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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兩個目的

說實話,對於曹巖這樣的請求,黃飛鴻發自內心是不喜的。

原因無它,只因為自家的武學,怎麼能隨便教給別人呢?你起碼也得拜拜師吧,就算不三叩九拜,最起碼敬師茶總是要有的吧。

可惜這些都沒有,曹巖註定不會做他的徒弟,原因呢,也很簡單,不是不尊重黃飛鴻,作為清末首屈一指的武術大師,絕對稱得上是一代宗師,在南派武術的發展中有著重要的影響,他的一生充滿傳奇色彩,曾追隨著名愛國將領劉永福在抗日保臺戰爭中立下功勳。黃飛鴻縱橫江湖數十年,憑著過人的勇敢、智慧和絕技,身經百戰,顯赫輝煌。成為中外聞名的武術大師。他武藝高強且崇尚武德,推尚“習武德為先”,從不恃強凌弱,堅持以德服人。

所以說,這樣的人,是值得曹巖尊敬的,他對對方也沒有半點不敬的意思。

只不過,拜師就算了,說句不好聽的,論武功,黃飛鴻不如他。

因為在黃飛鴻這個世界,內力是不存在的,而內力,對於武功來說絕對算是汽油比之汽車,沒有汽油的汽車,就是一坨廢鐵。當然了,武功還沒那麼低端,沒有內力,武功也有很強的地方。但論實戰能力,有沒有內力,那確實是天壤之別。

想要學習黃飛鴻的功夫,說到底,也是曹巖想要讓自己在“技”之一途更加精深一些。

這個很好理解。

縱觀所有於武有關的世界,越是內力強悍的,招式的變化可以說就越少。因為武者可以依靠內力拼高低,別的不說,就說段譽。段譽有什麼本事,他是苦修三十年?還是精研某一門功夫了?沒有,他滿腦子想得都是撩妹,是的,是真的撩妹,他撩到的百分之八十都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段正淳也確實是厲害,說是布種天下也不為過了。

可就是這麼一個從未精研過任何一門武學的段譽,硬是靠著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在初期就讓一幹武林好手拿他毫無辦法。到了後期,少室山武林大會的時候,更是靠著渾厚的內力和家傳的六脈神劍吧南慕容打得狼狽不堪。南慕容那是什麼人,北喬峰南慕容啊,雖然慕容復的武功確實是不如喬峰,而且心性方面也有很大的問題,但他武功高強不是吹出來的,再不濟,他也是苦心鑽研過很久的,豈不比段譽要更加投入?而且他本人天賦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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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結果,最後還不是敗在了段譽手中。

所以在內力渾厚的世界,招式的精妙有時候並不是最重要的,相反,內力的強弱才更加重要。同理還可以看看動漫《死神》的世界,更誇張了,靈壓強的人就碾壓靈壓弱的人,弱的一方連強的一方的皮膚都砍不破,那還怎麼玩?

內力渾厚,就等於是有了一力降十會的資本,任你招式再精妙,你打我一百拳像是撓癢癢,我打你一拳你直接翹辮子,所以招式精妙與否,就只能往後退了。

不過隨著內力的發展越來越弱,武林中人的內力屬性開始不斷下降的時候,招式的精妙與否就開始變得重要了起來。畢竟你不能再依靠內力一拳打死對方的時候,就必須要配合招式了。而到了黃飛鴻的世界,內力早已經蕩然無存,招式反倒成了最重要的部分。如何克敵制勝,如何一招斃敵,如何抵擋敵人的攻擊,這些都變得很重要。

古武可以說是再黃飛鴻這樣的世界裡,招式屬性達到了巔峰,每一招每一式都很有講究,每一個動作都是經過了千錘百煉而成的,畢竟武者已經不能靠內力來錘鍊身體了,所以就只能依靠習武來強化自身,所以這個時期的武學裡,也有了很多強化身體的內容。

這是曹巖想要獲得的。

雖說這東西對於他來說其實也沒太大意義……但,誰讓他沒得選擇呢?

有時候曹巖很羨慕其他的前輩,穿越時空可以自己選擇,可以有目標的強化自身。偏偏他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鹿鼎記世界算是習得了內力的提煉方法,而且透過一些安排好的機遇,獲得了不俗的內力,再鹿鼎記世界,他不敢說能完全橫著走吧,但中原地區能超過他的,怕是也沒幾個,不,甚至可以說,他基本上已經鎖定世界最強了。再加上海老烏龜和陳近南教給他的武學,化骨綿掌,凝血神爪,八卦遊龍掌,大小擒拿手……這些武功已經讓他擁有了很不錯的戰鬥力。

結果第二個世界,直接就把他送進了水滸傳的世界,好吧,水滸傳也不錯,爭霸全球算是滿足了他一直以來的夙願,而且和好漢們切磋,也讓他在兵器方面也有了長足的進步,總算還是有收穫的。

但黃飛鴻世界呢?論武功,他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此時最強,論兵器,也是不遑多讓。爭霸世界?太累了,曹巖已經沒興趣了。

唯一還能讓他感興趣的,也就只有兩件事了。

首先,是黃飛鴻所掌握的武學。

南拳系,虎鶴雙形、鐵線拳、工字伏虎拳,都是很有名氣的拳法,鐵線拳剛中帶柔柔中帶剛;工字伏虎拳腰馬穩健,橋手剛勁,法門緊密,進退有規;虎鶴雙形也是剛柔並濟,還有四象標龍棍等武學,都是技之巔峰。當然了,也少不了無影腳。現實世界的無影腳自然不能和幻想世界裡的相比,當然了,即便是黃飛鴻世界的佛山無影腳其實也沒什麼太大的價值,但不管怎麼說,這代表了曹巖年輕時的一種夢想,看著電影裡黃飛鴻帥氣逼人的樣子,兒時不知道有多少小孩子揮著拳頭大喊佛山無影腳和其他小夥伴玩耍,所以既然來一趟了,他是無論如何也要學習的。

除了武功以外,就是十三姨了。

十三姨可謂是黃飛鴻世界的靈魂人物了,雖然不免有花瓶的嫌疑,但花瓶就意味著漂亮,曹巖當然會動心。不過仔細想象,十三姨這種女人吧,就屬於那種學了一些西洋文化變得比較開放的同時,內心也非常保守的人物。她的開放,對於可以無視禮法,無視輩分的和黃飛鴻相愛。但保守的一方面就是只要她認準了黃飛鴻,那其他人基本上就沒有插手的可能性,而且曹巖內心還是尊重黃飛鴻的,硬生生拆散對方的姻緣,怎麼想曹巖都做不出這個事情來,畢竟他也不是什麼魔鬼。

所以仔細想象,還能吸引他的,也就是和那些反派進行對戰了。

嚴振東,九宮真人,納蘭元述……雖然這些人的武功實在不夠看,但稍微過過癮還是可以的。

所以在得知自己進入的是黃飛鴻世界後,曹巖給自己定的目標就只有兩個,學習黃飛鴻的武功,尤其是佛山無影腳,然後就是和各方反派對戰,狠狠碾壓對方。

這就是他的全部目的,但拜師什麼的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拜實力還不如自己的人為師。

……

再說黃飛鴻,聽到曹巖的話之後,他確實是很不滿的。

哪有這麼辦事兒的,想要學功夫還不拜師,他這一身本事哪能隨隨便便教人?

可一想到對方冒死從洋鬼子手裡將這些重要的資料拿回來,只是這份功勞,就讓黃飛鴻欽佩不已。同時他也想,這種不拜師學藝的行為,或許也是受到了洋鬼子的影響。無論如何,曹巖這個人在他心裡的印象還是很好的,如果是別人的話,敢這麼和黃飛鴻說話,黃飛鴻早就攆人了,但如果換成是曹巖,他還真的不能這麼做。

無奈的嘆息一聲,“好吧,既然是曹兄你,我就破例一次,不過曹兄謹記,如果是你自己學習也就罷了,你萬萬不能將這些武學隨便傳給其他人。”

黃飛鴻末了不忘提醒一聲。

曹巖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於是,曹巖就留了下來,住在了寶芝林,有時間就和黃飛鴻學習武功。

在學習武功的同時呢,曹巖也見到了黃飛鴻的一幫徒弟,其中比較有名氣的,毫無疑問就是豬肉榮了。

豬肉榮原名林世榮,是黃飛鴻比較重要的弟子。

在原時空,大概1861年,林世榮出生於南海平洲鎮平北西河村,其祖父林伯善是武技人家。祖父疼愛世榮,將自己學到的“行月刀”、“流金鐺”和“蝴蝶掌”悉數教給他,後又讓世榮拜自己的好友、洪拳高手胡金星為師,學習“六點半棍”及“箭掌算盤拳”等諸法。世榮臂力銳進,能背數百餘斤沙袋,以大力聞名於鄉間。林世榮雖然有氣力,始終難找到一份滿意工作,後偶經廣州源記屠場,屠場老闆見他生得牛高馬大,體力充沛,便將他納入店中幫忙。

由於世榮幹活很賣力,不滿一年他就升為主屠,不用親自殺豬,專門管理屠場工作,期間“豬肉榮”的綽號也從此被傳開來。

後來,林世榮又遇見黃飛鴻,拜其門下。

林世榮拜黃飛鴻為師後,武術日進,其間流傳著許多膾炙人口的故事,其中“海幢寺善服鐵頭僧”就成為一段佳話。

清光緒末年,廣州海幢寺來了一惡僧自號鐵頭陀,以頭撞人,無不披靡,鐵頭僧恃自己技藝高強,欲謀奪海幢寺住持財產,住持向黃飛鴻求救,黃飛鴻便攜林世榮同去。一見面,鐵頭僧吹噓說,初練“鐵頭”時,把粗砂放在石臼中,雙腳倒提,用頭把臼裡的粗砂舂粉碎;然後換上小麻石,再舂;再換上鐵塊,如此連換三次,“鐵頭”功夫便告成功。聽後林世榮忍不住大笑起來,被激怒的鐵頭僧一定要與他較量,鐵頭僧騰身飛起,以鐵頭向林撞擊,林以虎鶴雙形拳的“月影腳”一式破之,當場將鐵頭僧踢出三尺之外,鐵頭僧落地時腦袋正好撞在石階上,起了個雞蛋般大的疙瘩。鐵頭僧頓知林世榮功夫的厲害,後倉皇遁去。

當然了,這是現實世界的豬肉榮,幻想世界裡,豬肉榮的表現要差很多,也要滑稽很多。

不過這都沒關係,起碼他喜慶的樣子就讓人看著直樂。

學習武功的同時,曹巖和林世榮的關係也處得不錯,雖然曹巖並沒有拜師,但最後還是掛了一個“掛名弟子”的身份,畢竟不管怎麼說,別人都是正經拜師的,你上來就學功夫,連師都不拜,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偏偏曹巖和黃飛鴻之間的“交易”還不能隨便說出去,起碼在黃飛鴻看來,如果讓洋人知道那些資料在自己這裡,惹麻煩什麼的先不說,洋人很有可能直接來搶。洋槍的威力,黃飛鴻是知道的,說實話,那確實已經不是人力能阻擋的了,如果洋人真的來搶,他沒自信能擋住。

這樣一來,資料反倒很有可能被重新搶回去,曹巖的一番苦心豈不是做了無用功。而且據曹巖所說,他弄這些資料的時候,幫襯他的兄弟們被洋人打死了不少,可以說是用血和肉把這份資料送回來的,這樣的代價,黃飛鴻自然不能任由資料被搶回去,所以他不能把這事兒說出來。

曹巖也認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最後也接受了掛名弟子的身份。

就像他說的,黃飛鴻的功夫是很好的,但因為沒有內力的支援,所以這些功夫的殺傷力遠遠不能和他已經掌握的那些相提並論。但招式的精妙程度,也確實是高於他所修習的那些武學,而曹巖呢,在武學方面確實是有些天賦的,所以他花了不長的時間,就將從黃飛鴻這裡學到的武學和自己在鹿鼎記世界學到的武學融合到了一起,既增加了武學的精妙程度,威力又強,可謂是收穫巨大。

期間他還見到了劉永福,這位清末著名將領,他麾下的黑旗軍,以黑色戰旗而聞名。

此人也算得上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了,黃飛鴻不僅將他引薦給了劉永福,還想要將他推薦到黑旗軍內做事,當然了,黃飛鴻的想法是好的,畢竟曹巖現在名義上還在被洋鬼子追殺,如果能進入黑旗軍,就等於安全有了一層保障。不過曹巖卻有些遲疑了,一旦進入黑旗軍,就等於是和朝廷有了牽連,他對清朝又沒有什麼好感,說實話,他是真的不想再給清朝賣命,所以曹巖只能無視黃師傅的好意,拒絕了這份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