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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盛長槐的陽謀

密謀一旦被人猜出來,那就不是密謀了,曹太后的臉色變的十分難看,心中懊惱不已,早知道就不聽韓駙馬的話,把盛長槐給招進來了,這下可好,自己心裡的謀劃,竟然被盛長槐給猜的半點不差。

盛長槐和韓駙馬也從太后的表情中確認,事情的真相果然如此,沒確認的時候,太后沒有回答,韓駙馬畢竟是女婿,又是臣子,不能逼問太后,一時間,慈寧殿的氣氛越來越沉悶。

過了良久,曹太后才整理好心情,冷冷的說道。

“你們兩人今日是來興師問罪的嗎,哀家這麼做有錯嗎,他只有過繼給了先帝,才得以繼承皇位,可他登基之後,遲遲不願意稱先帝為皇考,我與先帝結髮五十餘年,先帝勵精圖治,有仁君之稱,百姓均感其恩情,就連宮裡一個小小的侍女都知道感恩,願意為先帝赴死。可是他呢,他受先帝恩惠,可是這天底下最大的,若問親疏遠近,這汴京的宗室,州府的藩王,有多少太宗之後,這天下,又不是只有他能坐的,先帝可憐哪,竟然選了個白眼狼,堂堂帝王,竟然斷了香火。”

太后越說越氣,看著盛長槐眼神也愈發的冷冽。

“還有你,官家待你如何。”

盛長槐一揖到底。

“恩重如山。”

太后冷笑了幾聲。

“既然你知道恩重如山,為何又要來逼哀家,你別忘了,先帝立嗣的詔書,可是你待筆的,你不是要去自首嗎,去啊。”

盛長槐嘆了口氣,太后娘娘的心情他能明白,畢竟太后已經六十歲了,放到現在這個時代,已經是垂暮之年了,她之所以孤注一擲,就是怕等到她過世,沒人制衡官家,再加上朝中諸相的態度,她何嘗不是覺得自己沒有其他辦法了,只有廢帝令立,新帝謀逆登基,自然是要想盡一切辦法證明自己得位的合理性,其中最好的辦法,就算認先帝為皇考,或者是皇爺。

“娘娘若是願意,長槐這就去大理寺自首,若是娘娘不信為臣,可派人去宗人府告狀,告臣偽造先帝詔書,作用或許更加顯著。”

說完,盛長槐和之前齊衡一樣,先正衣冠,在行重禮,只等太后同意,馬上就去按照自己說的辦。

“你,你是要氣死哀家不成。”

盛長槐做出如此姿態,曹太后反而更加生氣了,她剛才那只是氣話,實際上曹太后的意思,是想逼盛長槐承諾不把自己的謀劃外洩,但沒想到竟然被盛長槐當了真,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憤憤的呵斥道。

“母後,您消消氣,這孩子心眼直,看著像是個七竅玲瓏心,但卻對親近之人沒那麼多心眼,他把您的話當真了,何嘗不是在心裡把您當做親近的長輩看待,並非是有意氣您。”

說完,韓駙馬又指著盛長槐罵道。

“你叫我求太后見你,說你有解決的辦法,這就是你的解決辦法,既如此,還進來見太后幹嘛,直接去大理寺不是更乾脆,你要是真把太后當長輩,還認我這個師兄,你就趕緊把你的想法說出來,你就這麼願意看娘娘笑話嗎。”

經韓駙馬這麼一提醒,盛長槐才醒悟過來,韓駙馬其實說的沒錯,對於和自己親近的人,盛長槐往往不會去多想,剛才確實是想差了,還以為太后選了第一個選擇。

“太后娘娘,韓師兄,是長槐的錯,長槐誤會娘娘的意思了。”

曹太后聽盛長槐認錯,這才臉色稍微緩和過來,事已至此,也只能聽一聽盛長槐到底有什麼高見。

“說吧,你急著見哀家,到底是打了什麼鬼主意。”

盛長槐心裡默默捋了一下思路,這才緩緩的說道。

“其實,這件事很好解決,娘娘只需要給宗人府遞一句話即可。”

看到曹太后臉色不置可否的表情,盛長槐也不賣關子,直接說出謎底。

“先帝雖然無後,但並非無子,先帝諸子早夭,但畢竟是皇子,身份尊貴,娘娘不妨建議宗人府,彷照前朝,在宗室遴選宗世子,過繼於先帝諸子名下,以敘香火。”

盛長槐這個主意,可謂是缺德冒煙了,官家不是要認親生父親為皇考嗎,那就讓他去認,仁宗皇帝雖然沒有直系子孫,但卻有三個早夭的兒子,都是追封了親王爵位。

本朝雖然無此先例,但是歷代卻不缺這樣的例子,禮法上一點毛病都沒有,大宋百姓最耳熟能詳的,如唐朝最有名的一個例子,說書先生杜撰出來的李元霸,實際上的原型李玄霸,當初可是把李世民最有才的四子李泰過繼到他名下了。

這樣以來,先帝就名義上有了三個孫子,如果官家認先帝為父則罷了,若是不認,那麼最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可就是先帝的這三個過繼的孫子了。

韓駙馬聽完盛長槐的建議,眼睛裡彷佛有光一般,目光灼灼的盯著盛長槐,想要在他臉色看出花來,心中快速計算著這樣做的得失,越想越覺得可行。

“先帝諸子為親王爵,過繼子孫之後,可襲郡王爵位,最不濟也是個國公,就算現在皇位已定,宗室不願得罪官家,有這樣天大的好處,恐怕有的是宗室願意把子孫過繼給先帝諸子。”

曹太后雖然也有些意動,但還是有一絲顧慮。

“這倒不是不行,但有一個難處,中書諸相皆是官家的人,玉璽又沒在我手上,沒有辦法頒佈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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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長槐哈哈一笑。

“這有何難,又不是立太子,為先帝諸子過繼,乃是皇家私事,無需經過朝堂明旨下發,只需要宗人府同意,三個國公爵位,甚至是郡王爵位,哪一個宗室不動心,就算是大宗正,也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嫡親的子孫可以繼承他的王爵,但還有其他身份不高,但卻得他寵愛的次子幼孫。”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諸多宗室有顧慮,家中妾室,不能繼承爵位的子孫,掌管家業的女卷,哪一個不會眼熱,不用娘娘去挨個說服,自然有他們替娘娘當這個說客。”

話雖然如此,曹太后還是覺得不甘心,雖然先帝諸子過繼了嗣子,先帝也算延續上了香火,但是哪有皇帝做先帝兒子來的實在。

盛長槐猜不透太后為何猶豫,但是韓駙馬作為官家唯一在世的女婿,又是先帝信臣,自然能明白太后心裡在想什麼。

“娘娘,盛侯這個計策乃是陽謀,您想想,您是先帝遺霜,是最有資格提出給先帝諸子過繼嗣子,宗室那邊自然不會成為阻礙,就算是官家,也沒有任何理由駁回,過繼之事勢不可擋。在這樣的局面之下,無論是官家,還是後繼君王,自然是要拼盡全力證明自己皇位的正統性和合理性,又怎麼不會自認為先帝的子孫。”

大家都是過繼的,說不上誰與誰更親近,但若是官家不認先帝,或者後世君王改了皇家譜系,認回舒王小宗,那麼,先帝諸子過繼的嗣子,甚至他們的後輩,就比官家和他的子孫更加適合繼承皇位了,官家又不像太宗皇帝那樣,是軍功起家,甚至太祖登基都有他很大的功勞,義社十兄弟中,機會所有人也和太宗皇帝比和太祖之子更加親近,太宗皇帝可以不介意這些,官家和他的後世子孫可不一定。

所以說,盛長槐這個主意是缺德冒煙了。

曹太后是個聰明人,皇家的事情她比盛長槐要明白多了,不到一炷香時間,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不得不說,盛長槐這個建議,實在是妙不可言,早知道還有這樣的辦法,她又何至於做出之前那樣敗人品的事情。

“哀家明白了,駙馬都尉,哀家不便出宮,公主是先帝親女,先帝諸子也是她的兄弟,此事便由她出面,先在宗室中放出風去,等到時機成熟,哀家在派人去宗人府傳懿旨。。。不妥。。。”

曹太后說道一半,突然又有些顧慮,韓駙馬見狀,連忙問道。

“母後,還有什麼不妥,這不是明擺著嗎,在沒有比這高明的主意了。”

曹太后嘆了口氣,瞧了瞧盛長槐和韓駙馬。

“哀家知道,這個主意十分高明,但你們想想,一旦先帝諸子過繼,不用多久,官家就能猜出來是駙馬和蜀縣侯提出的這個主意,更何況,還有公主出面。哀家到沒有什麼,在怎麼說,我也是先帝明媒正娶的六宮之主,官家也得叫我一聲母後,他就算在不滿,也不敢對我做什麼,但是你們不同,哀家在的時候,還能護住你兩,如果一旦哀家過世,被官家視為眼中刺,肉中釘的你們兩個就危險了。”

韓駙馬哈哈一笑說道。

“母後,您多慮了,公主是先帝唯一的女兒,我就是先帝唯一的女婿,蜀縣侯是英國公的姑爺,官家就是再傻,最多也就是將我們棄而不用。。”

韓駙馬說著說著,突然想明白了太后在顧慮什麼。

他年紀大了,公主並非太后所生,說個不好聽的,他比太后小不了幾歲,閒置就閒置了,他作為父母都尉,先帝在的時候還能重用,一朝天子一朝臣,官家繼位之後,他手上的皇城司已經慢慢的被官家用其它人手替代,更不可能重新安排職位,委以重任。

但是盛長槐不同,盛長槐年紀輕輕,文武雙全,今年剛剛高中一榜探花,如果沒有這件事,總有一天會被重用,可謂是前途無量,若是這件事落實,可以想象,只要官家在位,盛長槐就沒有出頭之日,說不定也會得罪太子,兩朝軍中都不待見,一身所學自然沒有用武之地,就算盛長槐活的久,熬死了官家和太子,到那個時候,盛長槐都多大年紀了。

曹太后和韓駙馬的對話,盛長槐聽在耳裡,記在心裡,愈發的感激二人,到這個時候了,太后和韓駙馬還在為他著想,更加堅定了盛長槐的感激之心。

“娘娘,韓師兄,你們不必如此,長槐本就心無大志,說來慚愧,今日能成為侯爵,還是多虧了娘娘,前途暗澹就前途暗澹,沒多大關係,大不了,長槐這輩子就做個富家翁,長槐賺錢的能力,娘娘您不知道,韓師兄可是十分清楚,以後和娘子多生幾個孩子,好好教導出幾個優秀後輩,我這個爵位能承襲三代,若是子孫爭氣,別說轉為世爵,就是升到公爵,也不是沒有可能。”

盛長槐倒是灑脫,但他越是這樣,曹太后心裡就越不是滋味,盛長槐不僅對她有救命之恩,現在更是為她出了一條穩贏的計策,不用她火中取栗,孤注一擲,但是賠上了自己的前途,她本來就是重感情之人,又怎麼過意的去。

但經不住盛長槐再三懇請,在加上她最大的心結就是先帝絕嗣,最終還是理性大於感性,嘆了一口氣,同意了盛長槐的注意。

“先帝香火永繼,哀家百年之後總算有顏面去見他,只是可惜了槐哥兒。”

太后對盛長槐的感官已經越來越好,一般來說,像盛長槐這種年輕勳貴,關係一般的以爵位相稱,親近一些的叫一聲愛卿,更親近直接喊名字,但是和盛家祖母一般喊盛長槐為槐哥兒,已經足以證明盛長槐在太后心裡的地位。

“母後,也只能這樣了,以後可以在其他方面補償下師弟了。”

銀子,盛長槐不缺,宅子,太后之前賞賜了一棟,已經是她能找到最好的了,田產皇莊,又不足以酬謝盛長槐的功勞,曹太后心裡暗自盤算著。

“天都黑了,槐哥兒,恐怕這會你家祖母和娘子心急如焚,你先回去給她們報個平安,免得她們擔心,後面的事情,你就不要參與了,你參與的越少,官家對你的不滿就越低,雖然你忠心一片,但是哀家不能不為你考慮。”

盛長槐看了看外邊,果然,已經是夜晚了,想到早上臨走時祖母和大娘子的擔憂,連忙給太后行禮,急匆匆的往宮門外走去,絲毫沒注意到後面朱內官一臉的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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