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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太后認罪

在實施打擊太后的計劃之前,羅寺卿還得探探皇上的口風,太后畢竟是他的母后,若是他有諸多顧慮,計劃將難以推進。

那日早朝一結束,羅寺卿就找到肖公公,聲稱有要事稟呈皇上。肖公公不敢怠慢,即刻將其帶至大慶殿的偏殿,宋度宗正在那裡批閱奏摺。自從趙焯遇害之後,他又開始勤於政務,他覺得只有努力做一個好皇帝,才能庇護好自己的妻小。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除邊關告急,還有好幾個地方也不太平,宋度宗的眉頭就快皺到一處。

羅寺卿的求見讓他異常興奮。他總覺得正是自己的無能害死了愛子,他為愛子復仇的心非常急切。

聽完羅寺卿的彙報,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毒殺焯兒之人果然就是這個妖婦,她不守婦道就算了,現在竟然還害死焯兒,是可忍,孰不可忍。愛卿,若是證據確鑿,朕一定要將她打入冷宮,並秘密處死。”

羅寺卿道:“微臣知道該怎麼做了。不過,微臣還有一事要勞一下皇上的大駕。”

宋度宗平息掉心頭的怒火問道:“何事?”

羅寺卿道:“微臣深怕右相大人庇佑太后,難免投鼠忌器,故而懇請皇上先徵詢一下他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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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度宗原本已經舒展開來的眉頭又糾結到了一塊兒,他站起身來不停地踱步,良久,他果斷地說道:“愛卿儘管查辦,若是證據確鑿,朕將不懼任何人!”

有了皇上的支援,羅寺卿信心倍增,而且他也欣喜地看到,宋度宗確實今非昔比。

羅寺卿並沒有直接找謝太後對質,他很清楚,沒有鐵證,這只老狐狸很難低頭認罪。

他決定從慈寧殿的內監和宮女入手,他們全都被羈押在大理寺等候發落。

他首先提審的是那個已經檢舉過謝太後的小連子。

小連子其實已經入宮多年,一直在慈寧殿當差,面相也較為老氣,只是因為剛進宮時被呼作小連子,這名字就沿用至今。

羅寺卿推斷,既然他在沒有用刑前就主動交代出太后和小斤的不尋常之舉,可見他對太后已懷有不滿,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受人指使。

羅寺卿決定給他來一個下馬威,因此夏離子一把他帶進公堂,羅寺卿便將驚堂木拍得震天響,木頭上的臥龍圖案似乎快要震裂,然後大喝一聲道:“堂下之人可知罪?”

隨後,公堂兩側的衙役敲響了手中的棒子,還發出了一陣令人心驚肉跳的“威武”之聲。

小連子本以為自己檢舉有功,羅大人可能會賞賜於他,一看這陣勢,乃悟那是多麼天真的想法。他躲閃著羅寺卿利劍似的目光,哭喪著臉說道:“大人,奴才何罪之有?”

羅寺卿再次拍響驚堂木,聲色俱厲地說道:“你在慈寧殿當差已多年,對太后娘娘的所作所為一清二楚,你知情不報,這還不是大罪嗎?”

小連子瞠目道:“大人冤枉啊!小連子雖在慈寧殿當差,卻並非太后娘娘的親信,太后娘娘的那些事奴才知之甚少。”

羅寺卿起身盯著他問道:“那你倒是說說看,誰是太后娘娘的親信?你若是膽敢隱瞞,或是胡說八道,小心本官打爛你的屁股。”

小連子身子微微後傾,怯怯地說道:“回大人,奴才絕不敢打誑語,太后娘娘的親信是宮女小斤和內監小門子。”

“本官姑且信你一回。”羅寺卿道,“來人啊,將這廝帶下去,順便把小門子帶上來。”

小門子年輕、俊秀,看起來也比小連子要精明許多,羅寺卿心想,也難怪謝太後會器重他,小連子多半是因為心生嫉恨,這才主動檢舉。

面對羅寺卿的追問,小門子滴水不漏,只道:“奴才平素對太后娘娘的服侍稱得上無微不至,所以太后娘娘委實待奴才不薄,至於羅大人方才所言的那兩件事,奴才一概不知!”

羅寺卿早就料到他不是善茬,於是即刻下令對其用刑。先是杖刑,去衣打了整二十仍不鬆口,繼而是枷刑。立枷前,小門子奄奄一息地說道:“羅大人,奴才可是太后身邊的紅人,你要是把奴才弄死了,太后絕不會饒你!”

羅寺卿呸道:“太后娘娘自身難保,哪還能庇護得了你這個閹人?”

小門子的忠心畢竟有限,枷刑才開始不久,他就大聲求饒,表示願意交代。

不過,他只承認他確曾將太后口諭傳給張梅夕,令其對胡賢妃投以斷子露之毒,事情敗露後,他又遵從太后懿旨,逼張梅夕自縊。

至於毒殺皇子一事,他聲稱自己毫不知情。而為了將功折罪,他倒是把謝太後和賈右相的苟且之事一股腦兒全抖了出來,還說他們或已鬧掰。

錄下小連子的口供並讓他簽字畫押後,羅寺卿就算是掌握了扳倒謝太後的鐵證。他拿著這份口供,信心滿滿地直奔慈寧殿。

謝太後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作為毒殺皇子的嫌犯,她已經被大理寺的衙役看管起來,失去了自由身。趙焯遇害後她一直茶飯不思,悲傷和懼怕兩種情感反覆折磨著她,短短兩三天,她消瘦憔悴了許多,兩鬢的白髮竟已像藏不住的狐狸尾巴似的露了出來。

羅寺卿還是想求證她是否乃毒殺皇子的真兇,故而一見面就虛虛實實地說道:“微臣已經手握太后娘娘設計陷害皇子的所有罪證,希太后娘娘從實招來,爭取得到皇上的寬大處理。”

謝太後哪想得到享有包青天美譽的羅平竟會將莫須有的罪名強加於她,內心忿忿不平。她跳到羅寺卿面前,指著他高挺的鼻子罵道:“好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你怎可血口噴人?右相曾多次想要彈劾你,哀家每次都據理力爭,方保你不失,你何故到大理寺一走馬上任,就恩將仇報,把這麼一大盆汙水潑到哀家頭上?”

羅寺卿從不畏懼權貴,只見他不卑不亢地說道:“太后娘娘的恩情,微臣自會銘記於心,但微臣若是因此包庇太后,豈不是有負皇上的重託?”

謝太後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只得說道:“哀家對你如何姑且不談,你倒是說說,哀家毒殺焯兒動機何在?”

“太后娘娘深怕賢妃娘娘有朝一日母憑子貴成功封后,然後找自己的麻煩。”

“哀家貴為皇上的母后,何懼區區一個皇后?”

“太后若是皇上的親生母親,倒也可以高枕無憂,可惜你不是。趙焯不僅是嫡長子,而且天資過人,入主東宮幾無懸念,到那時,賢妃娘娘豈有不找你報仇之理?”

謝太後很沒底氣地說道:“哀家和賢妃早就冰釋前嫌,哪有冤仇?”

“太后娘娘說得可真是輕巧!”羅寺卿輕蔑一笑說道,“太后娘娘指使張梅夕給賢妃投下斷子露之毒,害她一度喪失了生育能力,這麼大的嫌隙豈是說冰釋就能冰釋得了的!”

“你胡說!”太后娘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道。她臉上的肌肉止不住地抽搐,表情十分痛苦。

羅寺卿揚了揚手中的口供,一臉輕鬆地說道:“慈寧殿的內監小門子已經如實招供,微臣有憑有據!微臣奉勸太后切莫再要抵賴!”

羅寺卿此語在謝太後聽來猶如五雷轟頂,她無力地依靠在椅子上喃喃自語:“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羅寺卿乘勝追擊,他抖了抖手中的口供譏諷道:“不僅如此,小門子還將太后娘娘和右相大人的私情一併交代在此,太后娘娘若是有雅興,大可拿去好好拜讀一下。”

像是最後一層遮羞布被無情地撕裂,謝太後能清晰地聽到那虐心的聲音。自從開始著了魔似地繼續那段未了情,她總是提心吊膽,儘管知道這個秘密的人越來越多,可畢竟還未曾公之於眾。

“別說啦!別說啦!”她跪落在地,雙手抱頭哀求道,“哀家承認,哀家確曾指使張梅夕給賢妃投下斷子露之毒,哀家願意接受皇上的任何懲戒,只求羅大人休要再提哀家和右相之事。但或許是為了自我救贖,哀家真心喜愛焯兒這個皇孫,絕無害他之心,毒殺焯兒必定另有其人,萬望羅大人明鑑!”

謝太後痛苦萬分的表情早就勾起了羅寺卿的憐憫之意,加上先前他一直覺得謝太後不大像是毒殺皇子之人,故而決定暫且先放過她。

這一壺已經夠她受的了!真正可惡的是賈似道,她只不過是被他利用的棋子,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這麼一尋思,他大手一揮,帶著一幫手下,像凱旋的將軍一樣離開了慈寧殿。

天空瓦藍瓦藍,一群喜鵲在樹上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後苑濃郁的花香隨風襲來,羅寺卿心曠神怡,氣宇軒昂地走向福寧殿。

謝太後的心卻像是跌落到地獄般絕望和痛苦,剎那間,她竟有人生如夢,四大皆空之頓悟。焯兒出世後,她是有過滅掉他的歹念,可天地良心,那個歹念在她見過趙焯天使般的面孔後早就灰飛煙滅。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她選擇了回頭,可怕的報應還是鋪天蓋地而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