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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選擇的方式

這是一對互相有好感的年輕人,他們需要捅破的不過是一層窗戶紙,呂婷等到了宣林。

那一頓飯,吃了很久,直到已經拖延不下去的時候,宣林磕磕巴巴的跟呂婷表白了,而呂婷也就順理成章的接受宣林。

他們戀愛了。

可是因為宣林窮,呂婷家裡的條件也極其一般,他們的戀愛簡單到極點,沒有玫瑰花,沒有燭光晚餐,沒有漂亮的衣服,甚至連一場電影都沒有。

他們能選擇的方式極其有限,那就只是在月光下的校園小道上一圈又一圈的走。

但是貧窮又怎麼能遮蓋住愛情的光芒?他們都很滿足,滿足到就算一起吃一個包子,喝一袋豆漿都很幸福,那不比昂貴的大餐差——因為愛情。

而他們最愛做的事情是憧憬未來,因為他們都是醫科大學的學生,只要肯努力向上,未來一定可以改變的。

“等畢業前,我就會考取研究生,研究生有補助,加上我打工,就會輕鬆很多。等我研究生畢業以後,我就會以最好的成績去找一個好醫院上班,然後就娶你。”這是宣林的承諾。

“嗯,我相信你,你是我的潛力股啊,我等著你呢。”這是呂婷的承諾。

愛情在貧窮的他們身上發出了最耀眼的光芒,在那個時候是宣林前行的一切正能量,他仰望天空的時候,總覺得未來的幸福觸手可及。

如果,安宇沒有出現的話。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宣林眼中帶著淚光,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這個平和安靜的男孩子流露出如此大的情緒,其實我從宣林的敘述中可以感覺到,在他孤僻而孤獨的人生裡,大學生活裡,呂婷真的是他的一切。

“不好意思。”他取下眼鏡,輕輕擦了擦眼角,然後說到:“接下來,你要聽下去嗎?可惜我已經不想講了,一個惡俗的故事而已,一個女孩漸漸變得虛榮,漸漸男孩子不能滿足她了,因為除了最真的愛情,男孩子什麼也不能給,可惜那時她想要的已經不是愛情了,是名牌的衣服,包包,是可以出入高檔場所,你說,我用什麼來滿足?如果我的命能換來錢的話,我願意。”

我沉默著,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感謝我在有生之年,遇見的是曉芳。

彷彿是默契一般,宣林忽然慘笑著說到:“可就是這樣,我也感謝,在有生的瞬間能遇見她,那一段是我人生最幸福的日子。”

“我不想說我們分開的過程,每回憶一次,就如同鈍刀子在心裡割一次。%”安宇又拿出了一支煙,我阻止了他,可他擺擺手,說到:“讓我抽吧,總之我抽與不抽,我的生命也已經快結束了,何不痛苦一點兒?”

我收回了手,忽然皺著眉頭問到:“你怎麼會得肺癌的?是因為你決定設局嗎?”

“那倒不是,雖然我不能肯定是不是和我離開故鄉,不安分了,所以受到了詛咒有關,但我能想到的原因,也只有呂婷。她離開以後,我每天要抽3包煙才能勉強平靜下來過日子,你知道的,我沒什麼錢,抽得也是劣質煙。”宣林笑著對我說到,很輕鬆的樣子。

這個年輕人的笑容無疑是好看的,可是背後有多苦澀,我都無法揣測。

“那你後悔嗎?弄到現在這個地步。其實,你可以有很好的前途,感情也未嘗不可以再有。”我勸說到。

宣林輕輕搖搖頭,說到:“我不後悔,我甚至很滿足,在我有生之年能達成最後一個願望。”

我皺了皺眉頭,問到:“什麼意思?”

“知道嗎?一個人最難走的就是回頭路,特別是在他已經適應了新的路以後,他也就回不去了。”宣林再一次答非所問的回答到。

他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到:“呂婷就是如此吧,她跟著安宇過了一段日子,後來安宇厭倦她了,就給了一筆錢打發了她。那個時候,她找到了我,我以為是她後悔了,醒悟了,我是真的準備重新接納她的。可事實上,她只是懷孕了,需要我陪著去打胎。”

“然後,那個時候你就準備了那個計劃?”我問到。

“還沒,我只是痛心,於是我對她說,你在手術以後,就好好回學校上課吧,如果你願意,我未來對你的那些承諾都還是算數的。可是她卻告訴我,她因為缺課太多,已經被學校通知要開除她了,原本安宇說能幫她搞定,可現在安宇只給了她一筆錢,就不再提這回事情了,她,她說她沒有辦法就這樣回去,她要賺很多錢回去,才能抵消大學被開除的過錯,她說如果她帶著很多錢回去,說是輟學做生意來的,父母一定會開心的。”安宇有些苦澀的說到。

“然後呢?”

“然後我就聽她說,打胎之後,她要跟著另外一個人,是安宇介紹的,那個人差不多快50歲了吧,但她不介意。我沒有辦法阻止她,我只知道她已經回不去了,她也毀了,我無法形容那種心痛!可那時我還沒有下決定”說著,宣林吸了一口煙,表情也顯得很痛苦,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到。

“真正讓我下決定的原因有兩個,那時呂婷打胎定在一個星期以後,因為那種小診所的生意太好,她就排在一個星期以後,在這一個星期裡,我又一次看見了安宇出現在我們學校裡,那次從他車上下來的,是另外一個女孩子。這是第一點。第二點,非常偶然,是我打工的地方要求體驗,然後我忽然接到了體驗單位的通知,要求複查,在那個星期裡,我得到了肺癌的診斷書。你知道的,他毀掉了一個女孩子的一生,也毀掉了一個男孩子最愛的人,還有他們共同的夢想,可是他……”宣林沉默了。

其實就算不說什麼,我也知道,安宇真的給夠了宣林動手的理由。

這個故事很爛俗,很狗血,可是真特麼的現實,可悲的不是他們,是這個社會吧,金錢已經凌駕於一切之下,甚至是人類最美好的感情——愛情。

茶已經冷掉了,我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在宣林的故事裡,我已經沉默太多次了。

“李道良,現在是講結局的時候了,在講之前,先和你說一句對不起,因為你的心血可能要浪費。”宣林這樣對我說到。

“什麼意思?”我心底的那股不安又冒了上來。

“在我所設的局面,還暗藏了一道機關,那是一道詛咒,沒有辦法可以破解,從最後嬰靈上了安宇的身以後,詛咒已經纏著他了,能讓他淪落倒黴到什麼地步,我也不能預計,但我知道那是一定有效果的,所以你很辛苦,也沒能救安宇。這就是結局,我終於報復到了他,為我,為呂婷。”宣林平靜對我說到。

我恍然醒悟,怪不得我滅了最後一個嬰靈的時候,宣林如此平靜,因為他要做的已經做到了。

過了很久,我才開口說到:“這也算安宇的報應吧,我辛苦不是為了救他,只是為了破局,這才是我該做的事情。”我沒撒謊,至於宣林能不能理解,就看他自己了。

他笑了,然後說到:“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你說一個好人怎麼幫著讓一個壞人享盡福氣,喜樂平安呢?”

“這個世界也許不能單純的用好與壞來定義,只能說誰都有誰的路,好人,壞人也許也有不得不交集,有彼此想幫的理由,唯一不同的是,無論他們再怎麼交集,心是不同的。”我說出了這番話,可是我自己也不是太能去理解自己話裡的意思。

“答應我一件事,好嗎?”宣林忽然說到。

“你說。”

“我如果快不行了,我會通知你,在我死了以後,你去找一次呂婷吧,看看她過得怎麼樣,然後我想你再去勸勸她,但你別說我已經死了。”宣林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

我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哀,喝了一口冷茶,我才說到:“我儘量去做到,但我也有一個要求,我會去一次石村,我需要你們家的一些資料,我不想瞞你,崑崙是我一直在探索的事情,那關係到我很重要的一個人。”

出奇的是,宣林沒有任何的好奇心,他很平靜的說到:“好吧,反正我死掉了,我們家也絕後了,我擔心父母老無所依,我們是有一些古老的東西,我會說服我父母拿出來,但你可不可以幫忙負擔一下我父母,哪怕送進老人院?或者,最好的辦法是,讓他們有一定的錢安度晚年,能請村子的人照顧他們到死就可以。石村生活不要多少錢的。”

“沒有問題。”能用錢解決的問題,的確沒有問題。

我很想說,我的錢換不會他們的兒子,可是我終究沒有說,沒有必要在傷害這個可憐的孩子。

至於安宇,我無意去點醒他什麼,沒有不可以破的詛咒,就如有陰就有陽一般,如果他以後能收斂,多做善事,多積聚正面的能量,詛咒的效果會低很多。

但是人生是他的,心也是他的,我又怎麼救得了全世界?表面功夫永遠是沒用的,不是嗎?

——……——

宣林一個月以後在石村去世。

也就在那一個月以後,我依言見到了呂婷,那個時候,她很幸福的挽著一個50歲老人的手,讓我覺得可能是真愛吧,我覺得沒有勸說她的必要,但終究還按照承諾約見了她一次。

但正如安宇所說,有些人回不去了,宣林認為的毀滅,可能正是她的幸福。

我沒有告訴她宣林為她所做的事情,但我忍不住告訴她了,宣林的死訊,因為我認為,她不會有宣林以為的傷心。

但事實上,她流出了一滴眼淚,僅僅一滴,就笑著接起了那個老頭兒的電話。

我不想評價那一滴眼淚。

安宇的生意在兩年後開始走下坡路,直至不可挽救,他放棄了公司,帶著剩下的還算豐厚的財產,和兩個女人糾纏不清,最終被其中一個女人的丈夫失手打死,在當時稱了轟動一時的案子。

我無意去給出一個真正的結局,來證明詛咒的存在,可是我相信,人的行為能決定人的命運,這是逃不掉的因果,你這一世逃掉了,且不論你的下輩子,但你的子子孫孫呢?

終究,人還是需要有一些底線。

最後,宣林的父母在石村過得還算安穩,平靜。

當我從石村歸來十天後的一個下午,三胖來我家裡找我,那時候的我正在收拾行李。|

“你才回來,又要走哪兒去?”顯然這小子對我沒事愛四處晃盪的性格有些不滿。

“TJ,既然你來了就送我去機場唄。”我拉好行李袋的拉鍊,很乾脆的對三胖說到,想了一下,我又開口說到:“你老婆生的時候,我會回來的。”

“謝謝你還惦記著,雨那小子也會過來,你反正要去TJ,離BJ那麼近,和雨一起唄。”三胖一邊說一邊拿出了車鑰匙,抱怨著:“我就是特麼的苦命,這才到幾分鐘呢,又得跑路送你去坐飛機。”

我揹著行李袋,一把攬過三胖,說到:“行了,你那車不是你小情人嗎?讓你和你小情人多呆一會兒,你還不樂意咋的?我要不要和雨一起過來看情況吧,記得幫我看好屋子,我師父的一些東西還在這裡呢。”

“行了,看屋費是多少?”

“是多少也不給你啊,我給你沒出生的孩子,讓他等著乾爹回來送大禮啊。”我笑著說到,一邊鎖好了房門。

下了樓,三胖忽然想起了什麼,一下子跑過來挽著我,也不管周圍異樣的目光,小聲對我說到:“三娃兒,你能幫幫看看我媳婦兒肚子裡是男是女嗎?”

“咋?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玩重男輕女這一套?”

“放屁,兒子女兒我都喜歡,我這不就想提前知道嗎?”

“老子這是天眼,不是x光眼,沒那功能,你覺得能行嗎?”

“哈哈哈”三胖一邊大笑著一邊就開啟了車門,然後說到:“上車,哥兒我今天大方,讓你體會一下寶馬的魅力。”

“去去去,別學雨說話。”我帶著笑容也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三胖發動了車子,然後一邊開車一邊對我說到:“你知道嗎?這安宇恢復以後,就在他辦公室大動干戈,然後又挖出一個裝著孩子的罐子。”

我搖下車窗,點燃了一支煙,說到:“這是肯定的,挖出來就好好埋了吧,這算為他自己積點兒德。”

“他請了幾個和尚來處理了,你別提他積德的事兒,他能積點兒德,都得敗在女人的肚皮上。”三胖罵了一句。

我沉默著,不去提醒安宇詛咒的事兒,無非也是提醒了也沒用,所謂積德,是發自內心的德,表面上的可沒什麼用,他若醒悟,也不用我提醒,他若不醒悟,我提醒了也沒用,那是他自己的因果。

或者,這也是屬於我的一種‘冷漠’,旁人永遠左右不了你的心,自己的住宅永遠是自己。

“各人有各人的命吧。”我愣了一會兒神,就評價了這一句,然後就不想評價安宇的事情,和三胖扯別的了。

我定的機票是下午3點半的票,在和三胖簡單的告別後,時間也就差不多了,這一次我即將飛往TJ。

在平日裡,我一向是一個很難與陌生人交流的人,所以在飛機上,我也不可能和身旁的人交流,問空姐要了一瓶礦泉水後,我就陷入了沉思。

這一次在石村的收穫其實挺讓我震撼的,雖然沒有什麼很具體的,崑崙在哪裡的線索,但我至少離事實又進了一步。

想到這些,我就想到了我去石村的那些日子,那個村子果然如宣林描述的一樣貧瘠,這已經是世紀的末尾,如果我不是親眼看見那樣的村子,我很難想象在那樣的貧窮。

如果要用對比來說的話,就像黑巖苗寨周圍的‘牲口村’。

在那個村子我很快就打聽到了宣林家的所見,可是我終究晚了一步,到我趕去的時候,宣林已經去世的,他父母帶我去看的只是一座悽悽的孤墳。

“當年我們祖上因為貪婪,導致了一個村子的滅亡,這債到現在算是徹底還清了,我們家族沒了宣林,隨著我去世也就徹底的沒了。你要說我後悔,我可真後悔,為什麼就不安守祖訓,老老實實的呆在這個村子裡?是啊,呆在這個村子裡,如果老天爺真要我們出去了,覺得我們還清欠債了,自然也會讓我們出去,現在好了,這麼多代人,終於不揹債了。”這是在那座孤墳前,宣林父親對我說的話。

“你也才40幾歲,或許也能再有個孩子吧?”這是我唯一能給予的安慰,這是一種痛心,一個傳承又要斷掉的痛心,可是我也無能為力。

“聽天由命吧,宣林和我說起過你的要求,家裡是有一些古籍記載什麼的,這次你都抄錄一份去吧,就包括我們家的秘術,如果遇見有緣人,就傳下去,總不能讓傳承斷了才是。”宣林父親是如此回答我的。

我能感覺到他的萬念俱灰,宣林是一個堅韌而聰明的孩子,可惜偏激,感情極端了一點。

這樣讓我想起我自己,師父從小就擔心我情根太深,怕是情劫難過,可他一定沒想到,他才是我的劫,讓我一生有了巨大的轉變,目標都定在飄渺虛無的崑崙。

我在石村呆了5天,這5天都在用鋼筆抄錄宣林家流傳下來的一些古籍。

一邊抄錄,我也一邊知道了一些關於那個秘術有趣的往事,還有那個秘術本身很具體的要求,其實挺苛刻的。

這也讓我知道了,宣林本身真的沒有利用那個秘術的想法,因為那個秘術的施展真的需要配合建築設計手藝,秘術才能精確的效果到位。

到了當代,鋼筋水泥已經代替了青磚紅瓦,如果宣林有心必須要去學建築系。

這也是安宇的幸運,當初那個秘術宣林算是佈置的亂七八糟,勉強發揮了一半的功效,如果是全部發揮,安宇可能連活著來見我,喊救命的時間都沒有,就會落個最慘的下場。

當然,這個局只是宣林混進建築工地打工佈下的,如果他是這棟寫字樓的設計人

這也是無辜普通人的幸運和命運吧,不該他們得的報應,他們終究還是避過了,就連那個流產的女孩子,也保住了命,她的孩子也得到了超度,而宣林不也還出了一條命嗎?

這些事情就在我對秘術,種種趣聞的抄錄中塵埃落定,而唯一讓我震驚的,是宣林家那本家族記事。

那其中有一段就是我得到的最重要的線索,那是他祖先宣藝留下來的一些話語,本記載在了家族記事,原話是文言文,翻譯過來的意思則是他的道傳自於崑崙,但崑崙傳下的道遠不止他一人受益,他是一個匠人,在崑崙所得所學也就是匠人的手藝,當不得什麼。

他說崑崙傳到,他能模糊的知道,有許多的傳人,最厲害的當屬道家的正統傳人,他們在崑崙得到的好處才是最大的。

他猜測他們可能有通天徹地的本事,有漫長的壽命,得了道,來肅清世間的邪惡,說不定還會重歸崑崙。

最後,是他的一點兒想法,他一生都在猜測自己為什麼會得到崑崙的傳道,最終的猜測竟然是覺得華夏可能會有大難,為免道消,所以崑崙傳道。

不得不說,宣藝的猜測很驚人,雖然有誇張的地方,但也很符合事實,的確華夏經歷了一場大難,在那幾百年間,很多東西的傳承都斷掉了,國家也第一次淪落到一個非常弱勢的地步。

原來,天道從來都會埋下生機和種子,崑崙傳道是為了這個嗎?或許是一部分的原因。

宣藝的猜測,也讓我想起了我的師祖,結合種種線索看起來,我的師祖老李很有可能就是一個得利於崑崙傳道的人,也很有可能就是宣藝猜測的道家正統傳人。

他重返崑崙了嗎?在這其中我也想起了曉芳給我講述的黑巖苗寨的傳說。

一切事實都太驚人,驚人到我都有些不敢接受。

飛機抵達TJ機場時,正是傍晚時分,由於肚子很餓,我匆忙的走過機場通道,準備就在機場大廳解決一頓晚飯時,卻猛地被一個人拉住了。

我一向抗拒陌生人的接觸,猛地被人拉住,想也不想的就推開了拉住我的那個人,卻聽見熟悉的一句‘唉喲’聲。

我驚喜的回頭一看,不是雨這小子又是誰?

可我還沒來得及和雨打招呼,雨已經一拳打在了我胸口上,然後假裝憤怒的說到:“要不是哥兒我樁子穩,這一下絕對被你推翻了。好你個李道良,走路不看人的,是吧?”

我哈哈大笑,一把攬過雨,也給了這小子肚子一拳,然後才說到:“你以為我是你,走路上,一雙眼睛就不停的在瞄美女,撞到電線杆子上也不怕。”

“得,你敢這麼詆譭哥兒我!原本準備請你吃大餐的,沒了,去吃路邊攤吧。”雨這小子的嘴貧起來,那可不是一般的貧。

我倆笑笑鬧鬧的走出機場,雨去取來了他的車,這小子和三胖一個愛好,都是買的寶馬,不同的是,雨這小子比較‘風騷’,買得是寶馬跑車。

一上車,雨就說到:“算了,看在咱們十幾年的交情上,說吧,想吃什麼大餐?”

“狗不理包子。”我微笑著說到。

“道良啊,你說說吧,你啥時候淪落到如此可憐的地步了?狗不理包子對你來說,都是大餐?幸好你遇見了英俊有錢又極富同情心的我,得了,哥們帶你去吃真正的大餐吧。”雨一邊戴上墨鏡一邊說到。

“我就吃狗不理包子。”我很肯定的說到,我怎麼都不能忘記,很多年前的一個晚上,我和師父也是這樣來TJ,然後我吃了很多狗不理包子,結果被師父給弄吐了,然後弄得我心裡非常不爽。

但是,如今我情願吐個千八百次,師父呢?又在哪裡?

“好好,先買兩個正宗的狗不理包子給你吃,然後咱們再去吃大餐。%”雨服軟的說到,可見我沉默不語,雨又叫到:“道良啊,你想什麼呢?”

“哦”,我笑著看著雨一眼,才說到:“我在想傻子才在天要黑的時候,開車戴墨鏡吧。”

“我日,你懂個屁,哥兒這叫範兒,你這個叛徒,已經失去了追求境界的心,想當年咱們那崔健範兒,可是引領了多少衚衕大院裡孩子的潮流啊?”雨一邊開車,一邊鄙視的說著我。

而我則沒搭腔,只是微笑,想當年,想當年,我現在偏偏最怕的就是想當年,因為在流逝的時光裡,有我最不敢觸碰的東西。

……—

酒足飯飽後,我和雨坐在定好的酒店房間裡,一壺清茶,兩人開始聊天起來。

說起來,我和雨快一年沒見了,處在30幾歲這個當口上,誰不是人生最忙碌的階段。

“這宣林腦子真是想不開啊,你說吧,要他成醫生了,不是想要多少護士妹妹就有多少護士妹妹?那可比女醫生新鮮太多了。”雨聽我說完宣林的故事以後,唏噓的感慨到。

只不過,這小子看問題的角度有一點兒奇特。

“我重點是想告訴你安宇的遭遇,你小子流連花叢中,不知沾染了多少因果,怎麼還不醒悟?”我故作嚴肅的對雨說到,但實際上玩笑的成分居多,雨這小子是風流,但絕對不下流,他口花花,但實際行動卻沒有多少。

果然,面對我的話,雨這小子不服氣了,說到:“得了吧,李道良,和你那風流大學,風流高中比起來,哥兒我是五好青年!再說你懂不懂什麼叫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境界?況且,哥兒我心裡一直都有一朵花,等著摘呢。”

我有些沉默的點上一支煙,我知道雨說的是誰,是曉芬吧,換成普通的朋友,這其中多少會有些尷尬,但我和雨不會,我沉默的原因是因為我不知道說什麼。

萬一這小子以為我是炫耀,或者不在乎曉芬,那我們倆不得打起來嗎?反正年輕的時候也沒少做過互相打起來,又和好的事情。

果然,雨這小子見我沉默,‘悲憤’的把我手裡點著的香菸搶他嘴裡去叼著了,對我吼到:“李道良,你說啊,你哪點比我好?你有我帥嗎?你有我有範兒嗎?你有我有氣質嗎?你有我有風度嗎?你說曉芬看上你哪點了?你不就趁人家小不懂事兒的時候,誘拐了人家一下嗎?老子等得起,等她再花些時間,就能認清楚小時候的你是個色狼的本質,然後就會投入我雨大爺的懷抱。”

“你特麼才色狼本質,總之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和曉芬幸福,知道嗎?”我又摸出了一支煙點上了,我和雨真的無須多說,一句簡單的話就已經道盡了我的心思,雨也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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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又相視一笑,接著又一起開口問到:“你說……”

接著,我們哈哈大笑了一陣兒,然後還是我先說了:“你說吧,咋會在機場等我?”

“你不厚道,三胖那小子厚道啊,他打電話通知我的。哥兒我夠義氣吧?放下電話就從大BJ趕過來了,這一路上那叫一個風馳電掣啊。”雨這小子就是這樣,你問他一句,他能給你扯一長竄兒。

“那是因為我在TJ來只是辦一件小事兒,然後去BJ找你的時候再通知你。”我簡單的解釋了一句。當然,我心裡也感動,可我不會跟雨說謝謝,因為換成是我也會做同樣的事情。

我們的友情是刻進了彼此骨子裡的。

“你小子老是神神秘秘的,說吧,到TJ來辦什麼事兒了?哥兒我剛才要問的就是這個。”雨這小子和三胖在某一方面,絕對屬於同一款的人。

什麼人?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太安穩,然後閒得蛋疼的那一類人,最期待的就是‘倒黴’的我身上又發生一點兒什麼大事兒,他們好參與進來,一方面是回憶一下當年‘崢嶸’的青春歲月,一方面是為他們的人生找點兒刺激。

不過這次雨恐怕得失望了,我直言不諱的告訴他:“我這次來TJ就為找一個人,我其實早想來了,只不過那時忙著在社會上立足,還有很多瑣事兒,現在稍微得閒了,也就來了。”

“找誰啊?”雨問到。

“一個挺神秘的人吧,在他身上可能有崑崙的線索,畢竟他是我師父的舊識,想著我就來了。但這都多少年過去了,TJ不少地方也變了,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他。”我說到。

“沒事兒,在TJ我還是有點兒辦事能量的,先找找吧,找不到我再想辦法。”雨輕鬆的說到。

“放心吧,對你我不會客氣的。”我平靜的說到。

“那什麼時候出發去找啊?哥兒我最愛看的就是神秘人物了。”雨這小子比我還激動。

我看了一眼時間,說到:“等一下深夜的時候吧,其實這麼多年了,我也不知道規矩變沒有,但今天我還是想去看看吧。”

雨嚇了一跳,卻又是異常興奮的對我說到:“深夜?你小子該不會是去找鬼吧?帶著我,我最喜歡美豔的女鬼了。”

“真的?”我一揚眉毛問到。

“廢話,我做夢都想見到祖賢姐姐呢,倩女幽魂多美啊。”雨用一副嚮往的樣子說到,就是那眼神不夠清純,色迷迷的,另外,可以用餐巾紙擦擦嘴角的口水。

“哦,那也是,挺漂亮的。”然後我放低了聲音對雨說到:“你知道嗎?其實賓館一般不乾淨,你也知道我有天眼,你既然那麼喜歡女鬼,那我就成全的告訴你一件事兒吧?”

“什麼?”雨來了興趣。

“哦,就你身後有一個吧,靠著你的,挺漂亮的。”我認真的說到。

“媽呀!”雨的嗓子一下子變得尖厲無比,二話不說的就朝我撲了過來。

現世報體現在我身上是特別快的,我和雨出門的時候,我的額頭上包著一小塊紗布,臉也青了一塊,那模樣就像被雨打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雨用怪異的神情望著我,估計是想笑,然後故意不笑被憋成這個樣子的,然後說到:“報應啊報應,應在道士身上可真靈驗啊,你說是吧?道良?”

我那個‘內傷’啊,我不就是嚇了雨一下嗎?結果那小子撲過來,打翻了茶壺,燙到我的腿不說,又碰翻了茶几,然後我被他撲到在地,那茶几直接就砸在我臉上,然後我就成了這副模樣。

“哈哈哈哈……”雨囂張的大笑。

我終於爆發了,一把扯過雨吼到:“你小子要提這事兒,你信不信我把你也揍成這模樣。”

“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雨努力忍著笑,我總覺得那小子的模樣一點兒都不真誠。

午夜,12點多一些。

我和雨來到了我和師父曾經來過的‘鬼市’,在這裡曾經是無比熱鬧的,我清楚的記得賣什麼的都有,可現在還真成鬼市了,人影子都見不著一個。

“我說道良吶,你記得沒錯吧?這還真特麼是個鬼市啊!”五月的夜裡多少還是有些涼,雨這小子為了追求風度,衣服穿著少,他一邊搓著肩膀一邊對我說到。

這裡雖然有了一些變化,但總歸還是在接受的範圍內,我望著雨說到:“我沒記錯,就是這裡!可能這裡的人搬遷了,但這裡不是我的目的地,走吧,找找再說。”

雨沒辦法,只能跟著我走了,就是不忘在半路上搶了我的外套來披著。

我怕這小子感冒也就由著他了,畢竟我的身體底子比他好太多。

感謝我那良好的記憶力,一路上東穿西走,在陌生又熟悉的景物間,我終究還是沒有忘記過去曾經走過的路。%

我記得師父帶我來這裡的時候,曾經穿過了一條安靜到幾乎詭異的巷子,穿過巷子以後,就是一片接近郊區的空地,但如今這一條巷子,如果不是讓我看見幾個熟悉的景物,我幾乎認不出來了,因為兩旁都建起了樓房,但樓房與樓房之間的巷子還是存在,不同的是曾經凹凸不平的巷子,如今變成了平整的水泥道。

巷子裡只有一盞燈,在漆黑的巷子裡發出昏暗的青白色的光芒,把走在巷子裡的我和雨映照的像兩個男鬼似的,雨抱怨到:“李道良,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看哥兒我‘貌美如花’,想趁半夜把我帶出來拐賣了?”

我用奇怪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雨,說到:“你如果貌美如花,那麼這世界上的花應該是另外一件兒東西吧?我想想,就比如牛糞什麼的。”

“沒事兒,你一個男人不懂欣賞我的美。”雨這小子完全沒有自己是三十幾歲人的覺悟。

我懶得和他貧了,說到:“行了,以前我和師父來的時候,這裡燈都沒有一盞,你就滿足了吧?”

可雨卻半天沒有回應,我轉過頭去望著雨,雨卻愣在那裡,半天沒有動。

我走過去,拍了拍雨的肩膀,說到:“你咋了?愣在這裡幹嘛?”

雨一下子抓緊我的胳膊,然後一副被嚇壞了驚恐的樣子對我說:“道良,我可能開天眼了!”

“啥?”我覺得我聽錯了。

“真的,道良,我可能開天眼了。剛才我無意中回頭,看見這巷子口有一個女人要進來,我想看看是不是美女,你一說話,我就被分散了注意力,然後我再回頭去看的時候,那女的又不見了。”雨無比認真的對我說到。

我從進巷子口就沒有感覺到任何陰氣的存在,雨忽然說看見一女的,還突然消失,意思就說是鬼,沒有可能靈覺比他強太多的我感覺不到,他倒感覺到了啊。

再說,能讓普通人在清醒狀態下,都能清晰看見的鬼物,一定是兇歷非常的,所以,我只是略微想了一下,就對雨說到:“你長針眼就可能,開天眼不現實,走吧,興許就是一個過路的。”

“我跟你說,我真沒看錯,我……”雨急急忙忙的爭辯著。

可在這時,我不說話了,因為我也清楚的看見一個女的走進了巷子,手裡還提著一包冒著熱氣的吃的,我如果記得不錯的話,在離這小巷子很近的地方,有一個在晚上賣吃食的攤子,當時我還感慨這個城市建設的太快,曾經很偏僻的地方,如今都有夜宵攤了。

看這女的這樣走進來,我一下子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可能人家要回去,但想著又轉頭去買了一點夜宵打包。

我扯過雨,對他說到:“好好看清楚了,你說的——女鬼。”

雨目瞪口呆的望著那個不遠處,正朝我們走來的女的,半晌才嘆息了一聲,說到:“得,哥兒我有一次空歡喜了,這天眼哥兒我願意用我的愛車來換啊,太好奇了。”

“哦,那你肯定會後悔的。”我淡淡的說到。

就在我和雨說話間,那個提著夜宵的女的已經走到了我們面前� �我本來無意注意她,可剛才我和雨還在議論別人來著,我就看了她一眼。

可是就是這一眼,讓我看出了一種奇異的感覺,一般女的在這種小巷子裡遇見兩個大男人,不管怎麼裝若無其事,眼神絕對都是防備的。

但這個女人不一樣,她對我們根本熟視無睹,根本就不在意。

如果說這個不夠奇怪,最奇怪的是,她臉上帶著一種奇異的笑容,如果這個笑容放在平日裡,幾個人一路,並不奇怪,更稱不上奇異。

不過在這種環境下,猛地看見,絕對奇異的很,奇異到讓人起雞皮疙瘩,因為那種笑容明顯就是一個人在傾聽另外一個人訴說,發出的淡淡的微笑,她一個人,怎麼會有那種笑容?

我閉上眼睛,仔細感覺了一下,我確定我沒有感覺到任何負面磁場,也就是說沒嗅到什麼‘鬼味兒’,最終我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這女人的腦子是不是有點兒問題?

可在這時候,雨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那眼神又是激動又是感動,他說到:“以前和我一起看美女的道良終於又回來了!”

我無語的看著他,說實在的,我剛才還真沒去想那女人漂亮與否的問題。

但雨已經嚮往的看著那個巷子口說到:“真不知道我們還會不會再遇見這位美女啊?”

“得了吧,你是不是期待每一個你看見過的美女都與你重逢啊?”我無奈的說到。

可雨一本正經的望著我,說到:“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然後,我就無言了,只得默默的往前走去,但在這一路上走著,我的心也忐忑起來,畢竟過了這麼多年,城市發展到了如此的地步,穿過這小巷子以後,以前那個賣符人所住的房子還存在嗎?

我絕對不相信,我還能再次看到那一片空地,看到真正的鬼市,那種鬼市不可能在這種地方,或者已經搬遷到別的地方了吧。

我只是來看看而已,我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可我不明白我此時的忐忑是為什麼。

終於,我們走出了巷子,果然那一片空地已經不存在了,取代的是一棟棟的居民樓,雖然不是多高的樓房,可也代表了這裡物是人非。

我失望的嘆了一口氣,隨意的張望著,可是下一刻我的心就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而我沒料到的是,雨這小子終究說對了一件事兒。

這也怪不得我激動,就如同一場考試,你原本覺得自己發揮失常,沒抱什麼希望,但老師發考卷的時候,你卻意外的聽到了一個不錯的分數。%

我在這一片居民樓中看見了那棟房子,夾雜在一片居民樓中是那麼的不起眼,可此時卻成了我眼中最靚麗的風景,只要房子還在,我就總能找到線索,不是嗎?

我二話不說快步的朝著那棟居民樓走去,雨搞不懂什麼事兒,只能快步跟上,一邊一邊問:“我說道良啊,你看見剛才那美女了?”

我此時沒有和雨扯淡的心情,說到:“我看見我和師父曾經去過的地方了,我原本以為不在了!”

雨的神情也嚴肅了起來,說到:“那咱們趕緊去吧。”

站在熟悉的小樓面前,我曾經記得師父是以一種特殊的節奏敲開的這扇大門,可如今我記憶力再好,也忘記了這種特殊的節奏應該是什麼,只得‘咚咚咚’的一陣亂敲,不但沒人來開門,還引得周圍的樓房有人罵罵咧咧。

可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對著小樓喊話:“開下門吧,幾年前,我師父曾經來這裡買過東西,是銀色的,開下門吧。”

喊話之後,我又著急的敲門,雨拉著我說:“不然白天來吧,等下我怕這附近的樓上會扔西紅柿,臭雞蛋下來。”

我有些頹廢的停止了敲門,如果不是怕得罪這裡的主人,我真的想破門而入了,我對雨說到:“不然你先回去吧,我就在這裡等著,他們總會出門的。”

說完,我蹲在了這棟小樓的門口,只要是關於師父的,我真的很難冷靜。

雨嘆息了一聲,也蹲在了我旁邊,從兜裡摸出兩支煙,扔給了我一支,說到:“得了,算我倒黴,咋就認識你了呢?我陪著你吧。”

我沒有推遲,在這還有些涼意的夜裡,和雨一人叼著一支煙,蹲在了這小樓的門口。

我以為我們會等到天亮,或者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畢竟這小樓的父女是如此特殊,你說他們十天半個月不出門也是正常的。

可是今晚也許是我運氣好,總是會出現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奇蹟,我和雨在樓下蹲了還不到兩分鍾,身後忽然響起了‘吱呀’一聲的開門聲,這小樓還是老舊的木門,那聲音特別明顯。

我和雨幾乎是同時站了起來,然後轉過身,也同時愣住了——怎麼是她?剛才那個帶著怪異笑容的美女?

我和雨發呆,可是她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我們身上,眼神感覺很飄忽,很是心不在焉的說了一句:“進來吧,來買過東西的,自然知道劉師在哪裡。”

說完她就走了,一副很是匆忙的樣子,特別怪異的是她竟然邊走邊偶爾點頭,時不時還呵呵笑兩聲。

待那女人轉身走後,雨有些無語望著我說到:“可惜了,什麼美女和你一扯上關係,都不是正常女人啊,包括曉芬,我日,身上全是蟲蟲蛇蛇的,都不知道她坐飛機怎麼過的安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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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雨也終於發現了這個女人不對勁兒,我無奈的說到:“這也算和我扯上關係嗎?另外,我也很好奇曉芬怎麼過的安檢,下次問問她。”

說完,我就舉步走進了屋子,這屋子還是和多年前一樣昏暗,不同的是,他們終於曉得了時代的進步,捨得用電燈了,只不過這電燈的瓦數很低,還不如油燈呢。

昏暗的燈光,黑沉沉的屋子,外加屋子裡有些冰冷的空氣,雨這小子一進來就小聲的嘀咕真受不了,搞不清楚的還以為這裡在拍鬼片兒,而我則是直接上了樓,那時的記憶還很清晰,我知道那老頭兒就在走廊盡頭的房間裡,我很開心他還活在世上,可事實上他也才59歲,活在世上也是很正常的事兒。

可能他沒有再借命了,也不一定呢?

上了2樓,穿過走廊,我徑直走向最裡面的那間屋子,但在路過旁邊那間屋子的時候,我分明聽見了若有似無的呻吟聲,好像很痛苦似的。

我還來不及深究什麼,那心不在焉美女猛地就從後面竄了出來,抱著兩大床棉被,一下子就竄進了那間屋子,我也沒看清楚什麼。

雨嚇得汗毛倒立,嚷到:“這兒人走路都不帶聲音的啊?”

我想起這個賣符老頭兒還有一個女兒,莫非剛才那呻吟聲是他女兒發出來的?可我終究無疑窺探別人的秘密,還是走到了最裡面那間屋子,推開了那扇虛掩的門。

一進門,我就發現這屋子的李設那麼多年了,還是沒有改變,大得堆滿了各種雜物的架子,還有那張大的有些不成比例的桌子,唯一不同的是,坐在桌子後面的那個老頭兒。

以前他只是瘦,只是老,現在卻感覺整個人都萎縮了,變成佝僂的,小小的一團坐在和他身形並不相襯的大木椅子上。

“你過來坐,叫你朋友在下面等,我在他身上沒嗅出圈內人兒的味兒。”那老頭兒說話了,那聲音倒是沒有任何的改變,跟以前一樣,拉風箱似的嘶啞難聽。

他一出聲,雨就被嚇了一跳,然後才反應過來,那老頭兒是在趕在出去了,他小聲嘀咕了一句:“又不是明星,還圈不圈兒的。”但他知道我很在乎這件事,雖然嘀咕,但還是轉身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