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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水結晶第一節與你邂逅PART133

迎面走來的這位守衛神情沒有任何異常,既便歐陽國文就眼睜睜地站在透明的玻璃大門外,電動門頁挪開的同時,歐陽國文跨門而入與他擦肩而過,省了尤娜施展手腳開啟這扇禁門的功夫。歐陽國文不禁發出得意的微微一笑,曾幾何時他在敵人面前如此地輕鬆過,因被賦予的宿命與肩負的使命之故,他那風裡來浪裡去的鬥爭生涯充斥著激烈廝殺與你追我藏的睿智暗鬥,雖說他這位花花公子在四處遊藏的過程中不缺香豔的溫柔鄉,也不缺能短暫停泊的溫馨港灣,但實質就是居無定所、無處安身的鬥爭生活真的可以說不會有片刻的輕鬆,否則,也就不會有他人生中那些不可稀懷的遺憾。

然而,情況在啟用末世天使之後來了個大轉變,可以說由這一刻開始,尤娜的高超能力將他與敵人的遊戲規則完完全全調轉了概念,誠然,這種概念並不會一直生效,但是,在能扳回劣勢的這關鍵一局裡,它確實至關重要,因為,憑此歐陽國文能施展對手防不勝防的手段去贏得戰術上的一記勝利。

踏門而入的歐陽國文腳步雖輕,但由於距離很近還是會有輕微的異樣讓人有所查覺,例如,人走動的時候總會掀起輕微的空氣流動,所以,當踏出門外後,守衛被這絲奇妙的異常感牽住了腳步,不由露出奇怪狀的神情轉身回頭一看,可是,他也只能聽到關合的玻璃大門冷冰冰地對他說再見,他無趣地打消無法確證的奇怪直覺扭頭離去。這個守衛的警覺反應自然嚇不著淡定的歐陽國文,既便不幸被發現,大不了使出雷霆一擊搞定對方,但是,他可不希望剛剛使出的神奇手段就這樣被搞砸,見對方總算沒有起疑查證一番也暗暗松了一口氣。

然而,有驚無險得入“大門”的歐陽國文就此還不能長驅直入,接下來他還得等候尤娜的偵察結果,雖然隱身衣能矇蔽敵人的眼睛,為他提供庇護,但這趟龍潭之行畢竟不可馬虎大意,如果不能事先洞悉這座小島的內裡乾坤,貿然輕闖照樣會落個有進無出的下場。

充當開路先鋒的尤娜並沒有從這裡先行進入,而是另闢蹊徑以這棟建築做掩飾的通風口作為入口,通風管道裡的障礙與各種通風設備也只有她才能夠應付,而至於為何放著陽關大道不走,卻要偏往虎山行的原因,則是因為她必須從這裡佈設的網路線纜當中找到入侵資訊中樞的途徑,從而弄清整個芬蒂斯島秘密基地的構造。身為主人的歐陽國文自是不必如此屈就,他可以在隱身衣的幫助下堂而皇之地登門入室,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對手面前現身。身為國王陛下總不能鑽狗洞般地出入敵方的地境,若然如此他肯定會落個被恥笑之名,想想,連春秋戰國之際作為齊國使臣的晏嬰都不曾如此屈就,何況是他這位堂堂正正的無冕之王。

雖然歐陽國文藉助隱身斗篷成了透明人,但是這並不代表能絕對地隱匿起行蹤,在某些紅外成像裝置面前他一樣無所遁形,但他的隱身只需做到瞞天過海,目的只是不至於過早地被對手發現從而掌握主動權。說到底,他此行的目的也是為了見上對手一面,而見面交談自然是不可能以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方式進行,並不是說這樣的方式有失基本的禮數,而是這樣做只會讓他成為讓對手看笑話的膽小鬼,既然無此膽識,他大可以想方設法地逃命躲藏,又何必畏險到此一行。

末世天使的情況則不同,尤娜有辦法做到幾乎不露任何蹤跡,既便是在能使隱身衣失效的紅外成像裝置面前,能有這等功效要完全歸功於塑造她軀體的神奇金屬,紅外特徵等同於絕對零度物質的神鎧金屬賦予了尤娜紅外隱身的超凡能力,加上光學輔助,她的隱身術可以說是無懈可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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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她正順著光滑的通風管道向下溜滑,與此同時她的透視眼也在快速進行立體掃描,以此尋找佈設在管道附近的線纜,但下落曲轉了好幾圈她還是沒所發現,這說明順著通風管道鋪設的線路應該還在更深處的下方。以此看來隱藏在芬蒂絲島內部的秘密基地必然是一處不小的空間。但是,她也不愁找不著這些重要線纜,基地內部佈設的各種線纜肯定是順著通風管道的內壁安放,建造這座秘密基地,敵人絕無理由為安放線纜而額外開展浩大的挖掘工程。

尤娜滑落的速度非常快,對普通人而言這絕對是致命時速,但對她來說則屬於不值一提的小菜一碟,試想,連沙漠迫降這樣的劇烈撞擊也無損她的分毫,這樣子的滑落又能給予多大威脅?唯一讓她有所顧忌的事情就是不能弄出動靜,對於一個防衛森嚴的秘密基地而言,既便是通風管道裡也安裝了各類防止異物入侵的監視裝置,她縱然是個徹底隱形了的天使,但是,徹底隱形並不代表徹底隱蔽了行蹤,如果弄出響動,那就會像隱身人在雪地上留下腳印一樣暴露蹤跡。但是,天使又是何許人也,既然她擁有翅膀,那麼“飛行”也必定是她的拿手把戲,另外,即使不使用這種能力,用其它方法尤娜也能很好地控制行進速度,所以,這段看似垂直下落的運動也全在她的掌控之中,否則她可與一塊作自由落體運動的石頭差不了兩樣。ti外話,基於她還是初號天使,功能受到了限制,尤娜只具備簡單的懸浮能力。

歐陽國文的前輩們必然會採取這樣的限制措施,否則,末世天使假如不受控制變成了脫韁的野馬,以她所具備的駭人威力,既便這個世界沒有水結晶發動的洪水浩劫,也必有恐怖的末日之劫。

另外,這條通風管道的風壓非常大,吹著幾乎能把人往外推拱的悶熱氣流,由此能得知這是一條往外送風的通氣管道,選擇這條通風道作為入口,也是因為這條排風管道到達地下各層的距離最短,只是,幾乎垂直下落的巨大落差以及安裝在裡面的送風裝置卻是個致命威脅,誠然,這裡所說的致命也只是相對於血肉之軀的平常人而言,在尤娜面前則完全可以歸屬為可視之如無物的小小問題,之所以說是小小問題,那是因為她還是得花上點手段解決這些在前進路上製造障礙的絆腳石,畢竟,正如剛才所言,她不能實施像砸了馬蜂窩的強行闖關。

呼呼的狂風聲從下方傳來,狂湧的氣流幾乎都能在半空托起下落的尤娜,讓她如同在遊樂場裡體驗風洞懸浮的刺激遊戲,只是此時尤娜可沒有時間調皮地玩樂,她張開身體以最大的受風面藉助往上猛吹的氣流減速,在巨大又高速轉動著的風扇上方千鈞一髮地止住墜落的身形。

這個過程就如同物體在失重環境下由緩緩飄動再到完全停止,這下子,尤娜並沒有動用自身的懸浮功能,而是妙巧地利用重力與風壓的平衡,雙手撐著光滑的金屬壁,像在河裡即將被水流推得脫離粘著物的小片枯葉搖搖晃晃地停在了風扇上方。若然她是血肉之軀,她真的就如同遊動的小魚停在了旋旋捲動的絞肉機面前,在這個不能輕易進退的狀態下,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這等場景絕對能讓人膽寒心搐、冷汗直流。

高速轉動的扇葉就是一把鋒利無比的斷魂刀,但是,鋼鐵之軀的尤娜才不會懼怕這等凡物,既便她不得不硬碰硬地強闖一回,這把轉動得異常兇猛的排風扇也傷不著她的一絲半分,雞蛋碰石頭的比喻可無法套用在她與這把風扇的對抗上,而是要反轉角色並做相差懸殊的對比。

所以,尤娜要做的事情就是繞過這道障礙,透過“透視眼”她已經找到這頭攔路虎的命門所在,如果這把風扇是純粹的機械構件,只依賴電纜提供的電力運作對付起來興許還會麻煩一點,但是,由於它內部整合進了控制運作的電子蕊片則大大簡化了尤娜的操作手續,對付這類機器那可真是她的一項拿手好戲。

尤娜頭髮的幾根萬能髮絲在她的驅使下伸長,它們幾乎不費力氣地鑽透光滑的金屬管壁,再折轉快速順著供電線路鑽進風扇內部的電路控制區,然後,細細的發尖在電路板上找準中央控制晶片,刺入其中的關鍵針腳並與之連線,完成這項操作後,尤娜便完全控制了這把巨大的排風扇。

在她的指令下風扇停止運轉,待扇葉慢慢停下來後尤娜快速透過,並收回髮絲讓風扇重新啟動,再迎著下方吹來的氣流繼續前進。

尤娜前進路上的場景也在歐陽國文的眼鏡螢幕裡實時放映,對於這位女下屬遇到的障礙他完全不予擔心,他向尤娜發出知會通訊,安裝在他頭盔裡的量子通訊機將他的腦電波轉成能夠讓人意會的文字發向尤娜。

“尤娜,看來情況不如想象中的簡單。”

“你的分析應該不會有錯,這些線纜不可能另闢通道佈設,我只是還沒找到,應該在更深點的地方。”

“那能不能再快點,因為,我可念不了芝麻開門這句咒語。”

歐陽國文靠在牆上望著通往地下的電梯門示意道,要動用這部電梯自然還得依靠尤娜的高超手段,身為主人的他反而無法施展有可能露出馬腳的手腳。

“芝麻開門這句咒語肯定管用,可我們還不知道財寶究竟藏在哪一層,還請大叔陛下你稍安勿躁地待一會吧。”眼鏡螢幕上敲現出尤娜的調皮回覆。

破解這道需由指紋與瞳孔對照才能開啟的電梯門其實對歐陽國文來說也不屬難事,但剛才提過,破門而入簡單貿然深入卻是急進之舉,在如何到達目的地的路線未弄清楚之前,歐陽國文還需按兵莫動,第一手的偵察結果所需時間約估不會太長,歐陽國文表示絕對信任狀地回覆道:“那就看你這個小妞的了。”

尤娜也不作回覆,此時的她正順著幾乎的垂直的通風管道滑降到另一部輸送風機上方,除此之外,這裡也是其它幾條通風管道的匯聚點,由基地內部排出的空氣在這裡彙集再由上方的主通道排放。尤娜的透視眼一路沿著管道作立體掃描,在她“腦”中的演算畫面裡,圓環狀的藍色掃描光束從光滑的金屬管壁劃過後,金屬管壁便如同化作了透明的玻璃,管道外面的環境一覽無遺地展現在她眼前。

此時的尤娜還在做幾乎就是自由落體的下墜運動,即將與下方的巨大風扇來個激烈碰撞,但有道是藝高人膽大,而對她來說則屬於無可懼怕,在下落過程中她並沒有過多地使用懸浮能力來控制落勢,此時要止住墜落她也有的是辦法,只見她的機械頭髮伸長刺入金屬管壁,發揮出牽扯作用使她即時止住下墜,這幾根細細的頭髮發揮出的作用可比粗大的繩子還要更加有效,這下子的動作,尤娜就如同釋放出了看不見的磁場懸停在了風扇上方,並驅動這幾根頭髮靈活地移動自己的身體。

“這裡有一堆線纜,我想應該是了。”尤娜懸浮移動般地靠向發現線纜的一側,她一邊向歐陽國文發出資訊一邊驅動眾多的機械髮絲進行試探作業,就像剛才那樣的如法炮製,她的頭髮毫不費力地鑽透管壁後,再分散快速刺穿這些線纜的絕緣表皮與裡面的金屬導線連線。

“希望我們挖到了寶貝。”歐陽國文抱予期待地回覆道。

“不錯,這的確是寶貝,雖說不算是寶藏,但對我們來說,剛好夠用了。”

尤娜蒐集與處理資訊的速度是奇快的,幾秒後,一幅芬蒂斯島內部的結構圖展現在歐陽國文眼前。

“太好了,寶貝,做得漂亮。”

“這是根據歷史資料得到的結果,有可能與現時的情況有所誤差。”尤娜不忘加以要點說明。

“如你所言,這就夠了,我只要求知道怎麼到達能送我們離開的碼頭。寶貝,你一會可以鑽出通風道換換角色了,看到這個地方沒有?”歐陽國文以眼神圏定立體地圖上的一個位置對尤娜說解道:“你下一步的任務就是儘可能地控制這裡,裡面肯定有讓我能離開的交通工具,當然,你也肯定會遇到讓你也感到麻煩的對手。”

“我已經看到這裡的情況,你猜測得不錯,另外,不想讓我感到麻煩的話,那就有勞你這大叔陛下想多點辦法保護好自己。”尤娜已經順勢侵入潛艇基地的影片監控系統檢視實時情況確定了歐陽國文的猜測,而對於歐陽國文預言中的敵人,尤娜也有十足的自信可以應付,這點並不是因為擁有高超的能力使她有了驕傲式的自高自大,而是實實在在瞭解了自身的特性後得出的截然結論,這一點無容置疑,這也是歐陽國文贏得這場遊戲的關鍵籌碼,如果沒有尤娜,歐陽國文才無把握到此一行。

“寶貝,關鍵是你得為我準備好座駕,按計劃執行吧,哦,對了,現在能為我開開門嗎,當然,你最好還能使點障眼法。”

這時,在守衛臺值守的看守轉過了身子,視線肯定無法觸及這道唯一的電梯門,歐陽國文見機下令道。

這道電梯門剛好處於尤娜的控制下,即刻會意的她發出指令,歐陽國文於是得以輕輕鬆鬆地開啟這扇深入龍潭的禁門,同時,監控錄相已被尤娜做過篡改,負責看門的守衛絕對無法用回放錄相的方法發現端倪,而當這位守衛重新轉身盯向電梯入口時,一切都照如往常,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電梯載著歐陽國文往底層降去,但憑藉電梯還無法直接通達潛艇基地,在此之前他還得走過最底層的一段路。這個時候歐陽國文也在想,自己耍的這一幕是否能給予對手一個措手不及,但是,無論能否實現這個效果對他來說都不是重點,他這次行動的唯一目的只是要在敵人的眼皮底下來個小小翻盤,抽得一張能讓形勢改變的皇牌。

電梯直達地下的速度很快,在尤娜的偵視監測下歐陽國文再得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走出電梯。

正當歐陽國文與尤娜配合無間、無聲無息實施行動的時候,地下基地的某個角落,針對他們的搜尋行動也在不露聲色地進行著,歐陽國文雖然施展出令人意想不到的隱身術,但並不代表他的對手對這些諸如此類的情況束手無策,身為同等量級的強勁對手,他們必然也擁有有效的反制手段。既便歐陽國文得以有末世天使的輔助,也不意味著他得到了壓倒性的絕對力量,尤娜的本領縱然可以通天也只是為他帶來局部性的絕對優勢,去贏取一次戰術上的勝利,但是,單憑這樣的勝局還無法扭轉大局上的劣勢,正如之前所言,誰能笑到最後就看誰的謀略更為高超,就像一盤各有千秋的圍棋棋局,誰會勝出就看誰能放準能夠決定最終勝局的那一粒關鍵棋子。

在這裡也不得不說歐陽國文的這一關會過得異常兇險,因為此地除了一位對他的行蹤瞭如指掌的對手,還另有一位雖然被他猜到,但卻又無法確認究竟是誰的神秘人物,但有一點卻可以肯定,這位神秘人物一定來自已經叛變的穆託內部,至少也與這個侍徒組織有著密切聯系。歐陽國文在能靜思的那段時間裡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他隱約感到,也許這趟芬蒂斯之行就能讓他找到這個答案,這一點也是促成此行的重要原因之一,所以,歐陽國文更期待能借這次行動弄清楚這個問題,而不是與對手達成某些根本就不可能達成的共識與協議。歐陽國文也必須弄清這個神秘人物的身份以及他的目的,否則,他不可能有任何勝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