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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第一百四十一章

顧流惜這場病來的急去的也急,不過一日便再無異樣。而接下來幾日趕路,聞墨弦也發現她夜裡睡得頗為安穩,往日糾纏的夢境似乎就此遠離了她。

看她狀況越發好,聞墨弦心裡還是有些安慰的,只是找蘇若君之事仍是有必要。去西域之事暫且擱置,根據那邊探子回報,冥幽教大長老近年來不問教中事宜,到是經常離開冥幽教在外遊蕩,而且尤為鍾愛在離冥幽教不遠的一個小村莊,幾乎每隔一段時日便會去一次。聞墨弦想著讓影淵過去給他送些見面禮,日後的一些事情,怕是更好辦了。

出了江陵,聞墨弦換了兩匹馬兩人並排騎著,悠悠然自江陵官道朝東而去。江陵往東三十裡,便是凌江,凌江地段地勢險峻,兩岸峽谷聳立,青山迭起,江水奔騰而下,激流湍急。江道伴官道而行,一側是青山疊翠,一側斷崖險峻,江水滔滔。

正月底的江陵依舊有些寒意,但是暖暖的陽光不吝惜地賜予著這片天地光和熱,落在身上,泛起融融暖意。

聞墨弦坐在馬上,偏頭看著與她並騎的顧流惜,臉上笑意柔和,嘴角噙著一絲弧度。

此刻顧流惜指著底下的凌江,同聞墨弦說著一些當地的傳說,微微泛紅的臉上喜意難掩,顯然很開心。

看她這般精神,聞墨弦心裡安慰不少,時不時應和著她的話,這般場景,映著背後的秀麗景色,美得猶如一幅畫。

只是這畫中突然摻雜了一絲不和諧的成份,在她們左側山峰上,一塊斜斜探出的石塊上,一身黑色兜帽的纖細人影,正靜默地站在那裡,目光落在底下滿是溫情的兩人身上,那在層層遮掩下露出來的眼裡,有些羨慕,但僅是一閃而逝,隨即驀地湧上濃重的悲涼。

“阿影,這便是你所期望的麼?”她聲音極低,帶著股顫音,顯然很是壓抑。她抬了抬頭,望著澄澈的天空,將眼裡的溼意掩下:“我也奢望這些呢,可是,奢望終究只能是奢望了。”

她緩緩伸出右手,對著底下細小的人影凌空虛握了一下:“我奢望不了,那若我成全你,你可會開心。”話落間她腳下輕點,縱身躍下。

正在說笑的聞墨弦突然眯了眯眸子,伸手拽住韁繩,顧流惜也是一凝,勒住馬,看著眼前穿的格外奇怪的人。

一身厚重的黑袍穿在明顯有些瘦弱的身子上,將人裹得嚴嚴實實,渾身上下只能看到一隻近乎慘白的右手,就連左手也裹在黑沙中。顧流惜看了眼聞墨弦,兩人俱都有些詫異。

顧流惜心下隱隱有些警惕,抱拳問道:“閣下突然攔住我二人去路,不知所謂何事?”

“呵呵。”有些粗啞的笑聲緩緩響起,帶著絲嘲諷以及蒼涼,顧流惜有些愕然,看著已然抬頭看著她的黑衣人,人脫口道:“慕錦!”

聞墨弦對慕錦並不熟悉,可也記得那個安安靜靜跟在冉清影身邊的女子,這,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慕錦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難得顧姑娘還認的我。”

她動作間圍在臉上的黑巾有些散開,露出脖頸出一片肌膚。顧流惜眼尖發現那處皮膚竟然乾癟的猶如垂暮之年的老嫗,甚至帶著股死氣,這莫名讓她想起上一世那個令人生怖的藥老。可是上一世慕錦並沒有變成這般啊,這次怎麼會?

“怎麼會?”慕錦眼神有些苦澀卻依舊釋然,隨即化作陰狠:“這就要問顧姑娘了?”

顧流惜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問出了聲,見慕錦這般,心裡那股嘆惋很快被她壓下了,沉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麼,你不辭辛苦趕過來,應該不是和我討論這個問題吧。”

慕錦笑得頗為開心,目光在聞墨弦和顧流惜身上轉了轉:“顧姑娘說笑了,我來只是想送你們二位一份大禮,嗯,你們一定會很喜歡,尤其是聞閣主。”

她話音剛落,顧流惜眉頭猛地一擰,隨即錚的一聲,聞墨弦和她同時抽劍出鞘,動作極為統一,旋身踏馬而上,隨即疾刺而下!

隨著兩聲巨響,兩道身影隨著炸起的漫天泥土掠了出來,朝兩人猛然攻去。

這二人顧流惜不陌生,便是上次伏擊她的兩人,之前顧流惜一人對上他們有些吃力,可如今加上聞墨弦,他們自然不是敵手。可顧流惜並不覺得欣喜,她不覺得慕錦會指望這兩人將她們拿下,那她到底要幹什麼?

這是慕錦第二次見聞墨弦動手,第一次是她走火入魔時,當時這個女人簡直猶如惡魔一般,天網幾人在她手裡甚至沒走過百招,便被她殺了首領。此刻那人一身白衣勝雪,動作間飄逸優雅,不見絲毫狼狽,可威力卻讓人不可小覷,隱在她手下幾乎節節敗退。她手中那把劍如同她主人一般,耀眼奪目,所到之處都帶起一陣威勢。

慕錦看著顧流惜,眼神頗為複雜:“顧流惜,你的命可真好啊。”她站在一邊,自懷裡掏出一支骨哨,在唇邊緩緩吹了起來。然而她分明已然吹了骨哨,可是卻沒有一絲聲響傳出來。

而底下幾人都沒發現,原本慕錦站的地方此刻還有一個灰袍男子,他衣袍整潔,鬢角幾縷白髮順著俊朗的臉龐垂下,灰褐色的眸子帶著絲興味和陰鷙盯著下面糾纏的幾人。

顧流惜和匿正打的不可開交,在匿那把短刀刺到她眼前時,顧流惜猛然後仰,軟劍點地,就維持著極度後仰的姿勢,快速前滑,在近了匿的身時,抽回軟劍朝他胸腹間卷去。

匿心裡一驚,原本已然避無可避,他也只準備咬牙儘量避開要害,卻發覺顧流惜動作突然一滯,手裡的劍抖了一下,身形都有些不穩。

他微微一驚,眼裡卻閃過一抹喜色,有驚無險從顧流惜劍下躲過,隨即快速回身,手裡的短刀翻轉緊跟著朝顧流惜後背刺去,而原本身形格外敏捷的顧流惜卻似乎沒有察覺,低著頭身子有些發抖。

此刻另一邊的聞墨弦已然將隱逼到了絕路上,手裡的劍橫削他手腕,旋即直刺他咽喉。只是餘光瞥見顧流惜的狀況,她頓時臉色一變,猛然撤劍,快速朝顧流惜撲去!

聞墨弦速度快,隱的反應卻也不慢,看到那邊狀況,立刻緊跟其後。

聞墨弦眸子沉的可怕,在匿的劍觸及到顧流惜後心時,含光已然凌然落下,那在急怒下爆發的內力灌注劍身,直接將那把短刀震的粉碎。

聞墨弦剛松了口氣,身後卻有股寒意襲來,她伸手將不知出了什麼狀況的顧流惜攬了過來,快速側滑,同時右手倒轉含光自身後劃過。

一聲悶哼想起,粘稠的鮮血爆了出來,隱看著自腰間劃過的傷口,猛地噴出幾口血,重重摔在地上。

被聞墨弦逼開的匿眸子赤紅,低吼一聲:“隱!”

聞墨弦來不及管他們,將顧流惜轉過來,急聲道:“惜兒,怎麼了?”

顧流惜眸子有些混沌,聞墨弦的聲音落在她耳朵裡也是飄忽的很,她狠狠甩了甩頭,耳邊不斷縈繞的悠悠聲響,仿若一張大網,無論她如何掙扎,她都沒辦法掙脫。那聲音詭異而魅惑,一絲絲纏繞著她的理智,心口彷彿被人緊緊捏著,腦袋一跳一跳,痛得她幾欲嘶吼。

看著明顯不對勁的顧流惜,聞墨弦目光猛然掃過慕錦,聲音冷得仿若冰凌:“你幹了什麼?”目光落在慕錦手中的骨哨時,更是陰沉。

慕錦被她目光看的發寒,微微後退一步,將骨哨握在了手裡。她看著趴在聞墨弦懷裡不斷喘息的顧流惜,眼裡卻滿是不可思議,不過那股驚詫一閃而過,她冷靜下來,啞聲道:“聞閣主說笑了,我能對她做什麼,不過是一點小玩意兒,祝興罷了。”

“墨弦。”懷裡的人有些脫力的喚了聲,聞墨弦心口一顫,低聲道:“哪裡不舒服。”

那股怪異的聲音消失,顧流惜很快便緩了過來,搖了搖頭:“剛才就頭痛的緊,沒事了。”意識回籠,環在聞墨弦腰的收正要縮回,卻猛地僵住。在聞墨弦身上探了一下,隨即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將聞墨弦身子轉過去。聞墨弦後背有一道傷口,自後背一直劃到右腰,橫亙在後腰,身後的白色衣服已然染紅了一大片。

顧流惜胸口一滯,聲音都發顫了:“你……”

聞墨弦低聲道:“乖,沒事。”說罷她猛然出掌,左腳橫掃將匿踢開,右手化掌為爪猛地朝慕錦喉頭鎖過去!

慕錦兩人猝不及防,眼看就要被聞墨弦抓住,一到陰寒的掌風直接朝聞墨弦兜頭落下。

顧流惜拔地而起,手裡軟劍繃直朝那人襲去。那人右手快速朝顧流惜劍身而去,渾厚的內息吐出,彈在劍身上,帶起一陣嗡鳴,將顧流惜震開。

不過一息之間,顧流惜卻看清了來人,頓時心裡一寒,這人分明是藺印天!

有了這麼一個阻擋,聞墨弦已然掐上了慕錦的脖頸,只是身後那極具壓迫的掌風,逼的她不得不回身應對。

慕錦被聞墨弦鬆開,猛地喘了口氣,心臟急跳剛才她覺得這女人會直接擰斷她的脖子。

顧流惜同藺印天交過手,她當初在他手裡僅僅走過了三十招便被他打傷,甚至毫無逃脫的可能性。可想而知這人功夫有多恐怖。聞墨弦再如何厲害也不過十八歲,如何能贏得了藺印天!

只是她顧不得這麼多了,立刻搶身掠了上去,猛攻幾劍逼開藺印天,將手裡的含光扔給了聞墨弦。

自從聞墨弦恢復功夫後,兩人時常在一起切磋劍法,其中的默契,令人驚訝。

藺印天一身功法陰邪詭譎,內力霸道陰寒,他雖不用劍,手中卻帶著軟甲手套,根本就不畏於兩人的劍鋒,而每一次撞上她們的劍,都震的她們手臂發麻。

幸好兩人內息不弱,雖比不過藺印天,卻也是高手之列,加上配合無間,一時間還能和藺印天僵持。

避開聞墨弦當胸一劍,藺印天低低笑了起來:“你和你爹還是該死的像啊!”

聞墨弦只是抬了抬眼皮,手下動作絲毫不減,一招一氣化三清,快攻藺印天三處大穴。

顧流惜憑空使出凌雲縱,身形快速掠出,瞬移至藺印天身後,在他被聞墨弦封住去路時,一劍刺出。藺印天沒料到顧流惜還有這麼一招,回手欲要去擋,含光卻緊跟著插進他和顧流惜之間。同時顧流惜抬腿踢出,目標不是藺印天,而是聞墨弦。

慕錦眼裡一喜,卻不料聞墨弦正是勢竭下落,藉著顧流惜這一下,足間輕點再次拔身而起。

兩人一個上躍一個下墜,手裡的劍借勢在藺印天身上拉開兩道口子,而恰好避開藺印天凌厲的兩掌。

看著身上兩道血痕,藺印天眸子一片暗沉,嘴角微挑,眼神卻更加陰森:“很不錯,上一次傷我的人,還是你爹,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聞墨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閉嘴,你沒資格提他。”

“沒資格?呵,他可是我的好兄弟,到最後,送他一程的是我,替他收屍的也是我。哦,不,很可惜,我的那些屬下似乎很不喜歡他,等我想起來時,他已然在蘇州城外的亂葬林躺了好幾天。那裡烏鴉挺多的,嗯,財狼野狗也不少。”看見聞墨弦臉色發白,渾身發抖,他眯著眼笑了笑:“是我疏忽了,還望小觴兒……”

“閉嘴,你說話太噁心了。”顧流惜看著聞墨弦那般模樣,聽著那人的話,胸口痛得不行,頓時冷聲打斷他的話。心頭隱隱有股煩躁之感,黏膩而噁心,她當即提劍攻了上去。

而且隨後她嘴角居然勾起一抹笑,一貫溫柔的人,此刻的笑意卻有些邪肆。

聞墨弦趕緊上前,餘光看到慕錦又在吹那詭異的骨哨,看著有些不對勁的顧流惜,心裡更是急躁。她眼神一寒,挑起幾顆石子猛然朝慕錦襲去。慕錦一直明白只要顧流惜身體狀況未明,聞墨弦便不敢殺她,可卻沒料到聞墨弦竟然還能分心點了她的穴道。

而隨著時間流逝,聞墨弦心裡越來越涼,她還是失算了,她此次出來格外隱匿,卻還是被慕錦尋到蹤跡。原因如今她大概能猜到,可是藺印天功夫深不可測,而且甚至越狂暴,危力越驚人。身後傷口因著打鬥不斷在滲血,她隱隱覺得開始有些力不從心了。

咬了咬牙,她看著顧流惜,毫不保留地將體內內息提到了極致,察覺到丹田內不安分的動靜,她低低喝了聲:“乖一點,否則你什麼都沒有了。”

手裡的含光當空劃了個半弧,隨後一劍凌厲橫劈過去。藺印天仗著內力深厚,硬扛了上去。卻不料這一劍雷霆萬鈞,力道生生大了一倍,身子猛的被壓了下去,手臂整個麻木發疼。

沒了那古怪聲音干擾,顧流惜已然冷靜了下來,看到聞墨弦那般不要命的打法,急的眼睛發紅,當下也是拼了命朝藺印天攻去。

兩人攻勢越發緊,藺印天也有些怒了,在顧流惜劍刺過來時,絞住她的軟劍,左手使出分經錯骨手,在顧流惜肩膀出猛然一絞,直接將她摔了出去。

聞墨弦在一旁甚至能聽到她骨頭錯位的聲音,頓時臉色發白,她眸子猛縮,內息洶湧間,含光在她手中極速旋轉,捲起漫天塵土,腳下步伐錯落詭異。含光被她內力控制著凌空旋轉,破開那迷濛的塵土,直朝藺印天而去,勢不可擋!

藺印天眸子一縮:“破日三式!你竟學了他的破日三式!”

他眸裡閃過驚訝,卻也透著興奮,他不信,他還會敗在這一招上。袖袍鼓盪,藺印天快速結著手印,隨後猛地和含光撞上。

兩人僵持許久,顧流惜右手痛得沒了知覺,半天沒爬起來,看到兩人在拼內力,聞墨弦後背傷口不斷朝外湧著血,不多時地上已然落了一攤血跡。她吐了口血,奮力爬了起來,提起劍踉蹌朝藺印天走去。

藺印天眸子一沉,冷笑一聲:“可笑!”手中內力迸出,兩人同時快速後退,炸起漫天塵土。顧流惜也被震的摔了出去。

顯然藺印天傷的比聞墨弦輕多了,緊接著一掌朝搖搖晃晃吐血的聞墨弦拍了過來。

顧流惜心裡慌得不行,拼命爬了起來,朝聞墨弦那裡跑。

聞墨弦沒有看她,只是抬眼看著藺印天,原本用來支撐身子的含光陡然被她握在手裡,快速迎上了藺印天。

原本藺印天以為她已然是強弩之末,沒料到她還能再出招,當那把劍從他腹部透過去的時候,他狂吼一聲,一掌拍在了聞墨弦胸口。

聞墨弦悶聲噴了一口血,再也沒了氣力,身子猶如斷線的紙鳶,頹然墜入凌江內。

顧流惜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胸口被人用錘頭狠狠砸了下,她渾渾噩噩地機械般的跑著,目光死死看著那渾身染血的白色身影。嘴裡喊著她的名字,卻是怎麼也沒發出聲音。眼看著她在視線中消失,顧流惜晃了晃重重跪了下去,隨即撲在了地上。

原本脫臼了右手痛得鑽心,膝蓋也沒了知覺。但她只是頓了一下,隨後爬了幾步,免力站起身,拖著麻木的身子,跌跌撞撞朝聞墨弦落下去的地方跑去,甚至於身邊捂著腹部低低喘息的藺印天她也沒去看。

她此時什麼也想不起來,什麼也沒想,唯有一個念頭,瘋狂在她頭腦中叫囂,找她,一定要去找她!

慕錦和癱在地上的藺印天看著顧流惜身影轉眼間消失在斷崖邊,俱都愣了愣。隨後藺印天止住腹部狂湧的鮮血,解了慕錦的穴道,對著怔愣的慕錦冷聲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噬心?呵,不但沒用,還就這樣沉於江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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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錦也是詫異:“我……可是按照歷代記載,噬心的效果絕對沒錯,可……我不明白為何她現在只是難受,並不服從我的命令。”她想了想,掏出一個錦盒,裡面有一隻細小的猶如米粒大小的黑色蟲子,身上帶著暗紅色的紋路。慕錦用銀針在它身上刺了下,針尖染上了暗紅色的血漬,她眸子一縮:“竟然還未孵化!可噬心蠱入宿主體內,最久不過七日便會成為成蟲,這都快一個月了,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