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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軍師初用兵

李元昊見到張元和吳昊一愣。二人脖子上索著鐵鏈,竟然滿臉歡笑。若是換了別人,早就嚇得淚水橫流,渾身戰抖,甚至跪倒求饒。

李元昊威嚴地問:“你二人是宋國的人,入大夏國為何不避朕的名諱?”

張元冷冷一笑:“姓尚未理會,何必理會名字?”

李元昊聞言竦然,驚異地看看二人,親解鐵鎖。“二位先生怠慢了,請坐。聽臣下稟報,二位先生在酒樓寫下詩篇。朕看過了,確有雄心壯志沖天豪情。特意命人將二位請來。”

二人沒道謝,毫不客氣地坐下。

李元昊道:“請教二位先生,何為國之道?何為兵之道?”

張元道:“國之道有多項,利民、營商、官吏等都是為國之道。重中之重為利民。所以,國之道首要在於民,民,國之本。民如水,國如舟,民能載舟亦可覆舟。”

李元昊點點頭,又問:“何為兵之道?”

吳昊道:“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多算勝,少算不勝,而況於無算乎?’孫子所言的‘算’就是計,就是計策,就是謀劃,兵之道在於計謀。”

李元昊心中佩服,看看二人:“我党項人驍勇善戰,卻不善攻城。請問,如何以對?”

吳昊道:“以我之長擊敵之短,方可制勝。党項人驍勇善戰而不善攻城,若作戰,就不要攻城,而將敵軍引出城寨,或結陣攻擊,或設伏圍殲。”

李元昊點點頭,又問道:“兩軍對陣,一軍強一軍弱,然強軍卻敗而弱軍勝,是何原因?”

張元道:“強軍敗是其陣無鋒,弱軍勝是其陣有鋒。無鋒者,即前鋒沒有攻擊力;有鋒者,即前鋒攻擊力強。兩軍相遇,且兵力地形相當,必用強鋒攻擊,是臨陣取勝之道。”

李元昊心中更加佩服,右手撫在心窩上,深施党項禮:“聽聞二位先生指教,茅塞頓開。元昊願留二位先生為正副軍師,在身左右,時常聆聽教誨。不知二位先生意下如何?”

張元和吳昊沒想到李元昊這樣禮賢下士,站起身來,抱拳作揖。“謝陛下看重,士為知己者死,我二人願為陛下肝腦塗地,大展宏圖。”

三人正談間,侍臣報:“稟陛下,宋朝大軍向金明寨進發。”

“朕知道了。”李元昊對二人道:“宋朝派大軍欲奪回金明寨,請問二位軍師,如何用兵?”

張元回道:“陛下,金明寨深入宋境,駐軍的給養和輜重都需派兵護送,必造成拖累之勢,如昔日宋之靈州。以在下愚見,應撤出駐軍。趁宋軍進攻之機,佯敗而退,引宋軍進攻,我軍設伏殲之。”

李元昊道:“好計好計,就依軍師之計。”

金明寨南距延州四十裡,本為延州屏障,西夏駐軍後,像一個巨大的鐵釘子釘在延州旁邊,時刻威脅其安危。這讓安撫副使范仲淹十分不安,多次上表朝廷,請兵收復。宋朝命鄜延路鈐轄張亢,都監王達率大軍會合延州軍兵進攻,收復金明寨。

張亢和王達率軍向金明寨進軍,離寨十里安營紮寨。

王達對張亢道:“將軍,夏軍作戰勇猛,並據寨堅守,攻取金明寨非經血戰不可得。以麾下愚見,圍城應留北門,以少軍攻擊。夏軍見到北門兵弱,有可逃之機,必不死戰,而由北門逃竄。我軍即可減少傷亡,也能速取金明,以免延州爭功。”

張亢道:“都監所言極是,又合於兵法,我等出兵定要為朝廷立功,不要延州小覷。就依你所言,待攻城之時,你帶少量軍兵進攻北門。夏軍開寨門突圍,你佯做不敵敗退,等夏軍出城,你率軍返回進城。”

王達一抱拳:“是,將軍。”

二人計議已定,延州兵馬都監周美奉知州范仲淹之命率延州軍趕到。

張亢對周美道:“圍攻金明寨時,請周都監領本部兵馬進攻南面,我和王都監進攻東西北三面。”

周美不知張亢和王達已有計議,遂答道:“願聽從將軍調遣。”

於是,宋軍圍住金明寨。

此時駐守金明寨的西夏將領是洪州監軍使往利山南,他接到李元昊的密信,做好了撤軍的準備,只等宋軍前來攻寨。

宋軍圍困金明寨數日後,發起攻擊。攻寨很激烈,只有北門攻勢稍弱。往利山南傳令開北門突圍,夏軍從北門殺出。王達佯裝不敵,夏軍且戰且退。王達率軍返回,進入金明寨。

收復金明寨的戰報傳到朝廷,君臣歡呼,重賞張亢王達和所部官兵。宋朝對張亢和王達的嘉獎讓周美很不服氣,同樣出兵作戰,卻讓他二人搶了頭功。

周美對范仲淹道:“太尉大人,此次收復金明寨,麾下以為有些蹊蹺。”

范仲淹問:“有何蹊蹺?”

周美道:“以夏軍的戰鬥力來分析,這次收復金明寨是乎過於容易。好像是夏軍有意撤出。還有,作戰部署時,張鈐轄命我進攻南面,他和王達進攻其它三面。據探馬報告,北門作戰並不激烈,而夏軍從北門敗退。這裡面……”

“周將軍,不要有所懷疑。”范仲淹打斷周美的話,“無論此戰是否有蹊蹺,能收復金明寨就是我朝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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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人。”周美見範大人這麼說,也不好再說什麼。他知道他的範大人為人心胸坦蕩,從不計較個人得失,於是轉了話題。“大人,麾下以為,夏人收降李士彬,攻佔諸多寨堡,其勢正旺,雖然退出金明寨,勢必復來。金明寨正當要衝,幾經爭戰,寨牆破損,防御能力下降,若不趕緊修葺,有復失之虞。”

“周將軍說得對,本州也在考慮這件事。”范仲淹對周美道:“本州就命你駐守金明寨,治軍和修復等諸事,皆交給將軍。”

周美對范仲淹一抱拳:“謹遵太尉令。”

往利山南率軍退到洪州地界,張元等人在城門前迎接,有百姓在道路兩旁觀望歡迎。

往利山南下馬,健步走到張元面前,深施党項撫胸禮。“稟報軍師,末將率駐守金明寨軍兵撤回。”

張元道:“將軍與將士們辛苦了,回營休息。三天後請將軍到興慶府文德殿議事。”

“遵命。”往利山南對身邊副將傳令:“命全軍將士回營休息。”

三天後,往利山南來到文德殿,面對李元昊跪倒磕頭,“臣,洪州監軍使往利山南叩見陛下。”

李元昊道:“愛卿平身。”

“謝陛下。”往利山南又磕了一個頭,站起來。

李元昊對往利山南道:“此次全軍撤退,將軍勞苦功高。”

往利山南右手撫胸:“稟陛下,這仗打的窩囊,我軍將士鬥志昂揚,正要殺他個宋軍人仰馬翻,陛下卻讓臣撤軍。金明寨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怎麼拱手還給宋朝了?”

李元昊道:“既然將軍不願意,朕就命你率軍進攻金明寨。”

往利山南一聽,立即精神倍增:“是陛下,臣一定率軍再打下金明寨,讓宋軍看看我西夏的利害。”

李元昊看著他:“朕讓你打金明寨,不是讓你打下來,是命你再打一個窩囊仗,只許敗不許勝。”

“什麼?”往利山南一愣,粗聲粗氣地道:“陛下,我夏軍所向之處,戰無不勝,攻無不取。如今,張軍師和吳軍師到來,怎麼就打敗仗?而且,沒出師卻要往敗裡打,臣不解。”

李元昊不以為然地道:“愛卿有何不解,事情擺在這,以前打勝仗,是張軍師與吳軍師沒來,現在打敗仗,是張軍師與吳軍師來了。”

“陛下……”往利山南吃驚地瞪著李元昊。

滿朝大臣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都在心裡笑話皇上是不是腦袋出了問題,聘請二位專打敗仗的軍師。他們斜著張元和吳昊,滿臉鄙夷的神情。

張元和吳昊心安理得地站在班位最前面,毫無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