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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守護獸)奇耶正耶井中鏡

天色已晚,正是莊稼拔苗之時,莊戶人家農計正忙,都早早歇宿了。在村裡遊蕩的多是懶散之輩和孤老鰥夫,心思疲弛已慣。見胡不為挾著滾滾塵煙逃進村來,雖頗訝異,倒不上來羅唣。

胡不為跑到村北,尋了一戶亮燈的人家,借宿下了。

那戶人家只一對老夫婦,年老來膝下無兒無女,老兩口互相扶持度日。見胡不為一身道袍,知是習道術士,極為敬重。將飯菜熱過讓他吃了,老婆子又將偏屋給收拾,鋪上一床新納的棉布被褥,倒讓胡不為頗感過意不去。

這一晚胡不為又哪裡睡的著,輾轉反側,坐臥不安。腦中想的盡是這一日來所遇怪事,果然是劫難向來不單行,這兩椿不良事都趕到一塊兒來了。胡不為暗歎自己時運不濟,甚感沮喪。可一想到已得九兩銀子,正貼身藏在懷裡,沉重溫暖,又感興奮得意。這一番喜悲交加,時呼時嘆,把他攪得毫無睡意。直到晨雞唱曉,疲累已極,方才蒙蒙朧朧睡去。

到天色大明,胡不為仍在被窩中熟睡。老兩口年紀大了,睡不塌實,曦光初透便起來掃灑忙碌,燒柴做飯了。也不叫醒他。

胡不為前日實在累得狠了,這一覺沉沉睡去,直至日上三竿才醒轉過來。那屋主於老頭早吃過飯,在茅房正廳擺著一張小木桌,撥了些飯菜給他留著。胡不為簡單洗漱過後,開始吃飯。於老頭找個小凳在邊上坐了,和他一句一句攀談。

等到胡不為把飯吃完了,也把小村的情況瞭解的差不多。原來這一下林村由來已久,但由於當地偏僻,且又石多土瘠,墾種不易,也沒人願遷居過來受苦。只原先的七八十戶人家,沿守傳習,互通婚嫁。這近百年村子人丁不旺,老者故去多於新丁填補,漸漸的有些沒落。如今便只四五十戶人家,百來人口了。村民多以耕種狩獵為生,飼養家禽家畜換取一應所需。另有頭腦聰敏的,自尋些販賣活路。所幸連年來官府平和,課稅和徭役也都還輕。

二人談些民生時事,頗為投緣,那於老頭年紀大了,倒也有些見聞,說起刀圭煉丹,習道學術掌故,約略通點門道,胡不為怕被他看穿底細,常常引開話題,避之而不談。

飯罷,胡不為取出銅錢,要給於老頭飯宿費用。於老頭執意不肯收,說道招待過路客人,原是小事,若因此收了費用,便枉了行善積德之心。胡不為過意不去,一再致謝,最後送了他幾張定神符。於老頭感恩不盡,倒收受了。

這定神符是胡不為從《大元煉真經》中習畫而得,頗有效驗。他在西江一帶的名聲也非幸致,大是由此符而得。村夫村婦見他畫符有效,推及其餘,想來他的風水降妖之能也是厲害的。哪知大謬不然,胡不為在書中習學雖雜,甚麼 “引雷符” “鎮妖符” “續命符”通通學了,畫的也和書裡一般無二,但是卻盡無效驗。只這 “定神符”畫的得心應手。

於老頭夫婦把他送到了門口,兀自不肯就回。其殷殷惜別,雖只一晚借宿,倒象是相交數十年的好友。

不承想,等來到門外的畜舍一看,雞鴨都在,那花腳毛驢卻已不翼而飛。胡不為心中叫苦,也只能徒呼奈何。想來定是在夜深之時,有人過來偷偷牽了出去。而那時胡不為心思煩雜,紛呈而出,哪裡會想到有人前來偷盜。屋主年紀已大,耳目都已大不如前,這倒為盜驢賊提供大大的良機了。

胡不為痛悔非常,又無法可施。眼看著離家還有近三百裡,徒步走回去是斷斷不可能的。且不說路上有鬼怪(此時他已成驚弓之鳥,但覺得無處不藏兇險,無處不有鬼怪),便是走上三五天,累也把人累死了。可留在此處也不是長久之計,一來離梧桐村並不遠,那鎖鎮的厲鬼不知何時便會殺將過來。二來那什麼 ‘犯查’的怪獸也非易與之物,在此仍未脫離險境。前後思慮,心中驚悔如潮,一張瘦臉變得時紅時白。

於老頭知道他的顧慮,說話道:“先生不必著急,我村裡也有販馬的人,不過他每日晨起出市,要等到晚間才能回來。先生只要錢財足夠,便可買馬趕回家去。”

“這村裡有賣馬的?”胡不為一聽有救,登時兩眼放光,振起精神問道。

於老頭點頭說是。又道:“好馬三兩銀子便可買到,如先生不想買好馬,只需花費一兩多銀,也能得一匹中等馬。”

“要一兩多啊……”胡不為一想起就要破財,非常肉痛。但想想若不早日脫離險境,便有金山銀山,無福消受也屬枉然。保命事大,此時也顧不了許多了。

那販馬者要晚上才能回來,這左近無事,他便邀了於老頭,同到村中轉看。

下林村是不大,比梧桐村小了好些。幾十戶人密密麻麻地比鄰而居,倒修成了數條街道。家家圍籬種菜,雞犬相聞。村裡人人熟識,見於老頭領來一個陌生客人,都感奇怪,村婦村夫也不避諱,走上來便打量詢問。

胡不為是誆騙慣的,唇舌之功原是拿手,此時晴日朗朗,危險已遠去,懼意既退,便又顯出其本色來。不過一盞茶功夫,村裡人人都知道於老頭家中來了一位活神仙。善能捉妖降怪,風水轉運。當時便有人心動,要延請回家扭轉風水改運,以旺人丁。胡不為推說時辰不利,盡都辭了。在一眾愚夫的欣羨恭敬中遍覽了村子,白吃了幾個瓜果。

村子南端,便是梧桐村方向。昨夜胡不為從此口倉促入村,倒不知有甚希奇。今日重新遊歷,卻見村口的古榕下塑著一尊兩人高的烏木雕像。距離雖遠,但仍可領略獸像睥睨眾生的氣概。

那是一尊長著兩翅,寬吻暴牙,龍面獅身的神獸像,箕踞作勢,顧盼生威。胡不為上上下下看了一陣,又發現其底座下刻著兩列細字:一為 “養我供我”一為 “得佑得福”字既細小,藏的又極隱秘,若非眼力極佳兼細心勘察,定然不覺。胡不為大感奇怪,一般民間奉供,多是山神土地或是龍王觀音。也有先賢武聖雕塑。卻從未有以香火供神獸之事。心生疑問,便走近了去觀看,見那像雕工粗糙,然勾畫極佳,深淺斧斫,無不得宜。只廖廖幾處雕琢,便將一個威猛的神獸刻得神態畢現。

胡不為圍著這尊鼓翼持戟的神獸觀看,心中暗生敬仰。老烏頭在旁告訴他,此像是下林村的守護神獸,保護村子不受旱澇災害,妖邪侵襲。似乎是自成村已來便有。村子也真的從未受過甚麼天災和邪物侵擾,也不知是不是雕像的功勞。胡不為轉著獸像觀看,只覺得其貌威而不惡,其情嚴而不怒。神態之間,似有無窮堅定和撫慰。讓人忍不住便要下跪膜拜。

胡不為漸轉漸慢,神志愈是迷離,心中滿是委屈哀傷,直想跪下痛哭。等轉到第三圈時,忽聽 “嚯!”的一聲脆響,胡不為懷中的靈龍鎮煞釘發出了金鐵交鳴的異聲,悠悠不絕。胡不為正心馳神迷,受到聲音鼓盪,立時醒轉過來,嚇出了一身冷汗。連爬帶跑退離神像丈尋,驚怕不已。聽見鎮煞釘響的緊切,又從懷中取出來檢視。

釘子震的厲害,剛一拿出,便已感覺手臂如萬蟻穿行,麻痺舒適。隔著數重布帛,溫暖的青光仍能透射出來,狀如流水映日,波盪閃耀。掀開布帛,見那釘子便似通透一般,裡面有青色光華流轉,溫潤暖人。盤著的靈龍雖不動彈,但光暈照射處,鱗甲清晰,目中隱有神采,看來直似活物。而此時,守護神像惑亂精神的壓力已消失無蹤,抬頭看去,那神像沉靜如淵,也普普通通而已。胡不為握著鎮煞釘,心中惘然。卻不知到底是何原因。

一幹村民得睹異象,無不震驚。雖不知他手持何物,但晴日下看來青光昭昭,聲若龍吟,必是仙器無疑。對先前胡不為之語再無絲毫懷疑,無不頓生景仰如滔滔江水之連綿不絕。若當時有人提議,恐怕便要集眾下跪頂禮。胡不為心下不解,又感害怕,再也不敢留在神像邊。見眾人圍將上來,推說幾句,便飛也似的跑回於老頭的茅屋,躲起來渾身抖戰。

村民們生來純樸,何曾見過此等異人,只見仙長道聲:“在下有事,先走一步!”便 “嗖!”的一聲,絕塵而去,倏忽便人影不見,跑得快極。眾人暗歎:仙長果然是仙長,跑的都比常人快上數倍,果然仙體如意,術法高超。有細心之人發覺仙長走前面色頗有異樣,滿臉通紅,瞳孔大睜如牛,渾身叮噹打戰。那自然是運用仙術的症狀,堪稱厲害。

待的鎮靜下來,胡不為細細詢問於老頭那神獸像的來歷。於老頭已將他視為真仙下凡,當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惜其所知也不過皮毛,反覆說來,也語焉不詳。

原來下林村原是一片荒涼之地,二百多年前,有一群逃荒者到此安定落腳,逃避災害。他們推土燒磚,砍木成梁,開始建房搭舍。漸漸的粗具規模,成了一座不大不小的村落。神獸像便是那時供起立在村口的。只是歲月既久,村裡又無文書記錄,其來歷及功用都已無人知曉。只從故老傳說,神獸像是守護村民,抵擋天災妖邪的神物。

眼看再問不什麼來,只索罷了。回到偏屋自己檢看鎮煞釘。釘子卻早已平復,烏黑沉暗,與先前一般無異,胡不為敲打摩挲,百思不得解,何以此釘竟能放光,兼震鳴不已?又為何別的時候不出奇異,偏在那守護獸前震動?重重疑雲,紛至沓來。不過經此一事,胡不為已知這靈龍鎮煞釘果然非一般之物。不意又得一件寶貝,心下竊喜。

飽食既已,又不敢出門了,胡不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會,覺得倦意如山倒,便又倒頭睡了下去。他在家時也不曾從事勞作,向來是想睡便睡,想吃便吃,妻子趙氏性格溫柔,倒也任著他。如此大好晴天懶伏臥睡,在旁人看來是不可思議,他卻早當平常。

不知這一覺睡到幾時,胡不為正夢見掙了滿屋黃金,又官封丞相,權財具備,正自得意哈哈大笑。突然間皇帝卻派來衛兵要捉拿他,說他偷了什麼皇宮國寶,要拿他歸案,送入天牢審問。一眾鐵甲侍衛將他的府邸圍的水洩不通,將門嘭嘭嘭敲的山響。胡不為見走投無路,危急間,頭頂房梁之上又突現一長髮覆面的女鬼,伸爪向他抓來,大駭之下張嘴欲喊,卻猛然醒來。只覺得汗出如漿,通身都溼透了。

那嘭嘭的聲音卻是於老頭敲打的。胡不為定了定神,略整衣冠便迎出門去。外面正屋除了老於夫婦,卻多了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有二十四五年紀,身材魁偉,神情溫和。他一見胡不為出來,連忙起身,含笑抱拳道:“這位就是胡仙長罷?小人孫甲拜見。”於老頭在旁介紹,原來是村裡販賣馬匹的。這晚間收市回來,聽到訊息,特意過來拜訪。

胡不為這才發現外面天已全黑了,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刻下是甚麼時辰。見那孫甲言語恭敬可親,便笑道:“仙長之稱愧不敢當,難得你肯上門來見,實在太好了,我這正著急呢。昨夜裡我的代步牲口被人偷竊,今日急切還要趕回家去,所以想看看你那可有甚麼好的牲口,我也買一匹。”

那孫甲道:“仙長之事,我已從於老爹處聽說,現在帶了一匹馬來,就拴在門口,先生不妨移步看看。”胡不為聽見馬匹帶來,便起身隨他出去。

門外畜舍卻拴了一匹棗紅駿馬,身高腿長,膘肥體壯,正不停的刨蹄甩尾,似有無窮精力。胡不為苦笑,便是他並非伯樂,卻也知這匹馬算是馬中上品,賣到市中,就是六兩銀子也不止。只是以他財力,卻消受不了。

“我想孫兄弟是誤會了,我只想買一匹能跑的便可,這匹馬……恐怕胡某消受不起。”

孫甲笑道:“聽說仙長缺少坐騎,小人便從馬廄中挑了這匹帶來。仙長是有道之士,豈能乘坐那些低劣的牲口。”見胡不為搖頭苦笑,又道:“仙長不必擔心價錢,這匹馬,就當小人贈給仙長好了。”

“什……什麼?贈給我?”胡不為得聞好事,不由的睜大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看那孫甲笑容滿面,眼神懇切,卻不似做偽。

“不,不,我不要,這……這麼貴重的馬匹,我怎敢,怎敢……”

“仙長!”那孫甲卻收了笑容,一臉肅然。 “這匹馬只是小人一點心意,仙長不要推辭。”

胡不為哪裡肯受。他雖然愛財,可也知道無功不受祿。如此一匹良駒,斷不會平白贈送,只怕其間有什麼陰謀詭計,可不得不防。正執意推讓,那孫甲卻 ‘撲通!’一聲跪倒,道:“小人得知仙長身懷異能,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仙長能夠替小人排憂,這匹馬……便是小人奉上的酬勞。”

這一下大出意外,胡不為連忙搶上,將他攙起,忙道:“好說,好說,孫兄弟請站起說話。”那孫甲道:“小人與拙荊結縭近十年,到今日仍無子息。遍問醫藥都沒有結果……”他頓了頓,又道:“後來,經人指點,方得知是我祖上的風水有弊。小人這多年來也請了幾位風水先生來遷葬陰宅,幾度動遷,禮錢送出不少,可如今仍無一後效。”

“小人掙了一些錢財,家境還好,然百孝中無後為大,小人每日裡食不知味,愧對高堂……今日賣馬回來,聽說了先生的異事,想先生必是有道之士,定能解除小人心中的頑固癥結,因此,因此……希望仙長成全!”那孫甲說到這,又拜倒在地。

胡不為將他扶起,心中又急又愧。料不到自己午間一番吹噓,倒惹出這般事來。想要託詞推掉,可眼前此人是自己能否回家的關鍵,一個應付不好,惹怒了他,只怕自己就要徒步翻山回家了,還有性命之虞,後果是可怖可畏的。若要勉力承接,自己可沒那等本事,雖然 ‘縱橫’風水十餘年,可也只是嘴頭上縱橫而已,最多也不過是多瞟了兩本《陰宅注經》,還有一本撿的《大元煉真經》,知道些 ‘癸水’ ‘陰煞’ ‘金雞抱子穴’等糊人之詞。若說實戰,那底子可比書中的一頁紙還薄。

而且,經過這兩日的事故,胡不為已覺得神明愧疚。隱隱然自感覺蒼冥中神靈注視,一事一物莫不有其因果迴圈,也怕再欺瞞村民得到報應。

正躊躇煩惱,驀然腦中靈光一閃,想起在少年時,與無德夥伴混鬧時節看過的一本異書《床第述密》,內中頗有引導夫婦水*融之灼見。當下努力憶起,只片刻間,心中已有計較。

於是將孫甲引到偏房,道:“既然如此,胡某就妄為一次,竭盡所能為孫兄解難。”孫甲大喜過望,又撲通跪倒,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起來了。胡不為微微一笑,道:“延血續脈之事,也不只由風水所阻,怕是有庸人誤斷,假稱風水罷了。我先授你一些法門,或許有效。”又問:“不知孫兄弟與嫂夫人夫婦生活如何?”孫甲道:“小人雖然性情莽撞,可對妻子也還愛惜,平時倒不曾打罵,她……我們……夫婦感情很好,至今未紅過臉。”

胡不為哭笑不得,知道他把話理解錯了,可是這問題倒確實尷尬,又問:“哦,胡某要問的,是孫兄弟與嫂夫人的夫妻之道……”孫甲仍不明白,睜著眼睛,茫然道:“夫妻之道,仙長是問小人與拙荊是如何過日子的麼?”

“不是,是……你們夫婦如何行魚水之歡?”

“魚……水?仙長見笑了,小人夫婦都是個粗人,也不識得甚麼花草蟲魚,忙著掙錢,也沒工夫附風登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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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是說魚和水,你們行周公之禮如何?”

“周公之禮?周公……不是睡覺麼,做夢……小人的夢倒也常做,只是賤內的夢……唉,小人卻不……咦?咦!睡覺!難道仙長是問……是問……小人與賤內……”孫甲猛然醒悟過來,張目結舌,滿臉通紅看著胡不為。看不出他身材高大,倒如此面薄。

胡不為面上也有些發熱,點點頭,暗呼了一口氣。這問題果然古怪,如果再問下去,只怕他也撐不住。幸好孫甲不是蠢人,這幾番點撥,總算明白了。

孫甲極難為情,其時男女禮教之防甚嚴,此等夫妻間秘密尤其不足為外人道。然而孫甲求治心切,又從村民口中得知胡不為午間所示異象,早認定他是有道之士。當下再不隱瞞,將與妻子的諸多人倫之秘一一道來。

原來孫甲忙於商事,走州串縣,常數日在外。勞累既久,回家後往往便困頓不堪,再無餘力行房。便是偶爾興起為之,也只略盡人事,時不長久。妻子容氏端莊賢惠,也沒甚怨言。這兩年來急切求子,加頻了次數,只是仍不得其法。

胡不為得知其事,心中暗喜,當下便授了秘方,原來那《床第述密》是合huan書典,裡面記述著男女之道,交接之法,更有求子求女等篇章。胡不為依稀記得其求子述要中,有語云:男女同行極樂,得陰陽融合,龍行鳳引,胎氣陽壯,則易生子。意為夫婦行房,當同心同意而行,互得其趣,能共赴雲雨之端者則易得子。

又將《素女經》中求子篇傳授:“求子法自有常體,清心遠慮,安定其衿袍,垂虛齋戒,以婦人月經後三日,夜半之後,雞鳴之前嬉戲,令女盛動,乃往從之。適其道理,同其快樂,卻身施寫,下精欲得,去玉門半寸,不可過*,勿過遠,至麥齒。遠則過子門,不入子戶。若依道術,有子賢良而老壽也。”

胡不為道術不行,對此等市井書籍倒記力甚佳,雖歷時長久不能字字盡述,其概要主旨倒也記得絲毫不差。見孫甲頻頻點頭,豁然頓悟,又傳了他臨御技巧和審形查貌方法,甚麼 ‘五徵五欲,面赤乳堅’甚麼 ‘意欲得之,屏息屏氣,陰欲得之,鼻口兩張’甚麼 ‘又攻其上,疏緩動搖,八淺二深,死往生返,勢壯且強’以助把握時機,及時進退。

胡不為又從懷裡拿了一張定神符,謊稱求子咒,讓他選時辰燒水服下,必增神效。孫甲得了秘授,歡天喜地的去了。至此,也不過一頓飯的工夫,胡不為又平白得了一匹駿馬,心中好生得意。只想馬上飛奔回去,向渾家報喜。只是天色已晚了,路上風險,這卻著急不得,只好明日再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