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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青塘第一勇士?

程洲配的兵器,是軍中最普遍的環首直刀;他揮舞著直刀,馬速終於提到最快,面前哪裡還有敵人?

而高寵又快又猛,一杆“撅燕山”在手,槍頭像毒蛇吐信、又似遊龍分波;一眨眼的功夫,擋在他面前的叛兵就倒斃了四個。

這就導致程洲舉刀卻沒有目標可砍,遠遠的追在高寵後面,就像是舉刀在給高寵喝彩助威似的。現在,程洲淪落的連男二號都沒了,直接成為群眾演員雜兵乙。

男二號是誰?恐怕是折彥璋。

折彥璋和高寵差不多的身高,只是稍微顯得纖細一些,畢竟是女人骨架嘛;不過她穿上盔甲之後就看不出區別了。

折彥璋使一把家傳長柄鳳嘴大刀。大刀有近十一尺長,比高寵的槍是短一些,但比程洲的四尺直刀還是長的多。她的鳳嘴刀,最合適的招式就是掄起來像大風車一樣掃;一掃一大片,擋者披靡!

有這兩人在前面,程洲跟著在綽羅川中心谷地衝了二十裡,一個人也沒砍著。

騎馬騎的最少、騎術最爛的程洲,終於掉隊了。

前面還有十多裡才到頭,坐騎停在原地,打著響鼻;它似乎也在嘲笑程洲第一次上戰場就把自己弄丟了。

程洲持刀四顧心茫然:前都、中都全跑沒影了,就剩我一個人晾這兒······程洲看著沿路的殘肢斷臂,頓時感覺不妙——跟在後面的“後都”,是收容俘虜降卒的,半個小時之內未必能趕上來,前面高寵他們又跑遠了;最可氣的是老婆折彥璋也不管不顧的殺紅了眼,嗷嗷叫喊的就隨高寵衝到最前面。

折彥璋在府州老家多年打熬苦練,今天終於猛虎出籠;殺的興起,竟然把她的小胖子給忘在腦後······

程洲心裡這個恨吶:好你個小娘皮,你也太飄了吧?把相公我都丟在路邊不管,看回了軍營我不打爛你的屁股!

他正嘀咕著,背後突然就傳來一聲大吼:“——中原賊!”

一騎快馬就從後方斜刺裡衝出,奔他而來······

——

既然來將喊程洲的稱呼是“中原賊”,那他當然就是敵人:青塘叛軍。

那人騎速極快,呼喊聲剛落,就已經衝到程洲左側。

這敵將顯然情緒激憤,喊程洲的那聲“中原賊”也是咬牙切齒的怒吼。

這敵將雖然怒火萬丈,但是戰鬥經驗豐富。一般人都是右手拿兵器,程洲也是右手握著環首直刀。敵將第一反應就是衝擊程洲的左側,讓程洲的右手不方便彆扭的防守左側。

他手中連枷(木柄連結著流星錘的擊打武器)‘呿’的一聲破空厲響,錘頭就朝程洲砸了過去。

程洲刀在右手,旁光(兩眼旁邊的餘光)看到敵將從側後方衝來,揮動著一件奇怪兵器就照自己頭頂掄過來——必須即刻防守!程洲右手猛的舉刀往後一撩,擋一下試試吧,也沒什麼把握——“噹”的一聲巨響,運氣不錯;他的直刀還真擋住了這一擊,與連枷的錘頭撞擊在一起。

連枷中間是鐵鏈,力量不會直接傳導到持握人的手上,那敵將自然無事。可程洲“哎呦”一聲就叫疼了,這次兵器相撞的力量,實實在在的反饋到他握刀的右手,虎口頓時就被震裂流血,整條小臂痠麻,無力的垂了下來;只憑著一口氣勉強提著刀,沒敢丟。

敵將見一擊得手,那中原賊顯然是吃了虧,他大喜過望!即刻腳踢馬肚,催馬緊追而上:這個中原賊,一看盔甲就是個官啊,哈哈!

只是連枷這種重武器,全靠揮舞發力來砸擊;打中敵人自然是非死即殘,可每次出擊,要收回來再蓄力往前掄,整個過程費時費力。敵將收回連枷到身後,正待揮擊第二次——只見眼前突然一個圓形的物體飛砸而來!

程洲知道自己的右臂暫時廢了,可坐以待斃絕不是咱“蠻痴兒”的風格;而摜跤高手都把左右手練習的同樣靈巧。他就立刻用左手取下掛在馬鞍後的騎兵圓盾,“嗖”的就扔向敵將,阻擊一下他再說。

敵將剛掄起連枷,這個圓盾就迎面飛來——什麼東西?

他下意識一躲,舉起來的連枷鏈錘,自然沒能揮出去,就直落下來,砸在自己頭頂皮盔上;“咚”的一聲悶響,把他倒砸了個頭暈目眩。還好只是掉落,不足以自殺。

敵將“嗷呀!”一聲大喊,振奮了精神,右臂再次發力舉兵器:這次,定要打死那中原賊······

程洲哪裡還會給他機會:一直逃是不行的,要改變戰略。

他主動收韁繩拉停坐騎,試圖讓緊追的敵將衝到自己前面。那敵將一時不備,“啊?”的驚叫一聲,就衝過了目標一個身位;他頓時感覺不妙——程洲在他後面迅速出擊,左手就薅著了敵將頭上的不羈長髮(叫你們這群蠻夷不學咱中原束髮結髻?)。

結果就是:“噗通”!

巨大的慣性,讓兩人都掉落馬下。

程洲是主動出擊,敵將是被動跌落;兩人都是後背著地,程洲死死的抓住他的頭髮,使勁左右甩動,讓敵將的腦袋不停左右晃動,無法找到平衡感。

敵將頭皮被扯的生疼,他的兵器早飛了,只有手找不到目標的在空中亂抓著。

程洲掉下馬之後,也被摔的很疼。右手的直刀也不知去向,右手掌還在流血,無法屈伸。程洲只得忍痛,用右手的臂彎兜住敵將的脖頸,狠狠的勒住。左手這時就放掉敵將的長髮,到他腦後托住他後腦勺,用力往前推。

程洲下面雙腿分開,壓在敵將的雙臂上,使勁壓制他的手臂,不讓他解救自己的頭部。程洲的這些應對,和後來的職業摔角技術是相通的,都是用最合乎力學原理的方式制服對方。

敵將只有下半身能自由活動。他奮力的扭動腰胯,雙腳蹬踹地面,像一條即將渴死的泥鰍,苦苦的掙扎著!場面一度十分慘烈······

兩個活生生的人類,卻要在此地以命相搏!

“副將,程副將?!”

“放開他吧,他已經休克了。讓我們用繩索把他綁上。”

不知不覺,後面收容俘虜的後都分隊已經掃蕩到此。

程洲放開了敵將,頓時感覺虛脫無力,癱倒在地。

這種生死搏殺,令他太全神貫注了,身邊有人靠近都沒察覺。如果是敵方先來人,輕手輕腳的在身後給他一刀······不敢想象那種結局啊!

第一次戰場歷險,超出程洲的預想太多。

以前的滿腦子英雄浪漫主義——馳騁疆場、左突右奔,遇者披靡、萬夫莫敵······到了現實中,自己根本就是全程暈頭轉向、瞎打亂撞,完全是懵逼狀態。

他現在能理解高寵、折彥璋為什麼會顧不上他了;這亂的,我不連自己都顧不上自己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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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的戰場,這才不過幾百匹馬的陣勢;鐵蹄轟鳴,喊殺聲、兵器碰撞聲、死亡之前的淒厲尖叫、鮮血的腥味······已經把程洲刺激的熱血沸騰不能自已。

其他的什麼陣型、配合,保持距離啥的,都被拋在腦後。

高寵和折彥璋也是第一次打仗,狀態也差不了多少。

腦子在紛亂的戰場上,很難冷靜思考,都是靠本能作動作殺、殺、殺。

可以說,程洲是九百人裡表現最差的一個。他這屬於臨戰失神導致掉隊,事情要是擱在士兵身上,往大了說能定個“畏敵怯戰”“意圖脫逃”,可能會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可誰叫程洲在出擊的這一營裡職位最高呢!他哪裡知道什麼軍法軍規,平時看都不看:跟什麼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區別也不會太大吧······

他的思維習慣還處在文明社會,根本沒覺悟到在這個時代:一個不注意,是隨時可能掉腦袋的。

——

高寵、折彥璋回來了。

押著俘虜、牲畜、犛牛大車,浩浩蕩蕩,足有幾千人、數萬頭牛羊。

高寵叉手一禮:“程副將,青龍部已被我軍全部擒獲。代明凱帶斥候隊在後山,堵住了試圖翻山逃跑的三名族中貴人,正在押來。”

程洲一聽樂了:這個高寵就是懂打仗,安排斥候隊到後山堵漏真是絕戶,果然就逮住了大魚呢!

不過這“貴人”啊,古今中外都一樣:鼓動小百姓去鬧事、去造反,讓別人衝在前面。見機不對,貴人們就拋棄被煽動的平民,腳底抹油——開溜!犧牲的,都是些愚昧的底層。這些“貴人”逃跑最迅速、投降最快;很多時候,因為他們地位顯赫、有號召力,還真不會被殺掉,新主子得繼續用他們招攬人心——你這跟哪兒說理去?

這不,三個“貴人”被斥候隊押到了程洲面前。

三人眼睛一溜,就看出程洲是主導人物,噗通就給程洲跪下了,口稱:“拜見天朝上官,我等有罪、我等有罪······”反反覆覆就這兩句,發音怪異。想必他們學會的大宋官話,也只有這兩句投降活命詞兒了。

程洲正不耐煩想著怎麼處置他們三個······其中一個‘貴人’突然指著被綁住的那個敵將,一頓嘰裡呱啦。另外兩個“貴人”也看到了那名被俘敵將,頓時大驚失色,也不停的抓耳撈腮、不住的對程洲噴著外語。

程洲聽的氣悶,“通譯呢?仗打完了還不上來?”

“來了、程副將,我來了!”軍中通譯白芷氣喘吁吁地跑來。

白芷聽了那三個“貴人”的描述,轉身對程洲行禮:“程副將,他們三人是青龍部的酋長、大祭、族老。他們說被您擒住的這名敵將,是最大的反叛部落‘雪豹部’派來的使者,說是要聯絡各部一起集結兵力擊退宋軍。這人是雪豹部首領的兒子‘益麻黨徵’,平時素有威名,被稱為‘青塘第一勇士’!”

“他三人本來以為宋人都不是益麻黨徵的對手,今日益麻黨徵卻被程副將擒獲,令他們萬分欽佩!說您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勇士!”那通譯翻譯完,才回過味兒來,自己也不禁被翻譯的內容嚇一跳,看向程洲的眼光,也從開始的敬畏轉變成崇拜。

程洲:······

嗬!?合著我又因禍得福,打怪掉寶貝咯?這······也不能每次都這樣搞法啊,全是拿命來搏!次次都富貴險中求,有沒有輕鬆點兒的任務?太昊祖宗,你這遊戲設定也太坑啦!

“副將威武!”“副將神勇!”剛剛趕來的代明凱,及時的高呼口號,引導群眾;正所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旁邊的宋軍,也在剛才一傳十、十傳百的轉述中知道了通譯的話,被代明凱這一帶動,都開始歡呼起來:

“副將威武!”

“副將神勇!”

“副將單手擒敵酋”

“副將首功”······

程洲張口結舌:······

這,這多不合適,不合適嘛;你們哪只眼睛看我單手擒敵了?我的右手虎口現在是包扎著,可這並不意味著當時作戰就只有一隻手能用啊···你們啊,這是過分宣揚“個人英雄主義”!

暴力膜拜不可取,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