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萬物有靈
一、磨山觀湖
新亭俯朱檻，嘉木開芙蓉。
清香晨風遠，溽彩寒露濃。
瀟灑出人世，低昂多異容。
……
十一月初的武昌磨山植物園，時序深秋，孟冬已然在望。其時，百花凋零，枝葉枯黃，唯有木芙蓉不畏寒露凌霜綻放。張小山應吳玫之請，吟誦起唐代詩人枊宗元《芙蓉亭》一詩。
吟完芙蓉詩，張小山端起相機，開始拍攝花中芙蓉與人中芙蓉的合影，他忙碌而快樂著。
此次武漢之行，小團隊成員和家眷能來的都來了，小妹吳玫從郢州分公司調到了東鑫集團總部，大家都要來送行。
蘭立對吳玫在購買郢州景區經營權談判中的表現十分滿意，加之集團正在籌建航空公司，急需人才，他便將吳玫調到總部牽頭航空公司空乘部的前期準備工作。
空姐們都是美女，沒有極品美女來壓陣怎麼行呢？而且，空乘人員的選拔、培訓、管理也需要高素質的人來擔當。蘭立看中了吳玫，吳玫自己的信心卻不是很足，一度不敢接受委任，還是大牛、張小山等人頻頻給她鼓氣，她才鼓起勇氣來漢報到。
你說，把人家忽悠來了，不跟著來為人家壯壯膽行嗎？這不，跟送親似的，小團隊全體出動，在11月8日週六這天提前把吳玫送到了武漢。提前來的目的，是要陪吳玫瀏覽瀏覽武漢主要的景點，放鬆放鬆。
在東湖聽了濤、劃了船、賞了景、吃過特色美食，午後時分，小團隊在美女教授孫豔的引領下來到了位於東湖南岸的磨山植物園。
張小山和這個高中同學孫豔既如蘭顏知己，又親似閨蜜，但只是保留了同學時期兩小無猜的情感，並無人們想象的異性之間的曖昧。即使王蘭在場，感受到的也只是如沐春風般的純真友誼。
張小山們幾個“老閨蜜”之間有一個約定，即到了其中一人工作生活的地方，必須聯絡。因此，張小山一到武昌，就和孫豔聯絡上了，孫豔二話不說，立馬趕來相見，並再次當起了臨時導遊。
眾人在植物的海洋中遨遊，一路重點觀賞了深秋時節碩果僅存而更顯珍稀的木芙蓉、山茶還有四季海棠那美麗妖嬈的花枝。
此時的植物園，雖說鮮花不多，仍然五彩繽紛，芬芳馥鬱。有松柏的墨綠、銀杏的金黃、楓葉的火紅、四季芙蓉的淡紫，它們的芳香，有的淡雅、有的濃郁、有的清新、有的熱烈。
眾人隨著孫豔登上磨山主峰，此峰海拔百餘米，雖不甚高，但因三面全是東湖之水，登高峰而望清漣，目光所極之處，秋水共長天一色，大有心曠神怡，寵辱皆忘，此樂何極之感。
孫豔佇足遠眺，激情洋溢地說：“東湖磨山，這是一片充滿詩意的土地！這裡洋溢著濃郁的楚風楚韻，一年四季風情萬種！春來山明水秀、鳥語花香；夏來萬人湖濱戲水，南國海濱風光；秋來楓葉滿山紅遍，桂花十里飄香；冬來萬千候鳥，滿湖覓食歡唱。小山，不管你們什麼時候來，磨山都會展露她最美好的一面歡迎你們，我也不例外！”
“豔子，感謝你！你和這裡明媚的山水一樣，什麼時候都是美好的。”張小山真誠讚美著老同學。
“三哥，小心嫂子聽見了吃醋啊。”吳玫輕輕扯了扯張小山的衣袖，半開玩笑道。
此時，王蘭和王英站在不遠處，正在熱聊，她好似感覺到這邊有人提到了她，扭過頭來看看，笑了笑。
不知是誰說過，每個優秀男人的身邊總會有幾個女人。王蘭十分清楚這一點，但她並不以為意。是她心胸特別寬闊嗎？也不是。而是她知道，那種刻意防範自己男人或女人的做法不僅不會取得好的效果，有時還會適得其反，只有做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做好了一個妻子或丈夫的本份，伴侶會背叛你嗎？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的，除非無心無肺或鐵石心腸的人，而這種人是不值得留戀的，他（她）要背叛就由他（她）去吧！
王蘭沒有反應，孫豔倒對吳玫發生了興趣。她早就注意到了張小山身邊的這個漂亮小妹，起初還有點擔心老同學把持不住，後來又覺得自己的擔心有點多餘。人家愛人都不擔心，你一個曾經的同學擔心什麼？
其實，孫豔還是比較欣賞吳玫的。吳玫天生麗質、人見人愛是其次，重要的是她不顯擺、不飄浮、肯學習，是一個靠實習說話的女孩。
“吳玫，聽說你調到東鑫集團武漢總部來了，在哪個部門工作啊？”孫豔問道，她當然知道近幾年突然崛起的東鑫集團。
“謝謝您的關心，集團讓我去牽頭組建空乘部，下周一報到，還沒到總部上班呢。”吳玫對教授很尊敬。
“空乘部？這麼說東鑫集團又要涉足航空業了？”孫豔感到驚奇。
“是的，正在籌劃成立星光航空公司。”吳玫回答。
“據我所知，比東鑫集團實力強大很多的企業都不敢涉足航空業，你們老闆真是敢想敢做啊。”孫豔委婉地表達著自己的看法。”
“是啊。東鑫集團目前在餐飲、房地產、旅遊業都有涉獵，又去涉足航空業，就不怕攤子鋪得過大，運轉不過來嗎？”張小山聽孫豔一說，也替東鑫擔憂起來。
對這個問題，吳玫以前並沒深思過。聽兩人這麼一說，她倒是想起來這麼一件事，就在上個月，東鑫集團正在建設中的郢州客寨鎮銀杏壪國際大酒店停工了，公司對外說是因設計圖紙要修改而停工，實際上內部人都知道，是因為沒有按合同支付工程款。現在看來，是不是為籌建航空公司挪用了酒店的建設款項呢？
三哥和他的同學還真是想得深、看得遠，東鑫集團的攤子可能真是鋪得過大了。
但問題是，連局外人都能看出來的問題，蘭立董事長那麼精明強幹的人，會考慮不到？
想到這裡，吳玫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說到：“這個，我也說不上是好是壞，而且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但願東鑫能越做越強吧。”
這時，楊滿倉老兩口賞夠了風景，近前來聽見了吳玫的話，張春桃笑道：“不能左右的事就不去想了，想了也沒用。孫教授，你說呢？”
“大姐說得對，想那些沒用的不如去填飽肚子。走吧，我請大家到南宮酒樓去吃晚飯。這個南宮的菜餚比較有特色，符合南方人的口味。”孫豔笑著說。
“南宮酒樓不是東鑫集團的產業之一嗎？教授請客都在幫我們的小妹做生意，考慮得太周到了！”大牛走上前來，朝孫豔樹起了大拇指。
“孫教授，這次不能讓你再破費了，我們買單。”楊滿倉誠懇地說。他是一向主張不麻煩他人的，況且，上次到武漢大學觀摩，孫豔就請過一次客。
“楊大哥，您見外了，怎麼能讓客人買單呢！您如果覺得欠我的，我到郢州去後，您再還給我就是了。”孫豔很尊重年長的楊滿倉。
“那好，一言為定！只是你一定要給我還人情的機會啊。”楊滿倉朝孫豔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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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白果的故事
武昌區中南路，中南商業大樓像一個珠光寶器的貴婦人 騷首弄姿，彷彿在說：“快來淘寶呀，只要你有人民幣，我這裡什麼寶貝都有！”
本世紀初可是這座大樓的黃金時期。那時候，還沒有手機淘寶，經過改革開放，一部分人手裡面也有錢了，武漢本地人不用說，只要是到武漢出差、探親訪友或是遊玩的外地人，總要到武漢廣場、中南商業大樓等豪華的百貨商場去挑選自己心儀的寶貝，回去後還不忘向人炫耀，我這可是在武廣或中商買的。
我們的主人公也未能免俗。吳玫們來漢的第二天，孫豔因有事不能擔任臨時導遊了，也是啊，總不能把人家雙休日的兩天都佔用了吧。小團隊在表示理解的同時，幾個女眷還有吳玫提議要到中南商業大樓去逛逛，至於景點嘛，以後來看吳玫時，隨時可以去遊覽啊。
四位女士在商場內優哉優哉地逛著，三個男人在後面 亦步亦趨地跟著。女人們不斷試穿著新款時裝，男人們開始還在參謀、點評，後來身體疲乏了，審美也疲乏了，乾脆任女人們去樂此不疲地淘寶，自己則瞅準機會找個能坐的地方歇歇腳。你別說，在商場裡，女人的腳力就是比男人好。還有時間也不公平啊，在男士們為漫長的半天終於結束而長舒一口氣的時候，女士們卻在嚷嚷著怎麼這麼快就到中午了，都還沒有挑到幾件好東西呢！
中午，楊滿倉等四女三男在商場的餐飲區邊休息，邊吃著中餐。這時，吳玫的手機響了，她一看來電號碼，是公司總部打來的。莫非是讓自己提前去報到？她有些疑惑地接通電話，對方卻是通知她原先的安排有變，讓她安心在分公司上班，並說不久會有一個驚喜。
電話結束通話後，吳玫高興地將這一情況告訴了大家。
上調到武漢總部工作的事情黃了，可吳玫為何不憂反喜呢？原因主要是到武漢工作後，她有兩個捨不得，一是捨不得媽媽，二是捨不得小團隊。這下好了，不用離開他們了，她能不高興嗎？而且，這次上調武漢事出突然，她沒有任何思想準備，對航空業，她也是一片陌生。現在總部收回成命，讓她如釋重負。
聽了吳玫說的情況後，大家心裡都不太舒服，這麼大的公司怎麼說變就變呢？耿直的大牛惱火地罵起人來。
一開始，大家還有點擔心吳玫是強裝歡笑，但聽她說了自己的真實想法後，才明白擔心其實是多餘的。
比較熟悉企業資本運作情況的大牛冷靜後分析道：“看來孫教授和三弟昨天對東鑫集團擴張過快的擔憂並不多餘。集團收回上調小妹到總部的成命，多半是因為資本運轉方面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好。成立航空公司需要雄厚的資本，客機的成本自不必說，光飛行員和空乘人員就是不小的開銷，不知他們的董事長蘭立有多大的神通，真是孫教授說的，敢想敢幹！”
“管他敢不敢想，敢不敢幹！反正我認為吳玫不到武漢來上班是好事，她來了，留下她媽媽一個人在家多孤單啊！”張春桃比吳玫還高興。
“還是大姐最理解我。”吳玫挽住張春桃的胳膊，轉頭對楊滿倉說：“大哥，我們吃完飯就回去吧，我想去看看劉兵。”劉兵是小團隊資助的第二個貧困學生，家住郢州客寨鎮，離從武漢回郢州的107省道不遠。
“那好，就走就走，不然到客寨就晚了。”楊滿倉也有此意。
下午四時許，“大奔”和“比亞迪”一前一後緩緩駛入客寨鎮銀杏壪，進村的路口處，銀杏壪大酒店已初具規模，酒店前面壘起了一座高臺。高臺上，一雄一雌兩株粗壯的銀杏樹挺立在兩側，就像酒店的兩個哨兵。
銀杏樹是東鑫集團從他處移植而來，這也是國人一個不好的習慣，有點實力的單位在綠化新建築的環境時，總要把一些大樹從它們的老家連根挖起，移栽到需要綠化的小院落中，以滿足一已之欲，也不管這些成年大樹願不願意，能不能活，很多移栽的大樹因根鬚被斬斷枯萎而死。
好在劉兵居住的山壪裡，兩株銀杏樹都是上千年的古樹，受到了當地政府的掛牌保護而倖免於難。
吳玫很喜歡這兩株銀杏樹，她在徵得村民的同意後，為它倆取了名字，雄樹叫“壯壯”，雌樹叫“果果”。貼切倒是貼切，只是把寶寶的名字用在了成年人身上，也不知人家高不高興。
今天的“壯壯”和“果果”分明是高興的，它們身著金色的盛裝，用自己的葉子鋪好了金色的地毯，熱情地迎接著貴客的到來。
因是星期天，劉兵正幫媽媽晾曬白果，看見吳玫率先從小車內出來，他高興地迎上前去，略顯靦腆地叫了一聲“姐姐”，隨後有禮貌地將從車上下來的其他人叫了個遍。
“劉兵，上初中後學習怎麼啊？有什麼困難嗎？”楊滿倉輕撫著劉兵的頭，慈愛地問。
這時，啞巴媽媽和鄰居們從家裡搬出了最好的椅子，請客人們在銀杏樹下就坐。
劉兵趁此當口，跑回家拿來作業本，主動請吳玫檢查。
吳玫翻看過作業本，高興地對楊滿倉說：“大哥，劉兵的學習成績不錯，你放心吧。”說完，又轉而問劉兵：“劉兵，伯伯剛才問你有什麼困難，你還沒回答呢。”
“謝謝伯伯關心，沒困難！”劉兵響亮地回答。這是一個自強的男孩，他不想給恩人們再增添麻煩。
劉兵的認真勁把大家都逗笑了。張小山把劉兵拉到身邊，詢問了一下學校的情況，並拿出幾百元錢遞給劉兵，讓他買一身新衣服。
見劉兵推辭不要，吳玫邊替他接過錢，往他口袋裡塞，邊笑著說：“你別不好意思，這也是我們資助的一部分，再說你現在是初中生了，還穿破舊的衣服怎麼行呢？”
為了轉移劉兵的注意力，張小山問道：“劉兵，你天天在銀杏樹下生活，知道他們的故事嗎？”
劉兵哪裡知道這個啊，他上學專心學習，下學幫忙做事，想都沒想過銀杏樹還有故事。
王蘭知道丈夫的用意，笑著說道：“小山，你就別為難孩子了。你如果有白果樹的故事，就講給孩子聽聽，也可以讓他增長知識啊。”
張小山笑道：“你別說，我還真有故事。”他挪出一個位子，讓劉兵在自己身旁坐下，講了這樣一個故事：
很早以前，有一座大山下住著兩戶人家，一家有一個小孩，分別叫紅豆和白果。紅豆是男孩，比女孩白果要大一些。他們兩小無猜，親如兄妹，常在一起玩耍。白果10歲那年，媽媽染上了地方病，地方病是頑症，不管怎樣吃藥，最多只能活一年。傳說只有崑崙山中的一種藥果才能治好這種地方病，但因為路遠難行，去採藥的人一般是有去無回。白果的爸爸打算冒險去崑崙山為妻子採藥，但卻苦於白果與病妻沒人照顧，無法成行。
紅豆一家人知道後，就到鄰居家看望病人，商量採藥的事。紅豆的爸爸說：“你不能脫身，還是我去採藥吧。”白果的爸爸不同意。紅豆的媽媽說：“鄰里鄉親，分個什麼你我呢？再說魚幫水，水幫魚是做人的本分。”
就這樣，紅豆的爸爸踏上了往崑崙山的路。半年過去了，不見紅豆的爸爸採藥歸來。等啊等，一年過去了，還是不見採藥的人回來。白果的媽媽等不來藥果病死了，紅豆的爸爸也一直沒有回來。
白果失去了媽媽，紅豆失去了爸爸，兩家人相依為命，苦熬了多少年，才慢慢從失去親人的悲痛中掙脫出來，山衝裡也偶爾會響起兩家人的笑聲。可天有不測風雲，就在紅豆十八歲那年，媽媽也染上了該死的地方病。求醫拜佛無效，紅豆不畏艱險，把媽媽託付給白果照顧，隻身去崑崙山尋找藥果。
紅豆經過九九八十一難，終於到達了崑崙山。他的孝心感動了山神，山神送給紅豆一顆藥果，並叮囑道：“此乃天地之靈根所結，天機不可洩露。此果只能給你的媽媽吃，他人吃了，你會立刻變成畜牲。切記！切記！”
媽媽的病有救了！紅豆欣喜若狂地接過藥果，給山神磕了幾個響頭後，日夜兼程往回趕。
話分兩頭，自紅豆離家後，白果像親生女兒一樣服侍紅豆的媽媽，端茶遞水，倒屎倒尿。紅豆的媽媽過意不去，對白果說：“孩子，不要管我了，這病會傳染的。”白果說：“我的媽媽去世的早，一直是您照顧我，您比親媽還親，世上哪有知恩不報的呢？”不久，白果因為貼身照料病人，被傳染上了地方病。
紅豆回到家裡後，急忙喂媽媽吃藥果。媽媽記掛著白果，問兒子：“採回了幾顆藥果？”當她得知只有一顆藥果時，張開準備吃藥的嘴巴又閉上了。
媽媽深情地望著紅豆和白果，在心裡拿定了主意，她輕輕地對白果說：“孩子，快去地裡把你爸爸叫回來，我有話要對他說。”支走了白果，媽媽對紅豆說：“白果服侍我染上了這該死的地方病，她年紀小，藥果就給她吃吧，媽老了，吃了也活不了多少年。”紅豆跪在媽媽的床前，邊哭邊說：“您先吃吧，媽媽，我明天再去崑崙山為白果採藥。”
媽媽一邊用顫抖的手為兒子擦著淚水，一邊說：“記住媽媽的話，孩子，做人一定要多為他人著想。好吧，先把藥果放在床頭，媽待會再吃，現在我要上茅房，你快去叫白果過來幫忙吧。”紅豆信以為真地離開了媽媽。
紅豆的媽媽不願兒子再去崑崙山冒險，也不想看到白果因自己而死去。她思來想去，只有橫下一條心，先白果而死，白果才會吃下藥果，兒子才不會再去崑崙山。
當紅豆和白果雙雙跑回家時，紅豆的媽媽已經在床頭吊頸而亡了。
安葬了媽媽，紅豆不顧山神的話，把藥果送給了白果。白果不知原委，吞下了藥果，藥到病除，精神大好。她正要感謝紅豆，卻見紅豆很快變成了一隻比狗小比貓大的黑油油的動物。這動物就是後來被人們尊為山神的白猸子。
白果從驚愕中醒來，明白了一切，放聲痛哭：“紅豆哥啊，你爸爸為我母親採藥死在了崑崙山，你媽媽為了讓藥給我上吊了，你為了治好我的病又變成了動物。天啊，我該怎以辦啊？”
白果冷靜下來，她想這一切都歸罪於那可惡的地方病。地方病害得無數人家破人亡，既然崑崙山的藥果可以治好地方病，為什麼不讓它在家鄉生根結果呢？那樣不就會徹底解決地方病帶給鄉親們的痛苦嗎？只可惜藥果我已經吞下了，要想不讓它變質，只有迅速地死去。怎麼辦？紅豆哥一家三口為了媽媽和我都付出了生命，我為什麼不能為鄉親們世世代代擺脫地方病的折磨去死呢！於是留下了遺書，懸樑自盡。
爸爸按照白果遺書的要求，不用棺材迅速把她埋在山腳下土質疏鬆的地方。很快，埋白果的地方長出了一棵樹苗，後來樹長大了，結出的果子是地方病的剋星，鄉親們採摘方便，不再受地方病的折磨了。為了紀念白果姑娘，鄉親們就稱呼這棵樹為白果樹，把它結出的藥果叫做白果。
紅豆和白果為了他人變成了動物和植物，但他們仍通人性。白猸子依戀白果樹，一年四季守護在白果樹周圍。白果樹從未忘記自身悲壯的由來，那綠色的花朵，花中的淚滴，是對紅豆哥和那些為了他人而犧牲的人們永遠的悼念。
故事非常悲壯感人，人們聽完，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從銀杏壪回城的路上，大牛突然接到了北京證券公司陽政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