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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一章:純妃娘娘的第三胎

皇帝豈肯讓她離開,長手一伸,已覆蓋身下。她心心念念惦記著尋針線,指尖纏繞他胸前的扣孔,頭眼發昏道:“我要縫釦子…”皇帝狡黠一笑,吻住她的唇瓣,撕咬汲取,吮得她腦中空白。唇齒間夾雜著淡淡的酒味和蓮子茶的香氣,她酒醉微醺,比平常更為主動、熱情。兩人漸入深巷,弄了幾個方回,才興盡。

歇息不久,已是天明時分,吳書來叫起,皇帝穿戴了,看了眼床榻上的青橙,她在夢裡嬌軟低吟,睡得深沉。皇帝心情甚好,揮手喚過海安,低聲叮囑了兩句,他倒是得意,海安卻紅了臉。用過早膳,聖駕擺駕軍機處,在路上撞見大阿哥和永璋,竟破天荒的同行了一段宮街。日上三竿,青橙起了床,覺得腿間酸脹,渾身疼痛,若不是有宮人伺候著穿戴洗漱,差點下不了榻。

吃完膳,海安拿了藥膏來,青橙問:“什麼東西?”海安未經人事,先羞紅了臉,到底不好意思明說,只道:“是萬歲爺叫奴婢備的,說主子用得著。”青橙揭開鵝黃琉璃蓋,裡面半罐子碧色半透藥膏,清清涼涼,透著一絲淡薄藥香。

青橙明白過來,頰上飛紅,啐了一口,嗔道:“他…”

話到嘴邊,又頓住。屋子裡的人都曾伺候過床第之事,其中曲直略略一想就都明白了。青橙越發吃羞,屏退了眾人,才獨自躲到帷幕中塗抹。

過完七夕節,緊接著要預備萬壽節、中秋節大宴。皇后、嫻妃等皆忙不開手腳,她倆處處爭奪,事事都想自己掌握大權,使得青橙反一日比一日閒。她倒也閒得住,不給她事做她就不做,除了去壽康宮、長春宮請安,每日都窩在翊坤宮畫兩幅畫,寫幾個字,陪永瑢玩玩兔子之類。有時永璋帶著阿哥公主們來吃糕點,她也有空親自準備。

海安、爾綺是翊坤宮掌事宮女,在青橙面前極有頭臉,故而每人皆有獨用的房間。一日青橙午歇後,又覺燥熱,想吃冰乳酪。偏爾綺已回下房用膳,海安聽了宮人傳話,見爾綺的房門半掩著,便探頭進去想要說一聲。卻見爾綺靜靜坐在窗前,懷裡抱著一雙黑靴,默默垂淚。海安道:“主子要吃冰乳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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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綺彷彿受了極大的刺激,驚慌失措般將黑靴往背後藏,可手上一鬆,鞋就掉在了地上。她一愣,呆呆望向海安。

海安知道那雙靴子,前頭有宮人撞見爾綺與簡玉衡相授物件,海安正兒八經的與她談過一次,宮中私私相授是大罪。爾綺心虛,只說是借了太監之物送與簡玉衡急用,海安那時就有察覺,只是沒有深究。今兒見了此時此景,頓時全然領悟。

兩人心不在焉的回慶雲齋伺候,海安不開口問,爾綺亦只能沉默。

萬壽節本該大慶,但因永琮生了病,皇帝無心大賀,在前朝受了王公大臣賀禮後,就直接守在了長春宮,連養心殿的晚宴也免了。至中秋節,永琮的病還未好,帝后晨起在壽康宮給太后請了安,接連省了中秋祭拜和歌舞宴席,又從宮外調入薩滿法師祈福,一時鬧的宮中雞犬不寧。很快就下了雪,為了讓皇后安心看顧永琮,皇帝特地下旨讓嫻妃、純妃協理後宮,一同處置年節大事。

永琮翻來覆去的寒症總算痊癒了,前朝後宮皆松了口氣。帝后對坐於暖閣,望著窗外簌簌大雪,皇帝手中捧著一碗熱茶,嫋嫋熱氣撲散開,像隔了層霧似的,叫人看不清神色。他開門見山道:“簡玉衡學識深厚,醫術高超,曾為診治疫區百姓差點連性命都丟了,是御醫院難得的好人才。”稍停了停,道:“朕想將你四妹許配給他。”

他的意圖,皇后很清楚,為的是給純妃家裡人顏面。

富察家的女兒怎能嫁給一介漢人?而且還是大清皇后的嫡親妹妹?皇后不敢明著辯駁,溫婉道:“簡大人臣妾見過,相貌英挺,醫術也精湛。但四妹才及笄不久,與簡大人年齡上實有差距...”皇帝抿了一口茶,道:“年齡不算什麼。”又道:“你放心,朕不會虧待你妹妹,到時朕封她一個縣主,嫁妝也從內務府支取,定然辦得風風光光。”

皇帝面上客客氣氣與她商議,說出的話,卻半點容不得人不答應。其實這個四妹,皇后嫁給皇帝時,她還在襁褓中,並無多少感情。她不想為此和皇帝傷了和氣,便粲然笑道:“全憑皇上做主,臣妾謝主隆恩。”

回到慶雲齋,青橙聽了皇帝的話,自是歡喜。她雖沒見過富察家的小姐,但想來是不差的,便欲提筆傳信與家中,叫他們仔細預備。青橙問:“你打算什麼時候賜婚?”皇帝回道:“總歸先過完年罷。”

青橙點點頭,笑道:“我可要早些挑著聘禮。”

愈是臨近除夕,雪下得愈大。年三十晚宴擺在乾清宮正廳,雪花飄絮,皇后別出心裁,命御膳房備了四五十種火鍋。滿廳咕嚕嚕的燒著滾水聲,推杯換盞,共敘天倫之樂。青橙晨起時胸口就覺噁心,連早膳也沒用,此時屋中氣味濃烈,皇后又領著眾妃嬪齊齊給太后敬酒。沒得法子,她只得強捱著起身,站至中央叩首跪了三拜,端了酒一飲而盡。

她越想越覺不對勁,遂命爾綺去偏廳請輪值的御醫來瞧。正好簡玉衡當差,他穿著墨色官袍,帶著冬帽,從袖口裡掏出一個白銅手爐遞與爾綺,溫言道:“外頭冷得很,爾綺姑娘彆著寒了。”爾綺低聲道了謝,她緊張得滿臉紅透,說話也不利索。幸而是夜裡,雖明燈高懸,但也不似白日明朗通亮,簡玉衡什麼也沒瞧見。

兩人沿著宮廊疾步走著,遠處傳來喧鬧聲,四下卻很靜。兩人都不開口說話,一步一步的,走向絲竹響樂之地。海安已出來相迎,領著簡玉衡轉入正廳後頭的小偏房,爾綺留步,站在原地看著簡玉衡的身影消失在門簾裡。

她掂了掂懷裡的手爐,暖得連腳趾尖都活絡了。

簡玉衡隔著錦帕替青橙診脈,青橙心底有一團疑問,未落實之前,不敢張口吱聲。簡玉衡診斷了四五遍,正要說話,皇帝忽而掀簾子進來,道:“怎麼了?撲了寒嗎?”簡玉衡忙行禮退至旁側,青橙抿唇一笑,露出頰邊淺淺的梨渦,道:“沒什麼,就是胃裡有些不舒服罷,無需掛心。”

皇帝朝簡玉衡道:“是嗎?”

簡玉衡往前走了半步,單膝跪地道:“恭喜皇上,純主子是有孕了,才會覺得噁心,是屬正常現象,過一陣自然就會好。”青橙心道果然如此,也未詫異。皇帝歡喜異常,怔了怔,才大笑道:“好、好、好,今兒可真是好日子。”又握了握青橙的手,道:“今兒你別守夜了,朕送你回宮歇著,累壞了可不得了。”青橙確實有些乏了,便道:“你不必送我,太后還沒走了,你先走了不好,我去給太后請個安。”

皇帝聽她說得是,就攜著她往外廳去。

太后聞之亦是歡喜,連連道:“夜裡路滑,可要叮囑轎伕小心些。快子時了,你回去洗漱洗漱就歇息罷。”青橙謝了恩,由海安扶著至廊下坐暖轎。皇帝怕路黑,命人打了頭,將乾清宮至翊坤宮一路上的宮燈全都點燃了,又往宮牆腳下多加了數百盞紗燈,像一條火龍似的瀲灩至紫禁城深處。

爾綺懷裡抱著簡玉衡給的手爐,思緒如秋日飄墜的枯葉,紛紛疊疊,叫人無端端的惘然失落。好似全身的血液都湧至了頭頂,她扯下耳中明璫,腳步懸浮靠攏青橙轎子,頭一回扯謊道:“主子,奴婢的耳環不見了,想回去找找。”

青橙道:“大晚上的,雪又大,就別找了,回頭我賞你好的。”

爾綺固執道:“那對耳環是您昨兒才賞的,奴婢很喜歡。求主子,讓奴婢回身尋一尋,奴婢眼睛好使得很,不會有事。”轎裡沉默一會,纖纖素手揚起轎簾,青橙露出臉道:“那你速去速回,實在尋不到就算了,別凍了自己。”爾綺欣喜一笑,渾身都有了氣力,道:“謝主子。”其實她並不知自己回去做什麼,她給自己尋了個藉口:還白銅手爐。

風雪正盛,一路燈火高懸,直指她要去的地方。她的腳步輕快又活潑,明明是冰寒徹骨的雪花,在她看來,卻是踩在棉花上,輕飄飄的,似要將滿腔的思緒溢位來。雜亂無措裡終於只剩下一件:她想見他,很想很想見他。

鞋子溼透了,裙角也溼透了,肩上沾了雪,發上也沾了雪,可她渾然不知。她立在廊下,朝偏廳裡喊了一聲:“簡大人,請出來一下。”她是純妃娘娘的掌事宮女,與御醫院的交道也多,旁人並未多想,看了一眼,接著該吃吃該喝喝。

簡玉衡放了筷箸,淨了手臉,方出門,見爾綺渾身溼漉漉的,以為是翊坤宮生了什麼變故,急急問:“怎麼,是不是純主子出了什麼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