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音樂會的攪局者
顯然這段旋律絕不會是主題曲的作者寫出的,但左手的旋律就好像右手的倒影一般,雖然沒被原作者寫出,但當改編者這樣寫的時候,就好像其本身就應該在那裡,只是人們一直沒有察覺到它的存在罷了。
隨後,並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展開,同一段旋律再次被重複,然而這次,原本的主旋律被打散,音樂以變奏的方式將主題巧妙的變型後再次演奏,同時其他配樂將並未變奏過的主旋律拍子延長了四倍,精巧地和變奏同時出現,融為一體。
但它好像在揭示一種哲理,又好像蘊藏著某種力量,說是重複卻又變幻無窮,當聽到這個音樂的同時,不同的人腦中大概會浮現出不同的畫面。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每個聽眾的腦中都已經被塞滿了這音樂中包含著的各種各樣的情感。
音樂,是時間的藝術,而在音樂響起的這段時間裡,所有人都沉溺於作曲者的世界中,並不是動畫的陪襯,也不是茶餘飯後的休閒,而是將音樂本身作為一種單獨的藝術來欣賞。
“音樂所及之處,便是我的世界。”
李小鷹回想起了這句話。
沒錯,雖然從歐洲文藝復興到現在已經有足足四百年的歷史,但在人類音樂史上能有這種創作技巧的作曲家屈指可數,而在此時可能做到這件事的只有一人。
“是貝多芬麼?”
手機裡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李小鷹則頓時從音樂中緩過神來。
沒錯,仔細聆聽的話就能注意到,從李小鷹的手機裡,也就是蘇響那邊能聽到完全相同的聲音。
換句話說——
“你也在現場嗎?”李小鷹喊了出來。
“啊,嗯——”
“真是的!”
為什麼偏偏這麼巧啊?
如果貝多芬和蘇響與李小鷹和林曦撞在了一起,那麼艾伯特很可能會同時找到他們四人,到時,蘇響的處境就十分危險了,可是事情偏偏這麼巧,她和自己同樣都在漫展的地點附近。
現在逃跑的話,恐怕來不及了,這麼想著,李小鷹再次確認了一下手機的時間。
“這是——!”
5分鐘已經過了,由於那段突如其來的音樂阻礙了李小鷹和林曦的腳步,回過神來時間已經超了兩分鍾。
可是為什麼艾伯特還沒有追來?以那個男人一躍幾十米的速度,不到一分鐘就能跑到自己前面。
李小鷹可不會樂觀到艾伯特會自己回去。
而正在這時,本來並沒有真正進入尾聲的音樂卻戛然而止。
“author,是不是貝多芬他?”
看來林曦和李小鷹產生了同樣的想法。
“快跑!”
兩人迅速向著剛才音樂響起的方向跑了過去。
而在那裡——
“本來這邊正打算玩追逐遊戲,不過沒想到的是,我找到了更有意思的人啊。”
不出意料,聲音是由一個樂隊發出的,樂隊的成員要麼穿得十分隨意,要麼便穿著cos什麼角色的衣服,似乎都是來參加漫展的。
而這些成員似乎都無法理解眼前的狀況,驚訝地看著鋼琴那邊。
然而唯有鋼琴前坐著的貝多芬,他依舊穿著那身啟蒙運動時期的皮大衣,仍靜靜地坐在鋼琴前。
穿著黑色夾克的金髮男子艾伯特正站在貝多芬鋼琴旁邊,他仍帶著那一臉不屑,卻暗藏殺機的表情對貝多芬說道。
“再動聽的音樂也不可能在這麼嘈雜的地方如此耀眼,甚至清楚地讓數百米開外的我都能聽到,如果聽到這種音樂再像沒事一樣的話,就不是能單純地用傻瓜來形容了。
你和我一樣,是actor吧。”
果然如此,李小鷹心想道。
雖然如果貝多芬和蘇響老老實實地呆著,也沒有匯合的話,艾伯特應該無法知道他們的身份。
不過如果貝多芬開始演奏就另當別論了,那不應屬於這個時代的琴聲一旦被網文戰爭的參與者聽到,就能立刻猜到他作為actor的身份。
結果正如李小鷹料想的那樣,比起跟自己和林曦玩追逐遊戲,艾伯特對貝多芬這位新發現的actor更加感興趣。
面對艾伯特這種戰鬥狂,搞不好貝多芬就會陷入危險,而以李小鷹的力量根本不足以阻止艾伯特。
一時間,李小鷹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被艾伯特問道,貝多芬並沒有露出懼色,他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手從鋼琴上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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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actor說到底並不重要,因為這種小事就將我的音樂打斷,如果是年輕時我早就拍屁股走人了。
不過人的閱歷也會增長,年輕的actor,找並不是你對手的我有什麼事麼?”
“很簡單,”艾伯特冷笑道。“不過是一介樂師的actor竟然敢在我面前招搖過市,搞得比我都顯眼,我可是很不爽啊。”
“哦?我覺得這倒並不是什麼大事。”
“那只是你活得太過安逸,連弱肉強食的道理都忘了罷了。
只有強者才能生存,只有強者才能站在顯眼的地方,這才是真理。
知道嗎,我現在很不爽,為什麼自己被召喚到了這麼無聊的世界,弱者可以像你這樣肆無忌憚地招搖過市,而強者的我反而被那群抱起團的弱者限制住了自由。”
艾伯特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他身上顯露出的殺氣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感知的到,一般的人們遇到危險,第一時間大都會選擇逃跑,而此時的現場卻意外地安靜。
無論圍觀的觀眾以及剛才和貝多芬一起演奏主題曲的樂隊成員都一動不動。
人們遇到危險會逃跑,那僅限於他們覺得自己可能逃掉的情況,然而當一個人強大到可以無視物理規則的情況下,逃跑是無意義的。
只要不合艾伯特的心情,等不到自己擺出跑步的姿勢就會身首異處,這就是艾伯特給人的感覺,那麼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去刺激他。
畢竟觀眾們都知道,艾伯特盯上的人並不是他們,而是那個坐在鋼琴前的樂師。
然而,貝多芬作為被盯上的人,卻完全沒有慌張之色。
“原來如此,你覺得我是弱者,並對我如此顯眼而感到不滿,這件事我已經明白了,然後,對於我這個弱者,你想要做什麼呢?”
“很簡單,我現在很無聊。
既然你敢做出這麼顯眼的事,應該不介意和我交手吧。
如果輸了的話就被我撕碎,相反,如果你能接住我的拳頭,直到我滿意時你還沒有死的話,就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