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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屍骨含冤(二)

小蝶想了想夫人的威脅, 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道:“我是在臥房門口發現有人對姨娘不軌的,但那個地方只能看見行兇人的背影。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我害怕一個人救不下姨娘,就想去叫人一起幫忙,路過正對床榻的窗時看了一眼, 認出了大少爺的側臉,正好看見他掐著姨娘的脖子, 拿起床邊的枕頭朝姨娘砸了下去。”

聽到這裡,高縣令已經起了懷疑, 雖然說小蝶的說辭並無前後矛盾, 現在的補充可能只是因為當時差役沒有詢問仔細過程,結果是一樣的, 但高鳳林的敏銳還在。

宋卻也不惱,問道:“有沒有可能是你看錯了?或者你當時的距離太遠了?你確定能看清我的臉和我的手的動作嗎?”

小蝶心虛,聲音愈發的大而快速:“奴婢看的清清楚楚!”

宋卻立馬問道:“既然你說你看的清楚, 請你模仿一下我的動作吧。”

小蝶愣了一下,想了想自己所描述的場景,咬牙學了一下, 她左手掐著想象中陳姨娘的脖子,右手從陳姨娘右耳邊拿起一個東西,往陳姨娘腦袋上狠狠砸去。那一瞬間,陳姨娘的臉好像出現在她的面前,那樣嬌嫩美麗的臉, 一瞬間變得陰森可怖起來,好像在說做鬼也不會放過她這個助紂為虐的人一樣。

小蝶尖叫了一聲,捂住了耳朵瑟瑟發抖。

高鳳林愈發覺得她的行為可疑起來。

宋卻已經胸有成竹,道:“大人,狀告人的說辭與屍檢結果相衝突。她口口聲聲將我的動作看的清清楚楚,也就是說我伏在陳姨娘的身子上,左手掐著她的脖子,右手順手拿起枕頭往她頭上砸。這個動作確實是很順暢的,可這種方向的打擊,傷口應該是靠近面部的額頭處深,靠近頭頂的額頭處淺,因為力是從前方來的。”

一被提出牢房,宋卻的手便被一個不大的木枷箍住,此刻無法比劃出來,但已經說的十分明白。圍觀的百姓們有人自己比劃了一下,發現確實是這樣。

小蝶立馬哆哆嗦嗦道:“是我記錯了,因為姨娘死了,我太害怕,所以記混了。”

宋卻輕笑,道:“也就是說我是從另一個方向打的了?”

小蝶拼命點頭。

宋卻道:“那請你做一下這個動作吧。”

小蝶一手掐著並不存在的陳姨娘的脖子,一手拿著虛無的枕頭,試圖從接近後腦勺的方向砸下。她的動作僵住了,連她自己也發現了,這是個極為不順手的動作,就算刻意去做也難以使上力。她倒在公堂之上,腦子裡一片空白。

門口的百姓一片譁然。

高鳳林不得已,又拍了一次驚堂木,場面才肅靜下來。

他威嚇道:“陳氏阿蝶,你還有什麼解釋!”

小蝶說不出話來。她本就不是多聰明的女孩,更何況心裡早被愧疚和心虛兩種情緒交織盈滿,此刻竟有一種一了百了之感。

小蝶不說話,宋卻又道:“其實剛剛那個嘗試也揭示了一件事,殺害陳姨娘的,是兩個人。一個人欺辱了陳姨娘,掐著她的脖子不讓她逃跑,另一個人拿著玉枕從另一邊砸死了陳姨娘。”

高縣令微微點頭,但還是提醒道:“你雖證明了陳蝶的話不可信,但尚未洗脫嫌疑。陳氏脖子上的傷痕無論從長度還是深度來看,都是一個成年男子才能做到的。”

宋卻道:“這點容易,大人,不瞞您說,在下力量奇大,若脖子上的印記是在下所為,只有更深的道理,要殺人滅口也無需他人幫助。而且還可以從手指的長度來看印記的區別。”

其實經過剛剛那番,高鳳林已經有些偏向他了,當下便讓人去為他解下木枷,好讓他證明自己。

宋卻卻道:“不用勞煩這位小哥,大人請看。”

宋卻打算耍個賴,話一說完,運勁於腕。他的內功說是基礎,就真的很基礎,只有薄薄一股氣,此刻都聚集在手腕處。他的體質點早解了凍,光憑力氣也能把木枷解開,但他不願露出一副臉紅脖子粗的樣子,便用上了內勁,硬生生地將木枷開啟成兩半,面上還雲淡風輕。

高鳳林在堂上膛目結舌,宋卻又伸出手,朝一旁呆住的差役道:“勞煩小哥丈量一下在下的手指長度,好與屍體頸痕上的痕跡做比。”

高鳳林忍不住想道,宋卻明明有這本領,被抓和被上刑的時候都沒有動手,硬是撐著等開庭才為自己洗清罪名,是一個極尊重律法程式的人。而且他一開始先證明了陳蝶的證詞作假,才祭出這一招,應當是對真兇有所想法,不妨看看他有什麼想法。

差役量出了宋卻手指的長度,要比屍體頸痕長上許多,雖然其中還有別的可能,但從開場到現在,宋卻一連串的表現已經證明了他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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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鳳林沒有讓他再戴上木枷,而是道:“你說真兇是兩個人,可有想法是誰?”

宋卻看向小蝶。

高鳳林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把這麼大的一個突破口扔在了旁邊,竟去向原本的嫌疑人尋找突破口了。高鳳林心中有些懊惱,面上不顯,對著小蝶卻更嚴厲:“陳蝶,你為何誣告?”

小蝶恨不得昏死過去,嘴唇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宋卻道:“位卑者誣陷位尊者乃是重罪,小蝶誣陷不可能出自私利,背後定然有人指使。”

而宋家能指使這些奴婢的尊長就剩下兩個,一個躺在床上動彈不得,是宋卻的親爹。話說到這裡,已經十分明白了,但宋卻愣是不挑明,眼觀鼻鼻觀心。雖說是繼母,但到底是為人子,沒有親口狀告的道理。

高鳳林眼尖地看見堂外有人慌慌張張地要離開,立馬派人把人扣住,一面道:“大膽罪奴,還不從實招來!”

小蝶終究是嚇破了膽子,一聽縣令喊出“罪奴”,知道自己逃不過刑罰,痛哭流涕道:“是夫人,我撞見夫人和一個男人把姨娘的屍體搬回姨娘的房中,夫人威脅我來誣告大少爺,不然的話夫人就會打殺我全家。姨娘死的太慘了,我害怕。夫人說會派人來看,如果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會立刻派人對我爹孃他們下手,大人,求你救救他們。”

高縣令一邊派人把錢氏帶來,一邊讓人將剛剛堂外逃跑的人帶上來。

宋卻開口道:“大人,小蝶剛剛話中提到了移屍……”

還沒等高鳳林開口,那個從一開始就被叫了上來,卻一直沒能開口的差役立馬跪了下來。

眼見一個必死的局被宋卻三言兩語抓住漏洞翻盤,那收了賄賂的差役心裡害怕極了,與其撒謊再被揭穿,他幾乎立刻選擇了坦白。

高鳳林黑了臉。他自認才高八斗,若不是在相貌上吃了虧,萬萬不會被發配到這邊遠地方當縣令。誰知道頭一個殺人兇案就讓他狠狠栽了個跟頭,縣令官雖不大,卻不好當。負責屍檢的縣尉能力有限,沒能從仵作檢查的結果看到更多細節,搜查現場派的人又不可靠,收受賄賂上報虛假情報。從高鳳林能看到的東西來說,他判案不算亂來,但治下不嚴就是他最大的紕漏。

高鳳林越想越氣,有些遷怒於狡猾的真兇,心想水落石出以後要下個重罰才是。

差役供出了錢氏,還說明了錢氏賄賂他,除了隱瞞移屍以外,還讓他免去了錢氏臥房的檢查。

另一邊,差役將剛剛高鳳林示意抓捕的男子帶了回來,那個男子一露面,小蝶便失聲喊道:“大人,就是他!”

高鳳林目露威嚴,喝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堂下男子是錢氏的表哥張力,這身份一出來,大家心裡跟明鏡似的。但那男子還在負隅頑抗道:“這賤婢先是出口汙衊少爺,現在見汙衊不成,又轉口汙衊主母,她的話做不得準,請大人明鑑啊。”

宋卻附和道:“說的正是,不如請差役丈量一下指長,以證表舅的清白,表舅不可能剛好符合每一點,天下哪來那麼巧的事?”

張力瞪大了眼,宋卻每一個字都是為他說話,但連起來看卻是要置他於死地。他將手握成拳,不願意開啟,但還是被強行掰開了手丈量,得出和淤痕一致的結果。本來只是這點一致說明不了什麼,但他和錢氏的關係,錢氏在這起案子裡的嫌疑,小蝶的指控,這幾點連起來就要命了。正如宋卻所說,天下哪來那麼巧的事呢?

與此同時,官差也把錢氏帶回來了。錢氏和宋卻同齡,是個風姿綽約的美婦人,被帶到堂上時尚算鎮定,只紅了眼圈,盈盈跪倒,如弱柳扶風,看的人擔憂美人受了驚嚇。

高鳳林冷眼瞧著,完全不受影響,他對好看皮囊的反感一視同仁,並不因男女而發生改變。有了錢氏這番姿態,他更覺宋卻順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