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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和與戰(下)

這一開篇,頓時令所有觀者無不震駭不已。

原本主戰之人,多從本國本族角度出發,宣揚為最終勝利之必須,或者以國家民族利益的角度來論證堅持到底的意義,還有些則乾脆以忠君愛國為號召揮舞道德大棒。但這一位,卻是高舉“民族解放”的大旗,而且一股腦把俄國境內的其他民族全部納入了中華範疇

即使是一向最為激烈好戰,主張“於當時之戰國行諸夏擴張之策”的狂熱皇漢,看到此等宏論,一時也是驚得目瞪口呆。

“東藩”接著論述,“凡俄國亞洲之種族,可分四種:一,突厥-蒙古混種,如哈薩克,烏茲別克,土庫曼;二,蒙古種,如布裡亞特蒙古,韃靼;三,漢-匈奴-蒙古混種,如吉爾吉斯;四,白種閃米特人,如塔吉克。”

“……突厥者,丁令之苗裔,亦做丁零,敕勒,鐵勒,《北史》曰:‘其先居西海之右,獨為部落,蓋匈奴之別種也。姓阿史那氏。’,眾所周知,《史記?匈奴別傳》雲,‘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曰淳維。’,匈奴古稱葷粥,《史記?五帝本紀》記載‘黃帝北逐葷粥,合符釜山,而邑於涿鹿之阿’,可見此族原出中原,於冀州居住,後為黃帝所北逐,實乃我中華一大支脈,而非外來之民族也。”

“突厥因南北二傳,為敕勒或鐵勒,也為高車。《魏書》雲:‘敕勒,諸夏稱之為高車。’,可見兩者名稱不同,實為一族。於南北朝和隋朝,突厥汗尚中原公主,啟民可汗之時臣服於隋,後隋亂,突厥南下,以唐所滅,其鐵勒諸部,薛延陀為唐所滅,回鶻對唐稱臣,後為黠嘎斯,也即今之吉爾吉斯所破,後為今之維吾爾。突厥餘部向西遷徙,臣服於大唐之安西都護。然坦羅斯一敗,安史之亂,突厥諸族遂從伊斯蘭教。自此,長居於我中華故土,長期為中原臣藩之中華支脈流落河間,為俄人所破,佔其國,奴役其民。”

“……蒙古者,肅慎之傳。肅慎,鮮卑,契丹,皆出自東胡,其發源地為額爾古納河東南之大興安嶺,即所謂‘大鮮卑山’。此族於中華古書,向來與貉人並列。貉人即箕子朝鮮之國民,也即今日朝鮮人之先祖一脈。而蒙古者,其東胡諸族,肅慎下傳之饃褐人或歸入朝鮮,或為今日之滿人。其餘鮮卑,契丹,包括大部分饃褐人,皆以歸化入華夏族裔,為漢人也。蒙古人,自元之後,與中原之華夏並居,受華夏封貢冊封,已為華夏支脈,實乃兄弟也。”

“……吉爾吉斯,即唐之黠嘎斯,為唐藩國,歷次為唐征戰。後唐衰,黠嘎斯也即衰敗也。其先祖乃李陵族人,實乃漢-匈混血,並有蒙古雜之,故亦為我中華苗裔也。”

“……白種閃米特人,於中國為烏孫,大宛,疏勒,漢之時為我西域都護府統轄,為我藩國,今之塔吉克也。”

“故此可見,今於俄羅斯帝國亞洲領土之內諸民族,為其斯拉夫人奴隸者,實乃我中華苗裔,我華夏支脈。此輩遠離中原,飄零無依,遂為俄人所欺。今我帝國興復中華,行大中華民族解放之皇道大義,焉能置此等華夏苗裔於沙皇蠻霸統治之下,居奴僕之屬?‘夫春秋,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紀,別嫌疑,明是非,定猶豫,善善惡惡,賢賢賤不肖,存亡國,繼絕世,補敝起廢,王道之大者也’,帝國當以鐵血中華之皇道大義解救此等苗裔,使其重歸我中華,以正煌煌之春秋大義,全中華之名於千秋萬代。”…,

此文一處,華夏屏氣。

這是什麼氣魄?這是要把一大半俄羅斯一勺燴,連人帶土地一口鯨吞的氣魄。

這是什麼演算法?這是縱橫五千年華夏文明史,從你羅斯人還在北方之地裹著獸皮裙畫巖畫的時候開始計算血緣和親疏關係,而且全世界也只有華夏民族有資格使用,獨此一家別無分店的演算法。

梁啟超是第一個反應過來,馬上提出“此過於久遠之關係,實難為當代國際政治關係之依託”。

而皇漢黨人,原本在這個問題上還很有些矛盾,一方面反感把血統高貴的漢人和這些“蠻夷”聯絡到一起,另一方面也本能地感覺到這是華夏擴張的絕佳藉口。可看到梁啟超等人反對,皇漢旗手們馬上拋卻了一切疑慮,本著“敵人支援的我們就一定要反對,敵人反對的我們就一定要支援”這個顛撲不破的鬥爭真理,對著梁啟超等人再次猛烈開火。

“漠視華夏苗裔之安危幸福”,“冷血”,“以西人之所謂國際政治邏輯妄談我皇漢與諸旁支族裔之關係,實乃洋奴哲學”……

如果說李達和“復華”的文章,從對帝國態勢,國際形勢和未來發展的理性分析角度闡述了必須堅持打下去的原因,而“獨秀”則是從戰爭與國民的關係,戰爭的利益等角度闡述了打下去的深層意義,那“東藩”就是從民族大義的角度,把這場戰爭在這些實利主義之上更增加了“春秋大義”的色彩。

正所謂有面子又有裡子,面對如此形勢,一些原本遊移不定的很多知識分子也開始轉換態度,“主戰”之聲再度高漲。

皇漢組織和青年團率先行動起來。

先是“鐵血漢民”,“皇漢青年社”等組織在北京發動了幾百名“皇漢先鋒”走上街頭宣講皇漢思想,高呼“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並照例進行了一番“戰費募捐”。隨後,青年團組織的大規模遊行宣講活動展開,數萬名青年男女在週日分成幾個分隊走上街頭,熱烈鼓吹“解放俄國被壓迫之奴隸民族”,“大中華民族解放戰爭萬歲”,轟動北京。

看著這些人不提煌煌大漢之高貴,皇漢們本來還想理論一番,不過看著對方人多勢眾,又有官方背景,討論之下還是覺得“先誅梁氏等誤國漢奸方是正理”,隨即氣勢洶洶殺奔《新民叢報》報社,也即公民黨總部所在地。雖然外面警察不少,不過這些人也自然有辦法,舉著“賣國漢奸梁氏者遺臭萬年”,“皇漢之民皆與賣國漢奸勢不兩立”之類的標語,散發傳單,卻也不指明罵的是誰,總之大家心裡明白。

在北京的帶動之下,上海,天津,武漢,成都,重慶,廣州,瀋陽,河內……青年團,工會,紛紛組織遊行示威,宣傳主戰,反對媾和,“大中華民族解放戰爭”的口號喊得山響,某些過於激動的甚至喊出了“賣國漢奸人人得而誅之”之類殺氣騰騰的口號,直到警政部門干涉才算作罷。

一時之間,主和之人都有些心驚膽顫。

不過,不論是在民間還是在統治集團上層,主和的意見並沒有因這些輿論上的風潮而受到很大削弱。

在很多政府官員,甚至是軍人看來,中國固然已經取得了非常輝煌的勝利,但困難也越來越多。自古以來月盈則虧,因前期勝利衝昏頭腦,後面反勝而敗的例子不知凡幾。而中國歷史上一直對北方民族就沒有太好的辦法,對北方的苦寒地區在文化思想上有一種天然的恐懼。…,

很多迫於風潮,嘴上喊著主戰的文人和官員,甚至是軍人,未嘗沒有夜間夢到“大軍在冰原中艱難跋涉,被突襲而至的俄國騎兵叢集擊潰”,“重蹈白溝河覆轍”一類的經歷。想一想,一旦這支傾國大軍在北方崩潰……

在大本營會議上,甚至連江勝和陳宦這些陸軍首腦也試探性地提出“以上烏金思克為前出基地,先固守備為上,集中兵力先下海參崴,伯力和海藍泡,以及天氣條件相對好一些的中亞”,“對伊爾庫茨克採守勢,等待春暖花開再行攻擊”。

鄭宇儘管下令從中鮮卑利亞方面軍抽調兵力加強遠東方面軍,東鮮卑利亞方面軍抽調第八集團軍轉隸中亞方面軍,並將攻擊轉向尼布楚和海藍泡,卻沒有命令在上烏金思克轉入守勢,而是命令中鮮卑利亞方面軍剩餘的部隊,在短暫的整補之後開始對伊爾庫茨克的攻擊。

而早在蒙古戈壁戰役結束後,他就已經向科布多和唐努烏梁海地區派出了另一支前出叢集,準備直撲俄國在西伯利亞的重要統治中樞新西伯利亞。

他很清楚,只有對俄國始終保持強大的壓力,他佈置良久的北風才能真正發揮出威力。而到了那個時候,俄國也就是萬劫不復。

無論如何,他必須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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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西山大本營。

德意志帝國海軍上將,德意志帝國遠洋艦隊司令,德皇威廉二世的弟弟,阿爾貝特?威廉?海因裡希親王坐姿筆挺。這位親王在廣州上陸之後,乘火車一路向北,在北京與中華帝國的眾大佬匆匆一見之後就把代表團分成幾組,分別趕赴各戰區,自己直接去了威海衛和旅順考察艦隊,港口,探訪作戰情況。

一直到前幾天,這位親王才匯合了從北方急匆匆趕回來的幾位德國陸軍軍官,前來拜謁中華帝國皇帝鄭宇。

對於這位德皇威廉二世唯一的弟弟,德國身份最尊貴,才幹也頗為不凡的皇室成員,鄭宇當然不會怠慢。不過,由於德國方面強調“低調”,他也打消了以國家元首的待遇接見的想法,乾脆也就低調了起來。但是,私下裡的儀式和款待是半分馬虎不得的。此時此刻,會議室內高懸中德兩國國旗,牆上掛著華夏帝鄭鷹和德意志第二帝國開國皇帝威廉一世的畫像,德意志帝國的三色旗,德意志陸軍和海軍的三色鐵十字普魯士鷹幟,與中華帝國的金龍踏日國旗,赤底火龍戰旗,皇家金龍騰雲戰旗和金龍鬧海旗擺放在一起,桌上還多了一座精緻優美的保定號戰巡船模。

透過保溫冷櫃的拉門,全世界最昂貴,最古老的白葡萄酒— 歐洲王室萬金難求的格蘭菲雪莊園正宗雷司令,法國最昂貴的紅葡萄酒,號稱“神之遺澤”的羅曼麗?康帝,西班牙頂級雪莉酒,義大利瑪莎拉葡萄酒,德國正宗黑啤酒,中國的國寶級茅臺琳琅滿目,各種暖棚栽種的時鮮水果一應俱全。

除了鄭宇,在座的還有中華帝國總理大臣劉定一,外交部長李經方,陸軍部長聶士成,陸軍總參謀長江勝,海軍部副部長林濤平,海軍總參謀部一部部長劉步蟾等文武重臣。

正如另一時空灰常和諧的說法,會談在親切與友好的氣氛中進行。

“尊貴的陛下,感謝您贈予在下的船模。我的海軍觀察員很榮幸能夠目睹這一場精彩的海戰。對於這艘戰列巡洋艦的表現也深感欽佩。”威廉?海因裡希,這位曾經環球旅行,以靈活圓滑的社交手腕深受各國稱許的德國親王,此刻的表情嚴肅而誠懇,“以德意志帝國至高無上的主宰,全德人民的皇帝,偉大的威廉二世陛下的名義,對貴國於本國租借日本國佐世保海軍基地的問題上給與的大力支持表示感謝,並祝願中德兩國的友誼,如同萊茵河和長江一樣源遠流長,又好似阿爾卑斯山和大興安嶺一樣萬古長青。”…,

“朕感謝威廉皇帝陛下的善意。與陛下真誠的友誼,是朕最為珍視的東西。”鄭宇點了點頭,“親王殿下,您和貴使團的諸位已經參觀了敝國的陸海軍,請問可有指教?”

海因裡希親王的表情越發嚴肅:“貴國海軍,即使以德國海軍的標準,也堪稱訓練有素,戰術先進,裝備精良,管理有序的絕對強軍,取得本次海戰的勝利,實至名歸。尤其是貴國的新型戰艦,以及對於飛機,飛艇,潛艇的使用,都給了本國海軍很大的啟發。”

鄭宇微笑不語,旁邊的林濤平和劉步蟾對視一眼。

“以戰艦言之,貴國新艦,無不堅固耐久,火力強大,快速敏捷,射擊準確,損管設計優秀,綜合能力,堪稱當今世界頂尖之優秀戰艦。”海因裡希親王雖然說不上是絕對的海軍科班,可在德國艦隊任職這麼多年,又曾經環球航行,檢閱多國海軍,再加上眾多專家隨員的指點,也算得上眼光獨到了。

“貴國海軍於戰術方面,以航速將戰艦編組,發揮快速編隊的優勢,並結合空中偵察,從戰略上掌握了戰場主動,種種戰法令我等耳目一新。”海因裡希親王繼續說道,“說到陸軍,我本人算不得專家,但是以本觀察團各位軍官的眼光,無論是火力,組織,士氣,軍事指揮,都絕對具備了歐洲一流水準。”

頓了頓,這位親王又補充道:“甚至在很多方面,都有值得歐洲陸軍學習的地方。”

鄭宇心裡清楚,以鄭鷹,穆鐵等人傾舉國之力打造,動用了如此多的戰略欺騙,釋放了目前技術能夠達到的幾乎全部新式武器技術,還以另一時空幾支最強軍隊的建軍思想和思想動員加以強化,自己又精心制訂了最為有利的作戰計劃,選擇了最合適的戰場。

這樣一支軍隊,如此表現,在這個時代,豈止是一個“強軍”就能概括的。

但他也知道,要讓這些傲慢在骨子裡的日耳曼顯貴承認他們最為自傲的陸軍有不如人,尤其是不如這些東方人的地方,那簡直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也並不太在意,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德意志帝國皇帝陛下非常欣賞您的軍事藝術。我本人,以及本觀察團的諸位,對於貴國陸海兩軍於本次戰爭中表現出來的英勇也深為欽佩。”海因裡希親王頓了頓,表情越發嚴肅而誠懇,“作為德意志至尊無上之皇帝陛下的全權代表,本人在此謹轉達皇帝陛下對於您私人最為真誠的友誼。陛下提出,作為對陛下您出訪德國的回訪,希望能在明年派遣皇太子殿下正式訪問貴國,以加深皇國皇室的交往。”

鄭宇心頭一動,點了點頭:“感謝威廉皇帝陛下的深情厚誼。”

“此外,作為對前次尊貴的陛下您在德國提出有關中德兩國合作的問題……”海因裡希親王頓了頓,盯著鄭宇,“在下代表威廉皇帝,以及德意志帝國政府,正式提議,希望進一步加深兩國在軍事,經濟,外交,文化等領域全面合作,商討有關共同安全問題的提案。”

說罷,他對著身邊點了點頭,一位表情嚴厲而刻板的德國軍官起身,從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檔案,走上前來。

這個時候,鄭宇的表情也越發嚴肅了起來。他對著身邊點了點頭,楊永泰上前接了過來。

鄭宇接過,親手拆開封泥,仔細看了一遍,遞給了總理大臣劉定一等人傳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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