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9日。
上午10點。
路澤還是有機會的。
首先他已經仔細分析研究了角色，還有了老師的指點，這兩天拿到劇本也想起了很多。
兩個演員的表演，誰好誰壞這個事情：
除兩人開差距過大，不然那就是沒有一個完全明確判斷的，所以路澤可以試試的。
只不過路澤可沒有和導演編劇溝通過，所以哪怕拿到了劇本，他構建的故事人物什麼的，有可能不一定是正確的，到時候又要重組。
他這一版張自力，只是他閉門造車的版本。
用來第一次面試肯定會給到驚喜，但與已經進組的廖帆，至少在角色理解上，可能會多多少少有所差距。
加上各個方面因素，綜合起來。
路澤這邊是用了各方面關係爭取試鏡，導演卻有有太多理由拒絕了：
別說廖帆很適合這個角色，表演出色；
就是路澤實在優秀，現在開拍快一個月換男主，那也是個大事情。
但很快，在不可抗拒的人情攻勢下，對方還是同意了試鏡。
...
刁導坐在餐廳包間裡，心情還是非常復雜，甚至於他想立刻拍屁股走人。
這次他自然是瞞著廖帆出來試鏡路澤。
刁導和廖帆合作愉快，拍攝順利。
廖帆更是為了這個窮困潦倒的敬茶（以防和諧，不過應該沒啥）角色，爆肥20斤。
他整個人就都在角色裡。
這個徘徊在酒精麻醉，跟現實清醒中的敬茶，一個年近中年，事業和感情都沒有成果的人。
絕對的符合導演心中設想。
演技上就更不用說了，真的是有一套的。
...
反觀路澤？
他是真的不知道路澤這個最近新晉人氣小生，為什麼會盯上他這個破劇組。
小成本，文藝片，還帶有很多激情戲。
哪一點都會讓路澤非常忌憚吧？
他是知道路澤的，作為歌手不用說，連他都聽過路澤的名聲。
作為演員，他知道路澤上來就是商業大片《神都龍王》，而且看他的發展趨勢，是要走商業片的道路的。
他要拍這些的話...
張自力這個角色，基本上就丟掉他的外貌身材不說，激情戲直接是會讓他的粉絲爆炸吧？
所以他在想怎麼不得罪的情況下，拒絕他。
...
刁導是被人情關係約來的今天，但路澤的底牌卻有一張叫做：
投資。
路澤是打算免費出演+投資的。
所以一會常規手段用完之後。
導演猶豫，他就提出不但免費出演，白投入500萬，甚至更多，不要收益，帶資進組。
路澤現在有錢了，光是單曲電子版賣歌的收入就已經幾百萬，更別說賓士廣告使用《closer》也是要錢的。
雜七雜八加起來，確實不少。
但也不能奢侈到他白投五百萬，並且還有可能繼續增加。
因此他沒有告訴張凡，免得對方過於吃驚。
哎，有些機會，錯過了要追回，就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啊。
只是話又說回來了，當時他去試鏡，未必有現在的優勢大：只能硬拼演技，成功機率似乎更低。
...
餐廳包間，路澤包的嚴嚴實實地開啟了門。
導演先開口了：
“路澤你好。”
“誒，刁導你好，幸會幸會，導演快坐。”
路澤也很客氣，但是刁導想說，我寧願不要幸會。
坐下來，本以為大家會客套一番，但是路澤很直接就開口了：
“導演，請你先看看我的表演。”
他之前為這個，拍攝了一組短片，多方面展現了他對人物的理解。
刁導現在心裡肯定是充滿不快的，甚至可能看不起自己，還不如直接來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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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首先要展示的一點：
我是帶著誠意來的，你看我這表演，明顯也是準備了很久。
...
電腦上，一幕幕正在上演。
可以看出是臨時拍的。
但是條件很匱乏的情況下，路澤做出這樣的表演，刁導真的有點要抓狂。
路澤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表演？
哈哈，我一定是瘋了，出現了幻覺。
閉眼，睜眼，再一看怎麼還是路澤在表演...
螢幕上，路澤的形象與張自力差距還是不小，但是他就能看出，這就是張自力。
張自力穿越到了路澤身上，刁導腦子裡突然出現了這句話。
...
“...你一定準備很久吧？”
刁導沉默了一下，開口了。
“是的導演，我已經熟悉了整個劇本，我是表現派，所以角色形象已經構建好，很快就能調整到靠近形象。你可以隨便抽一段讓我現場表演...”
“不用，我就問你，為什麼不來試鏡？”
刁導有些痛心。
如果當時路澤來，路澤肯定是有希望的，甚至可以說光憑這個，他就只會排在廖凡之下。
男主角是最後定下來的。
一直拖到了今年5月份左右，才最終試鏡選角成功，然後定下來。
也就是說路澤要是比廖帆早一點試鏡的話...
而且，
路澤一個年輕演員，能做到這種程度，再多麼有天分，那肯定也是付出了很多時間準備
他能直接從路澤的表演，看到張自力的靈魂。
而努力又有天分的演員，還這麼主動配合，導演基本都會喜歡的，所以可以想象刁導心中的惋惜。
...
“是這樣的，刁導。我不是透過我的經紀人，而是透過我的朋友徐紹元介紹，拿到的劇本。”
這個背黑鍋的徐紹元自然已經公關到位。
“然後當初他給我說的是，13年4、5月試鏡，要我好好準備，到時候投資料。我這段日子裡，也是抽出時間準備了大半年。”
“後來我才知道是他記錯了，是12年4、5月。”
“簽了華儀之後，也是到今天我才知道，張凡也給我投了一次資料，只是後來覺得沒機會，沒告訴我。”
只有最後一句是真的，但也是沒辦法，不可能說張凡直接沒告訴我吧？
不過這話說的，就連張凡都相信了：
路澤是提前拿到劇本準備的，只是肯定不是最近準備的。
他很多時間都和路澤一起，可沒有看到路澤最近準備。
但拿出來的表演，那肯定是實打實花了長時間研究的，他作為演員經紀人也能看出。
路澤也不好給張凡解釋這個事，重生這個事情，誰也想不到。
但說他提前準備了也沒錯。
當時路澤準備的時候，包括修改，全心全意的，前前後後也花了三個月左右。
...
“徐紹元那個傢伙！我就知道他不靠譜！”
刁導也是生氣起來。
路澤的話是可信度頗高的，不然準備這麼久卻不來試鏡，完全說不通啊？
原來居然是時間搞錯了。
既然路澤確實是滿滿誠意，託人找關係來懇求機會，自己現在也可以理解了：
準備了半年的角色試鏡，突然有一天，人家卻告訴你這個電影已經開機了，你會咋想？
路澤做出這種舉動太正常，甚至都算不上激動。
是的，想不到路澤是重生的。
在刁導心裡，路澤肯定準備已久。
...
想到這裡，刁導已經徹底消氣了，反倒是很不好意思地說：
“都是老徐的錯。但既然你這麼真誠，我也直說了。我們電影已經開拍差不多一個月了，廖帆也和我們磨合的很好，形象氣質什...”
“刁導你先聽我說一下！”路澤打斷了導演的話。
導演再這麼說下去，只會堅定他繼續用廖帆做男主的決心，路澤就更沒戲了。
“刁導，我的表演是合格的嗎？”
“叫我南哥或者導演就好了。然後當然你的表演合格了，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優秀。”
心懷愧疚之心，刁導自然誇獎了一番。
何況路澤年紀輕輕，做出這種表演，更值得鼓勵。
“好的南哥，那假設現在還沒有開機，你會不會考慮我？”
“這個...”
刁導想說，相對來說我還是更偏向廖帆，但是他這時候，也不太好說出口。
...
“是這樣的，南哥，我非常愛這個角色。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冒犯，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給你分析一下。”
路澤常規操作結束。
接下來，要開啟一點邏輯分析，最後拿出炸彈。
“導演你的事情我之前也聽過，所以投資咱們大概都能猜到是多少。”
刁導繼續沉默。
找了四年投資，從一開始的文藝版本，到劇情上的修改之類。
他已經讓步許多了，不想再演員上也讓步。
“作為一個新人導演，拍文藝片，這樣規模的投資，肯定至少是要回本吧？”
路澤記得一開始《白日焰火》可沒有什麼衝獎的打算，所以加入了一些比較商業化的元素。
而這邊導演也是暗自點頭。
他上一部作品《夜車》的製片人告訴他，調子太冷，不好賣。
而新人導演一部賠本，下一部拉投資就會更難，他可不想下一次8年拉個投資。
...
接下來，路澤就更進一步。
“而我，路澤，《小時代》的郭導演用1000萬請我出演一個鑲邊男主，只要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不知道你有沒有耳聞。”
當然有所耳聞，當時覺得是不好的事情。
現在這麼一想，路澤是真的值錢...誒？
刁導才想起，自己是一個投資不到2000萬的小電影，路澤這麼做真的很誠心，而且他演的其實也不錯...
不對！
不會要和我談片酬吧？
導演瞬間警惕起來。
本來就沒什麼錢，誰給我談錢我跟誰急。
“不是自誇，我現在是自帶票房的。但如果我能出演，為了彌補劇組的損失，我不但可以免費出演《白日焰火》，還可以給劇組追加500萬投資。”
路澤放出了重磅炸彈，張凡一口水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