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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往回走的路上,在途徑報亭時,她眼睛有意無意的往今日晨報上一掃,卻怔在了當場。提著的袋子一晃,差點掉在地上,然後,倏地被她緊緊捏住,指尖亦因為力道而微微泛白。

層層報紙斜插在報欄中,一行黑體大字異常聳動顯眼,“D&L公爵號豪華遊輪延誤,N城翔雲港口發生暴動”,然而,首先鑽入她眼中的不是這個標題,而是下面的圖片,不知為何,在一群騷亂的人中,她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男人,還有,他懷中護著的女子。

她走上前,翻出零錢,對報亭的老闆說道,“把今天的晨報給我來一份。”

老闆只是抬抬頭,隨意的道,“錢放在旁邊的小盒子裡就行,你自己拿吧。”

黎洛顫著手抽出了一份,她閉了閉眼,這才繼續往前走,直到在醫院下的花園長椅邊停下。

樹蔭下的椅子散著斑駁的光圈,一如黎洛此時紛亂的心情,她靜靜的坐下,把紙袋放在旁邊,旋即緩緩的展開那份報紙。

隨著報紙慢慢攤開,那張讓她心悸的圖片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圖片中圍著的眾人有些激動,中心則是一對男女,男的側臉低頭,看不太清楚長相,但黎洛仍舊第一眼認出龍卓寒的身形,他的唇輕抵在懷中女人的額頭上,那個女人,也異常熟悉,熟悉到讓黎洛害怕,熟悉到不願相信。

佟寧兒,她的頭緊緊埋在男人的胸前,視線微抬,眸中則閃著耐人尋味的光芒。

黎洛心中澀澀的,然後,她猛的甩頭,將腦中胡思亂想的念頭掐掉,開始閱讀文章的正文部分。

D&L旗下公爵號遊輪因為出現船舶機械故障而延誤出行,上千位旅客滯留翔雲港口,在長達6小時的滯留期間,與公爵號工作人員發生暴力衝突……截止記者發稿時,D&L總裁龍卓寒已親自抵達,事情正在進一步解決中……

這段報道解釋了混亂的環境,可是……

黎洛猛地將報紙塞進旁邊的垃圾桶,狠狠鄙視著自己的腦中的念頭,她怎麼能懷疑鈴鐺?!她為數不多的死黨。誰都有可能對不起她,鈴鐺是絕對不會的。

這麼一遍遍告誡著自己,黎洛為剛才自己心中的想法感到慚愧。她拎起紙袋,匆匆走進醫院大門。

推開母親病房的門時,黎奶奶正給女兒削著蘋果,黎爺爺則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打著盹兒。兩位老人平時都有午休的習慣,現在卻為女兒累到現在,飯都來不及吃。

黎洛進去後,把東西放在床頭櫃上,對他們道,“外公外婆,你們先去吃飯吧,這裡有我就好。”

黎鬱卿也趕忙道,“是啊,爸媽,我也沒有什麼大問題,下午您二老就在家休息吧。醫生只是說觀察一下,我估計兩三天就能出院了。”

黎奶奶嘆了口氣,把蘋果塞到黎鬱卿手裡,對她的話不置可否,扭頭對孫女道,“那我們先走了,好好照顧你媽媽。”

黎洛點點頭,怕他們不熟悉醫院複雜的環形樓層,將他們送到了電梯處。

回來時發現,一個小小的人影探頭探腦的往70病房的門縫裡看去,接著,小手一推,鑽了進去。黎洛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對照了一下病房的號碼,這才確定那小家夥的確進了母親的病房,她加快步伐,趕往十幾米開外的病房。

房間中的黎鬱卿,在門輕輕被開啟一條縫時,就發現了,她本以為是女兒回來了,喚道,“洛洛。”

結果,卻探出一個忐忑著臉的小腦袋,男孩攝手攝腳的滑了進來,惴惴不安的叫道,“阿姨。”

黎鬱卿溫和的笑容一僵,看著向她走來的小孩,斂去多餘的表情,淡淡的道,“你來幹什麼?”然後,她往後掃視了一下,看了看還有沒有其他閒雜人等。

沈澈小鹿斑比一樣的大眼中,閃著水光,說道,“阿姨,對不起,小澈不是故意的。”接著,他緩緩的挪著步子,小心翼翼的蹭到黎鬱卿的床前,伸出小手,將幾顆汗溼的糖果遞到黎鬱卿的眼前。

黎鬱卿哭笑不得,怔怔的盯著那幾顆皺巴巴的斑斕糖塊,心情複雜無比。

沈澈見她不動,又說道,“阿姨,你很痛是嗎?我以前痛的時候,媽媽就會給我吃糖,吃了就不痛了。”

媽媽,他突然提到自己的母親,讓黎鬱卿剛剛暖起的心又冷了下來,漠然的看著這個小男孩。對,就是因為他的到來,才搶了洛洛的父愛,也因為他母親的詭計,才導致了她幸福婚姻的破碎。這麼想著,她冷然的說,“你拿走吧,出去,我不喜歡這些。”

沈澈頃刻間變得淚眼汪汪的,小孩知道,當別人接受他的道歉時,也會順便溫和的接受他的討好。面前的阿姨不要他的糖果,是不是還不肯原諒他?昨天,他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央求母親帶他來給這位美麗的阿姨道個歉,母親卻只是狠狠的罵了他一頓,然後,自己躲到房間裡哭泣。

黎洛進來時,見母親的臉色不對,她斜眼掃了一下那個小鬼,也認了出來,心中大駭,深怕母親再受到刺激,厲聲道,“你來做什麼?出去!”

沈澈被她的聲音徹底嚇到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他自己也很委屈,昨天母親把他痛罵一通不說,今天因為聽到父母的對話,知道阿姨住在中心醫院,他悄悄的讓司機載著他過來了,卻不清楚黎鬱卿到底住哪間病房,大中午的,小屁孩執著而傻傻的在醫院門口等了快兩個小時,直到看見黎洛買午飯回來,才尾隨她上來的。結果,人家根本不接受他的歉意。

黎洛有些心煩的皺眉,琢磨著這是不是又是孫柔欣的詭計。

而剛好此時,原本沒關好的房門被人從外推開了。孫柔欣快步進來,一把摟住哭泣的寶貝兒子,衝黎鬱卿和黎洛喝道,“小孩子而已,你們至於嗎?有什麼事衝著我來!”本來在公司,因為沈震霆收到法院傳單的事情鬧心不已,剛回家便聽說小澈去了醫院,她來不及休息,也慌忙趕了過來。

被孫柔欣大力推開的門板不停晃盪著,黎洛在心中“切”了一聲,這女人的進門,恰巧坐實了她剛才的猜測。她冷眼看著這對母子,還真是一個扮紅臉一個扮白臉啊,於是諷道,“你們要演戲滾到那個男人那兒去演,這裡不歡迎你們!”

提到沈震霆,孫柔欣才是一肚子氣,黎鬱卿母女也做的太絕了。沈氏75,的股份,她們居然要去50,還有好幾處房產,也全部劃入她們名下。更是把沈震霆以重婚罪名一狀告到了法院。小澈才九歲,這讓他們孤兒寡母的怎麼活啊!

既然人已經來了,孫柔欣便掩去了之前的強勢及戾氣,放低姿態的道,“黎洛,怎麼說你也流著沈家的血脈,做女兒的,怎麼能把父親往牢裡送?”

聞言後,黎洛和黎鬱卿都怔了一下。

黎鬱卿眸中流轉著複雜的色彩,她最初去談離婚時,只是想為女兒爭回應有的財產,並沒有想過把沈震霆告進監獄,在孫柔欣拿獨生子女證刺激她時,她也只是動了動念頭而已,沒想付諸實施。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可以無情對待她,然而,她現在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沒打算冷血的回之以絕情報復。

黎洛的愕然則是因為陸乘風的迅速,雖說早上便聽出他想行動的意味兒,可,這才中午,陸叔叔的效率不是一般的高啊。她沒有黎鬱卿那麼糾結,這九年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她比渾渾噩噩的母親有著更加切身的體會,對父親的恨意也濃重些。於是,淡薄的道,“與我母親無知無覺的躺在療養院九年相比,這點牢獄之災豈不是還便宜了他?!”

孫柔欣一愣,結結巴巴的又說,“可是,可是小澈還這麼小,沒有父親,你讓他怎麼辦?他可是你弟弟啊!”

黎洛笑,笑得燦爛極了,說道,“呵!你也有臉這麼說啊?!沈澈小,當年的我呢?他沒有父親,十四歲的我難道有父有母?”這個女人,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情不痛不癢,到了“她”身上後,就開始哭天搶地,大聲抱怨別人冷血!

眼見女兒的諷笑,黎鬱卿心中一痛,那天,她剛剛恢復記憶時,問過黎洛這些年的生活,“她”只是輕描淡寫的幾句概括,盡說些有趣的開心的。可是,她早該想到,這些年“她”一個小女孩,如何挺過來的?必是受了無盡的磨難。

孫柔欣啞然不說話了,她支支吾吾了一會兒,眼見打出的親情牌沒有效果,才又硬聲道,“反正,反正你們提出的這些要求非常的不合理,別以為找了陸乘風,你們就可以得逞,我會據理力爭的!”說完,拉著兒子就走。

黎洛嗤笑,不過,未幾,她的笑容凝在了臉上。

剛拉開門的孫柔欣好死不死的碰上黎家二老,正在氣頭上的她奮力一推,將黎奶奶的推的一個趔趄。

黎洛的心瞬間提了起來,火冒三丈的衝了過去,床上的黎鬱卿血壓也猛的飆升,她掙扎著從床上坐起,卻不小心按到受傷的左臂,痛呼著跌回床上。

“媽!”黎洛一聲驚叫,不知道該先顧哪頭,不過,好在黎奶奶身後的老伴接住了“她”,她便趕緊去檢視母親的情況。

沈澈眼見母親連老人都推搡,氣憤的吼道,“媽媽,你怎麼能這樣!”說著,便走向那對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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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兒子鄙視加怒吼,孫柔欣呆了片刻,然後有些惱羞成怒,她掐起兒子胖乎乎的腰將他抱了起來,罵道,“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小混蛋,老孃這樣做是為了誰?!”

聽到那漸行漸遠的罵聲,黎奶奶啐了一口,想不到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真真連個幼童都不如!

他們進屋後,黎鬱卿平復了些,老人心疼的道,“鬱卿,咱別在這邊跟這些噁心的人折騰了,這些蒼蠅,拍不死,咱還不能躲嗎?讓她影響到心情或者身體就得不償失了。你好好養養,出院後,咱們立馬回S市。”

黎鬱卿點頭,夾伴著幾聲咳嗽!讓聞者揪心。

到了下午,黎鬱卿抵擋不住睏意,睡了過去。黎洛則不停的小聲勸說外公外婆回去休息,兩位老人卻依舊可憐兮兮的硬挺著,直到黎洛說道,“你們在這兒,媽媽反而會擔心你們的身體。”他們這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午後的病房便只剩下黎洛還清醒著,不,應該說是半清醒。她倚著窗,即使告訴自己不要想,腦海中卻依然反覆浮現出那刺眼的照片。

龍卓寒本來說清晨回來的,可是,到現在,連通電話也沒有。黎洛的手機開開合合,卻不敢向這兩人中的任何一人取證。

這才恍然發現,他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她的心底,而蕭爵對她的傷害,淡的快沒了痕跡。果然,治療一份情傷,需要另一份愛,可是,誰來告訴她,如何保證這份愛不會變成利刃,將她再捅一刀?驀然反應過來時,她已中他的毒,太深!原來,違反遊戲規則的不止是他,她又何嘗不沉醉於這場歡愛?!

“……洛洛……洛洛。”

不知道黎鬱卿喚了多少聲,黎洛才回過神,窗外的彩霞已染紅半邊天,不知何時,已經日薄西山。她趕忙走到黎鬱卿面前,說道,“抱歉,媽,您叫我有事?”

黎鬱卿仔細的看著她的眼,半晌,直到黎洛不自覺的移開對視的目光,她才道,“傻丫頭,想什麼呢?”

這一問,讓黎洛有股想傾訴的慾望,那些雜念,憋在她的心裡,難受極了,可她又怕母親擔心。她走到母親的床沿坐下,頭輕輕的靠在“她”的旁邊,隱晦的說道,“媽媽,我好想去相信一個人。”

剛才的掙扎,讓她理清了一些思路,佟寧兒是決計不會背叛她的,她完全信任“她”。可是,對龍卓寒,她仍舊遲疑著。這次他跟別人稍稍曖昧的照片便將她刺激的神遊許久,當混亂的思維明晰後,她才赫然發現,自己是如此的在意他,在還沒有放下信任時,心已經彌足深陷。

黎鬱卿伸出右手,輕撫著“她”的發頂,似乎知道黎洛說的是誰。一次感情傷害,讓“她”失去對婚姻、對男人的信任了嗎?她有些心疼,說道,“傻瓜,這有什麼好糾結的,人活在世上,如果沒有信任才痛苦,相信一個人,並不可怕。”

“我怎麼知道他是否值得我信任呢?”她仰頭疑惑的看著母親。

“由你的心決定,你其實已經判斷了這個人是否可信。如果,你由衷的不信任他,而偏要讓自己去相信,這種虛晃的信任只會帶來更大的危機。”有多少情侶是因為這樣而分手,多少夫妻是因為這樣而離婚?明明嘴裡說著相信的話,卻恨不得查清對方的每一個通話記錄和簡訊來源。當對方發現後,受到的傷害絕對更大。

黎洛似乎明了,半晌,她猶豫著問道,“那,你當年,有沒有相信那個人?”

問完後,黎洛有些後悔,這不是再往母親傷口上撒鹽嗎?她趕緊補充道,“呃,媽媽,我隨便問問,你不用回答的。”

黎鬱卿的眼神有些悽迷,輕聲回道,“相信,我相信他會給我幸福。”所以,才會那麼不顧一切的遠離家鄉,追隨著他的腳步。

黎洛心中一怔,她也是相信過的,只是,男人的誓言只是一時的失言,轉瞬間,他們自己都忘了。求婚時,結婚時,那種一輩子的承諾動聽的有些不真實。

“但是我不後悔!”黎鬱卿見女兒呆住了,又加了一句,“我不後悔相信過他,否則,怎麼知道還有更美好的愛等著我?”說著,她幸福的笑了。

黎洛也在回味母親的話,她,後悔相信過蕭爵嗎?也許,真的也無悔,畢竟,他給了她七年真摯的愛。

既然如此,再相信龍卓寒一次,又有何妨?

蕭家北郊別墅。

因為被黎洛識破詭計而心情煩躁的楊芷容在房間裡踱步,來回大概幾十趟後,她停下步子,望著牆上自己特意放大的訂婚照片,痴迷的目光眨都不眨的盯著男人冷峻迷人的側臉。

不一會兒,電話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後,楊芷容驚喜的接了起來,對方十分精簡的說了幾句,便見到楊芷容滿意的放下電話。

她開啟房門,在二樓的欄杆處呼喚道,“小瞳!”

小保姆趕緊放下擦到一半的桌子,在圍裙上蹭了蹭雙手,奔上了樓。這個女主子的脾氣僅用不好是絕對無法準確形容的。她捏著裙角,不敢看楊芷容的眼,問道,“太太,您有什麼吩咐?”

楊芷容笑,愉快的說道,“瞧你緊張的,能有什麼大事?”說著,她順著樓梯往下走。

可憐的小保姆,剛剛氣喘吁吁的跑上來後,還沒緩過來氣,又得立馬跟她下樓,不禁在心裡暗自抱怨著,這女人,真會折騰人的!

楊芷容悠閒的踱到沙發前,怡然的坐下,淺淺啜了一口晾好的花茶,才說道,“上次的任務,雖說你出了點小紕漏,但總體上做的還是不錯的。接下來,就需要借用你的子宮一用了。”

小瞳一聽,傻了眼,眸中閃過猶疑和驚懼,問道,“太太,能不能,您能不能找其她人啊?”她真的怕!自己都還是半大不小的孩子,從沒想過要立刻孕育一個新的生命。之前答應楊芷容是迫於“她”的威脅和利誘,鬼迷心竅所致,真正事情到了眼前,她不由得有些後悔。

楊芷容見小瞳推脫,立馬變了臉色,凌厲的道,“你忘了自己答應過我的話了嗎?”

小瞳囁喏著說,“沒有,但是,但是……”

楊芷容不耐煩的打斷,威脅道,“你不記得那天我是怎麼被男人欺負的了嗎?難道你也想嚐嚐被人**的滋味兒?告訴你,豹哥可一直惦記著你呢。”

小瞳嚇得不敢說話,看著自己的鞋尖,忍著欲往下墜的淚珠。

楊芷容見剛才的話起了效果,平息了下語氣,說道,“你好好準備一下,明天跟我過去。”

說著,她拿起東西往門外走,趁今天,她得親自過去檢視一下胚胎的情況,呵呵,這種方式也挺不錯的,倒是不用擔心生不出兒子了。等到胚胎著床,誰也沒有權利打掉這個孩子,她照樣可以當蕭家長孫的母親。

見那個可怕的女人消失在屋外,小瞳這才癱在了沙發上,渾身發抖。

良久,她拿起桌上的話機,終於下定決心撥出家裡的號碼。

“喂?瞳啊?”母親感冒沙啞的聲音從遙遠的千里外傳來。

小瞳的淚滴再也不聽使喚,毫無禁忌的滾下,她哽著聲喊道,“媽——”

小瞳媽媽想來女兒是受了委屈,安慰道,“瞳啊,在人家家裡幹活,哪能不遭人白眼,凡事忍忍就好。實在幹不下去了,就回來吧,一家人在一起也挺好的。”對這個女兒,瞳媽媽很是心疼,“她”早早的放棄了自己心愛的學業,奔入社會為這個累重的家庭操勞。

母親的話,讓小瞳放開嗓音,哭的聲嘶力竭,斷斷續續的講述著她在這家的遭遇。

天下的父母能有幾個不愛兒女的?小瞳媽媽從最初的震驚中反應過來,厲聲道,“傻瞳,你還待在那裡幹什麼?這是正經姑娘能幹的事嗎?趕緊回來!”

“媽——弟弟們上學怎麼辦?爸爸治病怎麼辦?媽,你太累了。”

那邊的瞳媽媽也流下淚水,顫聲道,“瞳啊,家裡再缺錢,媽就算拼了這條老命,賣血賣肉,也不能賣你後半生的幸福啊!”

母女倆的心酸,讓人心疼,小瞳更是覺得自己沒用,愧疚的不行。她暗自握了握拳,母親可以為她付出一切,她為什麼不能為母親分擔一些,為家人犧牲一點呢?

這通電話又重新堅定了她之前對楊芷容的承諾,那點膽怯在為家人奉獻前,也變得渺小了。

放下電話,小瞳抹抹眼淚,為自己的處女之身做最後的默哀。幾秒後,她抬起頭,卻忽然間眼睛瞪的老大,客廳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人。

門口的女人臉上陰晴不定,只是,緊緊握著的雙手洩露了她的情緒,她靜默著沒有說話,眼神凜冽的盯著沙發上的小保姆。

小瞳的身子順著卡其色真皮沙發的靠背往下滑,她驚懼不已,神志早已脫離身體之外,在腳觸到面前的茶几時,又一個激靈,站了起來,抖聲喊道,“老……老夫人……”

葉秀雅上下牙齒打著顫,難以消化剛才聽到的驚人資訊,半晌後,她走了過來,瞪著小保姆,厲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一字一句的給我說清楚!”

小瞳哆哆嗦嗦的哭道,“夫人,不能的,太太不讓我說……”她腦中迴盪的全是楊芷容之前的威脅——不許告訴任何人,否則,我殺了你!

“嗬!她是哪門子的太太!”葉秀雅聽到這個稱呼就來氣,怒道,“我們蕭家絕對不會讓這種女人進門。”打她未來孫子的主意到如此瘋狂的地步,這個蠢女人,“她”以為養個流有蕭家血脈的孩子,蕭家就一定會承認嗎?!

小瞳還稚嫩的心臟也快被最近這些瘋狂的計劃給逼瘋了,葉秀雅這麼一說,她幾分鐘前剛下定的決心又開始動搖,但是,楊芷容的脅迫猶在耳邊,只好怯怯的改口道,“楊,楊小姐說,如果我洩露,她會殺了我,或者,讓人**我。”

葉秀雅猛拍了下桌子,剛剛楊芷容還飲用過的花茶震得濺出幾珠水滴,她撇嘴諷道,“她還真是無法無天了。你說!我倒要看看她有沒有那個膽子!”

小瞳又糾結了片刻,才把最近發生在這座別墅裡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來。見事情已經捅開,小丫頭就想,與其裡外不是人,還不如尋求葉秀雅的庇護,接著,她把楊芷容的診斷書在書房影印了一份,拿給了葉秀雅。

看著醫生潦草的字跡,葉秀雅眼睛越睜越大,氣的渾身如篩糠一樣抖個不停,待小瞳說完後,她倏地站了起來,把檔案放進包裡就往外走。

等在門口的司機正納悶自家總裁夫人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來不及發問,便被葉秀雅的怒氣懾的不敢說話。

“去公司!”

司機諾諾的點頭,黑色轎車立馬飈了出去。

葉秀雅抵達飛揚三十三樓時,蕭爵正在開會。可是,她的脾氣像是點著了的導火索一樣,隨時有引爆的可能,更是一分一秒也等不了了。

不顧秘書的勸慰,她猛地拍開了會議室的門,吼道,“蕭爵,你個混小子,快給我滾出來!”

蕭爵一怔,不知道又怎麼惹到了蕭家最高掌權人,他皺著眉頭,對在座的各位員工說道,“會議先暫停半個小時。”

於是,飛揚高層會議便被怒氣衝衝的老佛爺打斷,眾人面面相覷,眸中閃著好奇,卻沒人膽敢八卦,只好老實的待著,等待副總的迴歸。

副總辦公室被踹開,葉秀雅率先走了進來。蕭爵剛把門關上,還來不及旋身,一份厚實的檔案便甩在了他身上。

“你自己好好看看!被一個低劣的女人如此玩弄於鼓掌中,我真不知道你最近腦子中都裝了什麼!”葉秀雅邊說邊喘著氣,這次,這個混小子再不醒悟,她一定狠狠的扇他幾巴掌!

蕭爵翻看完後,臉色越來越寒,大夏天裡似乎可以凍死人。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邊往外走邊撥了個電話,冷聲問道,“你在哪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