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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話 成謎

“您是說……”

葉連翹抬頭疑惑地看了蘇時煥一眼,後頭的話就沒再繼續說下去。

說真的,她也覺得蹊蹺呢,聶家母女攏共在她這裡拿了兩回藥,次次用過之後便出問題,這也實在太巧了吧?所以,蘇時煥的意思是說,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形,有可能是某人有意為之,甚至乎……那兩母女使出這苦肉計來訛人?

“聶姑娘自己,應當是不大可能。”

她想了想,便很是篤定地搖搖頭:“沒有哪個姑娘,會願意把自己的臉弄成那個模樣。”

今日那兩母女來時,當娘的那個跳腳跳得厲害,葉連翹光顧著應付她了,其實並未將那聶姑娘的情況看得太分明,只粗粗瞟了兩眼,心下便已然覺得心驚。

那張臉紅成一片,連原先長得什麼模樣都幾乎看不出來,大白天的在街上走一圈,委實很唬人。那聶姑娘得有多大的心,才能甘願把自己弄成這副德性?

葉謙也在旁擰緊了眉,沒有做聲。

“我連那聶姑娘的面都沒見著,事情究竟如何,眼下自然不能妄下定論。”蘇時煥勾唇笑了一下,“此刻咱們只是確定了問題並非出在自己身上,整件事卻還尚未解決,想來明日那聶家母女十有八九還會再來——便是她不來,咱們也得將人給請到鋪子裡,妥妥當當,把這事化了去。依我說,這會子你也無謂再多想了,踏踏實實回家……”

說到這兒,他就偏過頭去往窗外看了看,隨即訝異地低呼一聲:“嚯,已經這麼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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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應和他的話,外頭街上隱隱約約傳來竹梆和銅鑼聲,打更人悠長的嗓音緩緩飄了過來。

忙忙叨叨兩個時辰,居然已是子時了。

“做事的時候不覺得,這時間還真是過得飛快。”

蘇時煥臉上便露出兩絲歉然來,望向葉謙點了點頭:“實在對不住,耽擱到這麼晚,眼瞧著你們鐵定是回不去了。”

又看了看仍在旁守著的元冬和平安:“還有兩位姑娘也是,其實你們不必一直在此陪著……”

“蘇四公子太客氣了。”

葉謙擺了擺手:“雖現下知道了此事並非連翹過錯,但無論如何,也與她脫不了干係,四公子此舉既是在查明真相,也是為了讓她寬心,我若連這一點都不明白,實在白活這麼大歲數了。”

元冬也笑吟吟道:“這不算啥,我們也是盼著,葉姑娘和松年堂能早日把自個兒從這糟心事裡摘出去,能幫得上,高興還來不及呢。”

平安沒說話,卻也應和地點了一下頭。

蘇時煥倒也無意與幾人一個勁兒地客套,頷首一笑:“只能委屈幾位在鋪子裡將就一宿,屋子是儘夠的,洗漱也便當,只沒那麼多棉被,幸而現在是夏天,夜裡當心些,便不至於著涼。頭先我彷彿瞧見元冬和平安兩個買了些吃食回來,忙昏了頭,咱們也沒顧上吃,想必葉姑娘和葉郎中都餓了,這就拿去灶房裡熱熱吧。咱們也別在這小書房裡憋著了,索性去後院閒坐片刻,我煮上一壺茶,喝了也好解解暑。”

城中早已宵禁,這會子莫說是回月霞村了,即便只是在街上走一圈,都會給自己惹來一身麻煩,除了留在松年堂,他們可說是沒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葉謙今日臨近酉時方進了城,那時心中便曉得,今日十有八九得留宿在此,自然無可無不可。葉連翹的心思壓根兒沒在這上頭,人家怎麼說她便怎麼依,聽見蘇時煥的話,也便站起身來,跟在她爹後頭,掀簾子走出小書房。

藥鋪的大門早已上了門板,偌大的堂中,餘滿堂一個人縮在角落裡打瞌睡,聽見動靜,驀地抬起頭來,迷迷瞪瞪揉了揉眼睛。

蘇時煥同他說了兩句,告訴他今夜大夥兒只能在鋪子裡住下,便讓他將一隻紅泥小風爐搬了去了後院中生了火,又將吃午飯時用的桌子鋪開,窗臺上點了一盞燈。

元冬和平安將吃食拿去灶房裡熱,他便混沒在意地撿了張小杌子坐下,捏了些許茶葉丟入煮茶的小壺中,氣定神閒地等水沸如蟹眼,便斟了幾碗出來,往裡丟幾枚鹹櫻桃,端去葉謙和葉連翹面前。

“怎好……”

葉謙略欠了欠身,想說句客氣的話,被他一抬手打斷了。

“你我幾人今兒都得留在鋪子上,也算是共患難了,便莫要再講那些個虛的了。”他微笑道,“明日還要請葉郎中替那聶姑娘診個脈,仔細瞧瞧,也省得再格外去請郎中了。”

說著,又回身對懨懨地葉連翹道:“葉姑娘這是真成了霜打的茄子了——莫要思慮太過,到底怎麼回事,明天就見分曉。”

“哎,我知道。”葉連翹勉強應一聲,捧起茶碗抿了一小口。

茶香清馥,略帶著一絲鹹櫻桃的鹹酸味,明明是滾燙的茶湯,吞入腹中,不消片刻,渾身卻是覺得清爽許多,果然是消暑的一道好茶。

“開藥鋪就是這點好。”蘇時煥低笑一聲,“想拿什麼藥材煮茶,自管去百子櫃裡翻騰就是,方便還不花錢——這會子已然太晚,大夥兒也都別琢磨旁的了,趕快吃了東西抓緊歇息是正理,明兒只怕還得忙一場。”

其餘人都紛紛稱是,將熱好的那些吃食分來吃了,草草洗漱過後,便各自歇下不提。

……

是夜,葉連翹與元冬、平安三個姑娘就擠在小書房裡胡亂睡了一宿,剩下三個大男人也各自找屋子休息,自然是睡不踏實的,隔天一大早便起了身,姜掌櫃和曹師傅等人來上工時,還委實驚了一大跳。

蘇時煥也沒顧上和他們多說,立刻就打發人去將那聶家母女二人請了來。

也幸虧那兩人頭回來時提了一句,說是住在城南磨刀巷的親戚家,松年堂的夥計前去打聽一番,並沒費什麼工夫,就把人給帶了來,彼時葉謙早就將自己收拾得神清氣爽,半點不耽誤,立馬將那聶姑娘請到桌邊坐下,替她診了脈,不時詢問兩句,將她一張臉看得仔仔細細,又依慣例瞧了舌苔和眼底,人便沉默下來。

那聶家母女到底不是習慣耍橫的人,昨天是實在著急,才扯著葉連翹鬧了一場,今日雖然仍舊心情鬱卒,人卻已冷靜下來,當娘的在旁捏著袖子默默抹眼淚兒,閨女則死死垂著頭,同樣一言不發,只偶爾從喉嚨裡傳來細弱的一兩聲抽噎。

葉謙坐在桌邊沉吟半晌,轉頭看一眼蘇時煥,又抬頭瞧瞧死皺著眉站在一旁的葉連翹,清了清喉嚨,沉聲道:“聶姑娘舌苔黃膩,眼底微紅,脈象是典型的脾胃溼熱,正是應了那酒渣赤鼻的症狀,除此之外,卻並無其他不妥。若是吃了我開的金花丸,或是用了那外敷的膏子之後引起身體不適,脈象上當會表現出來才是……這可真是奇了。”

“莫不是我們還誣賴你們嗎?”

那婦人陡然一抬頭,手裡的帕子也攥緊了:“我閨女這張臉就擺在你們面前,這可做不了半點假,你們都長了眼睛,難道還瞧不見?”

說到這裡,便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葉連翹:“我知昨日自個兒是鬧騰得兇了點,回去之後,我其實也有些後悔,但……這是我親閨女啊,她一張臉弄成這樣,擱誰身上,也不會覺得好受吧?我不是不講理的人,可……總得給我個說法不是?多的我也不要,我只盼著我閨女這張臉能乾乾淨淨的,我就求神拜佛了!”

姜掌櫃和曹師傅也圍在左右,聽了這話,便軟聲勸她:“大妹子你別心急,我們能給你一句準話,這事兒,我們松年堂決計是不會推諉的。你閨女的臉,我們一定盡心盡力去治,這診費藥費你不需操心,我們不會收你一文錢,但……此事到底是不是因我們的疏忽所致,還是弄清楚的好。”

“這話不假。”蘇時煥飛快地將話頭接了去,“不瞞二位,昨夜葉姑娘和她父親在松年堂留了整晚,就是為了將此事弄個一清二楚。至少有一點,我們可以確定,聶姑娘的臉,很大可能並非那金花丸和外敷的膏子造成,因此,便需要二位盡力配合,將這些日子吃了些什麼,觸碰了什麼東西,有沒有發生任何特別的事,都仔仔細細回想一遍,只有如此,咱們才可能找到出現這種狀況的緣故,也好有的放矢啊。”

“這……能有什麼特別事?沒有啊!”

那婦人給他說得有點迷糊了,下意識看了自家閨女一眼:“這幾天,我們都是住在親戚家的,他們吃什麼,我們便吃什麼,晚上也是同他們家的孩子住在一個屋,睡同一張榻。其他人個個兒都好好的,為何偏生就是我閨女……難不成,是一日的兩頓飯食當中,有東西與藥相沖了?”

“可能性很小。”

葉謙搖了搖頭:“之前我們便是考慮到這一點,無論金花丸,還是我閨女給你們制的外敷膏子,所用藥材都很平常,且十分溫和,尋常飲食,很難與其相沖。”

“那……”

婦人愈加不明,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借問一句。”

正在這時,蘇時煥淡淡地再度開口:“兩位的親戚肯讓你們借住在家中,想必素來關係很好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