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
王小凡此刻心裡更多是無奈和無助。
“哼，咱們王家的神藥，是山神藥神的賜予，別人能輕易拿走嗎？沒有問問神仙同意不？”
王小凡還以為老爹有什麼高招呢，聽他搬出神仙來，不免有些洩氣。
“爹，我擔心很快就會有人過去偷藥。但又不知道他們哪天動手，總不能在山上住著守吧？”
王小凡說出了自己最擔心的事。
“你別管了。小凡，你明天只管拿著藥進城去，該幹嘛幹嘛，你放心，咱們的神藥，誰也拿不走！”
王麻子不自覺提高了聲音。王小凡記得老爹年輕的時候，嗓門特別大，在東山上吆喝一聲，西山上都聽得清清楚楚。
村裡唯一的車把式，吆喝牲口吆喝慣了。
老爹說的很有氣勢，但王小凡心裡還是沒有一點底。自己採藥的時候是跪拜了山神藥神，但王小凡心裡清楚的很，哪有什麼神仙？都是自己哄自己罷了。
真是有人闖進了藏寶洞，神仙會跳出來收拾他們嗎？簡直就是做夢。
“爹，我放心不下啊。這藥要是被人搶了去，咱們王家祖傳手藝就算是徹底滅火了。你我怎有臉去地下見祖先？”
王小凡此刻說這話，有點推卸責任的意思。這個鍋太大了，他背不起。
“我給你說過了，沒人能搶走咱們王家的神藥！你該幹嘛幹嘛去，剩下的交給你爹我就行了！”
王麻子手拍乾癟的胸膛，又有了站在母牛屁股後面時的那種豪氣。
王小凡在這一瞬間對老爹佩服得五體投地。臨危不亂，處事不驚，這才是大將風度啊！在某些方面，自己和老爹永遠有著很大的差距。
“爹，你……咋辦啊？那些人可能有槍。”
“就是有大炮也是白搭。吃飯去吧小凡，這都不是個事兒。”
老爹這態度，給了王小凡不小的安慰。起身去廚房，給老爹盛了一碗，給自己盛了一碗。
飯依然是糊塗麵條。父子倆沉默地吃著，屋子裡只有吸麵條的吸溜聲。
“鐲子呢？送給花雲了嗎？”
王麻子忽然問道。
王小凡心想，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說白花雲的事。
回答說：“花雲她出去打工了，手機號也換了，誰都不知道她去哪了。”
王小凡說著，起身從褲兜裡摸出那個銀鐲子。
“那你就留著吧，啥時候見了她再給她。就說是你爹我的一個心意。”
王小凡重新把鐲子裝進兜裡，說：“爹，我記住了。”
“小凡，你明天別慌著走，去你二姐家一趟。”
“幹嘛呢爹？”
“你二姐夫不正幹，在外面瞎胡混。你二姐說說他，他就動手。你明天去替我把你二姐夫教訓一頓！”
二姐夫的事王小凡聽說過一些。基本上就是好賭好色的二流子。
“爹你放心，我明天一早就去擺置他！別以為咱們王家人好欺負！”
王麻子嘆了口氣說：“也別把他打壞了。打壞了遭罪的還是你二姐。當初你二姐不同意嫁給他，是我逼著她嫁的。怪我瞎了眼，沒看對人。我對不起你二姐呀。”
王麻子的聲音裡，滿是感傷。
“爹你放心吧，我去把他修理一頓，說不定就修理好了呢？這種人就適合捱打。”
王小凡現在已經基本上是泰拳高手了，收拾一兩個像姐夫那樣的瘦雞子，動動手指頭的事。
“還有咱們王家的墳地，你抽空回來拾掇一下。你爺爺墳上有個大洞，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填上，回頭請留根過來看看。”
留根是附近村上的神漢，整日裡裝神弄鬼騙錢。
“爹，明天來不及了，我下次回來多請兩天假，去把咱家墳地好好打理一下。”
“還有，咱們王家的墳地走向，你也得瞭解一下。”
王麻子把煙鍋磕了，在地上划著說：“這是你爺爺的墳，和他並排的是你二爺的墳。你二爺無後，下面就不用埋人了。我百年之後呢，就埋在你爺爺的墳下面。你呢，將來在我下面，就是這樣排列的，明白了嗎？”
“爹，我明白了。別說這個了，我累了，今晚早點休息。”
王小凡聽老爹說墳不墳的，總感覺不太吉利。
第二天一早，王小凡騎著摩托車到了二姐家。太陽已經爬老高了，二姐夫還在撅著屁股睡覺。問了二姐，才知道昨夜打麻將打到凌晨三點。
看二姐臉上又有了新傷，王小凡一問，果然是二姐夫的傑作。
衝進臥室，把二姐夫提溜小雞似的提溜到當院裡，“撲通”一聲扔在地上。
二姐夫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王小凡拳腳就下來了。心疼二姐，下手狠了點，二姐夫瞬間就鼻血滿臉了。
殺豬似的在地上嚎：“殺人了！殺人了！”
惹得王小凡性起，又是一頓暴揍。這回老實了，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信誓旦旦地做了保證，王小凡才放過他。臨走指著他鼻子說：“下次我回來問我二姐你改了沒，不改再打，見你一次打一次！不要以為我們王家沒人！”
二姐夫可憐巴巴地說：“我改，我一定改！”
二姐心疼自己的男人，趕緊端來水給他擦臉。
王小凡回到家裡，把戰果向老爹彙報了。老爹說：“小凡呀，咱們家就你一個男孩，你兩個姐雖然比你大，但終究是女人，容易被人欺負。你今後可要承擔起男子漢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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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凡舉了舉拳頭說：“放心吧爹，我這雙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臨走，王麻子對王小凡說：“走吧，我送送你。”
這還是第一次。再說老爹腿腳不利索，王小凡就說：“爹你在家歇著吧，我出村就坐上班車了。”
“我看著你上班車。”
老爹說著，背著手前面先走了。王小凡緊緊跟上。
路上，王麻子對兒子說：“小凡呀，咱們王家祖傳吹牛，可現在農村都沒牛了，想吹也吹不成。你在城裡吹女人，給女人治病，我現在也想通了，也支援你。但你給人看病時，可不能有什麼歪心思。還要，錢賺多賺少都無所謂，關鍵是要有好的醫德。這些話，你要牢記。”
“爹，我記住了。”
王小凡覺得，今天的老爹有些反常。
班車來了，王小凡上了車，走出老遠，還看見老爹站在路邊看著他，像是座石刻的雕像。
王小凡於下午三點回到了花都。心裡終究有事，吹女人吹的有些心不在焉。給千萬間的許總吹的時候，竟然吹錯了地方，惹得許總笑了好半天，說他怎麼忽然重口起來。搞得王小凡很不好意思。
總是疑心是範總在幕後策劃。又不好直接去打聽，想了想，給糖糖發了個微信：說話方便嗎？
怕她萬一在範總辦公室，被範總摟在懷裡就慘了。
糖糖的資訊馬山就回了過來：方便。
範總呢？
範總在開兩會呢，明天下午才結束。你要見他嗎？
不見。就是問問。
那你想幹嘛？你想見我的話，我剛好有空。
咱們還是謹慎一些吧。以後有機會再說。
好吧。
糖糖你現在把咱們的聊天記錄刪了。
偏不刪。
求你了。
什麼時候約我？
再說。
我等不及了。還想讓胸再大一些。
等範總出差的時候吧，這樣咱們也膽大些。
好，有機會我給你資訊。
看來範總這幾天都在開會，沒有離開花都。
但這不等於他就沒有嫌疑。王小凡對這個人確實看不透。也許他自己不出面，指使手下人去幹呢？
趁著下鍾的間隙，在宿舍休息了幾分鐘。正要去上鍾，豆豆推門進來了。
豆豆今天的打扮挺新潮的。紫色的半袖襯衣開了個深V，一雙豪放露著三分之二。V字兩邊有著波浪般的裝飾，猛一看去，像是倒放著的女人物件。
“小凡，幾時回來的？”
豆豆的語氣很親切。像是初戀少女面對自己的男友。
“三點多回來的。這不，已經上了兩個鍾了。”
王小凡朝她身上看了一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呼之欲出。
“好辛苦啊。小凡，這次回去採藥還算順利吧？”
豆豆雙眼睜得大大的，近距離地打量著王小凡，好像是想看看他身上和以前有什麼不同。
“還算順利，謝謝豆豆姐關心。”
順利個球啊。秘密都被人發現了。
“小凡你辛苦了。今晚我給你設宴壓驚——不是，是接風，你叫上你的小女朋友。”
豆豆這一點對王小凡確實不錯。隨便出個門回來，就想著接風的事。
但今天心情不爽，實在沒有出去吃飯喝酒的慾望。就說：“豆豆姐，今天我不太舒服，要不改天？”
“咳，什麼不舒服，幾杯酒下去一切都好了。就這麼定了啊，晚上等我通知。”
豆豆說完，不等王小凡答應，轉身就朝門口走。王小凡看著她被緊身褲包裹得栩栩如生的屁股，心裡一時有些茫然。
走到門口的豆豆忽地轉身，朝王小凡一笑，說：“別愁眉苦臉的，開心點。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給姐說，姐幫你擺平！”
王小凡的心裡湧起一股暖流。和暗算他這幫人對決，豆豆也許有這個實力。
但他目前還不打算對豆豆說。如果懷疑了範總，結果不是他，那自己就慘了。
所以他說“我沒事。真有事的話，再給豆豆姐說。”
豆豆打了個響指，眉毛一挑，關上門出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