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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無孔不入

白樺和小嫻回到家裡。

小嫻四下裡瞧了瞧,見家裡一片狼藉,說:“喂!我沒在家,你都做什麼了?到處亂七八糟的,弄得跟狗窩似的。”她抱怨完,把茶几上的啤酒罐子和菸灰處理掉,又把扔得到處都是的髒衣服收到衛生間去了。

白樺尷尬地笑了笑。

小嫻收拾好屋子,說:“你以前也憂鬱、頹廢,沒見你這麼不愛打掃啊?”

白樺褲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拿出來一瞧,是閏月打的。

“樺哥,吃了麼?”

“沒呢,剛把小嫻接了回來。”

“你昨天說的要緊事兒,就是這個吧?”

“嗯,嗯,就是。找我什麼事兒?”

“事情談妥了,多虧了葉子,把那幫男的弄得七葷八素的,趁勢就辦妥了。今天擺一桌,咱一幫哥們兒弟兄聚聚,也算慶祝下這個良好的開端吧。”

“明天是阿九的葬禮,你知道的。”

“不影響啊,她已經走了,我們難過也沒有用。我很好奇的是,你去小嫻家裡邊,怎麼個情況啊?不是聽說她父親不同意你們談戀愛麼?你怎麼順順利利地把人帶回來了?”

“小嫻的母親生了病,還在一旁幫忙說好話,多半她父親愛憐妻子,一下子心軟了,就答應了唄。我和小嫻可能不久就要結婚了。”

“照這麼個情況來看,還真是天意啊。所以我說嘛,這麼大的喜事兒,肯定得跟大夥兒分享分享吧,還不用你掏錢!就這麼說定了啊!老地方見。”

白樺還沒來得及推掉,聽筒裡傳來“嘟嘟嘟”的聲音。他摟著小嫻的腰,打趣地說:“夫人,有免費飯吃,吃不吃?”

小嫻“咯咯”地笑了兩聲,答道:“全憑相公做主。”

他倆情意綿綿地擁抱著,閏月打了兩通電話來催,才出門去。屋外,寒風肆虐。小嫻穿得跟帝企鵝似的,縮著脖子,踏著腳,搓著雙手,朝凍得紅彤彤的手上呵氣。白樺趕忙進屋去,幫她把藍色的圍巾拿出來,給她圍上。

小嫻掩飾不住一臉的幸福,對白樺說:“白樺哥哥,你人真好。我們遲去了這麼久,待會兒,他們要是敢罰你酒的話,我就叫葉子修理他們。”

白樺說:“夫人,多謝了。我們趕緊過去,去得太晚了也不好。”

他倆進了飯店,看朋友們都到齊了,白樺悄悄地拉著小嫻,偷偷摸摸地朝空位那邊走。猛地聽到鵬飛說:“別藏了!當咱們是瞎子啊?這都發現不了你們,我們沒法兒在這世道上混下去了。多少杯,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我們早都商量好了,閏月也說明情況了,小嫻的父親同意你倆在一塊兒了。天大的喜事兒啊!你們自己動手,還是我們來敬?”

小輝笑著說:“表哥,霸氣一點!死了也拉兩個墊背啊。學學我,絕不向惡勢力屈服。”

白樺和小嫻入了席就坐。白樺心想:你還沒向惡勢力低頭呢?不知道低多少次頭了!

葉子雙目一睜,瞪得跟銅鈴似的,捲起袖子,對小輝說:“怎麼?你含沙射影是吧?好,好,好!本姑娘今天不讓你趴著回去,從此以後封刀退隱,絕不在江湖上混了。”

被他倆這麼一對酒桌上的冤家一鬧,罰酒的事,眾人都忘了個一乾二淨。白樺看他旁邊還有三個座位空著,碗筷放好了的,問閏月:“怎麼?還有人沒到麼?”

閏月和鵬飛聊著什麼,沒注意白樺在問他。閏月的老婆笑嘻嘻地說:“嗯,事兒辦得這麼妥當,多虧了我姐夫。他們在路上了,幾分鐘就該到了。這麼多朋友、親戚都幫忙了,我們很感動啊。”

小嫻心想:這話對著白樺哥哥講,聽這話的意思,就咱們沒出力是吧?誰稀罕你一頓飯啊!

對小嫻來說,能聽出這話外之意,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她還是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兒,一點城府也沒有,直腸直肚的,聽閏月的老婆這麼一說,心裡不痛快,臉上也不掩飾,在旁邊“哼”了一聲冷笑,翻了翻白眼。

看在眼底的人心裡也在思索:以後可千萬要注意,這兩個女人湊到一塊兒的時候,這種飯還是少吃的好,怪尷尬的。

葉子進來插話,說:“小嫻,死丫頭!我可聽說了啊,你和你白樺哥哥的事兒成了。怎麼樣,什麼時候結啊?”

座上的人一聽到這話題,好奇心難耐,全被吸引了,都豎著耳朵聽。小嫻羞紅了臉,搖著葉子的手臂,撒嬌地說:“葉——子!這麼多人在呢!人家怪難為情的,不說這個好吧?你幹嘛老問別人什麼時候結婚啊?”

葉子笑罵道:“死丫頭,自己說了不說這個,那你還問!沒辦法啊,我得看著你們這幫姐妹都有著落了,才能踏踏實實睡個好覺。”

曉楠說:“說得好像你是我們老媽,你呢?你的另一半在哪兒?”

葉子端起酒杯,剛要開口,小輝忙把她手按下去,說:“使不得,使不得!不能起內訌。”

葉子說:“終於說了句人話,那好吧,饒了你媳婦兒。我還忘了剛說過的話,要讓你趴著回去呢!本姑娘一諾千金,從不食言。來吧,今天不佔你便宜,咱倆公平地喝,看看誰趴著回去。”

這時候門開了。閏月的老婆連忙站起來,走到門口,對來人笑臉相迎,親熱無比地說:“姐姐,姐夫,外甥,快!快!快進來!老公!姐姐一家人來了,趕緊過來啊!你那些沒用的事待會兒再說。”

閏月慌忙站起來,恭恭敬敬地把人迎進來。

白樺漫不經心地瞧了一眼,大吃一驚!很多事情就是這麼機緣巧合,進來的三口之家,正是小牧一家人!

小牧也很驚訝,昂著頭對他媽媽說:“媽媽!白老師在呢。”

小牧的媽媽連忙過來和白樺握了下手,笑著說:“白老師,您也在呢!牧兒好的這麼快,多虧了您關心、照顧,還沒特意感謝您呢。”

白樺被這突發的狀況弄得無所適從,瞧了眼小牧的父親,結結巴巴地說:“這,這,這您說的是哪兒的話啊?微薄之力,不足掛齒。”

白樺的媽媽搖頭說:“對您是不足掛齒,對我們做父母的,卻是大恩大德啊。老公,我不會喝酒,你趕緊敬白老師幾杯,人特照顧咱家牧兒。”

小牧的父親端起酒杯,望著白樺極具深意的一笑,說:“白老師,請你一如既往地關心我的兒子,謝謝。”

白樺心想:你究竟是個什麼人物?怎麼這麼無孔不入啊?哪兒都有你摻和!他心裡不快,簡簡單單地回答:“不用謝。”

他倆碰了一杯,不再說話了。小嫻指著小牧的父親,恍然大悟地說:“哦!你不是……”話沒說完,白樺捂著小嫻的嘴巴,對她耳朵“噓”了一聲,示意她別做聲。對眾人打著“哈哈”說:“她醉了!讓各位見笑了!”

各人都在心裡猜測,猜不出個所以然,也就沒多想了。閏月慌忙說:“姐夫,這次的事情,多虧你幫忙,否則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又對小輝說:“趕緊敬酒啊,咱們這麼順利,全賴姐夫關係鐵。你知道嗎,姐夫可是音樂家啊!就那交響樂,高雅音樂,站臺子上邊指揮的人!可了不得!我們俗人可不懂啊。”

眾人心中立刻肅然起敬,紛紛偷偷地瞧,看音樂家長啥樣兒的。小輝慌慌張張地站起來,雙手端著酒杯,一臉諂媚地說:“哎呀!得您貴人相助,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瞧我這激動的,我敬您一杯!”

小牧的父親也不站起來,一隻手端著杯子,和小輝挨了下酒杯,仰頭喝了。

白樺心裡不舒服,跟閏月說:“明天有要緊事兒,你知道的,不能喝多了。我和小嫻就先走了,哥兒幾個痛痛快快喝。”白樺拉起小嫻,頭也不回地朝外邊走了。小輝、鵬飛等人想喝住他,大喊:“喂!怎麼才來就走了啊?還準備喝個一醉方休呢。”

葉子也跟閏月說:“昨天幫你撐酒,喝得我傷了元氣,我也走了,改天再喝。”

小輝伸出手,喊道:“喂,喂,喂!你怎麼也走了啊?你不是從不食言,要把我喝得趴著回去嗎?”小輝看葉子沒理他,徑直出去了,對眾人笑著說:“咳!這女人說話啊,就是不能當真。”

葉子追上白樺和小嫻,問:“怎麼?那男的什麼來頭?和你有仇啊?”

小嫻也問他:“你幹嘛不讓我說出來啊?你那次被打得那麼慘,你是我的人,敢欺負我的人,我要幫你出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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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樺點了根香菸,靜靜地說:“他讓我住進醫院,他讓我丟了工作,我是很不爽他。但他是小牧的父親,他有一個完整的、溫馨的家。小牧是個好孩子,你也知道他有孤獨症,我們不能再讓他受到傷害了。”

小嫻慢吞吞地說:“那好吧,我聽你的。”

葉子說:“好吧!我也難得管你們這些閒事了。最近工作忙,我先回家了,改天登門拜訪。”

小嫻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說:“電話聯絡。”

白樺牽著小嫻的手,十指交叉著放進上衣口袋裡,朝家的方向漫步回去。他對小嫻說:“明天是阿九的葬禮。”

小嫻打翻了醋罈子,卻說:“好嘛,好嘛,我跟你一起去,反正她也搶不走你了。”

白樺牽著小嫻,朝一個知道是家的方向走,卻覺得前路未卜,心中升起蒼涼之感,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他想起曾經以為的,他和阿九就這麼走著,走著,直到一個人走不動了,倒下去了,另一個人捧著倒下去的人的骨灰盒,走到夢的國度中去。然而他牽著的,不再是阿九了。想不到一個戲謔的想法,卻成了真。他想:我說過要在你的墓碑上刻下:墓主人是一個擁有傳奇色彩的平凡女子,她用一生尋找生的激情。到死時,生的激情,也不曾驚鴻一瞥。你在死的時候,究竟找到生的激情了嗎?你會原諒我在你屍骨未寒的時候,卻牽著別的女人來看你最後一面嗎?

他邊走邊流淚,在夜的掩護下,毫無顧忌地釋放心裡的悲痛。

小嫻說:“白樺哥哥,你是黑夜的兒子。夜中的你,憂鬱得讓我心碎。”

白樺嘆了口氣,心情稍稍好轉,對小嫻溫柔地說:“等我看著她埋進黃土裡,和我腳下的土壤不分了彼此;等我找出背後行兇的人,將他(她)投進永無天日的監牢。我會忘了她,像我扔掉她給的一切那樣,把回憶埋在過往的巷弄裡,抹掉關於她的一切。從那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信仰,你就是我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