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風雨飄搖。
早上,張起銘跟大夢夢站在路邊。
過了幾分鐘,方婷也出來了。
瞧見倆人肩並肩站著,笑容古怪的撞了下徐夢:“你倆,咋樣了?”
徐夢羞澀低頭,晃了晃腦袋沒說話。
“還害羞了,夢夢,你不會真跟他睡了吧?”
方婷壓低聲,可惜三人站在太近,這麼做並沒什麼用。
而且,張起銘覺著她更像是故意讓自己聽見。
“沒,嗬…恩,哼!”徐夢沙啞的嗓音,嚇了方婷一跳。
看到她痛苦的表情,關心道:“夢夢,你沒事吧,是生病了嗎?”
“張起銘,你是怎麼照顧人的,才把人交給你一晚上就成這樣。”
面對方婷的指責,張起銘啞口無言。
認真來說,這事兒還真是他的鍋。
主要是忍得太久,有點沒控制好力道和次數。
再一個就是,夢夢那張清純精緻的白皙臉蛋。
在那種畫面裡,誘惑力太大了。
“是我不對,等回到學校門口,我去藥店給她買點藥。”
張起銘說著,用手輕撫大夢夢的背嵴,安撫道:“先別急著說話,保護好嗓子。”
大夢夢點點頭,同時用責怪的眼神看向他。
自己變成這個樣子,還不都要怪他……
明明都咳嗽了,可他還是抓著自己的臉不放。
“起銘兒,徐夢,給你倆帶了包子。”
上了面的,薛剛把帶來的早餐遞給他倆。
張起銘伸手接過,示意她一會兒再吃。
“婷婷,給你的。”
薛剛把飯盒裡裝好的單獨份,交給身旁的物件。
自己的女人,待遇當然不一樣。
水煎包,疙瘩湯。
薛剛把車速放慢,讓她能在車上慢慢品嚐。
只不過,這年頭無論男女都沒那麼矯情。
把水煎包放進疙瘩湯裡,方婷大口用勺子扒拉。
沒多大會,就把一份疙瘩湯帶四個水煎包吃個乾淨。
飯盒重新扣好,放在懷裡等到學校再洗。
“徐夢是咋了,怎麼一直不說話?”
發現她從上車一直沒開過頭,薛剛有些好奇的問了句。
這個問題,對張起銘來說不太好回答。
好在方婷搶先說道:“她不舒服,應該是病了,聽著嗓子都啞了。”
“……”正在開車的薛剛,面色古怪。
他可是聽王召講過課的,這情況聽起來,怎麼有點像學習要點。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第二天早上起來,女的嗓子啞了。
“咳!”薛剛用力咳嗽,來掩飾表情裡的不自然。
踩踏油門的右腳用力,面的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駛去。
金嗓子喉寶,國民品牌!
可以論片,也可以論板來買。
張起銘直接要了一盒,兩板。
扣出一顆送進大萌萌嘴裡,微微聳起的眉峰得到舒緩。
留她在座位上吃早餐,張起銘跟著薛剛出了教室。
“昨天舞廳差點出事,還好紅姐在,及時解決了。”
“怎麼回事?”張起銘鎖緊眉頭。
薛剛神情無奈的嘆了口氣,苦笑道:“三個女人一臺戲,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按照他的吩咐,吧檯新招的調酒師全是女的。
好看是真好看,一水的漂亮臉蛋,賞心悅目,猶如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可這幾個女人待在一塊,破事真多。
屁大點事就能吵起來,一天到晚明爭暗鬥,心眼小的跟針眼似得。
午飯誰碗裡肉多,誰碗裡肉少了。
誰穿錯了鞋,誰碰了誰的工服。
誰今天多調了兩杯酒,誰又調少了。
總之,就是各種陰陽怪氣。
積怨久了,昨晚上徹底爆發。
起因是有個姑娘特別招客人喜歡,看她的人多了些。
然後,有人不服氣滴咕了句“騷狐狸,遲早勾引野男人。”
沒想到正好被姑娘聽見,倆人當場動起手來。
好在被人發現前,紅姐及時制止,讓她倆回家冷靜冷靜。
這才避免局勢失控,沒有造成惡劣影響。
要不然,還不知要怎麼收場呢!
“紅姐什麼意思?”張起銘不想為這點破事操心。
但它確實會影響到舞廳的形象,自己人鬧‘內訌。’
這種事哪怕是放在家庭小作坊裡,也是極其惡劣的。
所以,肯定需要解決。
“紅姐的意思,開除一部分…”
“照她的意思來辦,那就再招些男的?”
“好,我會跟紅姐說。”
說完正事,薛剛扭頭看著他壞笑:“昨天晚上,嗯!?”
“羨慕就直說,別陰陽怪氣。”張起銘眼眸裡掠過一抹得意。
女人是王冠上閃爍的珠寶,鑲嵌再多也不嫌多。
張起銘很滿意,大夢夢這可珠寶的透亮度。
在技巧方面,還需認真凋琢。
“滾。”看見他臉上止不住的張揚得意,薛剛更自閉了。
求求你做個人,給普通人一條活路吧!
張起銘用手指著自己,上下比劃了下:“我也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
整整一天,薛剛都沒跟他說話。
太氣人了!
大夢夢注意到他,沉著臉誰也不理,有些好奇道:
“咳~他怎麼了?”
張起銘好笑回應,道:“別管他,小孩子鬧彆扭呢!”
“你才小孩子。”薛剛忍不住了。
“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麼嗎?他說自己是平平無奇普通人。”
“平平無奇…聽聽,你們聽聽…這是正常人說得出口的?”
薛剛的牢騷,一發不可收拾。
徐夢和方婷,卻被他逗的笑彎了腰。
他們倆,還真是一對大活寶。
……
哐~
車門重重扣合,張起銘把鑰匙丟給老五:“都在這幹什麼呢?”
“老闆,你可回來了。”老五面色複雜的指了指裡面,“快去看看吧,要打起來了。”
打起來?誰跟誰要打起來了?!
張起銘撩開門簾,一進門就看見針鋒相對的兩波人。
唐家姐弟在吧檯裡,身後護著兩個調酒師。
同仇敵愾的看向對面,以何紅、唐風為首的保安。
翹著二郎腿坐在環形沙發裡,修長的手指夾著香菸。
深吸一口,朦朧的煙霧也擋不住她眼底的冷意。
“這是怎麼了?”張起銘走到兩幫人中間,伸手抓了把沙發。
吱吱~
把沙發託到身邊,張起銘大刺刺的坐下:“誰來跟我說說,要打仗嗎?”
何紅眼底的冷意收斂幾分,唐有水也心虛的低下頭。
至於他身後那兩個調酒師,這會就像是見到老貓的小倉鼠。
惶惶不安的低頭盯著腳尖,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所措。
“老闆,你來的正好…我要開除犯錯的員工,唐有水攔著不同意。”
“他說,誰要想開了她們兩個,就連他一起開了。”
在他面前,何紅的態度擺的很端正。
後仰慵懶的姿態,也在張起銘出現後變的肅然。
“是嗎?”
張起銘把目光投向吧檯,唐有水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只能求助的拉了拉大姐的袖子,想讓她出面求情。
“起銘兒,她們已經知道錯了。”
唐招娣心裡為難,可她還是偏向自家親弟。
再怎麼說,那也是跟她一個媽生的親弟弟。
“再給她們一次機會吧,大家不是想跟紅姐作對。
是她太過分了,不僅要趕人走,還要扣工資,哪有這樣的……”
聽見唐招娣這麼說,張起銘又把目光轉向何紅。
現在,他是現場唯一的裁判。
兩人有足夠的時間,進行陳述。
“因為私事,打壞了東西不用賠嗎?”
你一言,我一語,張起銘聽明白了。
“你們兩個,拿錢走人…招娣你去辦。”
張起銘一吩咐,唐招娣就乖乖帶著兩人去辦手續了。
起初,這倆人還不樂意,拽著唐有水的後衣襬不願撒手。
像是把他視作靠山,以為有他在就能沒事。
下一秒,張起銘直接說:“有水,你回去歇段時間吧,這段時間也辛苦了。”
唐有水勐然抬頭,表情裡充滿驚愕。
他這是,讓人給開了?!
唐有水當場就想爆發,接著就看見大姐在向他搖頭。
別說話,忍著!
唐有水忍了,因為在現實面前,他終於想起這地方是誰說了算的。
張起銘還不是自家姐夫,就算真成他姐夫。
以他姐的性子,還不是他想咋樣就咋樣……
他娘是這樣,他姐也這樣。
淦!
老唐家女人,什麼時候能站起來?
眼看連唐有水都被開了,倆鬧事的調酒師徹底慌了。
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流,可惜這沒人是活菩薩。
這是生意,找菩薩得去廟了。
等處理完這邊的事兒,張起銘扭頭看向另一側:“紅姐,保安隊長我看還是讓勝武來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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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何紅身後的唐風,臉色勐地一變。
隨後又立刻恢復正常,不發一言的看著前方。
這種事他沒發言權。
而且,他也大概明白,這事對錯並不在他。
罰他,是因為何紅的面子不能折。
但老闆心裡明顯不爽,所以他就成了現成的出氣筒。
可能還有別的原因,但唐風一時間想不透徹。
“…好。”何紅沉默幾秒,點頭答應。
她知道這是張起銘的警告,對她今天的處理方式表示不滿。
她分明可以用更聰明,更柔和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可偏偏選擇最不明智的正面對抗,讓張起銘不得不開掉唐有水來保全她的面子。
這份面子,代表著權利和威望。
今天,張起銘如果偏袒唐家姐弟,今後凡是覺著跟他親近的都可以不守規矩。
他懂這個道理!
可懂,不代表他不生氣,他一項認為何紅是個聰明人。
但她今天,真的很不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