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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夜探

錢成海已急急離去了,韋如曦在外頭站了片刻,宮女璃兒小聲問:“娘娘,還進去嗎?”

韋如曦這才回過神來,忙抬步入內。

燕淇就坐在床邊,目不轉睛地盯著方嫿的臉看,此刻聞得有人和韋如曦行禮,他才回過神來。韋如曦朝他屈膝道:“臣妾參見皇上,嫿妃姐姐還沒醒嗎?”

燕淇“唔”一聲,淺聲道:“你怎來了?”

韋如曦緩步上前,細細看了床上女子一眼,嘆息道:“臣妾也是擔心所以來看看,太醫怎麼說?怎的好端端病得這樣嚴重?”她的目光流轉,有意無意看了燕淇一眼,試探道,“是……受了什麼刺激嗎?”

燕淇蹙眉睨著她,低聲問:“曦兒何出此言?”

“哦……沒什麼,臣妾就是隨口一問。”韋如曦悄然將目光移開,看來皇上並不知道袁大人見過嫿妃的事,那……她還是不要說的好,免得弄巧成拙。

燕淇的目光中帶著探究,一個太監匆匆自外頭入內,低頭道:“皇上,袁大人求見,已在御書房等您了。”

燕淇點著頭起身,吩咐了宮人們好生伺候,又看向韋如曦,只聽韋如曦道:“臣妾再留下陪陪嫿妃姐姐,皇上慢走。”

他到底也不再說話,徑直大步出去。

袁逸禮隨燕淇入內,御書房的門被人合上,燕淇拂袍轉身,沉聲道:“何事?”

袁逸禮的臉色低沉,低頭道:“我們派去的人和他們在西北邊界的地方交手過,但……還是未能攔住,眼下他們已入西楚國境了。”

“混賬!”燕淇怒得將御案上堆得如山高的奏摺狠狠拂在地上,袁逸禮心頭一震,忙跪下道:“皇上息怒,是臣等辦事不利!”

燕淇朝地上之人看了一眼,深吸了口氣,才道:“起來,給朕加派人手暗中監視各位王爺,西楚即便是要利益也不至於來殺朕,朕死了,難道這皇位還能便宜他軒轅承叡嗎?”

袁逸禮忙道:“皇上英明,臣已派人前往各屬國,哪位王爺若是有異動,我們的人馬上回知曉。”

聞言,燕淇的怒意才稍有緩和。他將腳下的一本奏摺踢了一腳,往前坐在梨花木敞椅上,袁逸禮遲又開口道:“九王爺的事皇上打算怎麼辦?”

他的手指均勻地敲打著桌沿,從容道:“暫不發喪,免得朕的那些皇叔們又有話要說!”

“是。”袁逸禮點頭,如今正是特殊時期,還是小心一點為妙。

“瀲光還是沒招?”他抬眸問道。

袁逸禮應聲,隨即道:“臣會盯著此事,叫刑部那邊加緊訊問。”

燕淇的身子微微往後,靠在椅背上,抬手輕揉成眉心,他的雙眸輕闔,低語道:“知道了,你先下去,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袁逸禮告退出去,行至門口,卻又忽而站住了步子,他回頭看了燕淇一眼,動唇,仍是緘口。

悄然從御書房退出,袁逸禮的心情卻說不出的複雜難受。遙遙望見錢成海快步過來,他叫住他:“錢公公。”

錢成海笑道:“原來是袁大人,皇上在裡頭嗎?”見袁逸禮點頭,他便要進去,袁逸禮伸手攔住他道:“公公還是稍等片刻,皇上說想一個人靜一靜。是有什麼急事嗎?”

錢成海忙道:“哦,也不是急事,皇上要奴才把昀姑娘的東西都帶回宮來,奴才已讓人送去靜淑宮了,特此來回稟的。”

袁逸禮幽沉的眸子微微亮了,他低聲問:“我聽聞嫿妃娘娘前些日子病了,現下可有好些?”

太監嘆息著搖頭:“太醫日-日都去把脈也不見好,皇上才去了娘娘宮裡探望呢!太醫們連病因也找不出,一說是照顧太皇太后勞累的,又說是思念昀姑娘,還說也許娘娘自小身子弱……皇上還動怒了。哎……大人,袁大人?”

“哦。”袁逸禮猛地回過神來,勉強笑道,“我還有事,先出宮了。”

“大人慢走。”錢成海行了禮,轉身走到御書房門口,繼而又想起袁逸禮的話,到底沒有進去,靜候在御書房外。

袁逸禮行了一段路,便聞得容止錦的聲音傳來:“喲,這不是禮部尚書嗎?”

袁逸禮睨他一眼,他玩弄著腰際的環佩,步履生風地走來。袁逸禮不想與他說話,徑直往前走去,偏那一個追上來,笑著道:“我看大人的心情真好,有些人都命在旦夕了,你倒是快活似神仙!”

容止錦每次和他說話都陰陽怪氣的,不過這一句,說得袁逸禮的心口一震,他下意識地脫口道:“嫿妃娘娘的病真的這樣嚴重?”

果然是承認了!

容止錦之前以為是燕淇不讓方嫿出宮所致,可在靜淑宮得到了答案。不是燕淇,那是誰?那日他出宮時正好碰上袁逸禮,他嘴巴大便同袁逸禮提過,看來真是這混蛋去找過方嫿!

“你去看過她?”袁逸禮見他不說話,忍不住又問。

容止錦不笑了,冷冷看著他道:“是又怎麼樣?難道你良心發現也想去看她?不過可惜啊,袁大人是外臣,哪能去看娘娘呢?”

袁逸禮被他損得說不出話來,容止錦一把將他推住,咬牙問:“你到底和她說了什麼?”

他同方嫿說的那些話自然不能告訴容止錦,袁逸禮伸手推開容止錦的手,“這個侯爺沒必要知道。”

容止錦氣急,忿然道:“那我告訴皇上去,說你謀害皇妃,到時候刑部的酷刑一上,看你招不招!”

他果真說走就走,袁逸禮沒有攔住他,只冷笑著開口:“侯爺只管去,到時候我要是真的招了,怕是死的也不止我一個。”

容止錦的步子驟然止住,他吃驚地回頭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侯爺那麼聰明,我什麼意思你自然懂。”

袁逸禮在暗示他方嫿做了一些被皇上知道了會殺頭的事嗎?容止錦兩條好看的眉毛打了結,他思來想去,莫不是她臉上的疤?這樣一想,他頓覺豁然開朗,鄙夷地看著他道:“你以為就你知道嗎?我告訴你,她的事我全知道!要不是本侯幫她掩飾,她早不知死了幾百回了!”

袁逸禮的容色一僵,是嗎?她同燕修的事連容止錦都知道?她告訴容止錦的?他的臉色驟青,胸口的怒意突然如潮水翻湧,她的秘密他竟不是唯一知道的一個?真是可笑,他居然因為這個生氣了!

袁逸禮重重哼了一聲甩袖離去。

容止錦得意地瞪著他,還不忘大吼道:“別以為就你知道!”

吼完,他才猛地想起一件事,那方嫿為什麼要告訴袁逸禮傷疤的事啊?是被袁逸禮發現了?可袁逸禮是怎麼發現的?難道他們有過親密接觸?

容止錦的臉色漸漸難看了,一定是袁逸禮那混蛋主動的,那混蛋,看他不去收拾他!他憤憤地卷了衣袖要追上去,身後卻傳來宮女的聲音:“侯爺!侯爺您等一等!”他不悅地回眸,那宮女跑得氣喘吁吁,“太后娘娘請您去延寧宮呢,說忘了和您說點事兒。”

容止錦悻悻地轉身,是太后姑媽有事,他再不情願也只能跟著去了。

西楚大興宮。

一人身著灰褐色的衣服瑟瑟發抖跪在地上,軒轅承叡的目光狠戾,直直看著地上之人問:“你不是說那毒只有你一個人有解藥嗎?”

地上之人艱難地咽一口唾沫,顫聲道:“小人……小人的確這麼說……”

“那為什麼東梁皇帝還活著!”軒轅承叡的話語驟冷,臉上無一絲笑意,“你的疏忽,還讓孤差點回不來。”

灰衣男子驀地一震,他似是意識到了什麼,一句“太子饒命”尚未破口,軒轅承叡大步上前,抽出仇定身上的佩劍,揮袖如風,“嚓”的一聲,那灰衣男子的脖頸已被精準地割開。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倒在地上。外頭的侍衛忙進來將屍體清理掉。

軒轅承叡未看一眼,回身將長劍一拋,仇定接住,飛快地拭去血跡,利落地收入劍鞘,這才上前道:“殿下息怒,訊息還可以再等等。”

軒轅承叡的眼底肅殺,沉聲問:“人什麼時候到?”

仇定略一思忖,才道:“不出半月,必會到。”

軒轅承叡突然大笑起來,大掌拍打在仇定肩膀上,開口道:“看來仇將軍迫不及待了?”

仇定抿唇一笑。

二人正說著,便見一個宮婢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跪下道:“太子殿下,昀姑娘……又砸光了屋內的東西,還說……說……”

“說什麼?”

宮婢咬著牙,才道:“還說您若再扮縮頭烏龜不去見她,她就砸到您傾家蕩產為止。”

宮婢的話才落,堂上之人已朗朗笑出聲來,揉著眉心無奈道:“你傳令下去,把能砸的全部搬去她的臥室,讓她砸到手軟。”

宮婢一陣愕然:“殿下,這……”

“這什麼?還不去辦?”他的口氣硬了些,眉宇間卻仍有笑意。宮婢忙下去了,也不知那位昀姑娘幾世修來的福氣,這般鬧騰,太子竟然也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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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定朝門口看了眼,低問:“殿下真不去看看嗎?”

軒轅承叡卻是轉身道:“孤還有大事要辦,仇將軍,你帶人去接應他們。”

“是。”仇定正了色,大步出去。

夜風入簾櫳,吹得窗欞上的福袋搖曳不止。

因著方嫿病了,燕淇聽從宮裡幾個老嬤嬤的話特地命人系上的。

守夜的宮女支頷靠在外間桌面上,忽而聞得窗戶“吱呀”一聲,隨即空氣裡有什麼東西飛來,“啪”的一聲打在她的頸項,宮女直接倒在桌上。

珠簾碰撞搖曳,那人影已入了內室。

角落裡的琉璃燈點著,暗黃的光暈打在床上女子虛弱蒼白的臉頰,瞧著讓人生出幾分心疼。袁逸禮悄然坐下,嘆息一聲探上她的脈。

脈象雖弱卻平穩,她的身體並無大礙,太醫說不知為何會高燒不退,他卻知道。

九王爺死了,她也不想活,卻愧疚被軒轅承叡帶走的蘇昀,她不能去死,沒辦法把蘇昀帶回來,所以就這樣放任自己,做一個活死人。

可是,他後悔所做的一切嗎?

他又能如何?那一個是害死公主的兇手,是皇上和大哥最恨的人,而他是皇上的臣子,也是大哥的好弟弟!只要九王爺安分守己,皇上雖有心折磨,卻也不至殺他!

“嫿兒,你只看得到他,卻不能理解我。”

他的大手悄然緊握住她的柔荑,將她拉起來擁入懷中,溫熱氣息吐在她的耳際,他低聲道:“我答應你,幫你去找昀姑娘,幫你把她帶回來。西楚與我大梁開戰已是遲早的事,屆時我願親自挽韁上戰場。”他的手臂微微收緊,掩住難過,繼續道,“我還會帶你去靈空寺,你可以收拾他的遺物。只要你醒來,這些我都會替你辦到!”

懷中女子垂下的睫毛微微抖動,有淚自腮邊滑落,她的聲音嘶啞:“真的?”

他抱著她的手臂一顫,目光本能地看著她,她未睜眼,嘴唇也顫抖著,眼淚流得更多。其實她起初是真的昏迷著,可今日容止錦來時她就醒了,她知道燕淇在,便不願相見。

燕淇沒有錯,燕修也沒有錯,他們都沒有錯,是她沒辦法說服自己去面對。

袁逸禮的嘴角似有笑意,輕輕道:“真的。”他終於也有一日,能做一些讓她高興的,能看她笑一笑,於他而言已是滿足。

她的身體顫抖不已,他緊緊擁住她,“只要你快點好起來,我去求皇上,讓我帶你去靈空寺。”

“華先生……還在那嗎?”

“不在。”

不在……是走了還是死了,她到底沒有再問。

她始終不曾睜眼看他,他忍住心痛,又道:“日後,不管你要什麼,我都會幫你。”

她若要離開這裡,他也會幫她。她若會留下,那他會讓她成為大梁最尊貴的女人,要讓她得盡皇上的寵愛,母儀天下。

倘若……倘若她還念及他的好,會跟他走,那他將會用他全部的生命去愛她,再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她一直隱忍地哭著,燕修、燕淇,甚至袁逸禮,他們都待她很好,可她卻覺得異常地累!

袁逸禮抬手替她失去眼淚,他的指腹有繭,微微有些粗糙,弄得她有些疼。她悄然別開臉,開口道:“你走吧,皇上若知道了,會罰你。”

連夜而來,得她這樣一句話,他已萬分滿足。怕皇上罰他,那她起碼還有一點點關心自己。袁逸禮的眼底徐徐又見了笑,抱著她的手卻不捨得鬆開,今夜的僭越,也許日後一輩子都不會再有了。

他的神色悲涼,心中暗自一嘆,告誡自己:放手吧。

可冥冥之中,又像是有另一種力量在推著自己往前,再待一會,就一會。

內室靜謐,嫋嫋薰香漂浮在鼻息之間。

房門卻突然被人從外頭推開,二人都吃了一驚,幾乎是本能地回眸瞧去。一個宮女熟門熟路地進來,她一把推開珠簾往裡頭衝,她一看見面前的場景直接愣住了。

方嫿尚未回過神來,便見袁逸禮迅速自床榻邊離開,閃身至那宮女面前,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

“不要!”方嫿急著叫出來。

袁逸禮的眉頭驀地皺起,他覺得掌心下……像是有什麼異常。

那“宮女”瞪大了眼睛,艱難開口:“混……賬!是本……本侯!”

袁逸禮終於知道他握住的應該就是容止錦的喉結了!他撤了手,大掌忿然往後一握,沉聲道:“你來幹什麼?”

容止錦撫著脖子咳嗽一會,才理直氣壯地反問:“那你又在這裡幹什麼?”他說著,目光看向方嫿,錯愕道,“難道你們真的……真的有姦情?”

方嫿被噎得一陣咳,忙道:“你別胡說!”

容止錦梗著脖子:“我胡說嗎?那你們剛才還抱在一起,親親我我!”方嫿愣住,卻聞得袁逸禮開口道:“我就喜歡她又如何?侯爺若沒半點心思,深更半夜又來這裡作何?你是要喊人,還是裝作視而不見?你要喊人,可以,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你!”容止錦氣急了,“還真沒見過偷情還偷得這樣理直氣壯的!方嫿,我真是看錯你了,你居然看上這種人!”他憤恨地將胸口的東西拿出來,用力丟在方嫿的床上,直接轉身便要走,袁逸禮伸手攔住他。

方嫿的目光落在身前的東西上,用錦緞包著,她下意識地問他:“這是什麼?”

容止錦不悅道:“救你命的東西!你昏迷期間你臉上那條傷疤被折騰那麼久,為保險起見我給你做了條新的!還以為你昏迷著,還我只要連夜來給你換,現下看來,你有的是幫手,不缺我一個!”

袁逸禮的心頭一震,他猛地蹙眉回頭看向方嫿,她臉上的疤痕一如既往地醜陋,他屏著氣問:“你臉上的疤是假的?”

容止錦驚訝地脫口:“你不是知道嗎?”

方嫿將面前的東西緊握在手中,低言道:“他不知道。”不過現下是知道了。

容止錦“啊”了一聲,他咬牙拍打著自己的腦袋,他真是榆木腦袋,竟會上袁逸禮的當!

“方嫿,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原來她沒告訴袁逸禮呀!容止錦想解釋,卻被袁逸禮拉著往外走,他壓低了聲音,“你幹什麼?”

袁逸禮低沉著開口:“該走了,外頭的宮女快醒了!”

容止錦知道現下不能跟他鬧,只能哀怨地跟他離開。出了靜淑宮,他才問他:“你怎麼進來的?”

“白日我沒出去,就出去了一輛空馬車。”

容止錦略有吃驚,暗道還是他的辦法好啊。不過他隨即又得意了:“那你現下又打算怎麼出去?”

袁逸禮斜睨他一眼,他沒想過這個問題。

容止錦心裡打著小算盤,開口道:“要知上回宮裡出了刺客後,皇上命人又將外牆壘高,還加強了圍牆周圍的巡邏,你要是想跳牆就免了,不過你今兒運氣好,遇上本侯,本侯有辦法帶你出去。”他說著,熟門熟路地走到一側樹後,待出來,就變成了一個太監。袁逸禮看著有點印象,還是太后宮裡的。

容止錦將手中宮女的面具和衣服丟給他,道:“本侯進來的時候是穿太監的衣服進來的,可進嫿妃的寢殿不方便,才換了宮女的,現下出去兩個人,正好一人一套。”

袁逸禮的長眉緊擰,他的意思是,要他打扮成宮女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