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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屍骨含冤(十九)

宋卻又問:“他們兩人平日裡可有什麼不對付的仇家冤家?”

程父道:“阿立為人寬厚, 素來不與人結怨, 我們也沒想到什麼可疑人選。”

程小妹突然道:“對面張家的媳婦和我嫂嫂不對付,嫂嫂做什麼她都要學, 還樣樣都掐尖要強,卻又比不過嫂嫂。”

程母皺了皺眉頭,張家畢竟是鄰居, 平日裡兩家雖然攀比的厲害,但不至於到結仇的地步, 這個時候拿出來說有些過火了。但不知為何,程母本想打圓場的話在舌尖上打了個轉, 最後卻沒有說出口。

先前小丙去探查了對面那戶人家的情況, 已經悄悄報給了宋卻。對面那戶人家在此地已經待了二十多年,在這片算是生活過得最好的, 他家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和程立同在染坊做工,二兒子年紀還小, 張家在供他讀書。程立手巧,後來居上,每月的月錢比張大要多上一點, 別小看這一點,程家不像張家,還有一個小兒子要供著讀書,憑著這多出來的一點,日子顯而易見地紅火了起來。

兩家的矛盾也是這時候起來的, 你兒子在染坊壓我兒子一頭還不夠,還要特地在我面前顯出你們過的好日子?張家人心裡不痛快,但又沒上升到要打一架鬧一場的程度,只好在平日的瑣事裡想方設法地要壓過一頭。

程家人厚道歸厚道,但也不是麵糰捏的人,到底有三分氣性。一次兩次還好,張家明晃晃地壓上四五次,程家也開始了,你說你媳婦長得好看,我說不如我媳婦美;你說你媳婦勤勞能幹,我說我媳婦知書達禮。兩家暗戳戳地從兒子比到媳婦,從媳婦比到老小,就連兩個老太太都要比誰穿的鮮亮些。這種較勁不是生活的主旋律,但已經充斥在兩家人的方方面面。

宋卻道:“秀秀平日裡與誰來往比較多?”

還是程小妹跳出來回答了這個問題,她成天待在家裡,又不像程母做那麼多活,和蘇秀秀相處的最多,姑嫂倆感情很好。

“嫂嫂手有傷,幹不了重活,平常都待在家裡做繡活,不怎麼跟外人來往。周圍幾戶人家都沒什麼和嫂嫂年紀相仿的娘子,就對門張家有一個,偏她愛和我嫂嫂唱反調,嫂嫂不愛拌嘴,一來二去就更不愛出門了。”

小姑娘像是一門心思認定了這件事和對門有關係,言語裡多有偏向。

程母輕輕打了她一下,讓她別亂說話,省得對門知道鬧起來尷尬。兒子和兒媳雙雙出事讓她心力憔悴,往日裡對上張家她是鬥志昂揚,現在卻是毫無心力,不想在這個關頭再惹上麻煩。程母不是老好人,她不覺得對門會在這時候做一個好鄰居,體諒他們的難處,真情實意地為她兒子兒媳遇害而默哀。她完全能想到對方可能輕飄飄地感嘆一聲就過去了,甚至在心裡有一點幸災樂禍、落井下石。但要說他們會害程立和蘇秀秀,程母是不相信的,比起把精力浪費在他們身上,她更希望宋卻能找到真兇。

程小妹和程母想的不一樣,她覺得自己嫂嫂向來與人為善,能說得上處不好的就對門那家,自己哥哥更是忠厚老實,和對門的張大都能處好關係,問題肯定還是出在他媳婦那。

宋卻沒有忽視程小妹的意見,但程小妹多半還是以個人臆測為主,不能引為證據。

宋卻道:“張大和程立一起上工,可能對程立在染坊的情況有所瞭解,我還是要走一趟張家。”

程母看了程小妹一眼,沒有說什麼。

宋卻便帶著人出了程家,他派出兩個人去染坊尋張大,自己則敲響了張家的門。

開門的仍是剛剛那個探頭探腦的婦人,她臉上有了不少皺紋,看起來和程嬸子是一個輩分,正是張家老母。

張母見是宋卻,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幾個差役,道:“大人這是做什麼?我們張家可沒人犯事。”

宋卻道:“我是來調查命案的。”

民不喜見官,張母有些不樂意放人進來,抱怨道:“他們家兒子兒媳死了,為什麼到我們家調查?難不成大人懷疑是我們家做的?這青天白日的,大人你空口無憑,可不能胡說八道啊。”

宋卻身邊長林縣縣令派來的差役上前一步,喝道:“少廢話,快開門,配合大人查案。”

那差役將佩刀拔出一段,發出難聽的摩擦聲,將張母嚇了一跳,只好將門開啟。

很明顯,張母就是看宋卻文質彬彬,覺得他不好意思與人為難,才敢大膽地撒潑耍賴,不想讓人進門。那差役的舉動雖然粗魯了些,但效果立竿見影。宋卻冷眼看著,並無阻止。

這個時候,只有張母和她媳婦岑氏在家。

宋卻一夥人浩浩蕩蕩地進門,岑氏見了吃了一驚,還以為家裡出什麼事了。張母拉著她耳語了幾句,她才知道宋卻等人來做什麼。

岑氏有些不滿,但沒抱怨什麼。張父不在家,這些官差就由張母來招待,她一個做媳婦的沒有頂在最前面的道理,便在一旁給人端茶送水。

岑氏將茶水送到宋卻手中,宋卻接過,對張母道:“這位是兒媳吧?我們不用招待,只想問一些問題,請人一起坐下吧。”

張母還想說些什麼,但對上宋卻的眼神莫名就啞了火。岑氏將茶盤一收,就在張母旁邊坐了下來。

宋卻道:“你們最後一次見程立和蘇秀秀是什麼時候?”

張母道:“一個多月前吧,就程家發現人不見的前一天,那一天我家老小在書肆裡考核沒考好,回來在門外發脾氣,對門媳婦脾氣好,看見了在那裡安慰他。我出去買了點菜,回來的時候她和我打了聲招呼,我就先進門了。後來程立和我兒子一起下工,對門媳婦才跟她男人一起回家。”

岑氏則道:“我是在他們不見的那天早上見的人,程立和我男人每天都一起上工,送我男人出去的時候見了他們倆。後來就沒再見過程立,倒是蘇秀秀我還見過一回。大中午快吃飯的時候她要出門,我覺得奇怪問了一嘴,她說是她婆婆讓她去拿東西。在那之後,我就沒再見過她。”

岑氏所說的時間和程家人說的基本吻合,從長林縣令這裡拿到的有關這個案子的口供也證明,蘇秀秀去河邊的路上還有人見到她,在那之後就再也沒有了。也就是說,蘇秀秀很可能就是在河邊出事的。

宋卻又道:“蘇秀秀二人失蹤當日上午至下午這段時間,你二人在何處做何事,有何人可以證明?”

張母還沒什麼反應,岑氏瞪圓了眼睛,她本就是衝動易怒的性子,面前的人是官家的人也沒改變她這性子:“大人,你這是懷疑我和婆婆?我張家和程家雖然處的不算好,你要說我看蘇秀秀不順眼我認了,你說我殺害她,我不認!”

宋卻沒什麼反應,冷靜道:“你和蘇秀秀為何不對付?”

岑氏下意識看了眼張母,抿了抿唇。

宋卻也不管張母還在一旁,直接挑破道:“和你婆婆有關?”

張母轉過去看著岑氏,十分訝異。岑氏憋的雙臉通紅,最後直截了當道:“她性子太軟,說話文縐縐,為人不夠爽利。我雖然不討厭她,但就是和她處不來。偏偏她又討娘喜歡,娘天天在家裡念她的好,要麼誇她容貌出挑,要麼說她女紅精緻,我要說兩句她的不是,娘就讓我看看自己,要我向她學習。我自認手腳麻利,幹活勤快,為人爽利,雖然有不如她的地方,但也有比她好的地方。偏偏在娘心裡,我被她比的一文不值,你說我心裡怎麼舒服的起來?我要是還兩句嘴,小叔子和相公還會一起幫腔,一個幫蘇秀秀說話,一個幫娘說話,偏偏沒人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想。我不甘心,他們要喜歡蘇秀秀那他們就喜歡去吧,我自己不喜歡還不行嗎?”

張母聽完臉一陣紅一陣白,嘴巴張張合合,最後道:“我不知道你對她意見這樣大……”

岑氏說完心裡舒服多了,見張母這樣,轉向宋卻道:“大人,我不怕把那些大實話告訴你,我不愛和蘇秀秀來往是真的,但不代表我就要去害她,她又沒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更不要說她肚子裡孩子都好幾個月了,誰要是去害她豈不是禽獸不如?”

宋卻點頭,道:“你說得對,殺人者確實禽獸不如。不過你沒回答我的問題,她二人失蹤當日,你們倆都做什麼了?”

張母道:“我那日一早就去山上拾柴了,弄了大半個上午,把腰給閃了,在山上下不來。因為我一直沒回去,谷兒怕我出事來接我,我才回家。”

谷兒就是張大張谷。

岑氏道:“蘇秀秀出門的時候我正要開始準備午飯,飯做好沒多久爹就回來了,後來娘和相公都回來了,我一直在家裡,娘可以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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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卻道:“你娘和相公回來的時候,帶了多少柴?”

岑氏一下怔住了,很努力地回想那一天的情形,最後還是沒回想起來,剛想搖頭的時候,張母搶道:“我那時候扭了腰,把柴火都丟了,谷兒來的時候見我受傷哪裡還顧得上柴火?最後是空著手回去的。”

宋卻看了張母一眼。她先前的回答裡,對細節的描述便太過繁複,如今又有些慌慌張張,自亂陣腳,話裡提到的張谷也讓他有些在意。

“你撿柴的地方在何處,距離洗衣服的岸邊有多遠?”

張母還沒來得及說話,岑氏便快人快語道:“就在那旁邊的山上,近的很。”

張母的手猛然握成拳,宋卻看見這個細節,愈發冷了下來。

在外守門的小丙突然跑了進來,道:“大人,張谷已經被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