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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後弄權太子死難

冬季的洛陽並不顯得寒冷,暖日高懸在當頭,天空藍得如洗,看不見一絲一縷白雲。樹木還沒有落葉,一片綠蔥蔥彷彿是春天。宮中的御道上,一長列攤床全都擺滿。酒肆、肉鋪、茶館,全都在開張營業。太監、宮女們裝扮成買貨的居民,提籃拿筐,前後跟隨相伴來買貨。太子給他們發了錢,這象徵性的活兒且樂得去做。反正錢花光了還發,酒肉買到手後,愛吃就燉就煮,不愛吃順手扔掉也無人追責。當街賣肉的太子可是忙個不亦樂乎,不論是一百錢兩百錢的肉,他一刀下去保準不多不少,幾與常年經營的肉販不差分毫。故而宮內的太監宮娥,都送他綽號叫作“真一刀”。

禁軍頭目右衛督司馬雅,急匆匆走來。衝著常從督許超一擺手,許超不知何事,緊走幾步到了近前:“將軍何事?”

“侍中賈謐求見。”

“他來準沒好事,”許超皺起眉頭,“姓賈的生生把王小姐從,太子手中搶走,太子都恨死他了,一定不肯相見。”

糹“這倒也是,但賈謐言稱事關太子前程,”司馬雅感到為難,“真要誤了大事,你我只怕是擔待不起呀。”

、“那就通報一下,讓太子自己做主。”

“如此最好不過。”

許超即到了太子身邊,稟奏道:“太子殿下,今有侍中賈謐求見,已在宮門外等候。”

“哪個賈謐,就是奸後賈娘娘的侄兒?”

“正是。”

“不見,無恥小人,靠著裙帶關係,躋身輔政大臣之列,不學無術,他不配和本太子同堂。”

“殿下,”許超想了想還是加以規勸,“越是小人越不能得罪,他言稱有大事通報,哪怕是虛與委蛇,也不要讓他吃閉門羹。”太子思忖一下:“好吧,讓賈謐在偏殿暫候,通知下去,馬上散市。”

宮中的假集市立時就散了,太子更換官服後,準備在朝華殿與賈謐見面。他看一眼客人的座位:“許大人,你把那雕花椅撤走。”

“殿下,這卻為何?”

“換成那把帶有繡墊的。”

“殿下,這只怕不妥,哪有讓客人坐二等椅子的道理,這本是家中奴才們見殿下賞坐的。”

“叫你換就換,哪來這許多話嘮嘮叨叨。”

“是,小人遵命。”許超換了椅子。

“傳賈謐來見。”太子發話。

“遵命。”少時,許超把賈謐引進殿堂。

賈謐上前躬身施禮:“參見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

“賈大人免禮,請坐。”

“謝座。”賈謐當即坐在帶有繡花墊的座椅上。屁股剛一落下,他“嗷”的一聲慘叫跳起,用手緊緊撫摩臀部,褲子上已顯現出殷殷血漬。

太子假作吃驚地發問:“賈大人,怎麼了,莫非有蠍子蜇了你?”

“這,這墊子裡有針!”

“這是怎麼說!”太子對許超申斥,“這朝華殿是你負責經管,椅墊中為何有針暗藏?”

許超這才明白太子是響意惡作劇,而報復賈謐:“殿下,厲下也不知何人何時做了手腳,一定認真追查,找出元兇,嚴肅查處。”他換過雕花椅子:“賈大人坐這把,當不會再有鋼針。”

賈謐不聲不響地坐下,他心中明白,這是太子給他的下馬威,也只能先吃這個啞巴虧了:“殿下,下官奉娘娘之命,來給太子提親。”

“噢,但不知是哪家佳麗?”

“皇后賈娘娘的侄女,天生麗質,貌若天仙。太子若肯俯就,我賈家就與太子親上加親。”

“本太子實實不敢高攀,煩請賈大人轉致皇后娘娘千歲,感謝她的一番美意,不恭之舉,萬望見諒。”

“婚姻本該雙方同意,為太子妃乃女佔鳳巢,未見得皇后侄女便有此福,想來娘娘必也不敢勉強。”賈謐起身,冷冷地說,“就此告辭。”

“恕不遠送。”太子也極為冷淡。

賈謐走後,許超忍不住對太子提出忠告:“殿下,適才實不該對賈謐惡作劇,讓他坐鋼針。”

“這是本太子給中舍人杜錫預備的,他整日在我耳邊絮絮叨叨沒完沒了,想要他如坐針氈,想不到閒置忙用,讓賈謐佔先了。”

“殿下,你還不該對賈謐過於冷淡。哪怕心裡再煩他,表面上也不要表現出來。關於他的提親,不能當面一口回絕。就是不同意,也不要直說,只用一個拖字,讓賈后也不知你是如何想的。”

“乾脆讓他們死了這份心,本太子做賈家的乘龍快婿,還不就成了他們案板上的肉。”

“屬下擔心,賈謐回宮必進讒言,賈皇後得知殿下的決裂態度,怕她要設計陷害殿下。”

“無論如何,本太子也不會與賈家同流合汙,那麼與賈家的對立既不可避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本太子諒她也奈何不得我。”

“屬下心中不安,還望太子殿下時刻小心,著意防範。”許超身為太子身邊的常隨,深為太子的安危掛懷。

賈謐回到皇宮,見到賈南風,把到太子府的情況述說一遍:“娘娘千歲,看來這個太子斷然不會加人我們的陣營。”

“其實,這是哀家對他的最終試探。既不能為我所用,那就幹掉他,免得害事礙眼。”

“娘娘,司馬遒終日在宮中設市賣酒賣肉,這哪像個儲君太子啊。不能再等了,明日早朝臣就彈劾他。”

“侄兒,單憑這設市賣肉,還難以讓大臣們服氣,要動就得來個狠的,讓那些保他的大臣無話可說。”

“可是侄兒再也抓不到能一招致他死地的把柄了。”

“莫愁,讓哀家給他下個套。”

“娘娘賽過當年的姜子牙,小小的太子,不過一個毛伢子,怎能是皇后對手,他就等著栽跟頭吧。”

當晚,董猛來到太子府:“聖旨下,皇上突然發病,召太子即刻進宮,有要事面議。”

太子跪聽聖旨宣罷:“兒臣遵旨。”

董猛離開後,太子就要更衣進宮。許超攔阻道:“殿下且慢,這其中似有蹊蹺,值得深思。”

“難道有何不妥之處?”

“皇上降旨,當由萬歲宮中總管太監前來宣讀,卻為何是皇后宮中的總管前來,這不合情理啊?”

“也許是皇上的總管離不開。”

“聖旨的文筆也不對,聖旨下不該在正文中。而且聖旨不該自稱皇上病重,而皇上應自稱為朕,這裡面有鬼。”“我看你是多慮了。”太子自顧更衣。

“殿下今日開罪了賈謐,不得不防,還當多個心眼。”

“如果真的是父皇病重,召我商議後事,而我遲遲不到,誤了我的接位,豈不自作聰明反誤大事。”

“依屬下看來,還是聽聽朝臣的反應,看看還有哪個大臣奉旨見駕,即可判斷萬歲病重是真是假。”

“如果照大人所說去做,說不定要等到五鼓天明,萬一我不能在皇上駕崩時在場,這皇位說不定就另屬他人。”太子打定主意,“不行,我得立即進宮,不能讓別人搶先。”

夜色之中,董猛在宮門等候,他把太子引到一處無人的宮殿,裡面的陳設倒也豪華。太子發出疑問:“父皇現在何處?當去先看望父皇。”

“殿下莫急,少時自會前去。”董猛說著退出。

太子正自疑惑間,一個半裸的女子如彩蝶一樣翩然飛進。她那俊俏的模樣,真是勝過月裡嫦娥,如一輪明月照在當頭,太子便有些難以自持,止不住問道:“小姐系何人?”

“殿下,奴家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侍婢陳舞,今奉娘娘之命,侍候殿下略進晚餐。”說著陳舞拍拍玉掌,立刻有七八個年輕的宮女,穿梭般地端著美食,流水一樣送上。轉眼間佳餚美酒在案上擺滿,豐盛的場面,不亞於皇帝在元旦大宴群臣。

太子還是有所顧忌:“陳姑娘,我已用過晚飯,只想立即見到父皇,也好問候父皇的龍體安康。”

“殿下莫急,眼下太醫正給萬歲把脈,你去似有不便。待殿下進餐之後,太醫的診治也該完成,殿下正可過去看望。”陳舞說著斟上一盞御酒,“殿下,請滿飲此杯。”

“我的父皇他不要緊吧?”太子關心的還是能否繼承皇位。陳舞的話模稜兩可:“如今太醫正在切脈,總之是病重,有否生命危險,也還難說。”

“父皇病危,這美酒佳餚,做兒臣的如何下嚥。”

陳舞自己也斟上一杯,舉杯送到太子面前:“殿下,奴婢相陪共飲一杯,我們祝願皇上驅走病魔,早日康復。”

陳舞的柔軟身軀,幾乎是壓到了太子身上。那一股蘭麝香氣,直衝他的鼻竅。太子身不由己,便已飲盡杯中酒。也不過片刻之間,即已昏昏人睡。陳舞把他的衣裳翻個遍,找到了太子隨身攜帶的金印,又拿出在身上藏好的一方素絹,公公正正地蓋上太子金印。又在一張紙上,摁下了太子的指印,然後拍了拍手。董猛和一個內侍走進來,把太子架到一間空殿之內,便急匆匆向賈后覆命去了。

賈后把素絹拿在手中,上下端詳一番:“很好,陳舞辦事幹練,這就叫他有口難辯。”

陳舞又問:“娘娘,依現在的藥量,太子得明晨方能甦醒,是否給他服下解藥讓他早醒?”

“明日上朝時,還讓他迷迷糊糊最好。”

“奴婢明白。”

早朝的時間到了,賈后和惠帝同坐於金殿之上。惠帝從來不怎麼說話,一向都是賈后開言:“眾卿,我朝出了一件大事,太子謀反,他急於篡位,竟然書寫手詔給趙王,要其起兵殺害我和萬歲,看起來這個太子是只能廢黜了。”

張華當時就提出質疑:“如此機密之事,皇后如何知曉?”“且休問細枝末節,先看看太子的手詔。他已傳詔書給趙王,令其起兵造反,證據確鑿,太子死罪。”賈后把那幅素絹先遞與張華,之後命文武百官逐一傳看。“張大人,如何,你還有何話說?”賈后得意地追問。

“太子既寫密詔,就當嚴密保管,這手詔如何到得你手,豈非咄咄怪事。”張華依然質疑。

“這一點哀家就不能對你明說了,若無鐵打的臥底,哀家和皇上不早就被人暗算了。”

“不對,太子自是皇位繼承人,他不可能謀害皇上,反正皇位他人也奪不去,何必還要鋌而走險。”

“太子是擔心被廢,所以才搶先下手,這也是合乎情理的。”賈后乾脆代惠帝傳旨,“太子謀反,罪狀屬實,當斬首示眾。”

“不可!”中書令裴楷率先反對,“太子事關江山社稷,豈可如此輕率奪命,手詔是真是假,還應對照筆跡。”

“好啊,對照筆跡哀家業已做過,篤定是太子所寫無疑,而且加蓋了太子金印。”賈后把一打紙拋下來,“這有太子平素的字幅,裴大人和眾卿只管驗看。”

裴楷等人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不同之處。其實賈后早有防備,事先臨摹的字型與太子筆跡一般無二。

賈后得意地再問:“裴大人,你無話可說了。”

“不妥,”張華仍在千方百計要保全太子性命,“如此人命大案、謀反大案,當有本人口供。如無口供,則有誣陷之嫌。”

“要口供,有!”賈后得意地把一張紙甩下來,“張大人請看,這便是太子的供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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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華、裴楷等拿到手中,果然是太子承認謀反的供詞,而且清清楚楚蓋的鮮紅的手指印。

“張大人,裴大人,還有何話說。”賈后自是分外得意。

“臣還有疑問。”張華回答。

“噢,說說看。”

“太子既已招認,又有供詞,何不把他本人召到殿上,當著百官的面問他,如他當殿招供,想來定然無人再會生疑。那時怎樣處置,全憑娘娘和萬歲做主。”張華已決心抗爭到底。

裴楷當時就附議:“張大人言之有理,臣也同意,百官亦當贊同,宣太子上殿當面問過。”

賈后心說,你們這些招數,全在哀家意料之中。幸虧早有準備:“眾卿,太子近來,整日酗酒,常常酩酊大醉。要不然就是在宮院中開集市,殺豬賣肉,就衝這些,即當廢之。這陣傳他,怕他又在沉醉之中,如爛醉如泥,哀家也無他法。如不是醉得不省人事,就招上殿來,一問究竟。”

過不多久,董猛和一太監把太子連抬帶架弄到了殿上。他也不知對皇上叩拜,只是半睜眼睛,坐在地上。

張華走近前:“殿下,殿下,快些叩拜萬歲。”

太子點點頭,然後怔怔地看著他,也不答話。

“如何,這酒還沒醒呢。”賈后把供詞拿在手中,揚了揚問道,“太子,這可是你的親口供詞?”

太子還是點點頭。

賈后又把那份手詔舉起來:“這可是你親筆所寫的密詔?”太子又是點點頭。

賈後面對滿朝文武:“眾卿已是親眼所見,太子倶已招認不諱,謀反欲害皇上性命,罪不容恕,即當問斬。”

裴楷等眾大臣皆無話可說,但亦無一人表示贊同。

張華還是提出不同意見:“皇后娘娘,太子現下已是醉得失去理智,只是稀裡糊塗點頭。臣以為當等他清醒時再問,那時招供,再殺不遲。”

“張大人,你怎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對,你這不是為太子辯理,明擺著就是和哀家做對。”賈后臉色沉下來。

“為臣不敢。”張華意在喚起眾人的理智,“太子性命,非同小可,豈可輕易說殺就殺。”

裴楷也站出來力爭:“娘娘千歲,這要殺太子,總得萬歲降旨。皇上沒有傳旨,皇后還是殺不得。”

“皇上向來對哀家的決定都是贊同,”賈后把臉扭向惠帝,“陛下,太子要謀權篡位,該殺是吧。”

惠帝雖說任憑賈后擺弄,但太子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此時便是不忍心:“皇后,廢去太子位,保他一命吧。”

賈后心說,好你個皇上,關鍵時刻竟然與我背道而馳。看面前的陣勢,太子一時殺不了,且緩而圖之:“看眾卿之意,皆不想讓太子身首異處,皇上又有憐憫之心,且把太子、太子妃王氏以及三個兒子一同送金傭城關押。”

“遵旨。”董猛應承一聲,押起太子便走。

太子走後就沒回來,許超擔心的事到底發生了。

太子等五人被押往金鏞城,許超和司馬雅悲痛萬分。他二人心中不平,明白是受了賈后的陷害,便計議找趙王設法救出太子,並除掉賈后為太子報仇。

趙王府的長史孫秀,是個詭計多端的人,很能揣摩趙王的心思,趙王對他言聽計從。許超、司馬雅在京城的會賓樓設宴,請來孫秀赴席。

席間,許超說:“孫先生,可知賈后在金殿上編造太子給趙王的手詔,誣稱太子和趙王通同謀反。太子已遭不測,在下以為,下一個矛頭賈后就要對準趙王。”

“我家王爺剛從關中回到洛陽,與太子也無接觸。賈后誣陷,也不貼邊兒,還不是枉費心機。”

司馬雅接過話:“有道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楚王、淮南王已遭毒手,趙王便是賈后的眼中釘,必欲除之而後快。所以,趙王不能坐等賈后下手,要先下手為強。現在正是個好機會,趙王保太子登基,為國鋤奸,就是開國功臣。”

“二位心情,在下理解,為救主人,捨生忘死,令人欽佩。眼前的處境,趙王也看得清。待我勸說王爺,只有舉事方可免遭殺身之禍。一有結果會立刻通報二位,再議下一步行動。”

三人刺破中指,滴血人酒,共同盟誓。無論事情成否,決不出賣朋友,保守這秘密。孫秀回到王府,見了趙王,無限欣喜:“王爺,太子府的兩員家將,想借用您的力量……”他頓了頓,又無限歡欣地說:“看來,王爺的機會來了。”

“怎麼,你想藉機起事。”

“奴才想的可是更深一層。”孫秀說出他的想法,“我們頂著天大風險,除掉賈氏一夥,才不能把皇位讓與太子。王爺你得繼承帝位,本來這就是你們司馬家的天下。”

“能行!”趙王不免有些激動。

“就照這個道走。”

“太子咋辦?”趙王問道。

“還用說,讓他消失。”孫秀又補充一句,“不一定我們親自動手,可以借刀殺人。”

“好,本王爺一切全聽你的。”趙王躍躍欲試,“事成之後,我當皇上,大官隨你挑。”

“奴才謝萬歲!”孫秀倒地便拜。

夜色中的三義居,燈火通明,香氣撲鼻。炒菜出鍋的香味,在半條街巷裡瀰漫。孫秀為賈謐斟上一杯酒:“大人,今日相約小酌,就是想替趙王向皇后娘娘表個忠心,王爺和太子可是素無瓜葛啊。”

“不消多說,娘娘知道,王爺和太子從無來往。”賈謐幹下一口酒,“那都是太子他借王爺做了右軍將軍,掌握了兵權,他才要用王爺的名,給皇后娘娘一個威脅,也給娘娘和王爺拴對兒。”

“如此說,王爺就放心了。”

“娘娘對趙王那是深信不疑,不然也不會把他從關中調回洛陽,讓他出任重要的右軍將軍。”

“王爺感謝娘娘的信任,一定維護娘娘的權威,保娘娘的平安。”孫秀又倒上一杯酒,“不過,娘娘……算計她的人也不在少數,真得時時刻刻小心,還要謹慎。”

“怎麼,孫先生聽到什麼風聲?”

“不說也罷,都是風聞,也沒有確實的證據。”

“別吞吞吐吐的,有話直說,沒根據也能當參考嘛。”

“小人近日獲悉,太子府的禁軍頭目右衛督司馬雅還有常從督許超,對太子被押金鏞城大為不滿,到處活動找人要加害皇后賈娘娘,他們來找趙王鼓動不成,又去找過齊王,總之,這二人為自己的前途著想,也不會死心。皇后娘娘不能坐等捱打。”

“本官派人設法找到他二人,把他們幹掉。”

“大人,他們行蹤詭秘,處處小心,難以找到。”孫秀出主意,“與其揚湯止沸,還不如釜底抽薪。”

“孫先生何不把話明說。”

“其實,道理是明擺著的。他們沒了追隨的目標,造反也就沒有意義了。”

“對呀,讓太子從這個世界裡消失。”

賈謐回到皇宮,向賈后提出了儘快除掉太子的建議。賈后聽了以後說:“此計甚好,哀家當會儘快運作。”

次日,賈后把太醫程據召到寢宮。三月天氣,春風和煦,寢宮內更是溫暖如夏。賈后披了一件粉紅色的薄紗,袓露出前胸和後背,慵懶地斜靠在龍床上,陳舞為她剝著瓜子,一粒一粒地喂到她的口中。程據不安地發問:“娘娘千歲,莫非鳳體欠安,要臣把脈?”

賈后一揮手把陳舞趕下:“程大人,哀家就是要你看病。”

程據跪在床頭,小心翼翼地為賈后切脈。手剛剛觸到賈后的玉腕,賈后就一把將他拉過來,抱著程據就狂吻不止。程太醫也就只能聽任她的擺佈,由著她恣情取樂……

事過,賈后理理蓬亂的鬢髮,喘息了好一陣才說:“程大人,哀家還有一件大事交你去辦。”

“娘娘吩咐。”

“你給哀家配一服置人於死地的毒藥。”

“娘娘要用給何人?”

“這是你該問的嗎?”賈后沉下臉來,“儘快配好交給哀家。”“遵旨。”程據再也不敢多問了。

很快,程據把毒藥送來。賈后命人做成五個麻圓,叫過董猛吩咐道:“哀家命你到金鏞城去看望太子,這五個麻圓,是皇上賞賜他全家五口人的,你要看著他們吃完再回來交旨。”

“奴才遵旨。”董猛拿著有毒的食物去了。

金鏞城距洛陽不過幾十裡路,是個面積很小的附屬城,太子在這裡過著度日如年的生活。董猛很快就到了城中,拜見太子後,送上盛放禮物的錦盒:“殿下,自京城一別,皇上十分想念,特派奴才給殿下送來五個麻圓,請殿下全家品嚐。”

太子驚喜地接過錦盒,開啟來細看:“這當真是父皇所賜?”“千真萬確。”

“公公,該不是皇后娘娘讓你偽稱父皇所送?”

董猛被說破行藏,未免略顯尷尬:“殿下哪裡話來,奴才怎敢說謊,是萬歲還想著殿下。”

“如此說,我還有望復位。”

“或許是吧。”

太子的幾名幼子,看見麻圓,都饞得流出了口水,忍不住上前就搶,每人都抓一個在手,送到嘴邊就要吃。太子怒喝一聲:“都給我閉嘴,都這樣沒出息,皇爺爺送的,現在不能吃,要望闕謝恩以後才能吃。”

孩子們都不動了,怯怯地把麻圓送回了食盒。太子對董猛一笑:“董公公,請容我晚飯時再食用,吃前一定會望闕謝恩。”

董猛也不好催逼太子一家立即吃下,那樣反倒容易引起懷疑,只好起身說:“好,殿下,奴才告辭了,別忘記食用萬歲所賜的麻圓。”

“公公走好。”太子起身相送。

看管太子的太監劉振,送董猛到城門,董猛叮囑他:“要留心太子吃沒吃麻圓,你要設法動員他吃下,否則無法向娘娘交差。”劉振嘆口氣:“只怕他不會吃,這個太子才怕死呢,而且處處小心,有時連我們做的飯都不吃,寧可讓太子妃做。”

“實在不吃,你就想別的法子,反正是不讓他活了。”

“小人遵命。”劉振送走董猛,見那五個麻圓動也沒動,便走過去逼迫道,“太子,皇上賞賜的麻圓,為何還不謝恩食用。這可是今天的晚飯,你要是不吃,就得捱餓。”

“本太子現在還不餓,沒有晚飯就不吃了。”太子有意討底,“劉公公,宮裡的麻圓,上好的甜食,要不然你就吃了吧。”

“皇上賞給太子殿下的,我一個奴才怎敢享用。”劉振無聊地走了。

天已經黑下來,平日早就送來晚飯,可今日都已掌燈了,還沒有送飯的動靜。大人能挺,小孩子就難了:“媽媽,我餓。”

太子妃心疼孩子:“殿下,若不然我把麻圓試吃一個,如果沒毒,也好讓孩子們填飽肚子。”

“萬萬不可,”太子把太子妃的手死死按住,“你沒看劉振有意不送晚飯,目的就是逼你吃這麻圓,你千萬不能瞪眼睛上當啊!”

劉振像溜達似的又走過來:“怎麼,麻圓還不吃,今晚可就真要捱餓了。廚灶壞了,不能晚炊,沒法子的事。”

“那我們也就只好餓一宿了。”太子把兩個最小的孩子抱在懷裡。

劉振翻翻眼珠:“真的不吃啊,寧可餓死也不藥死,行,太子有主意,那就餓著吧。”

一夜過去,第二天還沒給飯,小孩餓得哇哇直哭。但是第三天還是不給飯,太子明白了,這是劉振存心把他們餓死。在孩子已經無力啼哭的晚上,一個人的聲音傳來:“殿下,殿下,我是孫慮,給你送飯來了。院門鎖著,我從牆上給你扔進去了。”

“咚”地響了一聲,有東西落在地上。

太子過去一看,是一包吃的東西,開啟來是包子和麻花,還有一瓶子水。五口人立刻填飽了肚皮。自此每天晚上,太監孫慮給送一次飯,太子一家才不至於餓死。

過了七天,劉振開啟院門進來驗看,見太子全家還都活著,心裡琢磨,這是有人給偷送食物。董猛那邊又催促他幾次了,太子不死他交不了差。劉振一狠心,帶把鐵錘進了關人的院子。先把太子用錘砸死,之後,又砸死了太子妃和三個孩子,可說是殘忍至極。時為晉永康元年。())三月。

三月底,趙王得知太子已死,便與孫秀商議,決定於四月初三夜裡三更時分起事。賈后以為太子已死,萬事大吉,她和賈謐只顧享樂,全然沒有防備趙王的動作。司馬雅奉趙王之命去見張華:“張大人,趙王意和你共同匡扶社稷,除去賈氏奸黨,重振大晉朝綱。”

“太子已亡,除去賈后等人,這江山誰坐?”

“自然是趙王。”

“他有篡奪皇位的野心,下官不屑與他為伍。”張華表明態度,“我不與趙王合謀,但我絕不壞他的事情。”

“這是趙王給你一個升官發財的機會,你卻是給臉不要臉。”司馬雅氣哼哼地拂袖而去。

初三半夜,趙王司馬倫帶領他的右軍兵將,直接開進了皇宮。他對三部禁軍訓話道:“本王受皇帝密旨,剷除賈后一夥奸黨,只要聽本王號令,所有將士皆保無事。”

人們對賈后的所作所為早已是反感至極,平時懾於賈后的淫威,都是敢怒而不敢言。而今有人挑頭,自是群起響應。三部司禁軍紛紛倒戈,全都甘為趙王效命。此時,孫秀已把惠帝接來,置於東堂之上。惠帝控制在手中,趙王更有了合法性。他以萬歲旨意為名,把賈謐招來。

賈謐見是趙王,還熱情地上前套近乎:“啊,王爺,您起兵了,皇上無能,這江山是該您坐了。”

趙王厲聲斷喝:“拿下!”

賈謐掙扎著反問:“王爺,你我本是同謀,為何拿我。孫秀,你的話不作數了,我們有約定。”

趙王也不多言:“你與賈氏**,欺瞞皇上,民憤極大,罪大惡極,立刻問斬。”

賈謐再掙扎也已無用。一刀下去,腦袋就搬家了。

趙王接著又對惠帝說:“萬歲,我們一起去抓賈后,她才是罪魁禍首,只有她被除掉,方能天下太平。”

惠帝還是怕賈后:“朕,朕就不去了吧。”

“好,那就派孫秀去把她抓捕歸案。”

“朕不去,隨你們怎樣做。”

“孫秀,遵萬歲旨意,帶兵速將奸後抓來。”趙王下達命令。

“遵旨!”孫秀領兵雄赳赳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