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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幻覺

“你至今一共清掃過多少無用的事物?”

女孩轉頭望向身邊的青年,她盯著對方略顯陰柔的側臉問道。

“沒有人會去關心垃圾的數量。大概有七八年了吧。”

奉君眼眸中露出回憶的流光,他一邊拍著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一邊站起了身子。

譚徵隨之也跟著對方站了起來,她的目光熱乎乎的,依舊不離青年,她捏起了小拳頭,像是下定了決心的說道:“你一定需要個搭檔,蝙蝠俠身邊有羅賓,福爾摩斯身邊有華生。你看我們的名字,古代五音,宮、商、角、徵、羽,我是徵,你是羽,我們該是天生的搭檔。”

奉君搖了搖頭,然後平靜的笑著說道:“但小丑不會有朋友,而莫裡亞蒂也不需要搭檔,而且徵屬火,羽屬水,我們該是對頭,老死不相為謀。”

女孩走至青年身前,與其面對面的說道:“徵羽之操,不入鄙人之耳。你可不是惡棍,你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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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君仍是搖了搖頭,他不願將女孩拉入泥潭之中,即便對方在他眼裡是一個大大的麻煩。

“我之前在你家裡看到了一本書,他的扉頁上手寫著一句話:‘瘋狂是人給予自己的良藥。適當服用,有益無害。’,你能行,為什麼我不可以?”

譚徵低著頭望向青年,小聲的低喃道。

“殺了人之後所有的事情都會不同。你的生命會永遠改變,你將永遠面對瘋狂的自我,與內心的黑暗對話,細數剩餘的日子,迷離間感到無法逃脫的絕望。”

奉君不再看向女孩,他伸手將被夜風吹拂的凌亂短髮撫平,帶著絲毫不起波瀾的語氣說道。

“一個對一個錯不叫選擇,傻子都會選,哪個選項都錯的才叫選擇。”

譚徵抬頭最後看了一眼奉君,然後她便走向了不遠處的一個略微偏僻的小樹林。

那裡正有著一名借魔術之名,猥褻女性的男人。

他將手放於女子的胸前,於謊言的手段,街頭訪談的名義欺騙對方,將放下警惕的女子無形中侵犯。

小樹林中燈光灰暗,男人眼神淫邪,女子在察覺後敢怒不敢言。

人煙稀少,缺乏監控。

在這樣的環境下,若是將對方激怒,自己將得不償失。

譚徵手中拿著防身的小型折刀,並不做任何隱藏,或者偽裝的走向了男人。

而奉君則臉上帶著猶豫跟在其後。

衣裝有理,髮型整潔的男人似乎沒有看到女孩手中的刀,發而一臉猥褻的向其走近,似乎準備搭話。

而那名女子則是趁機準備走開。

“這位小姐姐,你是迷路了嗎?”

男人笑著對譚徵揮手笑道。

女孩一邊笑著作出回應,一邊走近向著對方的腹部遞出了刀刃。

女孩的動作像是已經預演過無數遍,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她在將刀刺入後開始了從左至右的切割,然後稍微向上劃出了第二刀,若不是這把折刀長度有限,男人此時已腸髒溢位。

而奉君見已是無法阻止,便加大了步伐走至那名字正在向遠處走開的女子身後,他將已經察覺到自己的對方輕拉至懷中,然後以一記手刀將對方打昏結束。

隨後青年走向了異常平靜的女孩。

“不要再做這種蠢事,這很魯莽。”

奉君看著女孩,眼神中浮現出了少有的怒氣。

女孩察覺到了對方向自己所說的話語,終於不再是那麼平靜,她臉上出現開心的笑,在男人的痛苦慘叫中點了點頭。

“把刀給我。”

青年對著女孩再次說道。

“好。”

女孩將刀遞給了青年。

隨後青年便開始偽裝起犯罪現場,他將昏倒的男人和女子以最好的,最合理的姿勢擺好。

增加在場的一些痕跡與事物,抹滅在場的一些痕跡與事物。

不一會兒,一個女子因受不了男人調戲猥褻,在對方準備進行最後一步時,自衛反擊將其致死的現場,便被精心製造而出。

青年與女孩並肩同行,走離了小樹林。

“你為什麼要那樣做?”

奉君並不掩飾的輕嘆一聲,對著女孩問道。

“我不想再過糟糕的人生,所以作出了瘋狂的選擇。”

譚徵臉上失去了平時常有的笑,她微微抬頭望起了天上的月亮。

“恭喜你,選擇了另一條更加糟糕的人生。”

奉君一邊說著,一邊踏著月色加快了步伐,走在了女孩之前。

但起碼這條路上,前方有你。

女孩看著青年的背影,彷彿見到了自己復甦的心臟。

她亦是加快腳步,開始追趕他的背影。

………………………………………………

2901年9月3日,早上6:30。

奉君被手機的鈴聲吵醒,他看著四周皆不真實的事物,懷疑起了自己是否仍在夢中。

“誰啊?大早上的,擾人噩夢。”

奉君沒好氣的拿起手機向對方說道,自八年前遇上了那些人,遇上了那場事故後,他便再也沒有過一場清夢。

這或許就是他對女孩所說,永遠的改變之一吧。

不知道她昨夜做了一個什麼樣的夢?

“那你應該感謝我在你被你的噩夢扼死之前,叫醒了你。”

對面的聲音自帶著難言的嚴肅與威厲,這是來自宇文軒的聲音。

“是你啊,有什麼事嗎?值得讓你大早上打電話給我。”

奉君揉著惺忪的睡眼說道。

“B區發現了一具屍體,兇手是一個女子。”

宇文軒說至這個話題,將方才言語方式中些許的打趣消除,用能令人形成畫面感的嚴肅說道。

“你其實沒有必要一有命案就提醒我。這個人也是被燒死的?”

奉君將手機放到了耳邊,他在床上擺成了舒適的大字。

“不是,與之前的案件沒有關聯,死者是被人用刀具殺死的。現場的線索和證據都指向了女子,但這名女子自己卻無法確定,她腦海裡似乎有兩個現實,一個是自己不堪受辱刺死了對方,一個是自己看到另一個女孩走向了對方,然後準備逃離的自己便暈倒了。”

宇文軒將自己對該

起案件的所知娓娓道來,語氣中夾雜著疑惑。

“有些人會幻想出保護自己的虛構形象。當對一件事情抱有強烈的期望,但是自己卻不能將之實現和發生時,那麼在右半腦便會產生脫離現實的幻覺,導致自己精神恍惚,去滿足某些需要。

她的幻想去殺了人,而她的記憶則因為保護自己,所以出現了偏差。”

奉君將在腦海中因對方言語跳躍而出的念頭和知識緩緩道來。

“你說的,與方林和梵淨山等人所說大致相同,但我想聽的,並不是這些。”

宇文軒頓了一頓,然後說道。

“你想聽什麼?”

奉君微微歪過頭,打了一聲哈欠,說道。

“死者是一個賣弄著小機靈,欺騙猥褻女性的慣犯,曾經因此還被人舉報,逮捕到了警局,但他從未作出更進一步的暴行。”

宇文軒意味不明的將死者的身份與事蹟講述。

“那又怎樣,你們在警示之後把他放出,他更加有恃無恐,選擇了曾經不敢去做的事,然後被他自己選擇的女性反抗誤殺,這不是很合理嗎?

還是說你認為一個對女性做出‘強暴’這種暴行的惡徒,於情於理,死的冤枉了?”

奉君言語中帶著分辨不出是真是假的迫切,對宇文軒展開了質問。

“不冤枉,我比誰都更加痛恨這樣的人。只是這樣的案件太多了,太讓我熟悉了。”

宇文軒似乎嘆了口氣,然後才繼而說道。

“宇文軒,你不能將這些難以醫治的社會怪象,全部都怪在我身上,你不能把所有因糟糕的一天而扭曲的人,都當成我。我和你都是它的受害者。”

奉君語氣中帶著近乎浮出水面的憤怒,受傷與迫切,話語言罷,他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像是被方才所說的話抽離了身上所有的力氣,無言的躺倒在了床上。

直到良久後。

奉君似乎才找回了力氣,他從床上坐了起來,嘴角上揚,詭異的笑著。

“有些人啊,騙著騙著自己都相信了。”

飄渺的話語,帶著冷漠與刻薄在奉君心間響起。

奉君目光直視向前方,那裡有一個臉上帶著鬆垮人-皮面具,穿著西裝,頭髮比之他要更加凌亂的黑影倚牆而立。

“好久沒見到你了。我說的是假話嗎?不,這是片面的真話。”

奉君看著眼前並不存在於現實的黑影,笑著向對方開口說道。

他上次見到這些紮根於自己幻想中的存在,還是與傅落分別的那天夜晚,當時他揮手打散了他們。

“這是因為你似乎又在進行危險的遊戲。而且小氣的,不願意與我們分享愉悅。

我很期待,期待你,這次是否會像曾經遇上你的我們一樣死去,今後只能在他人的幻想中苟延殘喘。”

這次說話的影子出現在了奉君的床邊,他戴著白色的面具,雙目空洞,穿著藍色的連體服。

若是宇文軒能夠見到奉君眼中的幻想,定能認出他。

他是八年前時,那個渾身是血,手持尖刀追逐王羽至大街上,最後被其正當防衛,反擊誤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