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四。
洛瑤南江念抓住手, 他下意識反握住江念。掌心小手肌膚細膩,柔若無骨,還是熟悉的觸感, 洛瑤南握著,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連忙問:“絨絨,絨絨,是你嗎?”
江念好歹圍觀了他們一千集的偶像劇,掐著嗓子像模像樣應了一聲。
洛瑤南鬆口氣,打消點細微的疑慮。如果是霸地在這裡,肯定不會這樣嬌柔地和他說話。霸地會從天而降, 把他的臉踩在地底, 後扛他當肉包子一樣丟給群如狼似虎的魔修。
霸地怎麼會對他這麼溫柔?
洛瑤南鬆口氣, 到迷霧散盡, 他扶住“受傷”的少女,擔憂道:“你身上傷好些了嗎?”
江念虛弱地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洛瑤南露出為難之色,“只狐狸精說, 有種法子可以治好們, 可是,不能對不盛師姐。”
江念心想, 好傢伙, 都沒開口,他就先提了這件事。
她低頭醞釀了下緒, 學著自的徒弟,再抬臉時,雙眸水霧濛濛,漫上層朦朧又動人的光。她眨了眨眼,眼淚就掉了下來, 見猶憐。
洛瑤南態度立馬軟化,“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時,一隻黃鼬從洛瑤南的衣襬底下湊出來,伸出爪子攔住她,“施主,不得,這位洛施主已經有了家室啊!”
江念一邊流淚,一邊毫不遲疑抬腳把它踢開。
黃鼬在地上滾了幾個滾,滾到山腳一塊石頭上。它堅強不息地爬來,飛奔到洛瑤南面前,又來攔住他,“施主,你沉迷紅塵,當真開心嗎?”
洛瑤南:“為什麼不開心?”
黃鼬嘆氣:“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夢幻泡影啊施主,色即是空。”
洛瑤南一腳踢開它。
黃鼬咕嚕咕嚕滾了下去,再次堅強地爬來,扯住洛瑤南的褲腳,“施主,你幻境迷住了眼睛,況且,就算在幻境中,也該堅守本心,不要美□□.惑,施主,啊——一定會回來的——”
洛瑤南撿它,把它當成一個球丟了出去。
江念撐著臉,微微笑,抬手,“瑤南哥哥,們來結契吧。”
洛瑤南伸手握住她,“好。”
兩滴精血馬上就要交融,小黃鼬的聲音從遠處響。
它大喊:“施主,捫心自問,在這裡你真的得開心嗎?”
洛瑤南心想,這不是廢話嗎?一切應有盡有,又有修為、又有美人、又有地位,成為仙第一人,這還不讓人開心嗎?
與魔尊結契後,他就能獲得魔尊的賞識,得到七殺宗百積累,整個魔道的積蘊。
現實裡霸地整,幻境裡他還不能爽一把?
兩滴血浮在空中,慢慢交融。
洛瑤南皺眉,察覺到一絲不對,“絨絨,你這血,顏色有點暗啊?”
江念笑:“是啊,都陳老血了。”
洛瑤南一怔,問:“什麼是陳老血?”
還沒到答案,他突眼前暗下來,身子微晃,想扶住旁邊的少女,後少女一個側身躲開,他跌跌撞撞靠在樹上。
周圍生迷濛的黑霧,他抬頭,在不遠處看到一個背影。
一個曾經讓他一眼萬,又再次讓他一眼萬的背影。
洛瑤南心中一陣絕望,這都兩萬了,怎麼兜兜轉轉,又回到原來的點?
人身形高挑挺拔,腰肢盈盈不堪一握,有一頭垂著腳底枯草般的頭髮,身披著破爛髒汙的黑袍。若有若無的屍臭味隨著清風飄了來,擠他的鼻子裡。
洛瑤南一隻手捏鼻子,一隻手捧著胸口,眼裡瞬間流出兩淚。
“為什麼、為什麼?”他胸口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忍不住高聲疾呼:“啊!都怪這命!這不公平的命,讓你陰陽兩隔!”
1號系統:“宿主,你還好嗎?”
洛瑤南滿心悲憤,感覺自好像一個守寡多的貞潔烈夫,而系統就是拆散他和兩萬真愛的罪魁禍首:“不要和說話,系統,你不懂愛!”
1號:“,你看到了什麼?”
洛瑤南捧著胸口,目光緊緊盯著鬼郎君的背影,每當他向前一步,快要追上背影時,背影便飄而去,到了更遠的地方。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洛瑤南追著他跑來跑去,從山腳跑到山坡,又從山坡筆直衝了下去。他心中在演一出苦戲,追著背影吶喊:“伊人、伊人!留下來啊!”
而在在場人的眼中,他就跟撞邪一樣,追著空氣跑來跑去。
1號系統擔憂地問:“宿主、宿主?”
洛瑤南大聲打斷它:“閉嘴,系統,你不懂愛!”
1號:???
它陷入茫,所謂陳老血,後勁有這麼大嗎?為什麼它的宿主就跟喝了老酒一樣呢?真讓統摸不著頭腦。
“宿主,還是電一下你讓你冷靜一下吧。”
思考幾分鐘無果後,系統做出它最熟悉的操作。
洛瑤南身子一顫,渾身抽搐倒在地上,迷霧與伊人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勉強睜開眼睛,看見少女雙手抱臂,居高臨下看著他,微笑著問:“你說,陳老血是什麼血?”
洛瑤南瞪大眼睛,一時什麼都明白了,“你、你們暗算!”
他絕望至極地發出聲憤怒的咆哮,緊接著見少女抬琵琶,直接砸了下來。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瞬,洛瑤南嘶吼:“你就不能正經用一次琵琶嗎!”
除了砸人,還是砸人,這是琵琶的正經用法嗎?
腦袋上傳來劇痛,他兩眼一黑,徹底失去意識。
幻境如潮水般褪.去。
江念“啊呀”一聲,收琵琶,表純良無辜,“難道琵琶不是這樣用的嗎?”
她腳側是一團瑟瑟發抖的清露草妖,旁邊小黃仙依舊盤腿而坐,雙手合十,低聲念了句佛號。
小黃仙嘆氣,瞥著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青,感慨:“洛施主鬼迷心竅,陷入貪念之中,害人害,以至如今地步,實在是怨不得旁人。”
小蜃從江念袖子裡飛出來,朝清露草妖撲去。
小妖怪們頓時沸騰,奶聲奶氣叫喚:“小蜃、小蜃!”
“你來救們了嗎?”
小蜃露出慚愧的神色,和它們蹲坐在一,“不,、也抓來啦。”
清露草妖霎時哭哭啼啼抱成一團,“怎麼辦怎麼辦?”
“小蜃都抓來啦,這下們死定了。”
“都怪小三十六調皮,惹上人類修士,嗚嗚,人類真是太可怕啦。”
小蜃安慰這群奶娃娃,“你們怕,蜃爺爺還在外面,它會來救們的!”
江念忽一把掐住短腳蛇,看向困陣外。
金色陽光澄澈,竹林沙沙作響,碧水湛湛如一塊上好翡翠。
她眯眼,“老蜃,躲了,快出來吧,不這群小家夥可就遭殃了。”
空氣裡漫透明的波紋,須臾以後,一隻蒼老的蜃獸出現在困陣之外。
它的體型比小蜃大上數倍,看上去類似古人繪製的龍圖騰,只是長了一張蒼老的人面。
老蜃目光透江念,落在她身後的少身上,眼神變得幽深。它微微點了點頭,再次看向江念,緩慢問:“你想要做什麼?”
江念心想:唔,她想做的事還挺多。
老蜃看著她,說道:“知道你想做什麼,你身上殺氣重,若再修煉,必生心魔,化神時必死無疑。以前許多修士修煉遇到諸如此類的障礙時,也會來求們布織蜃景,壓制心魔。”
江念微微挑眉,它繼續說。
謝清歡率先按捺不住,問:“你……”
老蜃打斷他,“沒有辦法。”
謝清歡微微睜大雙眸,“為什麼?”
江念嘟囔:“又說不是個好人唄!”
謝清歡語氣難得強硬了些,“你是,誰說你不是?”他對上江念的眼睛,又瞬間軟下來,支吾道:“師尊當是好人,只是、只是善良得有些鋒芒。”
江念:“喲,你成長了,都知道善良有些鋒芒了。”
謝清歡臉一紅,低了低眉眼,片刻後,抬眸望向老蜃,眼神鋒利,說道:“她是好人,她很好。”
老蜃反問:“如果很好,怎麼會殺這麼多人?”
謝清歡:“是為了自衛。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判斷人的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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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蜃靜默片刻,又說:“就算她是個好人,以的實力,也無法壓制她身上的魔念。如今天地靈氣衰竭,飛昇之人越來越少,也大不如前。她是人類修士中的翹楚,而,只是苟延殘喘註定消亡的靈獸,你都做不到的事,如何才能救她?”
不他們說話,老蜃話鋒一轉:”不……五百前,你們人類修士來到妖,抓走了的老伴。”
“與老伴一同天地靈氣中相伴而生,若能與她合力,也未必不能替這個女子在化神的天劫中博得一線生機。”
江念聽懂了,“奧,原來你說這麼多,就是為了讓們去救你的老伴?”
小蜃不服氣地喊:“明明蜃奶奶就是你們抓走的!你們人類修士抓走的!”
江念一腳踩在它身上,“大人說話,小妖插嘴。”
小蜃:“嚶嚶嚶。”
老蜃見平日捧在掌心的小蜃人踩在腳底,露出一抹慍色。但它終究忌憚人,敢怒不敢言,只好繼續說:“與老伴是在天地靈氣□□同孕育而生,生來便是一對。她向來心善,常常化成老婦人模樣出去幫助迷失的小妖們。有一日,睡在山中,一覺醒來,便再也沒有看見她了。”
江念問:“你怎麼肯定是人類修士抓走了她?你看到了?”
老蜃搖頭,說道:“沒有,十萬大山中沒有一個妖怪看見了她。這也是蹊蹺之處,她算不上強,但自保應是綽綽有餘,不至悄無聲息抓走。”
江念想了想,一拍手:“這不就說明她是自願出去追求第春了嗎?”
老蜃:……
小蜃茫問:“第春是第的春天嗎?你胡說,蜃奶奶最捨不得了,她才不會丟下去找春天!”
江念又一腳踩上去,“大妖說話,小妖閉嘴。”
老蜃:“不是她自願離開的,就算是自願,也是人矇騙了。託妖到處打聽,段時間,有幾個神秘修士穿沉水河,來到妖。”
江念皺眉,心想,還真和修士有關?
她也沒有聽說在人間這幾百有蜃獸出沒的訊息,況且,能夠渡河來妖,抓走蜃獸,說明當時幾人修為便已十分高深。
妖怪單純好騙,比抓走蜃獸,她更傾向相信是蜃獸自願和他們離開的。
以蜃獸的能耐,除非事先佈置困陣,不實在不好抓。
她嘗試問出幾人的模樣,而老蜃一問三不知。
老蜃:“也想出去找她,可是若是離開,小蜃無妖照料,十萬大山的小妖會失去庇佑。況且,能感應到她還活著,只是她好像人刻意隱去氣息蹤跡,藏了來。你們幫找到她,就能幫你壓制心魔。”
“她實力不如,但比尋常人類修士要強上許多,他們能無聲無息抓走她,說明是很厲害的修士。”
“不人類之中,一向臥虎藏龍,又心機深沉,對付們妖獸向來很有辦法。”他嘲諷地笑了笑,問謝清歡:“你說是不是?”
江念擋住老蜃的目光,“說來說去,你連你老伴誰抓走都不知道?”
她不喜歡老蜃看自小徒弟的眼神,這眼神枯朽中又透著悲憫,死氣沉沉,沒有活力。江念把謝清歡擋在身後,獨自與老蜃交涉:“們為什麼要幫你?”
她踩一腳腳底的小蜃,“現在籌碼在們手上,若是你同意們的條件,這裡面的小東西還有活路,如果不同意,”她冷笑一聲:“你是想失去老伴以後,又失去孫子嗎?”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老蜃面前搖了搖,絲毫不懼怕它身上瀉出的威壓,“想來救它們的話,你大可以來,不來了就想出去了。想用幻境,也大可來試試,來激發一下身上的心魔呀。”
小蜃生怕自的蜃爺爺也著這個女人的道,大聲喊:“蜃爺爺,蜃爺爺,你千萬不要答應她,對她用幻境,這個女人根本不怕幻境,她太可怕啦!”
“蜃爺爺你快跑吧。”
清露草妖們大聲喊:“對啊對啊,蜃爺爺,你快跑吧,來救們拉。”
小三十六一邊抹淚一邊哭,“嗚嗚嗚都怪,要不是,大家也不會這個可怕的人類修士抓住。蜃爺爺管們了,嗚嗚嗚快點逃走吧,她實在太可怕了。”
老蜃看著它們,表慈愛,“哭啦,小三十六,就算你不調皮,他們也會來找的。不管逃到哪裡,她就會追到哪裡。”
畢竟對方要它的能力來驅除心魔。
謝清歡忽拿出靈桃,“們給你這個,再放開他們,你來治她的心魔,好嗎?”
老蜃嘆息:“不是不幫你們,你能看出來,並未說謊,確實……力不能及,難以從命。與老伴合在一吐霧,才能真正織出能類似雷劫中的心魔幻境,她入其中斬出自的心魔,之後化神以至後來修煉,都不用再畏懼心魔的影響。但是,抓走一個後,們的實力便會大減。你應當是知道的。”
謝清歡怔了片刻,慢慢收回靈桃,“抓走另一只蜃獸之人,你一點也不知道嗎?”
老蜃搖頭。
謝清歡對江念說:“看來是蓄謀已久。”
江念點頭,彎腰從地上抓快踩扁的小蜃。這種蜃獸生命力極強,捅又踩,還活蹦亂跳的,很有活力地罵她。
江念捏住它的嘴巴,“好吧,們會幫你找到你老伴,畢竟們也不是壞人,看著幾萬老夫老妻強人拆散,真是怒從心頭氣不打一處來!”
老蜃:……看不出來。
江念粲一笑:“不放開它們嘛,卻是另外的價錢。”
老蜃陡警惕:“你想幹什麼?”
江念拍拍謝清歡的手背,他茫地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向她。
江念:“骨頭啊,把骨頭拿出來,你不是想鑄劍嗎?”
謝清歡微怔,從懷中取出青鸞遺骨,“這個?”
江念一把奪去,在老蜃面前晃了一下,“這個認識嗎?”
老蜃看了眼謝清歡,又看向瑩潤玉白的骨珠,怔怔道:“青鸞遺骨。”
江念:‘聽妖怪說,原來青鸞投爐的地方,是一處沸騰的地火豐沛的火山,後來神君在裡毀去神劍,神劍碎片散落,大分是散在火山的附近吧。想要拿著神劍碎片再鑄一把劍,你可以回去,把遺骨撿來,用碎片來換你的小心肝們。也可以直接帶們去,們親自撿。”
老蜃並不相信她,當即就選擇了第一個選擇,剛想回去,又聽到少女彎著眼說:“不嘛,少了一塊碎片,就要扣住一隻妖怪哦。”
老蜃當即色變,怒聲道:“神劍碎片遺落何止萬,如何才能一塊不差全給你找來?”
江念歪頭,“怎麼知道,這不靠你發揮嗎?”
老蜃:“你欺人太甚!”
江念好心糾正它,“嚴謹點們嚴謹點,這哪能叫欺人太甚啊,明明叫欺妖太甚。
老蜃:……好有道理一時讓妖無言以對。
“況且,”江念笑著說:“這不還是給了你第個選擇嘛,你可以帶著們去火山。”
老蜃拒絕:“不能!”
這怎麼能把這尊殺神引到自的老家呢?
老蜃不傻,能從江念身上看到一股攝人的黑紅煞氣。常修魔之人才會有這身煞氣,說明當事人身上血債滔天,並不好惹。
它都開始懷疑帶走自老伴的是這個人了,但算算時間,又覺得不對,況且如果她是抓走老伴的人,個……渾身仙靈之氣乾乾淨淨的少,為何要站在她的身邊,幫她說話呢?
老蜃不敢把江念帶回去,但也不放心就這麼離開。
它猶豫片刻,幾乎不抱希望地說:“可以把小蜃帶走嗎?們一定會回來的。”
小蜃:“嗚嗚蜃爺爺!”
清露草妖們哭著喊:“求求你啦,讓小蜃走吧,蜃爺爺、小蜃,你們快走吧,不要來管們啦。讓們獨自面對這個可怕的女人吧!”
小蜃:“嗚嗚不要走,要和你們同生共死!”
江念朝謝清歡一笑,“你看,這些妖怪也比有些人要講義氣得多,是不是?”
謝清歡頷首,秀眉仍是蹙著的,看上去愁眉不展的模樣。
江念拍拍他,直接把小蜃給丟了出去,“走吧你。”
謝清歡一怔,“就這樣把它放走嗎?”
江念翹嘴角,莞爾,露出他熟悉的,帶點狡黠的笑容。
謝清歡霎時明白了,目光落在小蜃上。
老蜃一把抓住飛來的小蜃,它也沒有想到江念會這麼爽快地放開小蜃,神色微緩,“謝謝。”
小蜃鱗片之上漫出一滴黑紅色的血液,血珠滾出,有意識一般沁入老蜃的鱗片中。
江念眉眼彎彎,笑得更開心了。
謝清歡無奈嘆口氣,搖搖頭。
老蜃與小蜃的身影變成透明,消失在空氣中。按理來說,如果他們不想回來,之後再抓到這兩隻有了防備心的蜃獸,沒有這麼容易。
而在江念的眼裡,空氣漫出一絲血色的波紋,兩隻蜃獸的身形變成半透明,正甩動尾巴往十萬大山中心遊動。
她抓謝清歡的手追了上去,追了沒兩步,突折返。
小黃仙坐在地上嘗試和清露草妖們將佛法。
小奶娃娃捂住耳朵,痛苦地在地上翻滾:“大師,你不要再念啦,放們的耳朵吧,嗚嗚不要再唸經啦。”
江念:“大師,不如你跟走一趟吧!”
小黃仙抬頭,詫看著她:“施主讓去哪裡?”
江念微笑,踢了腳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青,“你扛著他,們一去追蜃獸。”
男主身上有龍傲天之力,就算是會跟丟了蜃獸,說不定帶著男主,不知不覺又轉悠到座火山之前。男主嘛,活得寶物探測儀。
好好的男主,怎麼能浪費呢?
小黃仙扛青,洛瑤南在昏迷中依舊緊皺著眉頭,小聲嗶嗶:“你不要來啊。”
“唉,施主,是。”小黃仙偏頭,神悲憫地看著他,心頭不知為何浮現一句話:
有的人明明用了所有力氣,卻還是不好這一生。
世人陷苦海泥淖,所以需要它來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