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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遭遇

剛到家,雨就下了起來。

白樺伸手把窗子拉上,不讓雨點飄到屋內,屋裡的空氣溫度慢慢回升。

手機螢幕亮了起來,在茶几上震動著打轉。一瞧,是閏月打的電話。

“喂?閏月,近來可好?”小嫻在一旁撓他的胳肢窩,他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別胡鬧。

“這邊生意做到頭了,有限的礦物資源,無限地採掘,儲量已經所剩無幾了。幾個合夥人紛紛撤股,我也收了手,賺了點兒小錢,準備拖家帶口的回來,另尋商機。”

“那太好了!什麼時候回來啊?”

“說不好,先善後吧,事情安排的妥當些,總是好的。”

“你訂好回來的日子,朋友們給你接風。”

“就這麼說定了。女兒叫我幫她看看,剛剛寫的生字怎麼樣,那就先這樣了啊。”

“嗯,再見。”

“再見。”

白樺把電話放到旁邊,彎腰,雙手勒住小嫻的大腿,把她抱了起來,高興地說:“閏月準備搬家回來了,在這邊發展。”

小嫻怕自己向後一仰就要摔倒,慌忙勒住白樺的脖子,穩定住身體,沒好氣地說:“回來就回來唄,瞧你激動的樣兒!目前,我們還是先別管他人的閒事了,想想怎麼說服我的父母吧。”

他把頭埋在她的身上,聞到她淡淡的薰衣草香水味,舌頭舔了一下她的下巴,說:“他們究竟不滿意我什麼?嫌我窮?嫌我配不上你?”

小嫻嘟著嘴,委屈地說:“白樺哥哥,你以前不對我這樣的。”

白樺感到手上沒力了,把她放下來,自顧自坐到沙發上,抽菸。

小嫻跺著腳、哭著說:“你說話啊,想想怎麼說服他們。不說話,你這是犯渾、耍流氓,又不能解決問題。”

他煩躁地把煙滅在菸灰缸內,忍著火氣,聲音顫抖地說:“他們是不是看不起我?你不說他們看不起我哪一點,我怎麼對症下藥?”

她淚水“嘩嘩”地流下來,不住地抽噎,說:“他們沒,沒,沒說看不起你,就是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他看著她流淚,心裡酸楚地難過。這感覺往上湧,直湧到眼部,終於也忍不住,流下淚來。但他轉頭在衣服上擦了,走過去,吻她的淚,舌頭上的味蕾受到刺激,泛起苦澀的味道。

兩人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我想到兩個辦法,第一個就是,‘生米煮成熟飯’,你懷上我的孩子,他們還能說什麼?第二個,我們私奔,但這是個不可為而為之的辦法,不到萬一不得已,這一條不能用。”白樺為了緩解氣氛的沉悶,打趣地說。

小嫻當真了,轉過頭來吻他,褪去他的衣衫,舌尖在他身上輕點,白嫩的小手在他身上胡亂地撫摸,惹得他**驟升。

他把手探進她的裙子裡邊,感受到她皮膚的溫度,微微的熱汗從她身上冒了出來。他戰慄的手,去解她背上的釦環,一連解了幾次,就是解不開。他拍了拍自己的頭,恢復過來理智,喘著粗氣說:“小嫻,別這樣,不能,不能這樣。”

“為什麼?”

“在我們沒成婚以前,我不想奪走你的童貞,不想傷害你。倘若…你的父母一直反對,得不到他們的祝福,我們的愛情也不會幸福的。”

小嫻無助地搖著頭,往後退步,聲音沙啞地說:“你怕傷害我?也就是說,他們一直反對,你就會不要我了?”

他吞吞吐吐地說:“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啊?”

他點了根菸,另一只手攥成一個拳頭,目光堅毅地說:“我要讓他們認可我,我要正大光明地迎娶你。”

她破涕為笑,奔向他的懷中,流下幸福的眼淚。

溫存一夜,一夜只是擁抱,親吻,鬢耳廝磨,縱使這一對情人,對彼此愛已深厚。

生活平靜地度過,平靜得讓白樺心中憂慮,暴風雨來臨的前夕,通常都靜得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但他安慰自己,平靜還有什麼不好呢?

沒過多久,閏月一家人搬了回來。鵬飛幫忙找了個地方先住下,買房子什麼的慢慢再看。

閏月在一家酒店擺了一桌,請大夥兒一聚,感謝大家對他的幫助。

白樺和小嫻坐在東首,他對面正好坐著閏月的老婆。小嫻是知道她怎麼看不起白樺的,就和他換了下位置,眼光傲慢地盯著她看。小嫻這麼體貼他,他心裡暖暖的,心想:都是有錢人的女兒,這心性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閏月的老婆被盯得不好意思了,臉上羞赧,忙舉杯向白樺,說:“白樺兄弟,以前照顧不周,我心裡很是不安。現在,我們搬家回來,還望你不計前嫌,多多幫助啊。”女人說完,桃花面容紅暈褪下,雙手把酒往嘴邊推送。

白樺慌忙也雙手舉杯,說:“閏月是我從小的兄弟,難得你們搬家回來,朋友兄弟能經常聚聚,我心裡只有高興,哪還記得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一杯酒下肚,男人心胸寬闊,自然是冰釋前嫌了。

這小嫻端著酒,站起身來,說:“他在那邊呆了三年,日子艱苦,還要多謝你家人照顧,人健健全全地回來了,才能讓我遇上他,就憑這,我和你喝一杯;恭祝你家人喬遷之喜,得加一杯;他們男人家的事,我們女人不管,咱們女人家交往多了,到是可以做做姐妹,所以我們得喝三杯。”小嫻也不和她碰杯,自顧自喝了三杯,坐下,雙手交叉在胸前。

眾人感覺到這氣氛怪異,心裡暗想:陳小嫻該不是做了葉子的徒弟,啥時候有了這樣的口才?

閏月的老婆心裡不痛快,但是小嫻已經喝了三杯,她看推脫不了,只能也喝了三杯,頓時,心裡邊湧起恨意,但臉上是“桃花依舊笑春風”。

此時,小輝扶著大了肚子的曉楠到了門口,像是古時候的太監對郡主般恭恭敬敬,說:“小心門檻,小心門檻。”走到桌前,把座位拉出來,又扶她坐下。

眾人見他這般殷勤,互相一視,笑得不行。

小輝說:“來得晚了,各位見諒啊,特殊情況,特殊情況。”

葉子笑著說:“找到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兒,還懷了你的孩子,這下子,想掙脫你的魔爪都不行了,瞧你樂成啥樣了。你這小子,偷雞摸狗的營生到是真的在行,什麼時候把證兒給領了吧?”

小輝一驚,低聲下氣地說:“女俠,我今天可規規矩矩,啥都沒說啊?你怎麼又瞅上我了?”

眾人哈哈地笑了起來。小輝見葉子端起酒杯,就要張口,連聲討饒,也止不住葉子開口說話:“誰瞅上你了?瞧你髮型和臉型不搭,臉型和穿著不搭,穿著和身材不搭,能瞅得上你?只怪我家曉楠不懂世故,被你騙了去。既然‘生米煮成熟飯’,怕你小子吃幹抹淨不負責任,所以要叫你們早點結婚,好讓我放下心來。老規矩吧?你懂的。”

白樺和小嫻聽到“生米煮成熟飯”,兩人相顧一笑,各自心裡想事情了。

小輝無奈地說:“當著這麼多朋友,老奚落我,你能不能不要欺負我們弱勢群體啊?今天是我閏哥喬遷大喜,咱們還是別喧賓奪主了吧?”

葉子怒嗔道:“我好心和你喝三杯,就想放過你了,還敢信口狡辯!你把你老婆的份兒也一併喝了吧。”說完,一口一杯,連喝三杯。

小輝遭不住群眾的噓聲,老給個女人服軟,面子上也掛不住,於是,大義凜然地喝了六杯,連敬主人家的酒,一時間也不敢敬了。

桌上頓時冷清了不少,為了不至於冷場,鵬飛等人忙敬起閏月的酒來。女人們都找閏月的老婆喝,也是不輸男人們,說喝就是三杯,有的是趨勢附和,有的是幫小嫻的忙,各有各的心思。

小輝電話響了。他一瞧號碼,臉上神色微變,走到一旁,捂著嘴巴,聲音很低的說話。

白樺看在眼裡,心想:這小子,難道還在和那幫人廝混?臉上不禁掛著一絲怒意。既而,恢復正常,對閏月說:“你想好了弄什麼專案,叫小輝給你打打下手,整天不務正業的,我看著心煩。”

閏月失笑道:“他花錢如流水,啥大場面沒見過?只怕不肯啊。”

“我管他肯不肯?這事兒就這麼定了,考察好了專案,立馬拉他入夥。”他倆碰了一杯,決定了這事兒。小輝正好打完電話回來,見眾人都看著他,以為要罰酒,臉上大為失色,搖手說:“Oh,No!還讓不讓人活了?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們饒了我吧?”

鵬飛這邊先說話了:“閏老闆正在考察專案,等他考察好了,要拉你入夥呢。”

閏月和顏悅色地說:“什麼老闆不老闆的?咱就一破落個體戶,找個事兒做,不至於餓死了老婆、孩子。鵬飛,你這話說的,太生分了。”

鵬飛賠笑著說:“是我不會說話,我罰,我罰。”說完,喝了一杯。

白樺聽桌上你一言、我一句,聽得久了,不覺有些沉悶,索性望著窗外發呆。見對面的音樂會所門口停著一輛灰色麵包車,車門敞開,兩個有紋身的人站在路上,其中一人還認識,正是上次小輝帶他去舞廳認識的,形貌猥瑣的那個傢伙。見那兩個人左顧右盼,感覺有些蹊蹺,一時也說不上來是什麼。過了一會兒,門口走出來一男一女,手挽著手,笑得恩恩愛愛。白樺倒吸了一口涼氣:是阿九!忽然,旁邊的陰影裡閃出來幾個人,把那男的推開,用麻袋罩住阿九的頭,阿九拼命地掙扎,卻被兩個人火速地抬上了麵包車。那形貌猥瑣的傢伙四下裡瞧了一瞧,最後上車去,拉上車門,麵包車一溜煙開走了。那男的在背後追了十來米,憤憤地把拿在手裡的、阿九的挎包往地上一扔,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白樺吃了一驚,頓時氣血上湧,怒火中燒,心急火燎地奔向外邊,攔住一輛計程車。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都站起來朝外看。小輝連忙也奔了出去,對白樺說:“我知道在哪兒。”

白樺本來已是怒火中燒,錘了小輝胸口一拳,滿腔怒火地吼道:“你知道他們要這麼做,為什麼不先告訴我?”又想,時間不等人,把小輝推進車裡邊,跟著上了車。

突然發生了這樣的變故,眾人各懷心事,好奇的,焦慮的,擔心的,冷笑的,見這酒沒法兒喝了,便草草地結束,各自散了。

小輝滿臉愧疚地說:“表哥,我對不住你。我剛剛接了通電話,說叫我也去,被我推了。我想到你叫我要做個正經人,決意不再跟他們廝混了;又以為,你們倆已恩斷義絕,阿九的事兒,你不再過問了,卻忘了你是個念及舊情的人。”

白樺在車上,胸中鬱悶難當,心臟“怦怦”地亂跳,手冒著冷汗,不住地戰慄,就是不吭聲。

計程車開到了城外,在規劃很混亂的郊區東繞西繞,上了一條沒有澆上瀝青的紅土公路。又開了十來分鐘,陡峭的地勢鬥的一轉,眼前出現一個約摸足球場大小的平地,平地上有一間小黑屋。

小輝一臉疑惑地說:“咦?怎麼會沒人?”

白樺顧不得那麼多,推了車門出去,揀了塊稱手的石頭,猛踢了幾腳黑屋的門,拿出手機一晃,屋內有許多不知用來幹嘛的機器,完全像一個小型加工廠,卻哪裡有什麼人啊。惡狠狠地對跟上來的小輝說:“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晃點我?和我開這種玩笑?”還沒等小輝開口,扔了石頭,搖晃著小輝的身體,咬牙切齒地說:“說!你給我說!究竟在哪兒?”

小輝想了幾秒鐘,眼睛一亮,說:“還有個地方,鐵定在那兒了。”

倆人重新上了計程車,車往另一個地方奔去。無論離這個地方有多遠距離,在白樺心中都是極其遙遠的,超乎天地,超出生死。然而,命運有時候特別喜歡捉弄人,開了沒多久,還沒開回瀝青路上,只聽得“嘭”的一聲,車的後胎爆了。

司機下車檢查完,搖了搖頭說:“不行了,不僅胎爆了,發動機也出了問題,得叫人來幫忙。兩位老闆,我這車胎錢,您倆恐怕得幫我出了吧?”

白樺把他錢包丟給司機,朝來路飛跑去了。小輝和司機理論了一下,要回來幾張百元鈔票,放進兜裡,往前追趕白樺。白樺稍微放慢了點腳步,等小輝趕上來,心裡很是生氣,心想: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做這種無聊的事情?瞧了一眼一臉堆笑的小輝,又想:我找不到地方,跑得再急有什麼用?還不是要等著你一起?

兩人跑了二十多分鍾,總算上了瀝青路,兩人雖然正值壯年,但跑得氣喘噓噓,小腿肚子發軟,腰也直不起來了。一輛拖車從他們身邊駛過,白樺苦笑了一下。

白樺一刻也不休息,小輝暗暗叫苦。白樺言辭激烈地說:“跑不了,就走;走不了,就爬。”

又過了二十來分鐘,忽然聽到背後傳來車胎和地面摩擦出來的聲音,兩人停住,轉頭一瞧,拖車又開回來了。

他倆招了招手,重新坐回到計程車上,計程車慢慢悠悠地被拖車帶著走。

小輝心裡嘀咕:這段路還收車錢嗎?倘若要收,該付給誰呢?說付給拖車司機吧,我們又沒坐拖車;說付給計程車司機吧,計程車司機一點兒力也沒出,咳!真為難。

白樺心裡沒有這些想法,就想儘快趕到阿九身邊,確認她的安全,好讓自己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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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車領著他們,慢慢開到了城市邊緣。眼見著四下裡人煙愈繁,燈火通明,車流重新川流不息,白樺呼停了車,下車去招另一輛計程車。小輝向拖車司機說了好幾句“謝謝”,跟著上了另一輛計程車,從這態度來看,想必他心中的疑問已經有了答案。

計程車載著他們,怒吼般往河的對岸急速行駛。車的遠燈照亮了很大的範圍,橋上漂著淡淡的白霧,兩旁鬼魅般的鐵架往後飛快退去。

白樺心裡發狠地想:請開得再快一點吧!管你對岸有什麼,惡人,惡鬼?我只覺著,我尋找到了什麼,好像這般場景,可以稱作“生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