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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八章 山陵夜話

慶祝的酒千杯不醉,在大燕風雨飄搖之時,大家的心有了歸屬,眼前有了目標,怎能不喜出望外。武將們開懷暢飲,不時抒發著胸中的豪氣,恨不能現在就把戎虜趕回到遠東的宏基啦山溝裡。

文臣們也是舉杯頻頻,不時地和天賜商議著各自主管的政務方面的事項,希望能夠在制定法律的時候加以完善。袁媛和小月忙著記錄,這可是第一手的寶貴資料,將來是要進國史館珍藏的。所以倆人不時的發問唯恐有所疏漏,老人們自然知道這倆人的身份,想必將來一個是母儀天下,一個是貴妃娘娘。袁崇看著自家閨女儀態萬方的樣子老懷大慰,拉著范進的手說:“師兄啊,你也趕緊找個人吧,快快生個孩子出來接你衣缽,生在這個時代真的是建功立業正當時啊。”

“唉,為兄也想啊,只是如玉她,唉,不說也罷。”

明月高懸,不勝酒力的人們紛紛散去,燕家祖宅內的人今晚註定沒有一個能睡得著的。不過他們還是在洪流的安排下,被送去了書院安歇。熱鬧的燕家祖宅逐漸安靜下來,燕九、洪流在前領路,風狂領著百名高手環繞左右,秦舞陽領著二百親軍在後。牛天賜拉著袁媛、小月,身後跟著王猛、周孝賢、西門慶、歐陽休一起趁著夜色向後山燕家祖陵走去。

在燕家祠堂之後離著陵區不遠有一座小院子,院落不大只有三間房,是專門為守陵人和犯錯的燕家子弟準備的。當天賜一行來到院門前的時候,那門吱呀一聲從裡面開啟了。牛天賜回首示意一下,冷鋒高手和親衛們立刻散佈開來把小院包圍的水洩不通。天賜穩定一下情緒,向開門的湘雲點點頭之後,領著眾人向中間的那間屋子走去。秦舞陽正在躊躇著是不是跟進去,風狂在一邊說:“去吧,裡面的人你認識。”

秦舞陽疑惑的走了進去,當他來到那間屋子門前時,從那敞開的屋門處看見了一個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人。

“大帥,舞陽又見到您了。”

秦舞陽淚流滿面,但是他盡力控制著自己,沒有闖進去,因為現在不是時候。

牛天賜跪在地上左邊是袁媛右邊是小月,正向坐在椅子上的燕承宇和卓玉嬌行禮。

“父親、母親,不孝子燕輝拜見父母大人。”

“兒媳袁媛(慕容月)拜見公婆大人。”

“輝兒~~~~~,快起來,快讓孃親看看。”

早就等著急的卓玉嬌,一把拉起天賜抱進懷裡左看右看怎麼也看不夠。

“玉嬌,快讓孩子們坐呀。媛兒、月兒都起來吧。”

“是。”

袁媛和慕容月站起身來退到卓玉嬌身邊,王猛、周孝賢、西門慶、歐陽休走上前來拜倒在地。

“我等拜見燕帥(師尊)。”

“哈哈哈,小慶、小猛快起來,孝賢和小休也起來吧。小休是第一次見到老夫吧?”

“是的燕帥,雖說是第一次相見,可燕帥和小休想象中的一模一樣。”

“哈哈哈,都坐都坐。想必你們也渴了,玉嬌上茶。”

哪裡用卓玉嬌動手,袁媛和小月就已經把事情辦妥了。趁著這個功夫燕承宇衝門外招招手。

“舞陽,怎麼不進來,難道本帥已將老的讓你認不出來了嗎?”

“大帥~~~~。”

秦舞陽衝進門裡,跪倒在燕承宇面前,千言萬語梗在心頭,化作串串熱淚流淌。燕承宇死死攥住秦舞陽的肩膀,臉上也很激動。

“你小子,當初跟著風狂出去殺戎虜的牛氣都到哪裡去了?不哭,站起來,讓本帥好好看看你。對了,小鐵蛋呢?”

秦鎖唰的一聲從房簷上翻下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師傅,我在這呢。師傅,鐵蛋想您了。”

“哈哈,小鐵蛋兒,長得這麼高啦。好好好,真好。我教給你的槊法練的怎麼樣了?”

“師傅,鐵蛋兒一直勤加練習,後來牛大哥又教了我很多。鐵蛋現在的槊法上陣殺敵一點問題都沒有,在遠東我就殺了不少狼崽子。不信您問牛大哥。”

“師傅怎會不信你,來,你也坐。”

鐵蛋兒哪敢坐呀,他就站在燕承宇身後站得筆直的。燕承宇笑了笑,指著牛天賜對秦舞陽說:“你知道他是誰嗎?”

“大帥為何如此問?他是我們的大帥,是我們飛虎軍團的統帥牛天賜呀,他還是您的弟子,末將是後來才知道的。”

“本帥告訴你,你們的牛大帥其實是本帥的嫡長子,名叫燕輝。”

這句話一說出來秦舞陽和秦鎖都是一驚,這太出乎他們的意外了。當牛天賜亮出家主玉牌的時候,秦舞陽才真正確定燕承宇的話是真的。他瞬間反應過來,羞愧的低著頭說:“大帥,當初少帥來到烏拉坎的時候,舞陽以為又是一個趨炎附勢之徒,就把少帥派去八木墩。沒想到他居然是大帥的兒子,舞陽對少帥無禮,還請大帥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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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的沒錯,天賜能有今日的成就,也有你的功勞。今後輝兒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大帥放心,只要舞陽三寸氣在,定保少帥平安。”

燕承宇笑著點點頭轉臉對天賜說:“今天該定下來的事情都定了吧?”

“父親,都定好了。”

“那就好,你心中不要有顧慮。我燕家保的是大燕江山,護的是黎民百姓。燕家不是遼東王那一系的奴才,燕家扶保龍氏正根不假,但是歷代大燕皇帝都視燕家歷代家主為大燕支柱,私下都是兄弟相稱。想必你也知道我們的先祖燕無雙的夫人,也就是你的太祖母就是晉陽大長公主,所以燕家人的血脈中也有龍氏皇族的血脈。你不知道的是,先祖的另一位夫人身份更加尊貴,她就是莽古爾女王。他們的兒子就是莽古爾史上最有作為的雄獅王,無雙.雅詩納蘭。他在燕家族譜上的名字叫燕宇。所以說莽古爾王族是燕家的血脈也不算錯。輝兒,你明白為何龍延嗣如此忌憚燕家了吧?”

“不過現在還不是你認祖歸宗的時候,就暫時先用牛天賜這個名字吧。何況牛家對我們有大恩,你給牛家開枝散葉也是理所應當,將來在你的兒子當中挑一個姓牛吧。”

“是,孩兒遵命。”

“慕容家也是不錯的,為父當年平定南夷之時,月兒的父親也曾經全力相助,沒想到我們居然成了兒女親家。可惜,慕容賢弟一家只剩小月和小楓,你今後要好好待他們。”

“輝兒,小雅的事情媛兒已經告訴孃親了,我和你父親商量過了,小雅的名字已經列入族譜,就是你的平妻,這樣的兒媳婦配得上我燕家兒郎。”

“多謝父親、謝謝娘。”

“輝兒不必傷心,小雅在天之靈會安心的。好啦,收起悲傷跟為父說說你打算怎麼應對龍興榮求親之事。”

“父親,龍興榮一意孤行,對戎虜步步忍讓。兒實在不能和他同流合汙,所以斷然拒絕了他的要求。”

“這麼做是對的,因為你不僅代表著大燕軍人,也代表著燕家的尊嚴,這一點沒有商量的餘地。只是龍興榮若真的去了寧遠,戎虜必會百般羞辱,甚至會扣押他為質,若是這樣你該怎麼辦?”

“父親,孩兒不會跟著他去的,但是父親的耽心孩兒也想到了。若是戎虜真的扣押龍興榮,對大燕的軍心士氣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所以,孩兒想在龍興榮進入草原之後,就開始對戎虜的震懾。陳兵邊界,派小股部隊深入草原襲擾。主要進攻方向放在天狼城,天狼城夾在遠東和草原之間,位置十分重要。攻擊這裡等於是掐住戎虜的脖子,這裡遭到攻擊,戎虜必定會救援,當此時我們轉攻為守,大量消耗戎虜精銳。戎虜剛剛建國,絕對是經不起如此消耗的,這樣一來他們就不得不放回龍興榮。”

“好,先多路出擊迷惑擾亂地方視聽,打亂他們的部署,然後迅速攻其必救,隨機應變消耗其實力。如果再加上莽古爾的策應就更完美了。如此一來,可免一國之君被扣押為人質的尷尬局面。”

“師尊,若是戎虜被打急眼了殺了龍興榮怎麼辦?”王猛問。

燕承宇笑而不語,西門慶站起身來一字一句的說:“如果戎虜敢於殺了龍興榮,就範了天下大忌。這等同於把兵發草原的藉口送到我們手上,到那時大燕百姓也會眾志成城,一致要求掃平戎虜。就算龍延嗣再次就國也無法扭轉這個趨勢,所以說無論龍興榮此行成敗,是生是死,對於我們而言都是有利的。”

燕承宇拍手稱讚西門慶,王猛也恍然大悟。他現在還習慣性的站在大燕皇家的角度上思考問題。西門慶一語驚醒夢中人,王猛立刻轉變了立場。他猛地站起來說:“大哥,攻擊天狼城這一仗就交給我吧,只要把段嘯駟和鐵臂軍調給我,我保證打得戎虜屁滾尿流。要是能一舉收復天狼都護府、烏拉坎和宏基啦山口就更好了。”

“這次作戰其目的不在於收復天狼都護府,戎虜在這裡必然布有重兵。而且一旦天狼都護府被我們奪回,這對於戎虜而言就像是一個人的頭和身體分了家一樣,這勢必會引起戎虜的強烈反擊。這與我們的初衷背道而馳,此戰的最終目的一是逼迫戎虜放回龍興榮,大燕內部的事,還是我們自己解決比較好。二是消耗戎虜實力,搶佔險要之地,為今後掃滅戎虜做好準備。三是震懾戎虜,讓他們不敢打我邊州的主意,確保邊州百姓的安全。在達成這三點目標之後,我們就可以為自己贏得充足的整合發展時間,不斷增強實力,最終進行戰略決戰。”

燕承宇滿意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的牛天賜,臉上滿是欣慰和自豪的表情。

計劃已經制定,眾人心中無比振奮,秦鎖喊著要跟王猛去遼東,王猛這個好戰分子當然是不會拒絕的。這小子追著天賜,掰著手指算計著需要多少兵將、多少裝備和錢糧,牛天賜隨手一指把他交給了笑眯眯的歐陽休,這哥倆勾肩搭背的到別的屋裡商量去了。

卓玉嬌終於等到爺幾個說完正事,她急不可耐的站起來說:“你們聽好,我跟春娘商量好了,要儘快給仨孩子成親。夫君,您定個日子吧。”

“哈哈哈哈,好,那就等這一仗打完,就給天賜、小猛成親。孝賢,你什麼時候成親?”

“啊?我不急,我不急,我還沒遇到合適的人呢。”

周孝賢一邊擺手一邊往後退,不想被袁媛一巴掌拍在脖子上,見大嫂一臉怒氣的樣子,周孝賢縮縮脖子不言語了。他這副樣子引得眾人無不大笑出來,卓玉嬌心疼的把周孝賢拉到跟前點著他的鼻子說:“真不知道誰家的閨女能配得上你。唉,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這件事我管定了。”

周孝賢心說娶老婆幹啥,那麼麻煩,看看大嫂就知道今後大哥的日子就好過不了,我才不要老婆呢。

一家人說笑著,小小的院落裡充滿了溫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