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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血染草原 二

那些布林騎兵雖然人數少,但是就如同狗皮膏藥般,甩都甩不掉,一有機會就衝上來開槍,幾個回合下來對方損失人數寥寥無幾,而科薩騎兵卻已經折了五十來人。這主要是科薩人在馬上使用的弓箭射程比較短,而且放箭也需要耗費不少的臂力,每個戰士射了數箭後射速便慢了下來,和火·槍對射明顯佔不到什麼便宜。

威克漢姆焦急的看著前方的戰局,他現在和科薩人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要是科薩人被這一個連的布林騎兵給打垮了,那他的安全就很難保障了。可以想象,那些布爾人抓住自己這個“吃裡扒外”的白人,上絞刑架都是給面子了。

果不其然,那些科薩步兵堅持了不到五分鐘,便被布爾人給衝得七零八落。眼看最重要的軍火物資快要落入敵手,薩維達王子只得不計傷亡地朝本隊撤了回來,要是這批軍火被劫走了,那他也沒臉回部落了。

這支布林騎兵的指揮官,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油條。見本來和自己纏鬥的科薩騎兵不過一切地撤了回去,立刻就明白了那些輜重一定是非常重要的物資。想到這些貴重的戰利品很快就要落到自己的手裡,布爾人的指揮官再也那耐不住,下令部隊放棄了“放風箏”的戰術,排出了歐洲騎兵最常用“錐形”陣型,直直地朝薩維達的騎兵衝了過去!因為布爾人知道,只有解決了眼前這支科薩騎兵,剩下的那些步兵不足為懼。

“砰”兩支隊伍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頓時一片刀光劍影、血肉橫飛,被砍中的騎士紛紛慘叫著跌下了戰馬。排著錐形進攻陣型的布林騎兵,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般,狠狠地在科薩騎兵中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不到二十秒的時間,布林騎兵很輕鬆地鑿穿了對方的整個隊形,和在後面屠殺步兵的騎兵合兵一處,人數優勢就更加明顯了。

威克漢姆已經意識到,再和這些渣渣步兵呆在一起的話,絕無存活的可能。於是他便趁著布爾人整隊的空隙,騎著胯下的戰馬快速回到薩維達的騎兵中間去,他可不會傻乎乎地等在運輸隊裡等著布林騎兵來收割他的腦袋。

薩維達王子喘著粗氣清點了一遍損失,發現自己已經只有一百五十餘騎,而敵方現在竟然還有八十多騎!也就是說每一個布林騎兵墜馬都能帶走三個甚至更多的科薩騎兵!這個戰績簡直是慘不忍睹,薩維達發現自己的手心裡全是虛汗。

雖然憑藉著騎兵的機動力,他能輕鬆逃離戰場返回部落,但是這批對科薩人至關重要的軍火被布爾人劫走的話,他真不敢想象自己的父親,也就是部落酋長,會是怎麼樣的震怒!再加上那個早看自己不順眼的大哥,即使不死也得脫層皮!

事到如今,薩維達王子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他只有拼死一搏!看著剛到自己旁邊的威克漢姆,他慘然一笑:“威克漢姆先生,這次我們恐怕是要栽在這裡了。不過你放心,我的人還能拖一陣子,你可以趁機逃走。”

威克漢姆嘴角一斜,猛然抽出了腰間的軍刀:“我可是一名軍人,小王子就不要再說這種話了。”薩維達王子先是一愣,隨即重重地拍在了威克漢姆的肩上:“以前是我錯怪你了,威克漢姆先生。你是一名真正的勇士,也是我們科薩人永遠的朋友!”

威克漢姆心下苦笑,他可不是什麼高尚的人,說直接一點,這些非洲土著和荷蘭人的戰爭幹他的屁事?要是能跑的話,威克漢姆絕對會二話不說馬上跑路,但是他能跑得了嗎?

“玫瑰號”在卸下軍火後,便直接去了莫三比克。在沒有英國艦船的接應下,他根本沒有可能橫跨荷蘭人的控制區而全身而退。既然沒了退路,威克漢姆覺得還不如光棍一點留下來,說不定還會有脫身的機會。

“小王子,我建議你將你的騎兵排成一個密集的陣型,這樣對對方能造成更大的殺傷力!”威克漢姆發現科薩人的陣型相當鬆散,這樣的話,騎兵的衝擊力無疑會下降很多。

薩維達王子點了點頭,原來他因為對方是白人的原因,而對威克漢姆帶有一絲戒備。而現在他對威克漢姆更多則是信任。在科薩人簡單的世界觀看來,一個能不顧生命和自己出身入死的人,定是可以交付後背的朋友!

薩維達王子用土語喊了幾聲後,那些科薩人果然都自覺地朝威克漢姆和薩維達王子靠攏。其實這些科薩騎兵的騎術和戰技並不差,差的就是紀律和戰術。如果能將這些科薩騎兵形成一個合力,對面的布林騎兵絕對討不了好。

這個時候,布林騎兵已經整隊完畢,“大殺器”短卡賓槍也再次裝填完畢,正嗜血地等著指揮官的命令。布林騎兵的指揮官也發現了科薩人的隊形變換,連忙將自己的連隊排出了稜形的衝擊隊形,這種陣型最適合和對方的騎兵硬碰硬!

一陣微風吹過,地上的青草隨風而動,如果不是的對峙的兩隊人馬,定是一副安靜祥和的草原畫卷。這陣微風中帶著清新的泥土味,還有一絲絲摻雜其間的血腥味。威克漢姆強迫自己不斷顫抖的手鎮定下來,不至於右手中豎舉著的軍刀抖動不停,只是不斷分泌的腎上腺素,讓他過度興奮的身體無法平靜下來。

戰場在停寂了數分鍾之後,布林騎兵再次動了起來,科薩騎兵也毫不示弱地迎了上去,轟隆隆的馬蹄聲在這空曠的草原上顯得異常震撼。威克漢姆跟隨著大部隊不斷提高馬速,以再接觸敵人的時候將馬速提到最高。

雙方相距三十米的時候,布爾人紛紛打出了自己槍中的子彈。因為聽從了威克漢姆的建議,科薩人的陣型這次排得十分密集,所以在布爾人的齊射下,前排的科薩騎士紛紛中彈倒下。只是一波密集的鉛彈,便讓科薩人損失了近四十名騎士。威克漢姆見狀心中也是一陣後悔,他剛才忘了將敵人的卡賓槍考慮在內了!

不過威克漢姆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來思考了,數秒的時間兩支隊伍便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因為科薩人陣型相當密集,形成的衝擊力遠超過往,所以布爾人並沒有討得了好,傷亡的人數和科薩人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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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極高的馬速下,威克漢姆甚至都不用做出任何劈砍的動作,只是將馬刀橫在胸前,直接朝一個布林騎兵衝過去。那名布林騎兵剛砍倒一個科薩騎士,還沒來得及收回馬刀,便被威克漢姆的軍刀輕輕劃過了脖頸。一股炙熱的鮮血噴灑而出,如同妖姬的秘祭。騎兵間的戰鬥就這麼殘酷,一瞬間就能決定一個人是生是死。

在失去速度之後,雙方的士兵都交纏在一起進行著慘烈的廝殺,冷兵器交錯的聲音每一次都是那麼的令人心悸。看著戰場的形勢,威克漢姆松了一口氣,雖然科薩人損失慘重,但布爾人也沒好到哪去。布爾人想要要一口吃掉這支騎兵,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那些布爾人突然不顧誤傷的可能,紛紛從馬鞍兩側的布袋中掏出了短火銃,這種輕便的火器在肉搏戰中簡直就是一大利器。

威克漢姆見對方拿出遂發手槍的那一刻,便警覺地側了一下身子,想要躲過對方的子彈。可惜他的身體還是慢了一拍,一枚高速旋轉的鉛彈擊中了威克漢姆的左臂,頓時整條手臂頓時便血流如注。威克漢姆被鉛彈強大的慣性,直接轟下了馬背,一陣翻滾之後威克漢姆已經七暈八素,分不清了東西南北。

布爾人來了這麼一手之後,整個戰場瞬間形勢逆轉。在近距離的火·槍轟擊下,科薩人的騎兵就只剩下四十餘人。就如同後世小日本挺著刺刀上去和美國人拼刺刀的時候,突然發現對方根本就沒有拼刺刀的意思,一人一支手槍全把自己給突突了。

薩維達王子見威克漢姆中槍落馬,紅著眼睛大喝了一聲,舉著刀帶著剩下的人再次撲進了布爾人的隊伍中。他知道今天已經凶多吉少,但作為一名勇敢的科薩戰士,他們的歸宿就是戰死沙場。

威克漢姆趴在草地上會覺得頭暈目炫,失血過多的他意識已經越來越模糊。好在雙方的騎兵都失去了速度,不然躺在草地上的額他很有可能被馬蹄踩成一堆肉泥。

此時威克漢姆心中沒有一絲害怕,甚至還有一種解脫的感覺,他終究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就像看了一場3d電影,無論場景再怎麼逼真,反映結束之後也得回到現實中去。也許等一覺醒過來,威克漢姆就會發現,他還是林梓涵,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

就在威克漢姆完全昏迷之前,他隱隱感覺到身下的大地再一次震顫,這一定是大批騎兵趕到的徵兆,不知是科薩人的援兵還是布爾人的援兵。

但這和他有什麼關係,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