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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苗疆蟲藥 第八章 鬼面道

這種“迎客”的方式確實是怪異了點兒,但此刻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我們打起十足的警惕,推開了那扇門,這就是一間普通的木板房,門窗關的很嚴,屋內很昏暗,我們剛一進去,門就“咣噹”一聲自動關上了,眼前一片漆黑,我心都不自覺的狂跳了起來,不過適應了片刻之後,隱約看見角落裡有兩個人,一坐一站,站著的是個年輕人,身材魁梧,方臉五官周正,剛才那隻手肉乎乎的,沒準就是他的,他旁邊坐著的似乎上了些年紀,躲在陰影處,看不清樣貌,只能看見一個細長的輪廓。

見對方並沒有開口,我向崆峒子和夏緹擺了擺手,讓他倆原地別動,又給青雲使了個眼色,青雲點頭會意,和我向那二人慢慢靠近,只走出幾步,坐著的那人身形極快的抖動了一下,一道白影,“噔噔噔!”三隻銀釘正釘在我倆腳前的木地板上,這銀釘的力道極大,震得地板都顫了兩顫,激起了一陣灰塵。

“請各位以這銀釘為界,切勿上前。”站著的那年輕人朝我們抱了抱拳道。

還未言語便動起手,著實令人氣惱,我伸手拔出陸盧劍,就聽崆峒子在身後悄聲道:“此人武功極高,不可莽撞,見機行事便好。”

青雲見狀連連點頭,就聽崆峒子道:“無量天尊,貧道崆峒子和幾名弟子路經此地,如有打擾之處,還請多多擔待。”

那年輕人拱手回道:“原來是崆峒道長,失敬失敬,在下左彪,至於我師父的名諱恕在下不便明示,還請各位見諒,如今此地甚是危險,還請諸位暫避在此,等過了今夜子時,可自行方便。”

崆峒子向來自負,如今他自報家門,坐著的那位卻不言語,只派個小輩來寒暄,便不再應聲了。

我倒是覺得這位左彪還算坦率,可他那坐著的師父卻依舊紋絲不動,也不作聲,實不知是哪路貨色。不過,從這個位置依稀能夠看見他戴在一副鬼臉樣式的鐵面具,不過能從他花白的兩鬢上看出他已經上了年歲。從穿著上看,他師徒二人也不是此地的苗民,而是道士。

我心裡很納悶,我們是來向當地人打聽神樹的,能有啥危險,這會兒最危險的怕就是眼前的這位鬼面老道了,於是便哼了一聲,“看來還要感謝你們嘍,這光天化日何險之有?”

左彪仍舊面無表情,好像沒聽出我話裡話外的意思一樣,說道:“謝倒是不必,我們也無意間救了各位,只是我師父在寨中布了一座大陣,怕各位不知其中玄機,沖壞了布好的結界……”

說到此處,鬼面老道的那張鐵鬼臉微微動了一下,顯然是責備徒弟多嘴,左彪立即收聲,不再多言。

這師徒二人的確有些怪異,如今多說無益,我們只好退到最遠的一處角落裡,先看看動靜再說,大夥兒一面從窗縫裡注視著外面的動靜,一面還得提防這鬼面道師徒,場

面的確有些尷尬。

可直到太陽落山,寨子裡也沒有半點動靜,連鳥都沒飛來一隻,只有一層薄霧緩緩升起,天已經黑了下來,卻沒有人家上燈,整個寨子漆黑死寂。

青雲忍不住低聲道:“這裡不大對勁,好像真的沒有人。”

我也疑惑,道:“可昨天寨子裡還好好的,一夜之間,他們能去哪兒呢?”

“要不先找找再說。”青雲說著取出一支火摺子,就想燃起。

崆峒子一把將他拽住,怒道:“不要輕舉妄動!”

青雲嚇得一縮脖子,諾諾的道:“是!是……”

“啊……”就在此時,一聲淒厲的慘叫打破了死寂,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順著哭聲的方向看去,左側十丈以外的一間房屋內亮了燈,那燈光在霧氣中有些朦朧,似乎有個影子一閃而過。

過了片刻,又有幾戶人家亮了燈,原來寨子裡並不是沒了人,而是都躲了起來。現在,這個黑暗戒禁好像被打破了,可另一個角落裡的鬼面道和左彪師徒卻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我實在忍不住了,點燃了一隻火摺子。屋子被照亮的一瞬間,所有人都驚呆了,這裡除了我們四個哪裡還有別人在,另一個角落裡只剩下了一把竹椅,而且這屋子裡並沒有後門或是暗道之類的玩意。

“娘的,他們到底是人是鬼?”青雲罵道。

我也自認就算對方輕功再高,也絕無可能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走出房間的,何況連崆峒子這樣的修為也不知道他們是何時離開的。

夏緹道:“別理他們了,先去看看那戶人家究竟發生了何事。”

崆峒子也點了點頭。

我們立即出來,沿巷子朝那哭聲奔去,等上了出事的那間木樓,房門虛掩著,裡面的人哭作一團。也沒必要敲門了,就直接推門而入,屋內很亮,一對四十多歲的苗族夫婦和一個老太太正圍著一具屍體伏地痛哭;桌子底下還躲著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已經被這種場面嚇得哆嗦成一團了;鬼面道和左彪師徒竟然也在邊上,他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只是冷冷的立在一旁。

誰都沒有理會我們的出現,就聽那女人哭叫道:“嗚嗚嗚,我的兒啊!兒啊!為何輪到我的兒?惡鬼,你出來,你究竟要怎樣?嗚嗚嗚,滾出來……”她猛地起身,雙手在周圍亂抓,卻抓不到任何事物,精神近乎崩潰。

突然,她一把撲在鬼面道的身上,“你們不是來捉它的嗎?為何,為何我兒還是慘死?還我兒性命,還我兒性命!”

鬼面道任憑她撒潑,又抓又打,依然冷冷的旁觀,好像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

只有左彪在一旁辯解道:“寨子口的結界被人破了,出了這種事兒,我們也沒法子。”

鬼面道哼了一聲,身子一抖,那女人便彈了出去,摔在地板

上,那苗族漢子趕緊將女人扶起,摸了一把眼淚,喝道:“定是那老瘋子幹的,這回我非宰了他不可。”說著拔出彎刀便向門外衝。

老瘋子,我便隨口問了句:“是不是坡上的那個瘋老頭?”

苗族漢子瞪了我一眼,立即將怒火轉到我身上,舉刀便砍,“你們和那老瘋子是一夥兒的,合起來害我兒性命,拿命來。”

我閃身躲過,剛要解釋,他刀刃一轉又是一刀,一連砍了三刀,我若再不還手,豈不表明我心虛了,於是,我抬起一腳,踢飛他手中彎刀,喝道:“你我無怨無仇,誰要害你兒的命,若再不分青紅皂白,休怪我不客氣了,今天我們一整天都和他們在一起,不信你問問他們。”說著我朝鬼面道師徒指了指。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的鬼面道和左彪,可他師徒二人仍然冷冷的站在那裡,根本沒有想為我們作證的意思,鬼面道臉上帶著個鐵面具,看不出他是咋想的,可就連左彪也面無表情,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他娘的,看來這些貨色根本就是靠不住的……

我暗罵這師徒就是一對烏龜王八蛋,不過好在這對苗族夫婦只是普通百姓,雖說這黑苗民風彪悍,但終究是不會武功,也奈何我不得,亂打了幾下便體力不支了,只能嗚嗚痛哭。

“啊!快看!”突然夏緹一聲驚叫,她指著倒在地上的那具屍體,杏眼圓睜,嘴張成了一個圓形,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我這才仔細看了看地上的那團含糊的血肉,這對苗族夫婦的兒子很健壯,但死相慘烈,身首分離,血液噴的到處都是,臟器都從顱腔內被帶了出來,不過除了血腥了點兒,也沒啥異常的,我瞭解夏緹,她外柔內剛,絕不會被某種恐怖是死相給嚇到的。

我仔細在地上搜尋著遺漏的細節,身上沒有其他的傷口,人確定是斷頭而死,斷頭處的皮肉很粗糙,參差不齊,不可能是刀劍等利器所傷,更像是被活生生扯斷的,或是被某種野獸撕咬的,不過這種想法只在我頭腦中一閃而過,因為那根本不可能,屋內陳設整齊,並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聽到死者的叫喊,又有誰能在這種情況下扯掉一個健壯青年的頭呢?

而最奇怪的是,頭顱竟然還攥在死者自己的手裡,頭,攥在自己的手裡,我身子猛然一震,像是被雷擊了一下,這便是夏緹會如此反常的原因了,我下意識的看了看崆峒子,他顯然也發現了問題的所在,朝我點了點頭。

崆峒子講過的那個故事,他們的祖師爺張天師曾和三個年輕的苗民偷偷爬上過神樹,結果是那三人回來之後便相繼慘死,就連死去的順序都和當時爬樹的順序一樣,而且死狀也是將自己頭攥在自己的手裡。這絕對不是個巧合,因為這種死法太詭異了,我想不出是什麼樣的死法才能讓死者緊緊的捧著自己的腦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