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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六章 柳林國會(上)

隨著天賜的回來,一家人總算是團聚了,牛家歡迎少家主迴歸的喜宴從客廳直至擺到了院子裡。就連隔壁的燕家祖宅的院子也被牛家借過來待客。要知道燕家祖宅還從來沒借給過外人招待客人呢,牛家是五百年來第一家。能夠進入燕家祖宅正堂就坐的,全是四州有頭臉的人物,而且全是和牛家、燕家關係親厚的人,再說明白一點,這些人全都是牛天賜集團的精英骨幹,至於一般的鄉親鄰里都放在隔壁蒼山別院內。

如今這柳林堡內可是宅院成片,像什麼司馬家、高家等等這些和牛天賜以及燕承宇關係不錯的世家,都挨著燕家祖宅和蒼山別院該起了宅子,現在的柳林堡已經不能說是個村子了,如果沿著流花河和後山築起城牆,儼然就是一座大城。

築城之事已經列入計劃並開始進行籌備,一旦工程開始,柳林堡的鄉親們全都加入到工程中都不一定夠,不過這對幽州來說根本就不叫個事。隨著遠東以及草原上的百姓的遷入,四州之地已經變成人口稠密的繁華之地。在古代人口稠密意味著財富和人力資源積累到了很高的程度,意味著可以開展大規模的基礎建設,也意味著四州之地的繁榮安定和強盛。所以柳林堡的築城工作已經是準備就緒,只等著牛天賜回來奠基。

燕家祖宅正堂內一張巨大的圓桌擺在當中,這張桌子可是袁媛特意命人打製的,就放在燕家祖宅的正堂之內。因為牛天賜非常不習慣那種分左右列座,秩序分明的就餐方式,所以特意製作了圓桌。沒想到的是圓桌由此風靡四州,並逐漸向著牛天賜所掌握的各州府蔓延。據說僅此一項的收益,就可以將柳林堡的築城工程完成一多半。

將這張圓桌擺在燕家祖宅正堂的時候,管家洪流沒有半分猶豫就答應了,而且還選了個黃道吉日吉時。據說擺之前還在一直下著大雨,可是當吉時一到的時候,立刻雨過天晴風輕雲淡。整個燕家祖宅都被籠罩在金色的陽光裡。鄉親們被這幅奇景驚呆了,都說燕家祖宗顯靈了,燕無雙大帥的魂魄又迴歸祖宅了,可見牛天賜是燕家看中的人。於是柳林堡的鄉親們對牛天賜更加親暱,再加上大家都知道天賜是燕承宇的得意弟子,那跟燕承宇的兒子沒啥區別。鄉親們自然而然的隨著管家洪流管牛天賜叫少爺。

圓桌的座位也是可以分主次的,正中的,背靠巨幅的燕無雙立馬戎裝像的,面對正堂門口的座位就是主位。現在這個位置是空著的,但是餐具擺放的和有人坐在那裡一樣。大家心裡都清楚,那是給燕家當代家主燕承宇留的。

主位的左邊是牛天賜,右邊是周如海。在天賜的左手邊是楚天雄、周孝賢、王猛、高闢疆、司馬長風以及山寨版五虎上將以及凌無憂和莊大富。周如海的右手邊依次是魏其昌、西門慶、歐陽休,莊大嚴、秦可望、李雲成、袁崇、苗有道,范進和苟翔飛。可以說這些人不是最早追隨牛天賜的骨幹力量,就是各鎮一方的封疆大吏。席上唯一沒有官身的只有苗青和萬貫,他倆的座位正好面對主位,也正好面對牛天賜。

古人講究規矩次序,僅從這個排序就可以看出這一點,左西右東,又說文東武西,文武皆備,中間的人是什麼身份就一目瞭然了。儘管還缺了幾個重要的人物,但是牛天賜今團的核心層已經是到了九成以上。這是牛天賜集團第一次比較大規模的精英聚會,也是代表著牛天賜集團正式確定以牛天賜為主導的一次重要聚會,在後世這次聚會被史學家稱為“柳林國會”。可見這次聚會對於牛天賜集團,對於大燕歷史的影響之大。

在這次聚會的各項安保工作也是最高等級的,屋頂上、庭院中的陰暗處埋伏著上百冷鋒高手,如果此時有人檢視這些高手的令牌就會吃驚的發現,這些圍著正堂的全都是冷鋒天字號的高手。在冷鋒當中,持有天字號令牌的最次的也是一方堂主,在江湖上跺跺腳都能讓地方顫三顫的人物。再加上正堂院外五百由秦舞陽,秦鎖、牛忠和黑水爵親自率領的天賜的飛虎親軍,以及祖宅外圍風狂所率一千飛虎軍的精銳老兵佈防,這次聚會的安保工作,至少已經和大燕皇宮內的保衛工作處於同等甚至更高的水平。

歐陽休成為這次聚會的掌書記官,當然他一個人還是有些不夠,於是袁媛和慕容月就被請過來幫忙。洪流和燕九在堂內負責指揮燕家和牛家的家臣家將代替僕人的工作,同時負責正堂內的保衛。就連廚子都是來自於蒼山百味居的牛家宗親,那身份不是冷鋒中的虎眼,就是虎牙的首領。潘金蓮成了這次聚會飲食安全的負責人。如此周密的安排,可見這次聚會的意義重大。

天賜站起身來,手端酒杯說:“今日聚會實在難得,天賜提議這第一杯酒敬給在遠東以及草原上浴血奮戰,為國盡忠的將士們。”

眾人站起身隨著牛天賜面向北方,將酒杯高高舉過頭頂,默哀片刻之後,將杯中酒灑在地上。

“這第二杯酒,敬給鎮北城十萬英魂,敬給寧死不降的龍衛軍長史邵兄秉謙。以前天賜的確是看不起他,但是從今以後邵兄秉謙就是我等的楷模。十萬鎮北英魂在等著我們,等著我們回到草原去。”

眾人聞言無不落淚,就連周如海也顫巍巍的站起來,舉杯遙祭。

“這第三杯酒,敬給先秦國公燕帥無雙。燕帥功績震古爍今,我等唯有繼承其遺志、勇往直前,才能重振大燕輝煌。敬燕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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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燕帥!”

眾人齊齊舉杯向著正堂中央的那巨幅的燕無雙立馬戎裝像致敬,洪流和燕九此時已經和燕家老家臣們一樣,激動的泣不成聲了。

牛天賜示意大家坐好,又接連敬了在座的各位三杯酒之後,才說到:“諸位,天賜能有今日的成就,全賴諸位鼎力相助。如今大燕風雨飄搖,當今一意孤行,割地求和還不算,還要與敵媾和,實在是有悖大燕歷代君主的教誨。也將國家利益和天下百姓視為私產,我等皆為大燕子民,自然要為大燕百姓謀求福祉。今日聚會就是要集思廣益,確定我等今後應該向著什麼目標努力,該如何去做。這是我等現在必須想明白,想清楚的事情。”

“在此之前,天賜曾經想過如果龍興榮能夠勵精圖治、整軍經武,不和戎虜媾和,並且努力收復國土,我就把掌握在手中的國土還給他。呵呵,可惜我太天真了。京城一行不僅沒有說動他,他反而要我親自護送戎虜兩大可汗的首級,隨他去寧遠向蘇梅朵求親。天賜身為大燕重臣,飛虎軍團統帥,戰神燕承宇的弟子,如此奇恥大辱焉能忍受。如今我已經和龍興榮形同陌路,我也不再奢望依靠他重振大燕江山。我等現在的實力就不用贅言了,在座的各位心裡都清楚得很。今天,我就是想問問大家的意見。”

“大哥,你還記得當年我們初次見面時你和我說的話嗎?”

周孝賢面對牛天賜問到。按說在這個場合周孝賢是不應該第一個說話的,但是架不住王猛用他那大手不斷地捅孝賢的腰眼,還不停的用腳踢周孝賢。其實王猛早就問過那哥幾個,大家的意思出奇的一致。所以王猛就和周孝賢商量好在今天的聚會上,必須打消牛天賜想把到手的國土還給龍興榮的想法。所以,當牛天賜剛一說完,王猛就迫不及待的催促周孝賢說話。

孝賢其實已經聽出牛天賜話中的意思,要說對牛天賜最瞭解的人是誰,那就是周孝賢,在這一點上連袁媛都自愧弗如。孝賢一直以來也是擔心自己的大哥犯傻,把到手的果實送給龍興榮。如果說龍興榮是個有為之君也就罷了,大不了孝賢跟著大哥找個好地方呆著,做個富家翁也不錯。但是這幫兄弟怎麼辦呀?就算是位開明的君主,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臣子比自己的勢力還大吧。

如果牛天賜把握在手中的國土拱手相讓,拍屁股走人,這幫兄弟的結局絕對是沒有最慘只有更慘。到那時一壺毒酒,三尺白綾都算是幸福了。所以,周孝賢打定主意,就算是拼了命也要阻止牛天賜的不理智行為。

不過剛才聽了牛天賜的問話,周孝賢一直以來緊張的心情立刻變得無比舒坦。哈哈,大哥不傻呀,他算是想明白了。孝賢心中暗道:“感謝老天,也謝謝龍興榮啊,你最好是再不得人心一些,這樣我大哥就徹底的跟你決裂了。”

牛天賜看著周孝賢,這小子真是越長越妖孽,一絲微笑漸漸在牛天賜的嘴角漾起。孝賢一看天賜這個表情,心中僅存的擔憂徹底消失不見。周孝賢太熟悉牛天賜的這個表情的意思了,那就是說明牛天賜已經在心裡有了定計。而且孝賢知道,只要是牛天賜有了定計,輕易是不會改變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