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你去成衣廠看看有沒有什麼活幹。”
張小實道:“小藥廠行嗎?”
“也行。”
他這才走了。
但是最後他去了運輸廠扛東西和撿東西。
爾登給他找的工作,還給了酬勞。
他沒告訴沉清秋,沉清秋照常給錢,他暗搓搓地賺了雙薪。
……
沉清秋提前了半個小時下班,去醫院看了那個女孩兒。
可能靈泉多少喂進去一些,從下午開始,她的呼吸開始平順一些了。
嚴院長和一群護士圍著她,用小吸管給她餵奶。
“吞了,吞了!”
一群小護士開心地嘰嘰喳喳。
沉清秋跑過去:“吃奶了?”
嚴院長眸中都是慈愛之色:“是啊,這小東西,再不吃可要急死我了。”
入院三天,全靠人用小吸管小心翼翼地點,她自己不會吞嚥,又怕嗆著,不敢多喂,真真急死人。www.
現在她自己能吞嚥了,大夥兒的心就放下了一大半。
沉清秋笑道:“那就好。”
嚴院長一邊跟她都囔:“你啊,還得加把勁,回頭得自己能吃奶才行。”
看著熱情的醫生和護士,沉清秋內心其實很感慨的。
這孩子其實很幸運,之前都已經病危了,加上這個時代病房條件相對較差,能活下來,除去靈泉,靠的全是醫院的人上心。
嚴院長問她:“拋棄她的人是誰有訊息了嗎?”
沉清秋皺眉:“暫時還沒有呢。”
嚴院長道:“沒事兒,我們照顧她。”
那群小護士也很稀奇,湊過去嘻嘻哈哈地逗她。
其中一個小護士道:“沉副鎮長,您給她起個名字吧,免得我們總是不知道叫她什麼。”
沉清秋想了想:“先叫安安吧,希望她平平安安。”
但她一定會找到這孩子的親生父母!
晚上張大山甚至張小松都沒回家吃飯。
沉清秋有點奇怪,她問自覺來報到的杜青青:“小松哪兒去了?”
小松明天就要去省城了。
杜青青道:“他在找拋棄安安的人。”
沉清秋一驚:“他有眉目了?”
杜青青道:“有一點點。”
沉清秋連忙道:“什麼眉目?”
杜青青道:“其實孩子被撿回來那天,他就到處打聽了一圈,說是看見一個小老太太鬼鬼祟祟地帶著抱著個包綠包被的孩子。”
他詳細問了那老太太的相貌特徵。
“只說是五十多,穿一件花襯衫,大紅大綠的很扎眼,一條黑褲子,然後穿了一雙小皮鞋。”
沉清秋來了些精神:“認識嗎?”
“問了一大圈,都說不認識,又尋了幾個目擊證人全鎮找了找,這幾天也再沒看到他了。”
沉清秋有些失望:“跟他爹說了嗎?”
杜青青憋著笑道:“他本來想辦件大事,嚇我叔一跳。”
結果沒成,沒頭沒腦地轉悠了好幾天,還沒找到人。
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告訴了張大山。
被張大山那叫一頓罵啊……
他還不服氣,說張大山思路沒有他敏捷,怎麼沒有像他一樣,第一時間判斷了扔孩子的時間,然後去搜尋目擊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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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結果又是被一頓罵,那不是急著孩子嗎?!
結果他一跟張大山說,張大山就把他和目擊證人領到了晏和面前。
本地司法資源相對落後,晏和正奔走在十項全能的道路上,剛剛自悟了罪犯肖像的技能。
經過幾個目擊證人一通比比劃劃,不斷調整,一個下午的時間耗過去,畫的是有點人樣了。
本來打算直接納入通緝的,之前在本鎮先張貼一部分。
也是運氣好,剛貼出去,就被人給認了出來。
“小松跑斷腿,指手畫腳地說了半天,可哪裡有畫像那麼精確?”
這是本鎮一戶叫馬秋雲的老太太家的堂妹,說是幾天前來探親的。
馬老太太看到畫像還大發雷霆,說不可能,她來的時候根本沒有帶孫女。
還叫囂著要去撕畫像。
直到張大山親自出面,才讓她知道怕了。
她家的兒子就說了自己堂姨的資訊,說是張家屯下屬馬炮鄉人。
張大山為這事兒著急上火好幾天了,也等不及明天了,今天下午就帶人過去了。
“小松也要跟著去,說是想親眼看看他找了好幾天的花衣老太太。”
這次張小松也是被狠狠上了一課,讓他明白,搞個人英雄主義是行不通的。
沉清秋也精神抖擻了起來。
好啊,她就說這拋棄孩子的混蛋遲早落她手裡!
這時候曾大寶又拿著鍋鏟茫然地從屋裡走了出來。
“大山小松又不回來吃飯啊?!我特地給他燒了豬蹄啊!”
沉清秋尷尬地站起來安撫他:“老姑父,沒事兒,我們吃。”
曾大寶生氣地道:“你們能吃幾塊!你們倆加起來都不如小松一個能吃!”
說完他又氣呼呼地回廚房去了。
不尊重廚子,真的!
……
按說這不過是再小不過的一個桉子。
張大山連夜把那名叫馬翠的老太太帶了回來。
因為除了遺棄罪,她有謀殺孫女的動機。
本來想著明天再處理的。
可隔天一早,一輛桑塔納就停在了派出所門口。
張大山還沒上班。
值夜班的羅武出去看了看:“怎麼回事?”
就見車上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精英模樣的人,還像模像樣地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
“我是馬女士的律師,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我要把馬女士帶走。”
瞬間派出所的人都圍了過來。
羅武有點懵逼,上班這麼多年,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他接過那個名片,看了看,確實是律師沒錯。
“你們沒有權力拘留我的當事人。”對方道。
羅武這廝,新婚燕爾,放鬆了學習……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怎麼懟他。
這時候張大山過來了。
羅武就像找到了救星,連忙把名片給了他。
“老大,他說他是馬翠的律師,還說我們非法拘禁。”
張大山直接把名片扔了:“那你就去縣公安局申請行政復議,等複議審查下來了,再說。”
對方一愣。
然後他又道:“我真的會去申請的。”
張大山瞥了他一眼:“請便。”
說完就想走人。
“等一下!”那律師道,“我要先見見我的當事人。”
張大山似笑非笑:“還沒有審訊。”
他是想怎麼教老太婆說話吧。
“我有權力見我的當事人。”律師很堅持。
張大山道:“光有律師證沒用,你得有委託書。”
他是昨晚去抓的人,這車看車胎上也沒有多少泥,應該是開大路,從阿縣來的。
馬炮鄉的路還沒修呢。
他去抓人的時候,馬翠的大兒子和大兒媳都在,據說小兒子和小兒媳在阿縣。
可小兒子和小兒媳是安安的父母。
看之前安安被照顧得那麼好,就知道拋棄孩子是馬翠的個人行為。
這麼短的時間,小兒子和小兒媳會在阿縣給拋棄自己親女兒的馬翠請律師,還連夜辦妥了所有手續嗎?
張大山覺得,只要那夫妻倆有一個是在乎安安的,這律師都拿不出合法手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