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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盜賊王的傳說

在奧克蘭特王國官方記錄的正史之中,原本存在於褐土丘陵的古代城邦是自作自受引來了惡魔的覬覦,最後由開國的先君傾盡全國之力才消弭了禍患。不過在褐土丘陵的土著居民口中卻流傳著另一個版本的故事,那就是有關於盜賊王的傳說。

在這個傳說之中,奧克蘭特的先君只是消滅了從地獄入侵的惡魔大軍,但卻沒能給這片土地帶來和平。經過惡魔力量的腐蝕之後,這片土地的本源規則已經遭到了破壞,變成了地獄侵略人間的天然通道。惡魔大軍雖然被消滅,但是只要天然通道依然存在,他們就隨時可能再次入侵。

奧克蘭特的先君想要關閉這個通道,但是當時他手下的軍隊也損失慘重,抽不出更多的力量繼續作戰。就在這個時候,一位傳奇的英雄站了出來。艾德里安出生於這片土地上原來的那個城邦,父親是城邦中極有權勢的大貴族,但他在成年之後,卻毅然決然地拋棄了衣食無憂的生活,一個人外出闖蕩,後來逐漸成長為赫赫有名的獨行遊俠。

當然遊俠這個稱號來自於民間,他在上層社會流傳的名字是"怪盜艾德里安",正如這個稱號所顯示的那樣,他最喜歡做的就是那種劫富濟貧,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貴族們對他恨之入骨,但是卻又無可奈何。因為他的身手高超,從未有過失手的記錄,因此又被戲稱為"盜賊之王"。

當奧克蘭特先君面對地獄通道束手無策的時候,艾德里安挺身而出,他聚集了當時王國內最頂尖的五位強者,穿過通道向地獄發動了反攻。由五位強者吸引正面的注意力,而他則潛入到惡魔領主的寢宮中,盜取控制通道的秘寶。

五位強者和艾德里安都沒能回到人間,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地獄中經歷了怎樣艱難的戰鬥,但是最終地獄的通道成功閉合,他們的努力自然不言而喻。出於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這段歷史並沒有被正式記錄下來,但是褐土丘陵的土著居民仍然牢記著這一段英雄的傳說。

生活在褐土丘陵的強盜信奉遊蕩者之神馬達拉,同時也將艾德里安視為無冕的盜賊之王。他們堅信艾德里安的靈魂已經被馬達拉召喚到神國,並且將艾德里安留下的黃金彎刀視為強盜王者的信物。

當羅傑向埃爾講述這段傳說的時候,他們的部隊已經集結完畢,整裝待發。

除了三百名精銳戰士之外,埃爾還帶上了羅拉娜和帕蘭蒂,以及提米和阿爾萊特兩名中層軍官。這一次遠行風險極大,阿爾萊特作為河谷關的指揮官善於組織團隊協作,而提米的心思靈活,能夠隨機應變,兩個人配合相得益彰。雖然有時會犯二,但是帕蘭蒂的戰力不可或缺。至於羅拉娜的作用當然更不用說。

至於羅傑這一邊,最終挑選出了七百名驍勇善戰而又頭腦靈活的強盜。這些人的素質水平最低也是小頭目的級別,單獨拉出來一個扔到外面,用不了半年時間就能自己拉出一隻隊伍。這些凶神惡煞之輩如今卻被羅傑強行捏合在一起,這讓埃爾心中對他又多了一份忌憚。

除了羅傑之外,點金手托馬斯和毒寡婦安妮絲也出現在隊伍之中,畢竟他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羅傑把自己隊伍裡最傑出的人手挑出去當炮灰,無論如何也要分潤一部分收益才行。

流亡者的隊伍還需要至少一個星期的時間,才能讓生病的患者完全恢復,在這之後他們會繼續啟程,無論埃爾的隊伍能否返回,都不會停下腳步等候。剩餘的強盜則被遣散,各回各家,羅傑向所有人都許諾了無法拒接的條件,現在他們只需要等待這一次挑戰的結果。

如果成功,皆大歡喜,如果失敗,羅傑也可能會成為被角逐的獵物。

"我聽說你許諾出去不少財物,難道你真確定能找到盜賊王的寶藏?"隊伍出發不久,埃爾策馬和羅傑走在一起,閒聊時忍不住問道。

"盜賊王的寶藏一直就放在那裡,只是沒人有能力奪取罷了。"羅傑不以為然地說:"在前往地獄之前,艾德里安把過去收集的所有財寶都放回到自己的故鄉,也就是古代城邦的遺蹟之中。他還留下一句遺言,希望有能力取得寶藏的後世人,幫他驅逐盤踞在那座城市裡的惡魔力量。"

"你是說惡魔的力量還未消失?"埃爾微皺起眉頭。

"連結地獄的通道雖然已經關閉,但是那座城市已經被惡魔的力量腐蝕得太久,就連秩序規則都發生了永久性的扭曲。那裡的所有生物都被惡魔遺留的力量變成了混亂屬性的魔物,會對入侵者展開瘋狂的反擊。"

羅傑從自己的馬背上解下一個形狀詭異的顱骨,遞到埃爾面前,笑道:"這就是被惡魔力量扭曲的魔物。褐土丘陵的居民一直遵循著古老的傳統,將那座城市裡的魔物視為成年禮的獵物,而這個就是我當年的紀念品。"

"聽上去那些魔物似乎不怎麼厲害?"埃爾接過顱骨,仔細地研究了半天,勉強能看出來是一種類人型生物的頭骨,卻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東西。假如羅傑沒有說謊的話,能被當做成年禮戰利品的魔物,戰鬥力恐怕也不過如此而已。

"這只是徘徊在城市外圍的魔物,實力和成年人差不多,真正可怕的東西隱藏在城市深處。"羅傑收回顱骨,小心地放回到自己的馬背上,繼續說道:"真正的麻煩在於那些魔物的數量似乎無窮無盡,如果我們想要到達艾德里安埋藏寶藏的那個地點,沿途就要經受這些魔物無休止的騷擾,而且越到深處壓力越大。"

"如果僅僅是騷擾的話,你完全可以帶上幾千號人堂堂正正地碾壓過去啊。"埃爾抱著手半開玩笑地說道。

"人手太多也不行,那樣會驚動潛伏在城市深處的那些存在。"羅傑搖了搖頭,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說道:"褐土丘陵有記載的歷史中,曾經有四十七位強盜王對那座城市進行過大規模的探索,其中光是黑鬍子就組織過三次探索。從最開始的一無所知,到逐漸探明魔物的習性,鎖定寶藏埋藏的地點...這些記錄一代代地傳承下來,已經變成了每一代強盜王的執念,所以現在咱們才能夠踩在巨人的肩膀上,提前做好準備。"

"話又說回來了,你就那麼肯定自己這次能夠成功,而不是繼續給人做踏腳石?"看著羅傑臉上略顯狂熱的表情,埃爾忍不住想要潑一盆冷水。

"其實黑鬍子已經差一點就要成功,我甚至懷疑他已經得到了一部分盜賊王的寶藏,否則他不可能支撐這麼多年。他只是欠缺了一些助力,還有一點點運氣罷了。"羅傑轉過頭,看向埃爾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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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說了只是懷疑,為什麼不直接問一問黑鬍子本人呢?"埃爾撇了撇嘴,伸手指了指身後躺在馬車上一動不動的人形物體。

從黑鬍子試圖逃跑之後,埃爾就讓羅拉娜給他調配了一鍋特別加料的麻醉藥劑,從劑量上來算的話,這個可憐的老家夥恐怕還要睡上一天一夜才能睜開眼睛。不過到那個時候,他就是羅傑的麻煩了。

"黑鬍子不會如實交代的,我也不需要他的情報。盜賊王寶藏的秘密隱藏在這把彎刀裡,歷代強盜王的記錄,包括黑鬍子自己的記錄都藏在這裡,用不著浪費力氣。"羅傑拍了拍腰間的黃金彎刀說道:"至於他這個人麼...到時候我還有別的用處,畢竟是白銀位階的強者,怎麼說也能算是一份戰鬥力。"

"你還真是算計的夠精明啊。"埃爾由衷地讚歎道,雖然說如果讓羅拉娜來操作的話,自己這一方也有可能利用黑鬍子的力量,但這種與虎謀皮的事情風險極大,以埃爾的性格如非必要絕對不會貿然行事。

但是對於羅傑而言,只要有三分把握他就敢押上賭注,無論是埃爾所帶領的伊斯塔倫戰士,還是黑鬍子和他手下的殘部,只要對於自己的計劃有所幫助,他都不介意曾經的仇恨,反而要尋求最大的利用價值。

也許這就是王者所應具備的品質。

羅傑和埃爾手下的部隊合流之後人數正好在千餘人左右,聽羅傑話裡的意思,這個數字似乎不是巧合。作為談判條件之一的馬匹已經交接完畢,埃爾的手下終於也配上了坐騎。上千名騎手策馬揚鞭,在山谷中疾馳而過,不僅聲勢浩蕩,而且行軍速度也提升到了最快。

如果按照一名騎兵的正常速度,穿越褐土丘陵只需要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所以埃爾也無需擔心會跑得太遠。只要他能把這支部隊完整地帶回來,怎麼都能追的上龜速行進的流亡者隊伍。

但當他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埃爾才發現事情有些超出了自己的預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