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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謎語與謎底(下)

劉凡回眸,一見是位公公,笑道:“不知公公找學生所謂何事?來,來,公公且先坐下,咱們喝酒詳談。喔,是了,請恕學生無狀,還未請教公公高姓大名......”

隨侍太監王喜此刻哪裡有把酒暢談的心思,他此番來找劉凡可是帶著任務而來的,心裡雖急,但臉上卻仍是帶著笑,道:“劉公子不必客氣,呵呵,雜家就是陛下身邊一小小的奴才,賤名王喜,進不得劉公子的尊口。雜家此番冒昧來找公子,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公子且看這大殿內,柔然王子蠻橫無禮,公子莫非就不想為君分憂嗎?”

劉凡搓著手,一副無辜的樣子道:“學生倒是很想為陛下效力,不過嘛,陛下上次還將學生罵了個狗血淋頭,說學生太愛出風頭,學生冷靜想想,便覺得陛下罵得太對了,簡直是字字珠璣,正確無比。學生如今已經知道了錯誤,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徹底地改掉這個毛病,重新做人,要讓陛下刮目相看。所以嘛……”

王喜無語,這傢伙居然找這個藉口,王喜的笑臉轉變成一張微苦的臉,苦口婆心道:“這是為陛下分憂,並不是出風頭,公子是我大楚子民,又是皇親國戚,為了捍衛陛下尊嚴,與那王子據理力爭,又何罪之有?公子放心大膽的去做,不必有什麼疑慮。再說了,那斛樂王子實在太囂張過份了,劉公子也是我大楚士子,怎能讓那小國蠻夷如此對待我大楚朝呢?”

“噢。”劉凡若有所思的點頭,這算不算奉旨罵街?可是罵街本公子不太擅長啊,討論學問倒還差不多對本公子的胃口。不過王喜後面的話也挺對的啊,那斛樂王子實在過份,著實令人討厭。

劉凡頓了一下,臉上生出一絲靦腆,道:“王公公,學生倒是有心效力,沒奈何,口齒愚鈍,就怕出師不利,非但沒有為陛下爭光添彩,反倒弱了我大楚的威風。”

劉凡是很謹慎內向的,怎麼能隨意在皇宮大殿裡跟人家鬥嘴呢?就算是,也得是皇帝御準的!

王喜聽完劉凡的話,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就他還口齒愚鈍?那滿殿的文武官員都要羞愧死了,王喜只好笑吟吟地道:“劉公子不必謙虛,雜家對你有信心,而且不但是雜家,很多人對劉公子也很有信心的。”

這很多人的裡面,是不是也包括陛下?

“既然王公公都對學生有信心,學生就豁出去了。為了陛下,為了大楚,學生就是上刀山,下油鍋,千刀萬剮也在所不惜。王公公,這句話你要記下,待會向陛下如實稟告學生為了陛下舍身取義的決心,對陛下的忠心是至死不渝的。”劉凡大義凜然地接下差事。

王喜臉上的肌肉抽搐得更厲害了,這一次是勉強擠出一點笑容,道:“好,劉公子,雜家照辦就是,公子萬不能再耽擱了。”

劉凡見狀,頓時勇氣倍增,奉旨罵街,還有什麼怕的?

正待出場,只見方才與自己不對光的那個未央令邊給氣的臉色鐵青,邊指著斛樂王子道:“你……你……你……”連續說著幾個“你”字,後頭的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顯然是氣急了,可是畢竟機智比不過人家斛樂王子,一時之間竟尋不到任何攻訐的言辭。

須知在座的大人若是論風度,論忠心,論才華那都是大楚朝一等一的,可是涉及到這種明嘲暗諷,讓他們拽幾句“子曾經曰”之類的去小小的譏諷一下還可以,真的跟人家扯皮起來,卻全都是繡花枕頭。

劉凡從桌案後出來,對唐嚴道:“唐大人,你……你……你什麼你?陛下設宴,招待遠道而來的柔然王子,你卻在這裡用手指著人家王子殿下,還出言不遜,好歹你也是陛下的臣子,也算是位飽讀詩書的大儒,你好意思嗎?國際友人,王子殿下,不遠萬里,遠涉千山萬水來到咱們洛陽,為的就是兩國邦交之事,帶著友情和微笑而來,你用這樣的態度對人家,友邦生氣了怎麼辦?”

任誰都沒有想到,劉凡這個愣頭青剛一出場,非但不是針對柔然王子,反而是將矛頭直指唐嚴,一時譁然,殿內許多人情不自禁地想:“這個劉凡是瘋了嗎?”

唐嚴迷惑,好端端的這劉凡罵自己做什麼?真是奇了,這劉凡到底是楚人還是柔然人啊,雖說二人之間有些齷齪矛盾,但是外敵當前,這傢伙是不是有些弄不清楚情況了?

他張口欲言,劉凡卻毫不猶豫地打斷他的話:“怎麼?唐大人還不服氣?你身為未央令,殿前行走,代表的是大楚朝廷的威儀,可是你看你,這算是什麼樣子,簡直猶如潑婦罵街,辱罵國際友人,真真是斯文掃地!”

劉凡用手指著斛樂王子,繼續道:“王子殿下是何等高貴的人物,仰慕我大楚文化,更是會說一口流利的漢話,如此雅士,你就狠心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斥責他?學生雖然只是一介讀書人,並無一官半職,卻是看不下去了,無論如何,也要為王子殿下討一個公道。”

“你……你……”唐嚴頓時無言以對,無語得很,劉凡的一張嘴實在過於伶俐,他還沒說一句,便有十句、八句話等著他,他哪裡是劉凡的對手。

劉凡嘆了口氣繼續道:“如果唐大人一定要擺出官威來嚇唬學生,噢,是了是了,學生險些忘了,大人還是梅庭書院的祭酒。學生有首詩,恰好可以形容大人:朗朗乾坤正氣常春,明辨是非德高望重。蠅營狗苟何種桃李,悔人不倦難斷劣根……”

咦,本公子居然又出口成章了,劉凡自己也不由得暗暗驚奇。

唐嚴啞口無言,頓時心中一凜,心想:“他是個瘋子,我堂堂未央令和他計較什麼,傳揚出去,沒得壞了老夫的體面。”抿了抿嘴,冷哼了一聲,便回座去了。

劉凡見狀,亦不追擊,旋身去看斛樂王子,笑呵呵道:“國際友……啊,不,王子殿下,方才唐大人出言不遜,請王子殿下不要見怪。”

斛樂王子警惕道:“本王子怪什麼,只是心裡有些好奇罷了,都說大楚乃是禮儀之邦,君子之國,今日看來,也不過如此。”

劉凡微微一笑:“是啊,是啊,不過呢,學生在這裡可以向王子殿下保證,我大楚除了極少數不堪教化的極端份子,其實大多數還是稱得上君子的。就比如區區在下……”劉凡笑得很燦爛,很詭異,一雙眼眸直勾勾的看著斛樂王子,誰也不知他的葫蘆裡賣著什麼藥。

斛樂王子冷笑一聲,卻並不搭腔。

劉凡繼續道:“就比如區區在下,還是很知禮的,諸位有目共睹,都可以做個見證。”

偌大的殿堂,卻無人吱聲,唯有那個常謙,很是慚愧地應付了一句:“不錯,劉公子……還是很知禮的。”趕緊垂下頭,老臉一紅,這麼大年紀還要當著眾人面前說假話,有點後悔了,無地自容啊!

劉凡繼續道:“我們楚人的禮,分為兩種,一種是君子之禮,另一種呢,是**之禮。比如君子之禮,就好像學生見到了常謙常大人,常大人德高望重、淡泊明志、勤勞樸實、玉樹臨風、慈眉善目、古道熱腸、高風亮節、德才兼備、沉魚落雁……咳咳,這個沉魚落雁不算,總之天下萬般的美德,齊集於常大人一身,這樣的老先生,學生自然行的是君子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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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謙老臉更紅,見無數目光落過來,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斛樂王子只是繼續冷笑著,心知劉凡在故弄玄虛,正要開口,這時劉凡卻又道:“至於**之禮嘛,主要是對某些胡亂說話的蠻夷,比如突厥啊,匈奴啊什麼的,所謂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其實道理也是如此。因此這**之禮,難免會態度惡劣一些,請禽……哦,不,王子殿下勿怪。”

斛樂王子眼眸閃過一絲怒意,正要反唇相譏,劉凡再次打斷他,又驚訝又恐懼地道:“王子殿下,學生有言在先,這**之禮絕不是針對殿下的。學生對天發誓,雖說柔然也是蠻夷……哦,不對,不對,柔然絕不是蠻夷,學生斷沒有這樣的心思,柔然怎麼會是蠻夷呢?明明他們很講禮的嘛,比如他們居然會說流利的漢話,還會……還會……還會……”連續說了幾個還會,劉凡臉色有些緊張了,心虛的問:“殿下,不知貴國人還會什麼?”

斛樂王子冷哼一聲,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對,還會胡說八道,咦,胡說八道也是貴國的特長嗎?啊咧咧,胡說八道好啊,會胡說八道,已經說明貴國已經步入文明的第一階段了。就比如王子殿下,胡說八道得就很有水平,舌戰群儒,大楚眾儒望塵莫及,甘拜下風。”

斛樂王子怒道:“你這是顛倒黑白!”

劉凡呵呵笑道:“王子殿下這就太冤枉學生了,孰黑孰白學生還是分得清的,就比如王子殿下,黑得發亮,黑得有型,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說起這個黑字,學生便有滿腹的疑惑,斗膽要問,王子殿下若是走夜路,壓力會不會很大?”

對付這種胡攪蠻纏的敵人,劉凡要做的就是比他更胡攪蠻纏,鬥嘴這種東西,劉凡深有心得,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千萬不要跟著對方的思路走,要自己掌握主動權,摳住一個字眼使勁發揮,牢牢攥緊主動權。

斛樂王子大怒,道:“你在這裡從中作梗,是要破壞貴我兩國的邦交嗎?”

劉凡訝然:“邦交?這從何說起,殿下原來是來談邦交的?哎,為何殿下不早說,方才我見殿下的模樣,為什麼覺得殿下是來鬥嘴皮子的,是來比誰更會胡說八道的。卻不想,原來殿下竟負有重任,失敬,失敬。”

滿殿鬨然大笑,不少官員已是毫無顧忌了,除了幾個禮部官員臉色略微有些難看之外,大多數人已從心裡厭透了這斛樂王子,尤其是那外交國書裡的內容,更是對他,對柔然憎惡之極!

斛樂王子見狀,心知再不能和劉凡說下去了,抿著唇,氣呼呼地回到座位上。

劉凡呵呵一笑,不再計較,也回到位置上,口裡卻兀自不停道:“說起這邦交,學生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似乎柔然與北羌的邦交倒是很深啊,王子殿下卻不去北羌邦交,為什麼偏偏跑到洛陽來與我大楚邦交了呢?哎,真是令人費解。”

眾人曬然一笑,倒是有幾個禮部的官員心裡卻是暗暗奇怪,這個劉凡,只是一個監生,卻也知道北羌?竟還知道北羌與柔然接壤,這倒是奇了。

斛樂王子又是冷哼一聲,打定主意不再理劉凡了,他很清楚,若是接了劉凡的話,劉凡後面又會有更加可惡的話。

劉凡微笑地看著繼續不說話的斛樂王子,若有所思地道:“莫不是北羌自身難保?不會吧,契丹居然如此厲害,北羌行將不保了嗎?”

這番話說出來,斛樂王子眼眸閃過一絲茫然,隨即又是一絲厲色。

劉凡繼續道:“想不到契丹人如此厲害,不知北羌已遭受契丹人幾次侵略了,哎,屢戰屢敗,說起來這北羌人還真是悽慘得很,只是若有朝一日契丹人擊敗了北羌,柔然這彈丸之地,最終卻是什麼下場,倒是令人期待了。”莞爾一笑,搖頭道:“這和我有什麼干係,契丹人打仗,最擅長的便是屠城,我若是柔然王子,一定要死乞白賴地賴在這洛陽,無論如何也絕不回柔然去,若是一不小心被契丹人俘獲了,閹了去做契丹的閹侍,那可就太悲慘了。”

眾人聽著劉凡的唸唸有詞,卻又不知到底什麼意思,滿腹疑惑。偏偏這個時候,斛樂王子卻是彷彿觸動了心事一般,冷哼道:“契丹人又有什麼可怕的,莫說北羌有十萬部眾,就是柔然,亦有勇士一萬有餘,契丹軍隊不來便罷,若是敢來,便教他們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