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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你為什麼嫌棄我……就因為我要走了嗎……”

“因為你看不到未來的可能了,你又不願意等我,所以你就打算踢開我,當我從沒來過一樣,你繼續你的生活,逍遙自在,但是我沒辦法做到像你這麼狠。”

“溫月白,你也不過十八歲,你怎麼那麼狠?”

可無論他說什麼,溫月白都沒有再回應他任何一句。

喬斂右也不知道自己自說自話了多久,只記得自己是被迫停下來的,因為門外有人敲門了,說要吃午飯了。

他才覺得自己渴,好渴。

喬斂右一手還牢牢地扣住溫月白的手,他看著閉眼不看他的她,半晌後,他說了最後一句話:“……既然你不肯我當你的美夢,那麼如你所願,我就只好做你的噩夢了。”

溫月白睜開了眼睛,同時喬斂右冷漠地鬆開了她的手,走前給她的那一眼,愣是讓她比昨晚更冷了,一夢就是好幾年。

喬斂右走了。

沒有和任何人告別。

春去秋來,溫月白也畢業了,她沒有太折騰自己的人生,似乎所有的力氣都耗盡在每一晚的噩夢裡了。

喬斂右的眼神,恨不像恨,愛不像愛,卻比恨要濃,比愛要深,那樣濃烈的眼神,沒有一個女人能承受的住。

他成功地讓她永遠記得他了。

她忘不掉他。

真的忘不掉。

是不是總有這樣一個人,生生地,驚豔了你的歲月,卻不能陪在你身邊,卻不能白頭偕老。

溫月白在學校裡留任做了老師,她此刻在天臺上一個人抽著煙,背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她微笑地扭過頭去看,是蘇賀。

“又抽菸。”蘇賀蹙眉看著她。

溫月白嗯了一聲。

蘇賀問:“晚上還是睡不好嗎?”

溫月白點頭。

蘇賀道:“五年了,你還沒從喬斂右的陰影裡走出來。”

溫月白想,陰影嗎,真的,就只是陰影嗎。

她僵硬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彷彿從未傾心相許給誰過,彷彿從未真的傷心過一樣,無所謂地說:“走不出來就算了,不走了。”

“那不行。”蘇賀搖搖頭,“你再這樣下去,你那位心理醫生男朋友可要被你逼出心理疾病了,我還等著喝你們的喜酒了。”

溫月白說:“他心理素質強大,我瘋了他也不會瘋。”

“那喬斂右呢?”

“他可能會……”戛然而止,溫月白看著給她下套的蘇賀。

蘇賀惆悵地望著她:“那個人的愛,雖然短暫,但是那麼濃烈,也難怪你忘不掉。”

“但是溫月白,已經五年了,夠了。”

溫月白咬住了唇角。

“你撐不住去看了心理醫生,認識了你現在的男朋友,這就是緣分,你不能三心二意。”

溫月白苦笑:“我沒有……”

她已經很努力在重新開始了。

“我是不想看你被甩才跟你說那麼多的。”蘇賀講。“沒有一個男人能真的大方到,自己的女朋友因為懷念另一個男人而心理狀態極其不健康,需要看心理醫生的地步。”

“你想一下,你現在的男朋友還能忍你多久呢?!”

溫月白安靜地聽著,不自禁地想到了那個一直忍她的男人說的話……

“溫月白,開始一段新戀情,有助於你忘記喬斂右,我毛遂自薦一下。”

“溫月白,他訂婚了。”

溫月白突然被灼了一下,看向手指,原來是火已經燒到菸頭了,她已經不能不丟棄了,於是,她松了手,也徹底放過自己。

“明天是奶奶的忌日。”蘇賀說。

溫月白嗯了一聲。

第二天。

溫月白走出家門,看到門口停著車,她走過去敲了敲車窗,看著車窗緩緩降落,露出裡頭男人溫柔的臉。

“景圖,早上好。”她開啟車門坐了進去。

“你應該說……”景圖含笑糾正,“男朋友,早上好。”

踩住油門,開了出去,目的地直奔墓園。

溫月白握著手機,目視前方。

“昨晚睡得怎麼樣?”景圖關切地問。

溫月白搖了搖頭:“就那樣。”

景圖眼神微微閃爍:“還有夢到那個人嗎?”

溫月白安靜了分秒後,說:“沒有了。”

景圖點了點頭,松了口氣:“這就是好的開始。”

溫月白靜靜地看著窗外的一切,忘記他,是好的開始嗎。

她苦笑,算了。

是好的開始,她告訴自己。

該忘了,早就該忘了……

當他們來到了墓前,看到了百合花,溫月白說:“蘇賀吳玉他們來的竟然比我們還要早。”

“因為都是好孩子。”景圖接下話。

隨後和溫月白跪在了墓前,磕頭,四個。

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筆挺地站在角落裡。

他雙手隨意地放在西褲口袋裡,一雙明睿的黑眸,眼裡的影子,正裝著不遠處跪著的那個女人。

她好像比以前更瘦了……

身邊的男人攙扶起了她,如待珍寶一樣的勁頭兒,令他涼涼地勾了勾唇,是殘了嗎,需要這樣嗎?!

喬斂右好像懶得再看,轉身走下了臺階。

“走吧。”

景圖說。

“嗯。”

溫月白他們剛走出墓園,就撞上一輛漆黑的轎車從他們面前開了過去,那速度,令景圖不贊同地搖了搖頭:“真是不要命的人……年年都有!”

溫月白說:“是啊。”

她剛準備上車,抬起頭看見了不遠處走來的兩個人,詫異地往前靠近:“你們怎麼又來了?!”

蘇賀疑惑道:“什麼叫又來了,我們才來好不好?”

溫月白:“……那百合花不是你們放的?”

蘇賀:“我有點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景圖道:“我們來了以後看見了奶奶墓前有一株百合花,還以為你們先來過了。”

蘇賀搖頭:“不是我們放的。”

溫月白看著吳玉。

吳玉點頭:“真不是。”

溫月白:“……”

蘇賀道:“正好碰到你們,我們沒開車,你們等等我們,我們看過奶奶,載我們一程。”

隨後蘇賀拉著吳玉去了墓園裡。

溫月白坐在車裡,若有所思,卻越想越覺得怪怪的,“奶奶沒什麼朋友,就我們幾個晚輩,到底誰來送她百合花,誰來看過她?!”

蘇賀說:“反正也是好意啊!不用擔心!”

溫月白搖著頭:“我心裡頭有一點慌……總覺得不是那麼一回事兒……難道是……”

難道是他嗎?

但是溫月白想不可能的啊,他都已經訂婚了,她的一切對他來說,不過就是他漫長的路程中其中一站而已,他不可能為別人的人生,浪費時間。

溫月白不知不覺又掐住了掌心,她往後一靠,看著窗外,徹底失了神。

是他嗎……

不會的。

不是他嗎……

可是除了他,還能有誰,比他很更有可能這樣默默地出現,來看奶奶?!

哦,對了。

默默地出現,來看奶奶,是他吧,或許出差,順便來看看奶奶,看完就走了,似乎也有可能……

但是他怎麼知道奶奶已經沒了呢?

他怎麼知道奶奶被葬在了這裡呢?!

除非他調查過。

溫月白閉了閉眼睛,又不對了,他怎麼會浪費時間調查她……

怎樣都不對,怎麼怎樣都不對!

“月白,月白!”景圖強硬地扳開了溫月白的掌心,果然,她的掌心又有了新的傷口,他簡直,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一眼,“這次不是噩夢找你,是你在想著噩夢!”

溫月白說:“我有點累。”

“你到底還要這樣到什麼時候?!”景圖氣道。

溫月白自嘲道:“我特別沒用,我從來都不知道,我那麼沒用。”

景圖嘆了口氣。

她說:“景圖,我們訂婚吧。”

景圖愣住。

溫月白看著窗外枯萎的樹葉:“我真的累了,我再也不想去愛了,我只想好好地活著,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結婚生子,那樣不痛不癢地活下去,活到死。”

景圖無聲地抱住了她:“好,你累了,就停岸吧,我做你的岸。”

溫月白閉上了眼睛:“你可以拒絕的……別總那麼縱容我,我……我狠,我沒良心,你縱容我,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景圖笑:“我都知道啊,可我愛的就是這樣一個你啊!我們各有所愛,你不肯放下噩夢,我不肯放下你,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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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怨無悔。

愛就是無怨無悔,不問值不值得。

“你邀我與你白頭偕老,溫月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溫月白哽咽了一下,抬手回抱了他。

傻子。

而隔壁的城市,高樓大廈層層重疊,好似要把太陽都擋住。

喬斂右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聽著面前人的彙報,突然覺得有點聽不清了,於是:“重說。”

彙報的男人立刻重說:“喬總,溫月白和景圖正在置辦訂婚宴席。”

喬斂右放慢著語速,像是在進行最終的求證:“溫月白,景圖,他們要訂婚?”

“是。”

喬斂右慢條斯理地點了點頭,“她也要為一個男人洗手作羹湯了,景圖,挺有本事。”

“……”

喬斂右輕聲說:“不過,可惜了。”

可惜,他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有男人在他的女人面前逞能,顯本事。

訂婚的那一天,竟然下了雨。

溫月白有點哭笑不得,景圖連帶著也有點不起勁兒,站在飯店門口,指了指外頭的雨,對他們說:“你們看啊,做個普通人好難的,老天爺總是要這麼不給面子。”

溫月白穿著白色禮裙,她聽見這話,也是無奈,冷得很,她說:“我先進去了。”

“好。”景圖對她點點頭,“我在大門口迎人就好。”

溫月白看著他,這個她未來的丈夫,“辛苦了。”

辛苦了,以後我們互相扶持,白頭到老。

不愛又如何?

不愛也能過一輩子。

做不成一個溫柔的愛人,也可以做一個成功的妻子。

景圖回:“不辛苦,千金難買我樂意。”

蘇賀和吳玉在旁邊笑了笑,並不吝嗇地說著好話:“你們啊,天賜良緣,天時地利人和的天賜良緣!”

景圖揮揮手,像是不好意思了。

溫月白走到後臺,看到化妝師她們,她打了個招呼,就坐在了沙發上,閉眼假寐。

化妝師她們一回頭看到了門口的男人,都愣住了,這也是客人?比主角都好看還怎麼得了啦!

在她們出聲之前,喬斂右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化妝品們心領神會地默默走了出去。

喬斂右坐在了溫月白的對面,他淡淡地看著她妝容過於蒼白的臉,呵,無論是她的樣子還是她的狀態,看起來,都一點不像個新人。

他點了根菸,慢慢抽起來,見到對面那女人猛地睜開了眼睛,坐直了身,隨後,看見了他。

他一動不動,任由她看著。

或者說,他獨自,很享受這一刻。

然後他就看到了溫月白孩子氣地揉了揉眼睛,好了,眼線都被揉出來了,他有點想笑,卻憋住了,面上還是那一副老神在在,不知悲喜的模樣。

溫月白挫敗地靠在了椅子上,悲哀地看著他:“你又來了。”

喬斂右動作一頓。

“我就是想小歇一下,打個盹兒,你都不肯放過我嗎……”溫月白冷笑,“有種,你別老在我夢裡折騰我啊,這算什麼男人。”

喬斂右抿了抿唇,掐了菸頭。

“你訂婚了,看,我也訂婚了。”溫月白笑起來,“誰怕誰啊?!”

喬斂右眼眸深邃地看著她。

“索性我們都是能狠到底不回頭的人……”溫月白點了根菸,抽起來,慢慢地吐著煙霧,朦朧裡她聽見自己對喬斂右說,“我們都別回頭,就當沒愛過,一生不痛不癢,有什麼不好。”

“……”喬斂右想,這要是從前的他聽到她說這話,肯定立刻被氣的站起來了。

他偏過頭,嗓音低沉:“我總是出現在你的夢裡嗎?”

“你自己不知道?”

溫月白反問,“走之前,你說你要成為我的噩夢……你自己不知道,你還來問我?!”

喬斂右:“你恨我嗎?”

溫月白:“你恨我嗎?”

他閉了閉眼,說:“恨。”

溫月白眼中模糊道:“我也是。我們就不該遇見。”

如果我們不遇見,我們現在一定,都過得更瀟灑,更自在。

不過百年,圖得不就是這四個字?!

偏偏,偏偏現實是那麼殘忍,是求而不得,求什麼都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