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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家長宴(3)

侍者停著兩人面前,手裡捧著帶著保溫罩的銀盤,長髮披散,這時候一陣風吹散了那頭黑髮,顯露出侍者的臉上,上面扣著一張慘白的面具,上面繪著日本公卿的臉,硃紅色的嘴唇和黑色牙齒,唇角微微上揚帶著詭異的微笑。

“王將?”路明非一驚,第一反應是,轉身想拉著繪梨衣離開,回過頭去看見繪梨衣的神情,那無可挑剔的臉上,一雙平日有些朦朧的眼睛此刻亮了起來,變成灼目的金色。

她死死盯著那個侍者,被路明非抓住的手不停顫抖,眼神流露出不可控制的畏懼……

這時候銀盤落地,黑色甜點留在侍者手中,那是一對黑色的木梆子,侍者輕輕敲響那對梆子,並且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音。

這些聲音落在路明非耳朵裡,他彷彿聽見了巨大的古鐘再次轉動,生鏽的齒輪相互咬合,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眼前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黑色崩碎白色畫面出現,那是一望無際雪白的土地,男孩在路上跋涉,身後追趕著海潮一樣的白色騎兵團,鋪天蓋地的席捲了所有東西,男孩拼命的往前跑,很快就被追上。

畫面一閃又變成了耀眼的白光,那是刺目的手術燈光,男孩躺在手術臺上,周圍都是黑影他們在竊竊細語,像是虛無的鬼魂。

血紅色很快染滿整個畫面,男孩變成了一個白色的蟲繭,男孩龜縮在其中,不斷掙扎,雙手不停抓著繭殼。

侍者已經走到呆滯的兩人面前,他在低語:“對的,還是我的乖孩子。”

路明非愣愣看著繭殼裡男孩,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在他的手觸碰到的一瞬間,繭殼像是化開的雪花一樣,快速消融,男孩衝了出來,抓住路明非抱了上去,兩個人相擁在一起,記憶碎片一點點拼湊起來,一股不屬於他的記憶和情緒慢慢湧了進來,那是死亡一樣的悲傷和金色的狂怒。

“沒事,不要怕,有我在呢!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是一體的。”路明非抱著男孩輕聲說,兩人身影慢慢重疊消失,白色畫面也一點點崩碎,像是燃燒的照片……

侍者正朝著繪梨衣伸出手的時候,路明非呆滯的眼神忽然變得清明,那是前所未有的清亮的眼神,像新生也像是重生,棕黑色的眼瞳被金色的火點燃,他低聲怒吼道,“王將,我看見你了。”

他猛地將手伸進風衣之中,拔出那把最熟悉的沙漠之鷹,銀白槍身閃梭猙獰的光,拔槍、瞄準、扣動扳機一氣呵成,最後一枚汞核心鈍金穿甲彈帶著火星飛出,子彈命中。

巨大的力量把王將往後推離繪梨衣的身邊,白色面具被打碎,銀色的汞炸開像是白色的血漿,暗紅色的血混著汞濺射一地,王將用手捂著臉不停的嘶吼。

路明非抱著繪梨衣,朝著出口跑,他們快速穿過大廳,撞開了後廚房的門,衝了出去……

外面的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始陰沉下來,大雨在一道響雷之後傾盆而下,很快將街道的人全部清空了……

從Chateau Joel Robu的後廚出來後,路明非帶著繪梨衣在大雨中狂奔,冰冷的雨水不停的砸在他的身上,可他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只是不停往前跑,繚亂的雨水中機車引擎聲衝破了雨幕像是一群野獸的咆哮,那是手持武器的暴走族。

路明非帶著繪梨衣不停往前跑,現在她看起來很虛弱,那個本該是東京最恐怖的超級混血種,現在正顫抖著靠在路明非裡,恐懼已經將她徹底淹沒。

只是兩個人根本跑不快,路明非衝過第一個街角的時候直接停了下來,在街道正前方,王將站在暴雨中雙眼是次代種般發紅的赤金色,他的身體看起來很炙熱,雨水落在他的身上露出淡淡白煙。

源稚生在Chateau Joel Robu發生動亂的一瞬間就已經追了出去,等到下樓的時候,只看到路明非帶著繪梨衣逃一樣跑過了大廳,後面還跟著一個黑衣侍者,只是看見一個背影,卻讓他沒來由的產生了恐懼。沒有遲疑,源稚生追了上去,剛跟出去他就看到近百個暴走族衝進了惠比壽花園,他們發著高亢的歡呼聲,情緒像是野獸一樣暴動,衝進了這個不大的商區。

源稚生一瞬間明白事情失控了,這時候他的手機收到櫻的簡訊,“有人用本家渠道釋出懸賞訊息,優先把照片上女性交給家族的享受50億日圓的懸紅,因捕獲這名女性導致一切違法行為由本家承擔後果。”

照片上的人就是繪梨衣,而50億日圓大約等於4000萬美元,那是可以讓人發狂的鉅款,今晚的惠比壽花園會成為火熱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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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釋出這樣訊息?”源稚生震怒,他邊追著黑衣侍者,邊透過電話對櫻下達命令,“馬上派遣執行部的人過來,是全部人,還有用大家長的命令調動最近風魔家的忍者,同樣以最快速度趕過來惠比壽花園。”

源稚生掛掉了電話,現在追責誰冒充本家已經沒有意義,最重要的就是保住繪梨衣,他不予許任何人傷害繪梨衣。

源稚生很快跟上了黑衣侍者,那家夥停在一個拐角街道中央。而源稚生躲在身後,他看清了被侍者和中間的路明非和繪梨衣,他努力壓制內心莫名的恐懼,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一個背影有著畏懼,他只是緩緩拔出蜘蛛切和童子切安綱,龍血一點點啟用,身上骨骼扣合,發出清脆的響聲,金色瞳孔燃燒起來,他只是不予許任何人傷害繪梨衣,源稚生正準備從背後發動突襲的時候……

站定的侍者再一次拿出一對木梆子,他開始敲響那對木梆子,伴隨著沙沙的聲音一點點穿過雨幕。

聲音是給繪梨衣聽得,可也落進了源稚生耳朵裡,只是一瞬間,他身子僵住了,不可抗拒的恐懼湧進了他的大腦,龍骨狀態自動解除,雙手抓著古刀驟然鬆開,落在積水的地上,冰冷的記憶和不可描述的恐懼充斥他的大腦。源稚生只能用顫抖的雙手緊緊捂著耳朵,大張的嘴巴發出嗚咽聲。

黑衣侍者還在不停的朝路明非和繪梨衣走來,他繼續說著,“真乖,都是我的好孩子。”

繪梨衣也同樣顫抖的跪在地上,雙手不停捂著耳朵,努力抗拒這鬼魅一樣的木梆聲。

暴雨中,唯一不受影響的只有路明非,那該死的木梆聲傳到他耳朵裡的時候,內心沒有恐懼,沒有幽深的黑暗,只有暴怒和凌厲決然的意志,他覺得自己的存在有什麼意義的話,那就是那個人殺死,永遠的殺死……

路明非蹲下來,將風衣披在繪梨衣身上,輕聲說,“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在。”

繪梨衣仍是不停顫抖,她像是完全聽不見路明非的話,一個人跪坐在大雨之中。

“繪梨衣不要怕,是誰要傷害你?是王將麼?是他麼?我們殺了他,殺了他!”路明非用力摟著繪梨衣的肩膀,的黃金瞳裡流露出暴怒。

王將停在離他們數米的地方。

而路明非重新站了起來,目光鎖死王將,他開始說話,那是伴隨著狂笑的怒吼,“是你麼?哈哈哈……你該死,你真的該死!”

怒吼聲中,路明非開始生長出細密的鱗片,猶如青黑色鱗甲,鱗片一片片扣合,關節開始逆反,利爪取代指甲,他渾身變得炙熱起來,白色的雨幕落在他身上,同樣升起了嫋嫋的白煙,而金色瞳孔卻猶如結了冰一樣寒冷。

路明非第一次嘗試,不和小魔鬼交易的情況下,也是他目前能達到的極限,三度暴血!橫向的關節,覆蓋全身的鱗片,讓他現在看起來就如一個穿著西裝的怪物。

“你到底是誰?”王將赤金色瞳孔透著疑惑的目光。

“送你下地獄的人。”路明非低聲說,隨後徑直衝向了王將,速度快的不可以思議,直接拉出一道殘影,利爪撕破雨幕,兩個人很快衝殺在一起,黑色身影交錯。

黑衣和西裝被撕成碎片,利爪和刀刃帶出灼熱的鮮血,這是怪物之間的廝殺,短短十幾秒時間他們交手上百次後再次退開,兩人身上都留下深可見骨的傷口。

“東京竟然還有你這種怪物。”王將低聲說,他身上黑衣已經破碎不堪,胸前縱橫的傷口有十幾條,最深的從肩膀延伸到下腹,已經能看見白色的胸骨,可他好像並不在意,只是一直盯著龍化的路明非。

路明非情況要好一些,有青黑色鱗甲覆蓋,身上傷勢要好很多。可王將恐怖的地方在於他的傷口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而路明非沒有使用“不要死”作弊碼,只能任由鮮血從身上滴落。

“真有趣,我要把你帶回去,一點點切開做研究。”王將的笑容很怪異,帶帶著白色面具往上扭曲,他繼續一步步朝路明非走來,手裡拿著一柄特製的軍用匕首,他已經丟掉藏在腰後的柯爾特左輪,裡面裝著只是普通子彈,蠻對這種龍化的目標是沒有作用的,這時候冷兵器才是最好用的。

“我也很想把你切開。”路明非那張被龍鱗覆蓋的臉露出一個森冷的笑容,看起來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猙獰如惡鬼。

路明非身子微微彎曲,後肢利爪扣進地面,然後猛地發力,整個人高高躍起數米之高,猶如撲食的黑色巨鷹,朝著王將俯衝而去,雙眼黃金瞳裡映著雨還有黑夜。

“來啊!”王將嘶吼一聲,同樣衝了上去。

路明非半空中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邪笑,他長滿鱗片的手忽然伸到後腰處,抽出一柄肋差,雙手高高舉起,七宗罪之色慾,這是路明非帶在身上最強的武器,七宗罪中的撕裂之劍,切割物體時刀身會以極其微小的幅度巨震,從而撕裂對手。

銀色寒芒從天而降,色慾斬斷了軍用匕首,並且沿著王將的肩膀往下斜斬,刀刃撕裂了肌肉和骨骼,把王將半個身子被硬生生橫向切斷。路明非俯身落地,右手持著色慾揮刀右旋,想要將王將攔腰砍斷。

王將這時候反應過來,身子後傾躲掉斬擊的同時抬起腳踹了出去,將路明非踢飛到大雨中。隨後王將帶著低沉的嘶吼聲,迅速拖著滿是血流如注的身子,轉身沒入了黑色的雨幕之中。

王將逃跑了,路明非站穩之後,沒有繼續追趕,而是一個人站在大雨之中,帶著沉重的呼吸聲,隨著他每一次呼吸,身上開始散發出煙霧一樣熱氣,然後被大雨熄滅。

十幾秒過後,刺眼的車隊照亮街道,那群暴走族車隊終於來了,他們騎著改裝後的機車,手持各種砍刀。他們遠遠就看見跪坐在雨中的繪梨衣,他們興奮的尖叫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車隊朝著繪梨衣行駛過來,完全無視了隱秘在黑暗中的路明非。

路明非慢慢吐出了一口氣,收起了色慾,左手掏出學院裝備部配備的黑色獵刀,冷笑一聲,朝著車隊就衝了過去,速度之快,猶如黑色閃電一樣。

一眨眼路明非就到了車隊前,在領頭的暴走族驚恐的眼神裡,他右手抓住高速的機車前輪,將機車單手抬了起來,朝著車隊狠狠的擲了出去,兩百多公斤的鋼鐵傢伙飛進車隊,像枚黑色炮彈,撞倒沿途所有的暴走族,不少人就此翻到在地上,手腳不同程度的骨折,發出一聲聲哀嚎。

聽到痛苦哀嚎,路明非內心卻控制不住興奮,他衝進人群之中,黑色匕首直接捲起一道風暴,匕首所過的地方,油箱被刺破,機車被解體,引起一陣陣爆炸的響聲,有的人什麼都看不清手或腳就被切斷,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能捂著傷口慘叫。

一個暴走族持著棒球棍在慌亂中隨意揮舞,很湊巧的打中了路明非的腦袋,只聽見金屬敲擊的聲音,那個暴走族就看見一張覆蓋著鱗片的臉轉過來,一雙燈炙一樣的眼睛正看著他。暴走族嚇傻了,雙手抓著棒球棍不停顫抖。隨後他的眼前閃過一道黑色刀光,右手連同著棒球棍被齊齊砍斷,他也倒在黑色積水裡。

原本瘋狂的暴走族這時候才忽然醒悟,他們遇見了真正的怪物,恐懼壓過了內心的貪婪,他們開始丟棄機車往後逃竄,每個人臉上都是嚇壞了表情,眼淚和鼻涕混著雨水往下流。

而路明非就像是黑色死神,無情收割著一切。

大雨不停的沖刷著,慘叫聲充滿整個空寂的街道。

二十分鍾之後,蛇岐八家的人已經到達了惠比壽花園,整個商業區都已經被封了起來,穿著黑風衣的黑道攔住了所有進出口,只有一群拎著急救箱的醫生和護士頂著大雨跑了進去。

Chateau Joel Robu後廚門外相鄰的街道,源稚生一個人站在雨中抽著柔和七星,櫻站在身旁。

“最後清點暴走族人數七十三個,隸屬於七個不同幫會。七十三人重傷,沒有人死亡……”烏鴉遲疑了一會,“不過他們大多數人這輩子都開不了機車了。”

地上都是躺著傷員,他們嚴重的肢體已經斷裂,鮮血不停混著雨水,流進下水道裡,如果蛇岐八家的人再來的晚一點,他們很多人都會死。

“我們已經及時封鎖了現場所有出口,可還是沒找到繪梨衣小姐。”烏鴉繼續說。

“需要徹查是誰冒充的本家釋出的懸紅麼?”櫻說。

源稚生狠狠吐了一口青煙,把菸蒂丟在地上,用腳踩滅之後,“去查吧,找到人就帶來見我,他要是反抗就打斷手腳,要是產生威脅,允許當場抹殺。還有這些人都處理一下。”

“是!”櫻大聲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