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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不如牲口

李孟羲隨口一問,“魯犁,紡車做的咋樣了?”

魯犁撓頭稍想了一下,“三五天能做好。”

也就是說,三五天後,軍中有了一輛自己生產出的紡車,然後再過一兩天,就可以織出三五尺粗麻布,三五尺粗麻布,剪出三指寬的闊揹帶能剪出好多條。

又閒聊了一會兒,李孟羲一看,傳令兵王林在稍遠處也跟人在聊天。

李孟羲覺得奇怪,打眼一看,和王林聊天的是一個面生的木匠。

可能是投降的黃巾軍舊部之中,王林的熟人吧。

李孟羲見他們聊的熱絡,也不打攪,靜靜的一旁等著。

好一會兒,王林聊著聊著一轉頭,看見李孟羲在一邊等著,忙匆匆跟那面生木匠告辭,匆匆朝李孟羲走來了。

王林見李孟羲等了半天,忙告罪,“呀!一時聊的興起,讓軍師久等了!”

“無妨!反正今日無急事。”李孟羲笑著。

無急事的意思是,有時會有急事,有急事的時候再這麼耽誤可就不好了。

“是熟人?”李孟羲笑著問。

“是鄉鄰,不算熟人。在青雲山上,算是見過不少面,本以為他死了,沒想到還活著。”

“要我說,到木匠營幹活也行,不用提著腦袋廝殺了。軍師,俺聽他說,幹活還賞糧?”王林一臉驚奇。

“嗯。”李孟羲點了點頭,“十隊一人,做好一架板車,賞糧五斤。

幹雜活的,一月賞糧十三斤。”

王林一聽,除口糧之外,竟然還有賞糧,這可是好差事。

“軍師,你看我家禮兒,去木匠營幫個手行不……”

“俺不當木匠!”少年王禮不滿的打斷了他大伯的話。

王林尷尬的朝李孟羲笑了笑。

王林想幹嘛,李孟羲心知肚明,無外乎他想讓把侄兒塞進木工營,騎著馬雖說只是傳令,可是免不了有上陣廝殺的時候。

王林擔心他侄兒,而少年王禮並不領情。

其實,就算王林求情了,李孟羲也不會同

意塞個閒人去木工營。

木工營可是幹活的,塞個人浪費糧食不說,還影響工作進度。

李孟羲最多會允許讓少年王禮離開騎兵隊伍,哪怕去婦孺營呆著啥事不幹都行,就是不能往木匠營這個關鍵的地方攙沙子。

這還沒怎麼著呢,就有人想佔木匠營的福利。

要是真有人往匠營塞個閒人,不幹活也蹭著領糧食,李孟羲覺得日後事多了,還真不一定管的過來。

再一想到歷史中封建軍隊各種吃空餉的惡習,還有前世經常暴露出各事業單位的關係戶之類的。

這給李孟羲提了個醒,看來得為了防止木匠營腐化早做準備。

真不做準備,木匠營腐化幾乎是必然。

想前世,資訊那麼透明,監控裝置等到處都是,又能怎地,不還是制止不住關係戶和吃空餉的行為。

在如今漢末,沒什麼管理手段,全靠人管,監管難度比現代社會大了去了。

現代社會都沒辦法杜絕的問題,憑什麼認為古代能杜絕呢。

可以想象,不久的將來,木匠營將不會再有效率,開始被各方塞了閒人,人員越來越臃腫,糧食支出越來越多,生產效率卻越來越低。

最終,曾經堪稱強大的隨軍生產體系,變成了棄之可惜的雞肋。

預料到了危機,李孟羲卻沒有好的解決辦法,現在只能寄希望於人治了。

現在人不多,木匠營副官魯犁又是個木訥死板的傢伙,死板的人最較真,誰不會木工手藝還想混進木工營,過不了魯犁這一關。

李孟羲就那麼眉頭微皺,旁若無人的沉思了好一會兒,連弟弟都發現李孟羲的異常了,小手抓著李孟羲的袖子晃了好一會兒。

李孟羲曾經因為在城牆上想守城之法,想的投入,差點從城牆上直走下去,那時李孟羲自嘲,自嘲自己跟歷史上那些著名科學家一樣,不覺間有了能十二分投入到思考之中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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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情況越發嚴重了。

也不知李孟羲這小小年紀,會不會慧極必傷。

“走,我們再去醫師營看看。”

李孟羲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摸了摸身前弟弟的小腦袋,轉身跟兩個傳令兵說著。

——

醫師營,全軍最悽慘的地方,每一場大戰之後,傷兵收容在醫師營,每天傷兵的哀嚎聲,離著老遠都能聽見。

一般能嚎出來的,嚎半天還能繼續嚎的,大多沒事,嚎不出來的,要麼腦袋被石頭砸了,重度昏迷了,要麼就是胸腔被大石頭壓住,胸骨碎裂,胸口塌陷,只有出氣兒沒有進氣兒了。

攻山之戰比當日攻城之戰還要慘烈,攻城時,盾牌甲冑還能防禦攻擊,攻山之時,石頭從陡坡上滾下來,盾牌擋都沒法擋,石頭撞到手手臂就骨折,撞到腿,腿就骨折,撞到頭,人當時就沒了。

醫師營,長長的隊伍,每兩個民夫抬著一副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個個重傷員,隊伍排了很長很長。

軍醫田卜正拉著一輛板車,繩索套在肩頭,軍醫低著腦袋,伸著脖子吃力無比的拉著車子。

軍醫的這輛板車上,有兩個大水缸,一個缸裡存生水,另一個缸裡放煮好的熟水,車上還有一個火盆,火盆是用來升火,紮營時用來燒開水,給繃帶消毒的。

板車上被佔的滿滿當當的,一包包分別包好的草藥,水桶,還有蒸餾好的,至少是經過四遍蒸酒才蒸餾出的高度烈酒,在車上放了十幾壇,車上的空間被佔的滿滿當當的了。

軍醫正揮汗如雨的在不平的路況上拉著板車前進。

“田卜。”李孟羲朝田卜喊到。

軍醫一下竟然沒能聽到李孟羲的呼喊,還是埋頭拉車。

“嘿,田卜!”

直到李孟羲走近,又喊了一聲,軍醫才茫然的停下了車。

看到是李孟羲來了,軍醫放下車把,拿起搭在肩膀上的麻布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和灰土,朝李孟羲咧嘴笑了下。

“得給你配個牲口了,”李孟羲看著滿車的東西,“這一大車東西,你一個人可拉不動。”

李孟羲認為,軍醫田卜是不如一頭牲口有力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