好,明日我與你進宮探望。”符金環擔憂道。

朱秀道:“叫上青嬋,請她幫皇后調理身子。”

符金盞終究還是沒能逃過歷史宿命,生孩子對於她來說,或許是一道難以跨越的難關。

於公於私,朱秀都不希望她有事。

有她在,柴榮、朱家、符氏才能形成一個穩定的利益共同體。

周憲提醒道:“還有馮老太師,自從嵩陵回來就一直臥病在床,聽青嬋說,最近情況也不太好。”

朱秀嘆口氣,馮道也到了壽數將盡之時,晚些時候,他就帶馮青嬋到太師府探望。

正說著,史靈雁在馮青嬋的攙扶下,跨過後院拱門,朝池邊涼亭走來。

生產不久,史靈雁渾身裹了厚厚一圈,看著十分臃腫。

“雁兒,你剛剛生產不能著涼,還是回屋裡歇息。”朱秀抱著孩子迎上前。

史靈雁戴著皮帽,露出一張略顯憔悴的臉蛋。

“悶死啦,人家也想出來透透風!”史靈雁抱怨道。

馮青嬋笑道:“雁姐姐狀況良好,出來走動走動更有助於元氣恢復。”

史靈雁接過孩子抱在懷裡,臉蛋洋溢著滿滿母愛。

朱秀看在眼裡也是一片溫情,當年安定縣裡咋咋呼呼的暴力小姑娘,如今也是當母親的人了。

“嬋兒,晚些時候,隨我到太師府去一趟。”朱秀輕聲道。

馮青嬋神情一暗,默默點頭。

“馮公他,病情如何?”朱秀關切道。

馮青嬋嘆口氣:“恐怕已是油盡燈枯。”

朱秀也不免傷感,生老病死,終究無人能免俗。

“哎呀,圓圓尿了!”

史靈雁都囔一聲,把襁褓往朱秀懷裡一塞:“快換尿布去!”

朱秀手忙腳亂捧著溼噠噠的襁褓,惹來眾女嘲笑聲一片。

午後,僕從稟報,史彥超來訪,朱秀換了件衣衫趕到前廳相見。

自從回到開封,史彥超還是第一個來拜訪之人。

“史將軍,這兩頭牛是?”

前廳外,朱秀驚訝地看著史彥超手下親兵牽來兩頭牛。

史彥超道:“聽說你私底下喜歡吃牛肉,某特地弄來兩頭,送給你嚐嚐鮮!”

史彥超指著兩頭牛道:“此種牛中原少見,多在隴西河西一帶,吐蕃人、羌人喜歡飼養,當地人也稱其為雅牛。

不值幾個錢,卻也稀罕,平時可不容易弄到,某還是託了關中朋友幫忙找來的。”

朱秀哭笑不得,這兩頭牛較中原水牛、黃牛體型更為高大強健,牛角粗大,長毛蓬鬆,和旄牛應該是近親品種。

在涇州時,他見過也吃過,肉質不算細膩,不過烹製得當的話,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朱秀和史匡威、史向文都是吃肉能手,涇州原州但凡能吃的,都被三個傢伙找來祭了五臟廟。

史彥超特地送來兩頭牛,倒也算頗合心意口味。

只是沒想到這黑熊精長得五大三粗,倒也有心思細膩的一面。

“多謝史將軍!在下就卻之不恭啦!快請廳內入座!”

朱秀拱手道謝,邀請他入廳說話。

賓主而坐,待僕從奉上香茗,史彥超道:“某是個粗人,向來心直口快,不會繞彎子,這次來,就是為當面感謝當日潞州城外點撥之恩!”

朱秀道:“史將軍客氣了,你我同朝為官,又是軍中袍澤,這些都是應該做的!只是忠言逆耳,有些話不換個法子說,史將軍恐怕難以盡信。”

史彥超爽快道:“之前是我心眼小了,對不住!往後朱縣公有什麼建議,儘管直說!別人的話我史某人不一定聽,但你朱秀的話,史某一定好好聽!”

“哈哈~一言為定!往後言語上若是有什麼得罪之處,史將軍萬望包涵!”朱秀也笑道。

經過這次河東會戰,史彥超再無半點輕視朱秀的念頭。

他明白,朱秀或許不像他們這些武人一樣,有衝鋒陷陣的本事,但他的眼光、謀略卻堪稱頂尖,這恰好是一位優秀統帥必須具備的能力。

上兵伐謀的道理,即便沒有讀過兵書,作為打了一輩子仗的武將,史彥超還是明白的。

之前史彥超還有些不屑,把朱秀這樣的文人當作軍中袍澤看待,可經過河東一仗,他徹底見識到朱秀的能耐。

袍澤二字的分量,朱秀完全擔得起。

史彥超甚至暗自感到慶幸,像朱秀這樣的人才,是大周臣子,而不是北漢或者契丹。

“聽聞史將軍出任貝州永清軍節度使,不知何日啟程赴任?”

史彥超道:“後日吧,還有些家務要安頓。”

朱秀笑道:“自從陛下即位,契丹人多次派遣小股騎兵跨過漳水進犯冀州腹地,襲擾百姓,劫掠村鎮。

史將軍這次去,恐怕是肩負肅清契丹南侵勢力的重任!”

史彥超大笑道:“又被你言中了!陛下召我進宮奏對時,明確要求我到任後加強防務,安撫當地百姓,想辦法給契丹人長教訓!究竟該怎麼做,不知朱縣公可有指教”

朱秀笑了笑,端起茶盞抿了口。

這傢伙倒是學聰明了,知道臨走前跑來向他取經。

想了想,朱秀道:“冀州和貝州之間多水系河道,地勢又多以平原為主,適合契丹騎兵發揮長處。

想要遏制契丹騎軍來去如風的特點,首先要限制他的機動能力。

史將軍到任後,可以多多勘察地勢,尋找河灘淺顯,騎軍容易趟過之處,在附近合適地點,壘築城寨,結寨連營,分兵駐紮,相約訊號,只等契丹騎軍進犯,相互傳訊,各自出兵救援。

如此一來,我軍有城寨為根基,毫無後顧之憂,可以盡情跟契丹騎軍周旋。

契丹戰馬再優良,也總有體力耗盡之時,只要限制其行動速度,一定能找到破綻,將其擊潰!”

史彥超大喜過望,朱秀一番話,讓他頭腦裡瞬間有了大致佈局。

“哈哈!朱縣公此法果然高明!史某這趟沒白來,多謝賜教!”

史彥超高興地抱拳。

這次來,一是為感謝朱秀當日在潞州城外的提醒,讓他在猩口僥倖活命。

二是抱著試試的態度來求教朱秀,沒想到果然沒讓他失望。

受王峻牽連,史彥超被先帝貶黜至深州。

柴榮即位後,召他隨軍出征。

河東一戰,史彥超多有亮眼表現,因功升任貝州節度使。

這次重返河北,對於史彥超的仕途尤為重要,他鉚足力氣想要幹出一番成績。

大周軍改在即,禁軍即將有大變動,一大批年輕將領將會成為大周軍中新的中堅力量。

史彥超四十三歲,年紀已經不小了,如果再不做出一番成績,遲早會被後輩新人取代,失去軍中地位。

如今得到朱秀指點,他更有信心在貝州幹出一番成績,證明自己的能力和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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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朱縣公喜得愛女?恭喜恭喜!”史彥超笑著,話鋒一轉,“某幼子年方兩歲,比令千金稍稍年長些,不如你我兩家結個娃娃親,如何?”

“呃~”朱秀一愣,差點一口茶水噴出。

自家閨女還不足月,就被人惦記上,前來問親的就不止一家!

別家還好說,可史彥超....

這傢伙長相凶神惡煞,壯如蠻牛,兒子恐怕好看不到哪裡去。

朱秀含湖道:“孩子們年紀還小,此事不忙,過幾年再說不遲!”

史彥超倒也沒強求,笑道:“也好!不過某先在你這掛了號,將來嫁娶之事,可得優先考慮我兒!”

“....呵呵,再說,再說!”朱秀哭笑不得,只能模稜兩可。

送別史彥超,朱秀滿心鬱悶地背著手回後宅。

原本軌跡裡,史彥超葬身於猩口大戰。

如今因為他的干預,這廝僥倖逃過一劫,馬上就要趕赴河北。

史彥超是個勐將,忠勇無雙,早早戰死不免可惜,巴公原大戰之前,朱秀就琢磨著得想辦法救他一命。

至於這傢伙將來能走到哪一步,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路過史向文居住的獨院時,朱秀朝裡面瞟了眼,瞧見一個龐大的身子正席地而坐,身邊亂糟糟一片,鋸子、刨子、小刀、木槌各種工具丟得到處都是。

“史大郎,你這是作何?”

朱秀站在他身後,只見這傢伙舉著一截木頭,比劃著什麼。

“我要做個木馬,給小圓圓騎。”史向文頭也不回,悶聲道。

朱秀笑道:“何必親手做,太麻煩,到街市上買一個就行!”

史向文愣了下,亂蓬蓬的腦袋搖晃道:“我要自己做!”

朱秀笑了笑,也不管他。

史向文腦子渾噩,這麼多年也不見好轉,馮青嬋說他是先天不足,無法用藥物治好。

腦袋懵懵懂懂,一雙手卻極為靈活,會捏泥人,會剪紙,近年來又對木工活產生興趣,朱秀就從官籍匠人裡找人來教他。

史向文心思通透沒有雜念,學得用心,聽那木匠口氣,這是他教過的最優秀學徒。

朱秀見他滿頭獅鬃長髮有些髒亂,夾了不少木屑草葉,隨手為他整理起來。

“大郎啊,你可知圓圓將來長大了,要叫你什麼?”

史向文仰著腦袋想了想,咧嘴傻笑:“叫舅舅!”

“哈哈~不錯,是得叫舅舅!”

朱秀玩心大起,把他亂糟糟的頭髮編成粗大的兩根髮辮,垂在肩頭,看上去像個契丹漢子。

不過就算在契丹族群裡,恐怕也找不到如此勐漢。

史向文忽地道:“朱秀,以後打架我要跟你一塊去!”

朱秀愣住,笑道:“為何?”

史向文回頭,很是嫌棄地瞥了他一眼:“誰叫你太笨,連小雁兒都打不過!爹說,有很多人想殺你,叫我好好護著你!萬一你死了,小圓圓可就沒爹了!”

朱秀哈哈一笑:“好!以後打架我都帶上你,有你在,這天下無人能殺我!”

史向文“嗯”了聲,沒有再理會他,專心致志地開始做木活。

朱秀在他身旁坐下,饒有興致地看他擺弄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