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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家族血脈

和那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人類占星術士相比起來,狗頭人地卜師就沒有那麼多的煩惱。他們堅信大地女神蓋亞才是唯一的真神,司掌著包括命運在內的幾乎所有神職...從地底生物的角度來說,這種觀點也不能算錯。

狗頭人字典裡的"命運"和人類理解的含義相差甚遠。人類賢者關於"命運"的闡述和探索包含世間萬物,甚至直溯本源。但對於生活在地底社會底層的狗頭人來說,他們的命運只有"生與死"的區別。

狗頭人才不會關心羅密歐和朱麗葉的愛情磨難,又或者國王與領主之間的恩怨情仇,對於他們來說那些東西都比不上明天的伙食重要。在那個殘酷的黑暗世界裡,他們沒有足夠的力量博取生存空間,只能附庸強者甚至自貶為奴,在狗頭人部族的首領心中,維持部族的延續才是最根本的生存需求。

也正因為如此,狗頭人地卜師的占卜也異常的簡單直接,他們並不需要去探索那些不可捉摸的細枝末節,絕大部分時候只需要知道一個大概的方向,就可以趨利避害。

就比如這一次使徒降臨在伊斯塔倫,人類的賢者竭盡所能地想要阻止災難降臨,人類的戰士願意為尊嚴而戰。然而這些美德對於狗頭人來說屁都不是,按照狗頭人的理論來說,既然知道有災難降臨,我們躲得遠遠的就好了,為何麼非要拼命?

埃爾對於阿帕奇的說法表示非常理解,事實上如果不是為了收集敵人的情報資料,他才不會接下這個燙手的將軍職位。作為一名山裡長大的土鱉獵人,他非常清楚自己根本就不具備諸如"騎士精神"和"正義感"這類聽上去很美的玩意兒。

支援他回到北部城牆來主持大局的唯一原因,是因為安託尼奧承認了他對這支混編部隊的指揮權。在他隱晦地表示出自己的意圖之後,少年領主也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失望,就像他在演講時所說的那樣,每一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力。

不過在那之後,兩個人又在私底下達成了一些默契。

也許正如狗頭人地卜師猜測的那樣,地行者部隊在數次強攻城牆失敗之後,終於被迫選擇了第二方案,開始用自己的血肉搭建傳送門,因此北方戰線獲得了短暫的安靜。

不過這種安靜並不能讓士兵們的心情放鬆下來,越是久經沙場的老兵越能感受到風雨欲來的沉悶壓抑。

從城內調撥過來的援軍和自發前來助戰的退役老兵共計兩千餘人,在常規意義上的人類戰爭中,這些士兵防守一側城牆已經綽綽有餘。不過誰也不知道那些來自地底的蟲子會搞出什麼奇葩花樣。

在這中規模的戰鬥中,臨時提拔起來的提米和帕蘭蒂基本排不上什麼用場,作為普洛斯直屬的黑衣騎士,他們的指揮能力可能都趕不上守備部隊的基層軍官。而唯一的軍方高層將領阿默德,又不是一個有主見的人,否則也不至於這些年還沒能混到看門三頭犬的地位。

有句老話說,把問題交給專家來處理,埃爾對此深以為然。他直接將指揮權下放到基層軍官手中,任由他們自由發揮,然後把自己這幾個不怎麼靠譜的手下聚攏到一起。

"現在我們有三件事需要處理。"埃爾對他們說道:"第一件事是要進行撤離準備,阿默德先生,請你召集我們的部隊,把那幾位生命神殿的祭祀也帶上,讓他們從城牆上撤出來,把位置挪給換防的守備部隊。"

"我們為什麼要撤離?"聽到這話三個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性格最急的帕蘭蒂忍不住疑惑地開口問道。在安託尼奧的激勵之下,伊斯塔倫的所有軍人都已經做好了死戰的準備,這個時候不戰而退對於一名戰士來說是比死亡更令人難以接受的恥辱。

"撤離的原因是第二件事。"埃爾從懷中掏出普洛斯的白銀徽章和一封信,遞到帕蘭蒂手上:"這是安託尼奧大人託我轉交給你的東西,他還跟我說了一些關於你父母的事情..."

帕蘭蒂咬了咬嘴唇,有些遲疑地接過普洛斯的遺物。儘管她一直想要保持住淡漠生死的表情,但手指間的輕微顫抖還是暴露出了內心的感情。

"不是什麼命令,只是私人信件,拿出去看吧。"埃爾注意到蘿莉騎士微微發紅的眼眶,嘆了口氣對她低聲說道。

帕蘭蒂緊緊抓住信封,向埃爾敬了一個軍禮轉身走出門去。

"長官,是因為帕蘭蒂的身份?"提米看著兩個人的表情變幻,心中一動低聲問道。

"普洛斯的妻子是前任凱撒大公最小的妹妹,也就是領主大人的姑媽,只因為是庶出所以沒有貴族身份。現在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當年那些事兒了,不過但從血緣上來說,帕蘭蒂也算是白獅子家族的嫡系血脈。"阿默德沉聲說道。

這件事對於上了年紀的人來說都不算是秘密,只不過當初因為那個不靠譜的預言,真理會一直對白獅子家族虎視眈眈,就連安託尼奧自己都行事低調,帕蘭蒂的身份問題就更不會被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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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託尼奧想要死守伊斯塔倫,但是白獅子家族的血脈也需要延續下去,所以他拜託我和我們這支部隊承擔起保護帕蘭蒂的責任。"埃爾對阿默德說道:"不僅是帕蘭蒂,出城的難民也需要保護,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其他幾支部隊也會撤出來,為伊斯塔倫保留最後一點種子。"

"那孩子是個死心眼,她不會走的。"提米搖搖頭無奈地說。

"你們去做準備,讓我和她談談。"埃爾說。

帕蘭蒂並沒有走遠,埃爾找到她的時候,小姑娘正躲在角落裡偷偷地掉眼淚。看到埃爾走過來,她慌亂地抹了一把臉,將手中的信紙摺好,和普羅斯的徽章一起小心翼翼地藏進貼身口袋裡。

"安託尼奧在信上都和你說清楚了吧?"埃爾坐到她身邊,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問道。

"我會服從領主大人的命令。"帕蘭蒂紅著眼睛小聲說道,她這樣乾脆的回答讓埃爾差一點沒反應過來。

"呃...好吧,我還以為你會耍小脾氣呢。"埃爾撓撓頭,原本準備好的說辭全都憋回了肚子裡,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交談下去。同時他心裡面也十分好奇,不知道安託尼奧在信上寫了什麼東西,才能讓這個執拗的小丫頭乖乖聽話。

"如果您指的是撤退這件事的話,屬下並不敢苟同,不戰而退是伊斯塔倫戰士的恥辱。"帕蘭蒂繃起臉狠狠地瞪了埃爾一眼,撅著嘴說道:"領主大人交給我的命令也不是撤離,而是復仇!"

"復仇?你要向誰復仇?"埃爾表面上做出疑惑的樣子,心裡面卻無限佩服起安託尼奧的智慧,這傢伙不愧是貴族豪門的當家主人,在忽悠小姑娘這方面的本事實在是出神入化,只不過是換個說法就讓帕蘭蒂心甘情願地改變態度。

"伊斯塔倫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就是奧克蘭特王國的王室派在背後搞鬼!他們從未相信過白獅子家族的忠誠,現在終於達到了目的。"帕蘭蒂站起身緊握住佩劍,語氣寒冷如冰:"白獅子家族的血脈已經所剩無幾,領主大人需要為對座城市負責,而我將肩負起復仇的使命!"

"復仇這種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所以你更要好好保護自己。"埃爾柔聲說道。

他在心裡非常清楚這是扯淡,雖然說現在這種局面確實有王室力量在背後推動,但實際上伊斯塔倫完全是遭受了池魚之殃,安託尼奧對此也心知肚明。按照真理會預言的說法,這一切災難都源自於使徒的降臨,而不知效忠於何人的斯奈克伯爵,做出這一切計劃的真正目的都是為了促使"使徒降臨"。

吸引災難到來的"使徒",瑪麗薇安還留在這座城市裡沒有離開。如果想要復仇的話,安託尼奧根本用不著帕蘭蒂的力量。他寫在信上的那些話,與其說是將白獅子家族的復仇重任託付給帕蘭蒂,更多的還是一種善意的謊言。

帕蘭蒂的母親早逝,現在又失去了父親,而且保護著她的家族也即將面臨滅頂之災。再也沒有人可以給她依靠,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尋找一個支撐自己精神的理由——比如復仇。

埃爾不知道如何安慰少女的情緒,也不太好意思開口,他還沒有安託尼奧那麼出神入化的口才和臉皮,對於自己心裡那點小算盤感到無比的羞愧。

"事實上,還有一件事需要你現在去做。"埃爾對帕蘭蒂說:"你得回一趟城堡,接受白獅子家族的傳承。"

"家族傳承?"帕蘭蒂驚訝地睜大眼睛,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表情:"領主大人難道一直都沒有獲得家族傳承嗎?"

"這種事我哪知道?"埃爾聳了聳肩,對於白獅子家族的八卦秘辛表示不敢興趣,他只是負責幫安託尼奧帶話而已。

他一開始還以為所謂的傳承不過是某種寶藏或者信物之類的東西,但看少女驚異的神情,事情似乎並不簡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