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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泰勒監獄的死囚

灰白的雪花自天空輕輕飄落。

最初的疏疏雪片不一會兒便聚集起來,支配了整片大地。

在上為做好過冬準備的村落,在旅行者的頭上,在秋意尚存的山野中,冬的化身無一例外地將領,展現著它的力量。

季節究竟為何而存在?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只能說四季的輪迴就是生死的輪迴,為了世界能正常迴轉下去,它必須存在。

那是很久之前,少女第一次抬頭凝望天空。

她開口向身旁的紅髮男子問道。

“這是什麼?”

“這是雪,艾瑞斯。”

男子脫下那雙留有香料殘留的手套,在她面前攤開手來。於是雪花飄落到她手上,然後立馬就融化了。在這不可思議的光景前,感嘆自少女的唇間露出。她試著第一次交出在男子手心漸漸融化的冰冷物質的名字。

“xue”

那聲音就像牙牙學語的幼兒一般。

“沒錯,就是雪。”

“雪會有融化的,還有不會融化的嗎?”

少女帶起男子為她編制的花環,雪片落在繁花的花蕊上,恰似撒上了一層糖衣。

“雪觸碰溫暖便會融化,但會堆積在冰冷之上。”

伸出手來,男子這麼說道。

於是少女也伸出手。雪花落在她陶瓷一般的手中,不一會兒也融化了。

一雙碧眼瞬間瞪得老大。

“......融化了。”

少女再次發出了感嘆。在一旁注視著她的男子顯得很開心,他擦掉手上的雪水,說道:“這是理所當然的......艾瑞斯·哈文法——”

那是男子最後一次和他見面,分別的時候,他告訴自己。

他要去見一個朋友,會離開很久。

就這樣,雪中的分別,成了這幾年來見到他的最後一面。

艾瑞斯依舊在等待,等待他回來。

那叫做傑內西斯的男子。

——

灰沉沉的天空下,一座佔地面積巨大的設施屹立在包圍之中。

——泰勒監獄,如今收監人數約兩千多人,約四百名負責教育、監視,將囚徒引上正途的獄警常駐紮於此。監獄規模之大,在七國聯盟中僅次於因索尼亞監獄,而且是自建成以來便未讓一個犯人逃出的那份管理能力,更是使得泰勒監獄之名廣為人知。

監獄建造在羅茨維爾的最北面,是一片極寒之地,一年到頭都被大雪封鎖。和各個城鎮只見相隔遙遠,即使成功越獄,就算是能開始十脈門的高手也很難走出那片雪地。

等著逃犯們的只有大自然的威脅和孤獨的死亡。退一步來說,光是要在獄中逃跑就遠沒有說的那麼簡單。如同字面意思,這裡是最適合關押囚犯的地方。

該設施為了履行作為監獄應有的職能,而在這方面投入了相當的資金。

走進尖塔高聳的正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劃分為數個區域的工廠。這個工廠並沒有固定製造的產品,大都是從民間企業那兒接受的訂單。從衣服、肥皂到洗滌劑,再到工藝品,產品的範圍相當廣泛,因此囚犯們的強制勞動自然也是多方面的。

這樣的強制勞動被冠以“為了讓囚犯掌握刑滿之後迴歸社會時必需的技術能力”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實則不過是使囚犯們從事維持這所監獄所必須的經濟活動的藉口。

但無論如何,囚犯們出獄後的犯罪率下降倒也確實是拜其所賜,實際上第二次在這兒“承蒙關照”的人也確實是少之又少。

但這種情況僅發生在收容所輕微罪犯者的第一區域。

在第二、第三、第四區域——隨著犯人罪行的嚴重程度和危險程度增加,區域的管理體制也是愈加嚴厲,就連囚犯們的義務勞動也被剝奪,只能接受單純的監禁——這世上就是有這樣,無論給予還是奴役都只能造成危險的人存在。想必世界上的任何監獄都會關押著不能放出來的犯人,但對於泰勒監獄而言,在“不能放出來”的面前,還得加上諸如“一定”、“絕對”、“無論如何”這樣的限定。

萬一被他們逃跑了,就會對社會造成極大的影響。這裡關押著的,都是這種危險的犯人。

任何進入監獄的人,都會為這裡的整潔所吃驚。

精心打掃乾淨的走廊,裝飾著名畫臨摹的牆壁,看起來就和醫院的候診室無二。

因為關卡大門會事先通知來訪者的身份和裝扮,所以只要在滿是長椅的等候處稍作休息便可進行會面手續了。

來訪者手上都會分發一份要求填寫注入會面人物、來訪目的以及入院史和過往病史的表格。在這裡,他們都有詳盡且如實填寫這份表格的義務。在此期間,監獄會檢查來訪者出示的身份證明,若判斷此次會面沒有問題,便可以在獨立房間或是一個進行了簡單分隔的大型會面室會面。

至於慰問品,雖然一般都是經由看守之手交達,但若是經過了檢查的食物,由探訪者親自交達也是被允許的——自然,內容物是會被分解得一塌糊塗,所以並不推薦代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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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在進行會面之前,來訪者必須接受以上所有反覆的審查。

所有人都會在某個人心中佔有一席之地,這放在凡人身上也同樣適用。

只是,會面者之中也會有因為單純的工作需要而來訪問的人。

在這銀裝素裹的寂靜世界之中默默處理著的泰勒監獄,現在,有一位帶著鮮花的女孩至此。

少女正享受著一般會面者無法享受的優待,在一個獨立的房間裡等待著。

那裡是只有來監獄巡查的高層領導才能使用的房間,而這位少女卻是一身和監獄毫不相搭調的打扮。

一雙充滿了神秘的魅力,讓人不禁聯想到奢華應該是行管藍寶石才有的特徵的碧眼;一頭令髮辮上暗紅色綢緞相形失色,好似蘊含星光的金絲;包裹在可可色編織靴中的一對纖纖玉足即使在少女坐下時也保持著優雅的傾斜。

室內十分安靜,負責護衛監視少女的那名獄警的視線早已被這位美麗的人兒奪取。如同鮮花般盛開的少女瞥了一眼牆上的始終,看來為了與某人會面,她已經等候多時。雖然在她臉上看不出焦躁,但能感覺到她已經多少有些猶豫。

房內,始終滴答滴答地消磨著時間,只有獄警的感嘆夾雜其中——正當這時,房門被敲響了。

“艾瑞斯·哈文法小姐,會面的準備就緒啦!”

一名肥胖的女獄警用渾厚的聲音朝少女喊道。她身上的深綠色金服僅夠勉強包裹她臃腫的身軀,胸前的紐扣感覺隨時會飛被撐飛死的。

聽到這句話,被稱作艾瑞斯·哈文法的少女拿起放在地上的小包和條紋傘,倏然一下站起了身。

女獄警露出稍有些吃驚的表情看著艾瑞斯,神色中餐咋著對少女的眉毛和纖細身材的羨慕與嫉妒。隨後她輕蔑地瞥了一眼那個丟了魂兒似的男獄警,帶著艾瑞你走進相關人員通道。

“我,金坷垃。負責給你帶路。”

兩個人的腳步聲摻雜在金坷垃的大嗓門中,在狹小的通道裡迴盪著。

一旁的窗戶映照出一片被積雪籠罩的白銀般的世界。

“於是......艾瑞斯·哈文法,你在羅茨維爾那一帶很出名來著?我可是吃了一驚,聽說劇院的面具人偶就是以你為原型做的。就是那個工匠大師康奈爾......為《冰花上舞蹈的少女》演出製作的。那個人偶真是栩栩如生.....就連茶茶灰女王似乎都對此感興趣......我的同事們聽說我今天要給你帶路可羨慕死了,那個舞臺劇好像很有名,雖然我沒看過,不過我的同事倒是對此讚不絕口。”

金坷垃一邊偷瞄著艾瑞斯的側臉一邊問道。而她只是稍微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是如薔薇花瓣美麗的笑容。

——什麼意思啊。我說的話很好笑嗎?而且......這人雖然卻是長得漂亮,但漂亮成這樣實在有點不像是人類。

對艾瑞斯的笑容不滿的金坷垃嘖了一聲後不高興地將頭扭到一旁,暫時閉上了嘴。

一路上,兩人下了好幾次樓梯。也就是說艾瑞斯要會面的任務被關在這監獄的地下。為什麼這裡沒有升降機呢?在一臉從容氣質下嚇著樓梯的艾瑞斯的身邊,金坷垃是耐不住這陣沉默帶來的壓力,主動開口道出了其中緣由。

“這下面......呼...哈...關押的全是真真正正的中犯罪和精神病患者......呼哧...呼哧......所以,為了可以,在有個萬一的時候能儘快鎖定他們的逃跑路線,這裡只有,樓梯......咕......不過對我們這些獄警來說,是麻煩了不少,就是了。”不知道是因為運動不足還是因為肥胖,下著樓梯的金坷垃的臉上寫滿了痛苦。而一旁的艾瑞斯處於擔心,時不時地小心翼翼地向她詢問身體狀況。上氣不接下氣、滿頭大汗的金坷垃——就在這時腳下一踩空,眼看就要摔下樓梯,說時遲那時快,艾瑞斯用快得看不清的速度伸手出來,揪住金坷垃制服的後領,順勢將她整個人提起你。

“嗚......呃......”

意識到自己被身後的艾瑞斯救下來,金坷垃也顧不得脖子上被制服勒得喘不過氣,驚得渾身梆硬。

“快,快快快放我下來!”

艾瑞斯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放下了金坷垃,湊到她耳根旁呢喃道:“失禮了,我為我的無禮鄭重向您道歉,小姐。”

艾瑞斯清麗的嗓音連同她的氣息一同在耳邊拂過,金坷垃的臉一下便紅到了耳根。

“你,你就別笑話我了!都是為**為人母的黃臉婆了!”

“不是這樣啊,只要心還年輕,就是很美麗的人兒。”

“......哎,不,我不是想說這個......”

——糟了,別人好心幫了自己一把,我還沒有謝謝人家呢。

“那麼請讓我稱呼您為夫人。”

“不是稱呼的問題。”

“那是我令您感到不快了嗎?如果能指出我的疏漏,我會盡我所能改善的。”

金坷垃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如果自己是愛如斯,那自己至少會把想說的都寫在臉上。但從始至終,艾瑞斯的臉上只有淡淡的微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