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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結晶第一節與你邂逅PART141

而這種默契也只在他們兩者之間存在,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這次會唔隱藏著一句只有歐陽國文才能聽懂的潛臺詞,在這裡不得不說奧加修斯使用的招術實在是高明至極,歐陽國文不禁要五體投地地佩服這位可怕的對手。因為,奧加修斯巧妙地利用兩者之間存在的立場傳遞了一句不會被它人截獲進而破析的密語。也就是說,即使他那封代為轉交的密信做一次最盛大的公開展示,其中的隱喻仍然只有歐陽國文字人才能夠意會,再開玩笑地說,歐陽國文即便把這個領悟告知別人,恐怕只會給自己貼上一副自欺其人的招牌。

歐陽國文曾經以為中國的三十六計自己能手到擒來,運用自如,卻不料要在這位對手面前自慚形穢,甘拜下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條計謀在奧加修斯手裡可謂運用得登峰造極,無人能出其右。另外,從這句不同尋常潛臺詞中,歐陽國文還可以感受到奧加修斯的“良苦用心”遠不止他所說的那麼簡單,畢竟,他的目的絕不可能是eforpe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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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單純去分析,奧加修斯精心安排的這次會見只有兩個目的,一是期待與神女派達成某項共識,以求尋得某種程度上的合作,二就是如果談判破裂那就徹底地剷除歐陽國文。

第一個目的無從置疑,對此歐陽國文是心知肚明,然而,在芬蒂斯島安排的這場會面,奧加修斯絕對不會在明面上表達這個意思,這是因為對奧加爾特而言,如此明目張膽的企圖就是大逆不道,雖說奧加修斯對伊甸計劃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但倘若這位副手表現出這等異心,那麼清理門戶就是不二的選擇。

其實,奧加修斯在此之前刻意設下的“掩簾”怎麼也掩蓋不住他的別有用心,誠然,知道這些目的存在又必然最在意的人物無疑奧加爾特是也,但是,既便奧加爾特對副手心懷鬼胎的事實心知肚明,也還沒徹底弄清奧加修斯的用意。剛才說過,他之所以放任奧加修斯“肆意妄為”主要是因為伊甸計劃還有賴於這位二把手的多方籌措,這位二把手的能力是值得肯定的,幾乎沒有人能夠代替他在資源籌集方面發揮的作用,奧加爾特並不擔心此舉有養虎為患之憂,自信的他認為奧加修斯就是他手掌裡的孫悟空,任憑對方的本領齊天也休想逃出自己的五指山。

基於現實的情勢,某種程度上這正是光明會兩位首領力量的懸殊對比,對於這點奧加修斯其實再明白不過,在羽翼未豐之前,任何貿然與奧加爾特產生決裂的行為只會招來覆滅之劫,所以,就不難理解,為何在謀劃一些陽奉陰違的事情的時候,奧加修斯不得不小心翼翼,並大費周章地營造假象。

奧加修斯深知,他擺脫制肘的機會僅在奧加爾特佈置好一切之前,所幸的是這段時間尚算充裕,宏大的伊甸計劃無疑為他贏得了時間。奧加爾特雖然掌控著光明會,但所謂獨柱難擎瓊宇,沒有眾多得力手下的助力他根本無法讓計劃付諸實施,更何況光明會在對外拓展方面的工作一直都在奧加修斯的深度耕耘下,失去這位助手,很多事情幾乎要推倒重來。所以,又不難理解奧加修斯為何敢於小動作不斷,因為他的異常動作雖然招疑,但奧加爾特很多時候只能一隻眼睜一隻眼閉,而且,即便奧加爾特的心機再深,也絕對猜不透他特意為歐陽國文營造的那句潛臺詞。

身為局內人,即便歐陽國文再笨也徹底猜透了這句隱喻極深的潛臺詞,其實,它可以用這樣一句話來概括:“如果你有足夠的實力,我們的談判與合作必須用水火不融的搏奕來掩蓋,請不要懷疑我的誠意。”

由此分析可知,奧加修斯的第二個目的只會是虛張聲勢與掩蓋真實目的的幌子,他的最大目的才不是要除掉歐陽國文,而是不管歐陽國文願意與否,都讓自己的如意算盤付諸實現。但另一方面也不得不說,這頂幌子可不是歐陽國文能輕易消受的,假如他沒有真材實料並且具備足夠的份量,這場會晤就會真的變成鴻門宴,他於席間被對手消滅,讓其順勢撈得一個頭等大功就會是此行的結果。

不過,就如同在賽馬中投注,奧加修斯顯然看好歐陽國文,他深信這個對手還遠未到黔驢技盡的地步,於是還有可以利用之處。歐陽國文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對手具備驚人的判斷力,說到底,奧加修斯並不是為達目的而飢不擇食地希望與對手合作,而正是看準了對手所具備的實力,想到這點,歐陽國文也就更能感受到處境的極端艱難。

另外,無論從哪一種角度上看,這句潛臺詞都十分的有意思,簡直是破天荒的前所未有之舉,既便陷於絕境焦頭爛額並且脫身乏術,但歐陽國文想不產生感興趣都難,因為敵人內部出現的這些變數是他無論如何都要加予利用的。

再者,奧加修斯展現的誠意也不容質疑,這不僅包括那些讓歐陽國文死裡逃生的一次次“提示”,更在於在沙漠召喚陣前的匆匆一面,其中一個細節最能說明問題,奧加修斯攜女兒伊娃一同出場,其實就是在表露誠意,儘管這次萍水一面也包含著致命的要挾。奧加修斯才無需擔心此舉會令歐陽國文反感,從而弄巧成拙,因為對歐陽國文來說,假如沒有要挾這一要素,反而不會領悟到對手是在表達誠意。

歐陽國文也正是悟透了這些用意才決定參加這次“秘密會見”,然而,既便奧加修斯懷有最大的誠意,對最後的結果歐陽國文也都心知肚明,那就是他不可能與奧加修斯達成何種協議,他只想弄明白這位對手的真正用意,正如剛才所說,弄清這點也是他能否扭轉危局的關鍵,只是,歐陽國文萬萬沒想到芬蒂斯島之行遠超出了原本的預期,那就是他萬萬沒想到弗拉度會在這裡離奇現身,令雪上加霜的情勢節外生枝。

然而,這同時也說明,神女派與光明會之間幾乎亙古不變的你來我往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它從簡單的你死我活演變成了相互利用。誠然,初看這樣的變化讓歐陽國文在絕境中多了幾分迴旋的餘地,然而,情況也有可能不如想象中的樂觀,甚至有可能是徹底的絕望。

因為縱觀這些對手們的佈局,歐陽國文已經儼然處於一個牢不可破的囚籠之中,任他有猛獸之力也不會對籠子之外的操縱者產生何等的威脅,就算他蹦達得再兇猛,也只能為操縱者增添圍籠外安坐觀賞的樂趣。恐怕也正是因為看中了這點,奧加修斯才會萌發與他一談的興趣,這樣子的做法有個最形象的比喻,關在籠子裡的猛獸如果運用得當也可以成為一件鋒芒無比的武器,利用這只能動的猛獸,奧加修斯也許能更快地實現自身目的。

奧加修斯想要實現什麼目的歐陽國文一時還猜不出,但他已能隱約地感覺到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性質,如無意外,說破天也逃不出世俗觀點劃出的那個大圈,無非功名與利碌,不過,奧加修斯想要實現什麼並不是這一切的關鍵,關鍵的是死而復生的弗拉度意欲如何,花費大周章為舊主設下一個天大的牢寵,僅憑這份手筆就能充分說明這位舊戰友想要實現的目的絕不簡單,但是,歐陽國文對他的目的卻毫無頭緒,不過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這位舊戰友的最終目的遠不止他所說的那麼單純,而且,他也給了提示,就是與他曾經的抱怨密切相關。

既然他抱怨神女派所奉行的宗旨,那必定是要去改變它。問題是,他又想怎樣去改變這一點,由這樣的邏輯分析就能推斷出他的作為極不符合常理:既然他抱怨神女派所做的事情只是沒有意義的循壞,可笑且可悲,難道投入光明會的麾下就能改變這個事實嗎?

所以,剛才歐陽國文的諷刺弗拉度一時間恐怕才領悟了一半,以至他忽然間變得有點歇斯底里,然而,也正因為弗拉度必定有其合理的理由才又讓他在瞬間之後明白了這背後的隱喻,狂燥的情緒從而又於頃刻間平伏了下來。歐陽國文這樣子試探是有針對性的,並不是故意刺激這位舊戰友,憑這點他還可以確定,弗拉度所做的一切除了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更是因為這個目的已經成為他為之不捨的堅定目標,或者說是信念,也只有這樣的解釋才能夠充分說明他為何會有如此巨大的逆變。

弗拉度要做到的事情也必須是一種信念,因為為了達成這個還可不知的目的,弗拉度可以不擇手段地向敵人乞求起死回生,可以長年累月地潛藏在幕後謀劃巨大的圈套,甚至可以轉變信念轉而屠戮自己的同志,所以,從深層的意義上講,弗拉度並非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如果僅是這樣的變化,弗拉度根本不足為懼,對付單純意義上的叛徒遠要比有特定企圖的對手來得簡單。可是,也不得不承認,某種程度上弗拉度就是瘋狂的,為達目的他已經拋開了一切,包括曾經的戰友情誼,同門恩袍。

在這種思想的支配下,任何能夠利用的事物都能夠成為他達成目的籌碼,於是歐陽國文這位首領也被他充分地利用了起來,而且這種利用與奧加修斯的做法極其類似,那就是從現有跡象上推斷,弗拉度更願意看到一個活著的歐陽國文,這個結論並非無中生有的臆測,它可以從歐陽國文的一個疑惑中推導出。

聖物水結晶的隱藏之地對弗拉度來說完全不是秘密,而且,他還對歐陽國文的其它事項瞭如指掌,這些事項就是有關於歐陽國文的個人信息,諸如家庭組成、住所、行蹤、嗜好等等,對好友而言掌握這些資訊那叫知根知底,無非增加了朋友的談資,但是,如果這些資訊一五一十都被敵人知悉,那就好比將脖子乖乖地伸到了敵人的屠刀下。那麼,既然弗拉度掌握了所有有關歐陽國文的資訊,為何不直接除掉歐陽國文?即便光明會里存在奧加修斯這樣由於想利用而不想立即置對方予死地的人物,但這也絲毫不會影響另一個中心人物要消滅敵人的決心。所以說到此,又會產生另一個疑問,那就是不管奧加修斯與弗拉度打算怎樣利用歐陽國文,但只要奧加爾特不樂意,早已暴露在敵人眼皮底下的歐陽國文根本沒有機會生存在這個世上,然而,事實卻是,歐陽國文一連好幾次都從鬼門關闖了過來,這真的只是有人作梗從而僥倖得到的結果嗎?

而且從時間上推算,對手打算真正將他束於籠中並收拾的行動始於歐陽國文在埃及認識美里之際,歐陽國文之所以這麼確定,是因為這個不會撒謊的證人用最自然的表情流露幫歐陽國文佐證了這個推測。在酒店遭到炸彈襲擊之時,當美裡看到歐陽國文從廢墟中迎面走來之時,她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慌張其實已經異乎尋常,在當時,歐陽國文只當這位女友是因為心虛而顯得慌張失措,但現在看來,那副幾近有點誇張的慌失更多的恐怕是因為她早就知道對方所具備的屬性,否則,職業使然、受僱予人並接近歐陽國文的美里又怎麼可能顯得如此驚恐,可以想像,這份驚恐絕不可能來自那個“多舌婦人”給予的威脅。

再提回上面所說的一點,歐陽國文用荒謬來諷刺弗拉度也包含了這層意思,只是這些話並不能改變什麼,對弗拉度來說這些對話就像是聽人發牢騷,只具左耳進右耳出的效果。歐陽國文也自知不可能用這些話套出弗拉度的真實目的。然而,儘管弗拉度的真正目的還未可知,還可以確定他的目的必定與光明會的宗旨有很大的交集,這個結論也有個初步佐證,陸斯登城堡的奪寶行動得以如此順利地完成,完全是費拉度有意促成的結果,雖然歐陽國文一時間還想不透這位舊戰友為何要送上這份大人情,但這其中也必定有個合理解釋。不過,這套做法倒是與奧加修斯十分相象,巧妙得讓在絕境中感到不能呼吸的歐陽國文都不免產生衝動的好奇。所以,那怕是要在絕境中徹底落敗,歐陽國文都想要去弄清個究竟。

再說個題外話,此時,歐陽國文還有一個問題不能身為局內人地明白過來。

正因為他想弄明白這些內幕,自不而然就會付出行動,於是他的動作於對手而言就有了奇特的效果,歐陽國文現在根本沒想到,他就像尾巴被塗上臘油並被點著的野牛蠻狂地向前賓士,在他橫衝直撞之時順帶就會幫奧加修斯清除障礙。

綜合現在這些情況,歐陽國文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想要破解這樣的困局,想必自己是齊天大聖能搬來各方救星也難以辦到,用難以登天都不足以形容他現在面臨的困難的艱巨性。然而,儘管情勢極端不美妙,卻也有那麼一絲可以遊刃的機會,敵手內部出現的矛盾給了歐陽國文喘息的機會,令他在絕境中看到了細微的轉機,但是,這樣的轉機畢竟是對手賜予的,等他們醒悟過來並堵住這絲漏洞的時候,歐陽國文就會徹底失去生機。所以,留給歐陽國文的時間已經不多,由此往後的每一步旗他都不容有失。而且,擺在眼前就有一道兇險的難關,歐陽國文能否利用這個機會來個翻身,還要看他能否避免自己成為一條鹹魚。

歐陽國文還有種無奈的感覺,那就是這次會見實質也是一出機關巧施的忽悠大戲,奧加修斯為他準備的角色,就是配合主角矇蔽別人眼睛的託,主角卻無需擔心他這個配角合不合作或稱職與否,因為這個騙局無論如何都不會被識破,但是,他這個託如果想活命,就必須付出最完美的演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