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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小宴

皇上轉頭問及皇后分賞鰣魚之事。

“刑以懲惡, 賞以酬功,古今通道也。嫻妃近來襄助臣妾料理宮務,頗為辛苦, 當得起四條鰣魚, 純妃嘉妃便各兩條。”

皇后平靜說完又道:“不過純妃嘉妃都誕育皇子有功,今歲緬甸新進供上的犀角、瑪瑙、水晶還未分與後宮,臣妾聽聞犀角有辟邪避毒之效,瑪瑙又有吉祥富貴之意, 這兩樣就多給純妃嘉妃分一些,也是犒勞她們為皇家開枝散葉之功。”

不知為何, 皇后每回這樣天衣無縫回答皇上的時候,高靜姝就覺得她像一尊菩薩,暫時抽離了她自己, 變得像個沒有感情的神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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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的帝后,兩人簡直是自成結界,思想嚴絲合縫的對接起來。

高靜姝想:這大概就是同為領導人的結界吧, 我等凡人不明覺厲。

皇上頷首滿意道:“皇后想的周到。”

又轉過來對高靜姝說:“多跟你皇后娘娘學學。”

方才貴妃這一問, 皇上還以為她是有什麼主意要出:或為皇上分憂主動拿出方案分配妥帖;或者要藉此踩一踩她不喜歡的純妃和嘉妃, 結果貴妃居然真的就是自己沒主意, 過來問問, 然後等著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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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金座鐘“鐺鐺鐺”響起來, 皇上看了一眼時辰, 準備先去將分給前朝臣子的鰣魚名單寫了。

眼角餘光卻見貴妃目光灼灼望著他的大金座鐘。

皇上奇道:“你最近倒是喜歡上西洋的玩意兒了, 從朕這裡要去了地球儀西洋鏡這些不說, 聽說還跟內務府茶房要了好幾回英吉利茶葉。”

皇后端坐, 聞言笑道:“皇上還不知道呢, 她要那個茶與牛乳一起煮了, 又加了紅豆、蜂蜜、糯米圓子,甜甜的一碗,和敬和婉都喜歡喝,就是臣妾覺得太甜了些。”

皇上挑眉:“朕倒覺得那些外邦茶葉粗糙,一罐子裡頭又有葉子又有樹梗。”

此時大清還是自詡天/朝上國的,皇上自然看不上外邦的茶葉。

然後對貴妃道:“你若真有興致,去如意館找郎世寧去看看吧,他那裡有些地道的西洋玩意兒。”

畫師郎世寧在康熙爺五十四年就入宮廷伺候了,歷經三朝,三代皇上都會宣他作畫,在如意館是元老級人物。如今除帝後得他親筆外,其餘妃子的畫像都是他徒弟來畫,就可見他身份了。

皇上不知貴妃最近怎麼又喜歡上了西洋玩意兒,故而有此一言。

皇上自去批摺子,皇后看了一眼比人還高的金座鐘,搖頭道:“等回了紫禁城,我叫人給你宮裡抬去一座。長春宮庫房裡現就白放著一座,我嫌它動靜大才收起來的。”

兩人正坐著說話,得了準信兒的蔣禮財忙進來磕頭謝恩,然後回去趕著先將後宮的鰣魚分完——反正分過去的時候是活的,之後死不死就不是他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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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雲普護齋。

太后正饒有興致的親自修剪一盆茶花,孟姑姑就進來道:“回娘娘,奴婢去看了,是兩桶最肥大的鰣魚,都鮮活著呢。奴婢先開了冰窖取了冰鎮著,等娘娘的示下。”

太后倒是不忙著安排自己的鰣魚,只問後宮裡的鰣魚是如何分配的。

聽完後就將小銀剪子擱下:“皇后聰慧。”

在皇上面前分的公正,三妃俱按照功勞不同賞賜,是無可挑剔的賢德。似乎是在昭示六宮,無論是為皇上誕育皇子,亦或是為皇后分擔瑣事,都會有嘉獎。

可鰣魚稀罕,內務府又熱熱鬧鬧的忙著先分送此嬌貴之物,於是人人的眼睛其實都盯著這鰣魚。

嫻妃這時候獨得四條,純妃嘉妃這兩個得子的倒退了一射之地,後宮人人自然更能體會皇后之威——只要老老實實站在皇后那邊,替她分憂,就算沒有子女,也有更高的尊榮獎賞呢。

至於之後的犀角瑪瑙,嫻妃縱然少些又如何,那都是第二日分下來的了,眾人也不會太在意,只會記得前日鰣魚之事,嫻妃越過了純妃嘉妃。

偏生明面上又挑不出一點不是,皇后依舊是那個賢惠公正的皇后。

太后點頭:哪怕她在深宮裡熬了幾十年,也就是做到皇后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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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哥們功課苦,高靜姝瞭解他們的課程表,下午三點下了文化課,十歲以上的阿哥還得去上騎射課。

但這也不代表,年紀不夠十歲的小阿哥,三點後就可以放學撒歡。

功課是永遠不嫌多的,因年紀還小骨骼不定不能練習騎射的阿哥們,就先練基本的布庫(摔跤)姿勢,另有長拳,算數、禮法等選修課……總之阿哥們也不是一心只讀聖賢書,乾隆致力於讓自己的兒子們全面發展,跟他一樣向康熙爺這個全才無限靠攏。

故而等阿哥們散學再換了衣服到時,眾人已然入席。

正好他們是小輩,便挨個來磕頭請安,其中六阿哥還不足半歲,便只讓奶孃抱過來磕了個頭就抱回了阿哥所,那條魚也加工成魚泥給他當輔食加餐了。

皇上沒有嫡子,就格外疼愛嫡女,和婉又是和親王的女兒與眾人不同。於是皇上反而讓兩個女孩子挨著他右手邊坐,從大阿哥起兒子們倒是往後排去了。

太后皇上俱在,皇后和貴妃自然要親捧羹盞侍奉。

自從高靜姝在太后跟前獲得剝橘子的殊榮後,她也琢磨過來,太后大約是有點潔癖啊。

於是特意與皇后一起,在太后眼皮底下浣手擦淨後,才替她老人家盛了一碗紫參雞湯。

而皇后則親手給太后布了一筷子魚肉。

太后興致高的連皺紋都變少了,只點頭道:“皇后貴妃也入席吧,難得皇上有心,辦一場鰣魚家宴,都坐下好好用,才不辜負皇上的心意。”

皇后和貴妃這才依言落座。

太后嘗了一點魚肉,讚道:“京中無鰣魚。倒是有一種邊魚,先帝爺在的時候,命人加酒和醬油清蒸,蒸到魚肉玉白後再起鍋加香菇和筍尖,據說味道跟鰣魚相近,被稱之為假鰣魚,那時候各宮小廚房都備這道菜呢,今日咱們也算吃到真鰣魚了。”

除太后外,眾人都還未動筷,此時皇上就舉杯道:“皇額娘既愛鰣魚之味,便將朕所有的鰣魚都奉與皇額娘。”

自皇后起,貴妃阿哥公主們自然要隨上,紛紛表示寧可自己一口不吃,也要讓太后擁有天下最多的鰣魚!

太后笑呵呵:“哀家再愛吃,也不是大肚彌勒佛,皇帝和你們的心,哀家都知道了,你們都多用些,哀家才高興呢。”

太后雖然推拒了鰣魚,但見孝順的皇帝兒子,賢惠的皇后,一團圓桌的孫子孫女,極為開懷。

這一頓飯太后吃的那叫一個意氣風發。

只恨年氏李氏死的太早,讓她這個人生贏家有些錦衣夜行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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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宴後,孟姑姑扶著太后在慈寧宮小花園裡走著消食兒。

周圍跟著四個宮女提著燃著香料的金提爐驅初夏的蚊蟲。

太后笑道:“這兩日就覺得天氣熱起來,說來日子過得真快,去年這個時候,哀家已經準備要跟皇帝往盛京去了,一轉眼又是一年。”

孟姑姑知道太后今兒實在有興致,就笑道:“還有五日就開始大選了,先滿蒙後漢,太后親自去瞧瞧,再選些滿軍旗的好姑娘進宮伺候皇上,開枝散葉。等完了大選過完端午,皇上又要奉您往熱河行宮避暑,再去木蘭圍場散心。您的日子啊,可忙著呢。”

太后果然高興:“難得今年朝中無大事,皇上臉上沒有愁容,哀家就放心了。皇上雖不似先帝爺那般一日批七八個時辰的摺子辛勞,但一有事忙碌起來,也是沒個白天黑日的,叫哀家懸心。”

她隨手掐了一朵夜色下的芍藥:“當了皇帝,天下人的擔子都壓在他身上,朝臣們也是各有各的心,怎麼能不累。”

她嘆口氣:“所以有時候貴妃能替他解頤,哀家也就不計較了。”

不然今日家宴上,除了帝后就是阿哥公主,這貴妃夾在裡頭是唯一的妾妃,其實是不太合規矩的。

太后若是計較這事兒就過不去,更別提還讓貴妃一起入座。要換了太后不高興的時候,肯定會讓貴妃從頭到尾捧盞伺候,皇上只怕也不能迴護。

孟姑姑又道:“難得皇后娘娘也對貴妃寬和。”

太后一笑:任憑什麼皇后,最喜歡的高位嬪妃,都是既沒有兒子又沒有腦子的,所以高氏完美符合皇后的要求。

能把六宮這群魔亂舞各懷鬼胎的妃嬪整治的服服帖帖,但卻無人敢說皇后嚴苛,甚至皇后還素來有個寬厚仁慈的賢名,足見富察氏是個極為聰慧的人,對後宮局勢洞若觀火。

甚至還不止聰慧,還有本事。

畢竟看得清不代表做得到,正如前頭朝臣,誰都知道考上狀元有官兒做,看的明白考不上有什麼用。

皇后無疑是又聰明又有本事,看得明白還遊刃有餘的能做到。

高貴妃的段位跟皇后比,根本不是個兒。

太后就嗤笑了一聲:“哀家若是皇后,也喜歡高氏這樣的貴妃。”

孟姑姑不敢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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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太后這裡高興痛快的過了一夜,後宮裡許多人可過不去了。

尤其是只收到兩條鰣魚的純妃和嘉妃。

腦海裡同時升起一個問題:她嫻妃憑什麼!

嫻妃正抱著一隻雪白的西洋哈巴狗:“兩條鮮魚今晚就做了吃,另外兩條,你拿了銀子去找大膳房的李師傅,讓他給做成糟鰣魚——一定得是李師傅,我只喜歡他糟的魚,別人的味兒都不對。”

宮女忘琴就笑道:“如今娘娘跟大膳房要東西,哪裡還要銀子開路啊。奴婢去了一說,李師傅保管立刻扔下旁的活兒給咱們翊坤宮做。”

主子們舌頭都靈,誰不知道李師傅的糟魚是一手絕活,但也不是誰都能用上李師傅的。

幾個月前,嫻妃宮裡還得拿銀子砸呢,現在卻得大膳房上趕著奉承了。

局勢翻轉便是如此。

另一個宮女空書卻擔憂道:“皇后娘娘此舉,這是讓娘娘徹底將純妃嘉妃得罪了。咱們入宮九年來,可沒跟旁人發生什麼大的齟齬,以往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嫻妃抱著哈巴狗繼續看大選的流程,力求篩出每一處可能出問題的漏洞,聞言就道:“空書,你知道為什麼井水不犯河水嗎?因為河水奔流,瞧不上偏居一角的井水。懶得犯井水而已。”

她眉眼間是傲然的堅毅:“要這樣的平靜有什麼意思!”

僅剩一個的貴妃之位,在三妃面前放著,可純妃嘉妃竟然視她如無,兩人自己爭搶起來。後來純妃生子,更是連嘉妃也不放在眼裡,直奔高貴妃就去了。

她們不來為難自己,嫻妃並不會高興——這又不是跟她關係好,而是根本就是不拿她當對手,看不起人。

可今日後,不會了。

她明白,這也是皇后捧她出來的代價。

可後宮這個角鬥場,從沒有人能真的置身事外清白如蓮,她這些年不過是在等待入場的最好機會。

嫻妃繼續檢閱著大選條目:只要她入了場,她就絕不會認輸。

見空書出去後,忘琴卻低聲道:“娘娘也不能只靠著皇后,到底還要有個孩子才成。”

她知道自己主子性子難改,實在跟皇上格格不入。

就算不求盛寵如貴妃,也該多爭取些侍寢的機會,有個孩子才有底氣啊。

嫻妃的手頓了頓。

她自幼受的教育是做當家主母的體系,自身性子又剛硬,所以做了妾妃,在皇上跟前嬌滴滴得寵的路子她實在是走不通,也不肯走。

可孩子……是啊,她學了那麼多相夫教子的本事,總要有個自己的孩子才是。

她一定不會把孩子教成三阿哥這個樣兒。

雖然皇上將兒子們集體管教起來,但母親對兒子的影響力仍然是很大的,除了每旬請安外,奶孃多半是親額娘安排的人。

所以潛移默化,阿哥們自然會沾上生母的脾氣。

純妃若不是覺得自己是妃位第一人,三阿哥怎麼會張狂到在阿哥所就敢搶弟弟的東西,搶了來還非要踩壞,明擺著欺負人。

這才逼的愉嬪沒法子,一頭投靠了貴妃。

聽說現在阿哥所也平靜了,阿哥們一起玩也兄友弟恭起來,奴才們也不敢拉偏架了。

下人們可以拜高踩低,那是奴才,可一個阿哥居然也欺軟怕硬,嫻妃很看不上。

若是自有了兒子,定不會這般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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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獨有偶,高靜姝也立刻分出兩條魚要做糟魚吃。

她對新鮮鰣魚沒有太大感觸:前世鰣魚不算多麼稀罕,鮮魚今日在皇上的小宴上吃了一條也罷了,不怎麼想著。

倒是讓自己小廚房當夜也做了一條,然後把柯姑姑、紫藤木槿叫進來吃。

三人誠惶誠恐謝恩,又很感動:嬪位以下娘娘都吃不到呢。

高靜姝笑眯眯看她們吃宵夜,自己面前也擱著一碟子撕成絲的麻辣兔腿吃:“還有兩條活的,明天再給五阿哥送一條吧,今日在小宴上,看永琪喜歡吃魚。”

柯姑姑見此,忙道:“娘娘是養母,心疼五阿哥自然是好的,可還是要加把勁有自己的孩子才好啊。”

說完又兢兢業業替貴妃擔憂起來:“不是老奴多嘴,是高大人很不該再將高氏一族的女子送入宮。皇上若是看在娘娘的面上,對她多加垂憐,豈不是,唉。”

豈不是高氏一族的幫扶就要從貴妃轉到新人身上了?

柯姑姑在宮裡歷經三朝,從小宮女時就見多了康熙爺的後宮這般事情:妃子年紀漸長,就將孃家妹妹弄進來,好歹得寵也算自己人。

可娘娘現在根本沒失寵呢,且又不是她願意的讓堂妹入宮。高家這樣心急火燎的真叫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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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柯姑姑在這裡怎麼鳴不平,大選之後,高麟之女高欣仍舊被留了牌子,成為了後宮的一員。

雖然是意料之內的訊息,但傳到高家時,高夫人還是忍不住擔憂。

她尋到高斌:“老爺,我這心裡實在是放心不下:聽說高昌高榮的女兒們小選都被從宮裡打發回來後,很是記恨咱們家。他們三家關係又近,這些日子那起子壞心眼的丫頭就常去尋高欣說話,不知挑唆了多少禍害咱們女兒的法子!”

言下之意:高斌原本看重高麟之女沒那麼多花花腸子,可如今近墨者黑,可不一定了!

高斌擱下手裡的書,安慰夫人道:“無妨,娘娘身邊不但有紫藤木槿,現在還有了皇上親賜的姑姑。”

高夫人忍不住埋怨:“老爺總是不肯聽我的,直接斷了她進宮的路便是了!”

高斌搖頭:“一來,太后母家很少去太后跟前求恩典,此番要是再被打回來,豈不是叫太后面上無光,也會殃及貴妃。”

“二來,更重要的是,我不能攔。否則皇上心裡只怕會不快。”

高夫人嚇了一跳:“怎麼說?難道皇上不是愛重姝兒的嗎?”

高斌一笑:“這就是後宅婦人的話了,皇上就算愛重貴妃,也不是咱們府上的護身符。皇上聖明敏銳,前朝後宮分的極為清楚,不會因為愛重娘娘就放心我這個做阿瑪的。”

“我從兩淮鹽運使做起,又做了八年江南總督,如今又管著戶部,天下財權幾乎盡數經過我的指掌。今年皇上就命傅恆入了戶部,將我調任吏部尚書,雖然吏部高半階,瞧著是明升了,但未嘗沒有讓我遠離戶部,好讓傅恆查一查我這些年賬目的意思。”

高夫人雙手攥著帕子,心都提起來了。

高斌倒是還穩得住:“無妨,我心裡有數,傅恆儘管去查。”

“因此我才不能出手攔著高麟的女兒入宮:若是我們兄弟關係好也罷了,皇上不會讓兩個高氏女入宮得寵,可正因為我們兄弟齟齬頗深,皇上才要他女兒入宮,也是敲打我,不要仗著宮裡貴妃得寵,就生出驕縱之心來。”

高夫人嘆氣:“外頭朝政的事兒我也不懂,但總知道新人入宮,是我的女兒吃苦。”

說著忍不住落下淚來。

高斌坐到夫人身邊:“做貴妃,這是免不了的。我能做的,也只是選一個最合適送進宮的高氏女罷了。”

高夫人擦淚:“你也這般說,容兒也這般說。可我只見著,高欣是高氏女兒裡最漂亮,也最像娘娘的,你們偏推了她入宮。說什麼贗品正品的,皇上不會喜歡她,可世上的事兒哪有絕對!若是弄巧成拙,讓我女兒吃了她的虧。”高夫人開始不講理起來,老爺也不叫了:“高斌,那我就要與你兌命!”

高斌連連拱手:“夫人嚇壞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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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剛剛接任戶部事務的傅恆,正恭敬的站在伯父馬齊跟前聽訓導。

馬齊歷經三朝,如今身子漸漸衰敗起來,恨不得將所有的人脈和朝堂經驗都一夜之間傳授給傅恆這位富察氏冉冉升起的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