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都市 > 伏魔術師最新章節列表 > 第107章 打聽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107章 打聽

我走過去坐在了那老頭兒的面前,剛想說點兒什麼,那老頭兒卻自己開口了:“我記得你,幾年前跟老李一起來的他徒弟,這日子過得簡單了,這把人就記得特別清楚。”

他還記得我,這也算又一個意外的收穫吧,省去了我來龍去脈的解釋,於是我開口說到:“我這次來是為……”

可不想,我剛一開口,那老頭兒很是虛弱的咳嗽了兩聲,打斷了我的話,然後喘息著問我:“規矩你知道吧?你第一次來,我要先看看你有什麼值得我交換的。”

這倒挺讓我尷尬的,除了錢,我自問沒什麼可以和他交換的,而且我也不是來做生意的,事到如今也只能直接開口說到:“我這次不是來做生意的,我是來問您打聽一個訊息的。”

我怕他一聽我的來意就打斷我,我急急的接著說到:“您既然和我師父認識,也都是山字脈的傳人,我是來向您打聽崑崙的訊息的,或者打聽一些關於我師父的線索,我師父……”

“嗯?”他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我師父他在五年前失蹤了,一起失蹤的還有我師叔們,慧天大師,還有一些別的人,我就想”接下來的話我已經不用說下去了,因為說到這個份兒上,我的來意已經很清楚了。

那老頭兒沉默著,神情都沒什麼變化,唯一改變的細節就是他不停的用手指敲著桌子,就如同敲打在我心上一般,所以讓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

就這樣過了大概一分鐘,那老頭兒的神情才變得有些恍惚,我一下子覺得有戲,可他說出來的話卻讓我的心都跌倒了谷底,他說:“你師父他們失蹤了,你問我有什麼用?什麼崑崙不崑崙的?現在圖書館有資料,自己不知道去查嗎?”

我的神情一下子變得頹廢,難道他真的不知情?

結果那老頭兒繼續開口說到:“你呢,要做生意可以找我,畢竟你師父是我的老客戶,現世上制符人可就不多了。要你要打聽別的,就回吧,我在這暗無天日的房子裡呆了那麼多年,我能知道什麼?”

我坐在椅子上,有些不願起身,可那老頭兒已經不再理會我,而是抓起了桌子上的一本古線書看了起來,我注意到他身後有一個窗子,剛好能看到樓下,我想如果不是他聽見喊聲,藉著窗子認出了我,估計我連上樓的資格都沒有。

在心裡默默的嘆息了一聲,我站起來說了聲告辭,那老頭兒哼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接著,我也再無理由留下,轉身就準備下樓,或許是自己比較垂頭喪氣,出門的時候也沒注意,一下子就撞到了一個人,這一撞倒真的給我撞出了轉機。

撞到人了,我的第一個反應當然是對不起,無奈的是我的對不起根本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這種反應我一下就知道我撞到了那個怪異的美女,人家根本就不理我。

而是對著那老頭兒說到:“劉師,再多的棉被也沒用了。”那聲音異常的飄忽。

我覺得我站在那裡實在比較多餘,乾脆轉身下樓了。

樓下,雨等著我,見我神情有些頹廢的下來,他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走過來拍拍我肩膀,說到:“沒事兒,這線索多著呢,此處沒有,別處找嘛,總之我陪著你。”

我感激的望了雨一眼,搖搖頭說到:“你身上有多少錢?”

雨拿出錢包來看也不看的就把錢包裡的錢給我了,說到:“不夠,我還有銀行卡,取就是了。”

我沒和雨客氣,把錢裝兜裡,說到:“我先藉著,我身上還有一些,買一般的東西這錢夠了,我不甘心,我想再試試,我去和他做生意,看看能不能套出一些話來。”

“成,你說咋做,就咋做吧。”雨絲毫沒有多餘的話。

我揣著錢,剛想上樓,結果那個怪異美女又下樓來了,她依舊是眼神飄忽的對我說到:“劉師讓你上去,他有話跟你說。”

這是咋回事兒?剛才那老頭兒的態度一直讓我覺得很絕望,怎麼又有轉機了?難道今天我的運氣分外的不錯?

那怪異美女根本沒有和我多說話,說完這一句就上去了,我處在巨大的驚喜中,直到雨拍了我腦袋一下,說到:“愣著啥啊,快上去啊。說不定直接就能知道李爺他們在哪裡了。”

“嗯!”我點點頭,幾乎是忍不住臉上的笑意衝了上去。

衝到了那個房間,我喘息未定,也顧不得什麼,就衝著那老頭兒說到:“劉……劉師傅,你是不是是不是有我師父……”

可我話還沒說完,那劉師傅就衝我擺擺手,示意我別問,然後就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我看他站起來的時候,就如風中搖擺的樹葉一般,我忍不住走過去扶了他一把。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多了一絲絲暖意,然後才咳嗽了一聲,說到:“跟我走。”

我知道現在不是多問的時候,就默默的跟在了那劉師傅的身後,他由於身體虛弱,走路很慢,幾乎是一步一挪,可我不敢有絲毫的不耐心,只能跟在他身後。

他挪到了旁邊那個房間,我趕緊去為他把門推開,可是門一推開,那麼近距離的,我一下子聞到了這房間裡有一股子說不出的味兒,很是難聞。

具體要是形容,就是那種淡淡的屎尿味兒混雜著些許腐臭的味道,我微微皺眉,然後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竟然沒有電燈,點著一支蠟燭,用燈罩罩著。

房間裡的佈置異常簡單,除了一張很大的床,就是在床頭掛著的電視了,很像是現代醫院裡那種佈置,讓病人一抬頭就能看見電視。

除了這個,這個房間就簡單的只有兩把椅子,和一張很小的飯桌子,現在飯桌子上點著蠟燭。

按說,這房間的佈置也不怎麼怪異,唯一怪異的就是床上鋪著非常厚非常厚的棉被,然後那棉被之上也蓋著非常厚非常厚的棉被,但不同的是,那蓋著的棉被被四根線吊著,那四根線連線著天花板上的四顆釘子,彷彿是蓋棉被的人承受不住那種壓力,必須這樣借力一樣,但在床上我沒看見任何人影。

我不能去評論什麼,站在門口恭恭敬敬的等著劉師傅走進去,我才跟了進去,他顫巍巍的走到床前,我趕緊搬了凳子在他身後,他算是用一種感謝的目光望了我一樣,然後又用扯風箱的聲音對我說到:“小夥子……”

“李道良。”

“嗯,好名字,李道良那你過來吧,走過來點兒,看看我女兒吧。”劉師傅這樣說到。

我很疑惑,我明明是來問師父和崑崙的事情的,他為什麼要叫我看他女兒?其實,我是見過他女兒的,那時候給我們開門的,身上有一種莫名死氣的女孩子。

我剛剛邁動步伐,卻聽見床上發出一個比劉師傅扯風箱的聲音更難聽的聲音,那聲音我無法形容,如果一定要說,那就是充滿了一種腐朽的意味,彷彿就是一根單純的聲帶在那裡發音。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劉清遠,我恨你,我恨你,你怎麼不讓我去死。”

我有些尷尬,更多的是迷茫,一時間愣在那裡,也不知道該不該過去,於是望向了劉師傅。

劉師傅衝我擺擺手,示意我先別動,然後從懷裡小心的掏出了一個陶瓷瓶子,瓶子的口子有些像調味瓶兒,他拿著那個瓶子站起來,慢慢的走近了床前,然後輕聲說到:“乖女兒,乖,用這個,馬上就不痛苦了。”

說著,他拿著瓷瓶,貌似對著床上那個看不見的人動了動,我估計是灑了一些粉末,那邊的聲息就漸漸的小了下去。

如果是陌生人這樣做,我絕對以為看見了殺人現場,是有人在投毒,但是這個劉師傅,師父曾經對我說過一些他的事情,我知道他有多愛他的女兒,他絕對不會這樣做。

待到那邊完全平靜以後,那劉師傅如釋重負的喘了一口氣,彷彿是完成了什麼大事兒一樣,對我說到:“好了,你可以過來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其實特別抗拒過去,但是我不能拒絕他,終究還是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就站在了他的旁邊。

房間裡的光很是昏暗,微弱,他彷彿怕我看不清楚似的,從懷裡摸出了一個手電筒,然後對我說到:“你看看吧。”

我低頭一看,就踉蹌倒退了三步,這絕對是我有生以來見過的見過的我無法形容心中太具體的感覺,我只能用文字淺薄的描繪出那種外形。

床上確實躺著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具裹著人皮的骷髏,跟非洲難民一樣的瘦,頭上的頭髮也只剩下寥寥的幾縷,被人很愛惜的用一根紅繩綁著,但就是如此也看不出性別。

但非洲的難民好歹還有生氣,還有正常的膚色,床上躺著的那個人,撲面而來的,就是重重的腐朽的氣息,而且皮膚呈現一種怪異的灰黑色,但更恐怖的是一張臉上血管浮現。

“過來啊。”劉師傅對我繼續喊到。

我不敢表現出什麼,只能再次走過去,只見那劉師傅費力的取下了一根連著被子的線,然後掀開了一部分輩子,我就彷彿看見一個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骷髏。

他卻毫不在意的掀開那具身體上的一部分衣服,露出肚子,對我說到:“你看看吧,我女兒都成什麼樣子了。”

而我再也忍不住,轉身衝出了房間,蹲在走廊上,吐出了幾口酸水!在那個時候我想糟糕了,我怎麼能流露出這種情緒,可我實在難以控制。

任誰看見那種場景也會這樣的,因為那具身體很瘦,卻在腐爛,我看見的是一個腐爛的已經露出了部分肋骨的肚皮,我很難相信,就算這樣,那個女孩子還在活著。

是的,活著是一件寶貴的事情,螻蟻尚且偷生。

可是這樣的活著不是一種痛苦嗎?我彷彿理解了那個女孩子的恨,就是她的父親生生的把活著那麼美好的一件事情變成了痛苦,她如何不恨?

“進來啊。”劉師傅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我只能擦了擦嘴,然後故作鎮定的走進了我根本不想走進來的房間。

“我可以告訴你一些線索和我一些我知道的事情,可是你必須幫助我女兒。剛才你撞了七七一下,她感覺出來啦,你有著很強大的靈覺,我要你去真正的鬼市。”劉師傅沒有轉身,但聲音去清晰的傳到了我的耳朵裡。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又接著說到:“也有更簡單的,這些年我做生意,也收別人的壽命,若然你肯借壽給我女兒,我也會告訴你,你看如何?”

借壽?如果是以前的我,說不得就會答應,可是現在的我卻絕對不會考慮借壽這一事的,原因很簡單,我自己的壽命我都嫌不夠,我心中的執念是崑崙,是我的師父,那樣飄渺虛無的事情不知道要耗費多少的時間,我不能允許我的有生之年耗費在與別人的借壽上。

況且,在我內心也不願借壽給這個姑娘,那只是延續她的痛苦,這是我的想法,我當然不會說與劉師傅聽。

所以,只是沉默了片刻,我就開口說到:“我去鬼市,需要我做什麼?”

那劉師傅彷彿是預料到我的答案一般,回頭說到:“去鬼市當然是最好的了,別人的壽命借給我的女兒,排斥的反應還是很大的,看看她吧,現在墊著那麼厚的棉絮睡著,身上也疼。蓋著那麼厚的被子,也會覺得冷。還是鬼市換些東西回來吧。”

我當然知道壽是不可亂借的,父親接給女兒,倒還算好,畢竟父女之間的緣分因果糾纏頗深,這種付出還不算太違背天道的事情,別人的壽命豈是能亂借的?至少八字命格上是非常有講究的,才能最大程度消弭借壽帶來的不良後果。

劉師傅雖說常年在這裡做生意,但接觸的都是道人,道人誰不知道借出10年壽,用在別人身上也最多只有1年的道理?拋開這個不說,真正道人的追求都是能夠形而上,自己的壽尚嫌不夠,哪裡又會借給別人?

或者真的有急事不得不借的,但這個選擇範圍也就小了,所以劉師傅哪有什麼餘地去挑別人的八字命格?所以,他的女兒才會在9年之後,就被反噬成這個樣子。

我猜他自己是不能借了,59歲的模樣比風燭殘年,還要風燭殘年,他借出去,然後死掉了,他的女兒怎麼辦?想想這個後果就覺得很痛苦。

最後,他也不敢亂借陌生人之壽,借不情願人之壽,那樣的報應大得驚人,除非他想他和自己的女兒十輩子為豬為狗,不得翻身!雖說這些事情飄渺,但只要是道家人都是忌諱的。

就如我師父告訴我,對萬事萬物都要有一份敬,來保持自己的善良,又要對萬事萬物有一份畏,來約束自己的行為。

我不知道劉師傅要換什麼東西回來,我對鬼市的瞭解也只停留在多年前的那一幕,師父給我講述的一些事情,所以我開口說到:“劉師傅,去鬼市沒有問題,但是我只知道以前的鬼市就在你家門口,現在我不知道鬼市在哪裡啊?”

劉師傅聽聞我這樣說,臉上竟然流露出了一絲驚奇的表情,沉默了很久,然後才說到:“你師父倒把你保護的挺好的,你這麼多年怕是沒真正接觸過什麼圈內人吧?”

我一愣,劉師傅說的倒是事實,我回想自己這三十多年的歲月,除了知道認識部門的一些人,除了我們這一脈,慧大爺等等,我還真就沒接觸過什麼圈內人,過的倒是挺孤獨的。

不過這也叫保護嗎?

我忽然覺得我有很多話想問劉師傅,因為我一下子也想起了一段往事,曾經李師叔在他的辦公會內語焉不詳的提起過了一些圈子內的規矩,那麼這個圈子也是真的存在的。

因為想問的太多,我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從哪裡問起了,劉師傅卻顫巍巍的站起了身子,說到:“罷了,罷了,到我房間去談話吧,說起來你也算半個愣頭青了。希望你師父別怪我,你我是緣分到這裡,各有所需罷了。”

這時,我走過去扶住劉師傅,終於忍不住問到:“為什麼我師父會怪你?”提起我師父了,我沒有辦法淡定,所以忍不住急急的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劉師傅看了我一眼,嘿嘿的怪笑了兩聲,然後說到:“回屋再說。”

終於,我和劉師傅又在那間屋子坐定了,依然是隔著桌子,但此時無疑距離近了許多,越和劉師傅談話,我就越覺得我需要知道的事情太多了,這樣坐定,一時之間反倒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你以為的道士是什麼?”劉師傅是忽然之間打破沉默的,問了我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我以為的道士是什麼?這個問題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難道要回答是匡扶正義的傢伙們嗎?嗯,如果我在10歲以前會這樣回答,至於現在麼,做了那麼些年生意了,還真不是那麼回事兒。

但劉師傅他也不是需要我答案的,他用手指頭緩緩的敲著桌子說到:“道士是什麼?在沒有得道超脫以前都是人,是人就有複雜的人性,那麼道士們也有人的優點和缺點,所以說道士的圈子也就是人的圈子,既然是人的圈子那就一定有好的,也有不好的。說玄乎點兒,有人走正道,有人走邪道,總之大道三千,都是道,只要得道就可。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懂。”我神情有些沉重的說到。

“懂就好,你們那一脈都太正,走得是最正的正道,道心也就是最正的道心。所以,我說讓你師父別怪我,讓你接觸了圈子,圈子裡什麼樣的人沒有?形而上,形而上,這個太飄渺,多活幾年也總是好的,挺現實的一個目標。所以目標在那裡了,手段重要嗎?至少很多人認為不重要,簡單點兒說,進了圈子,也就會讓你知道很多道士的真面目也不過如此。”劉師傅淡淡的說到,說完這段,他忽然又嘿嘿的笑了兩聲,對我說到:“你覺得我這個樣子像是正人君子嗎?怕是比普通正直的人還不如吧?呵呵呵……”

我沉默,或許師父真的把我保護的太好,如若不是這幾年做生意的經歷,怕是劉師傅今天這番話,就足以顛覆一些我的世界觀,因為我會因為師父講的道,說的道心就是所有道士的道,所有道士的道心。

或許,這也是師父那一年匆忙讓我在社會浮沉三年的用意吧,可惜我把時間用在了黑巖苗寨。他總是說時間不夠,那個時候他的決定是讓他時間不夠啊,徒弟還那麼稚嫩。

“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別人怎麼樣的道,影響不了我。”最終我說出了這句話。

“但願如此,你們這一脈都一根筋,你還是想好再說這些話。我要你去鬼市,你避免不到就會接觸圈子了,我還是得給你打個預防針,不是?你問我鬼市在哪兒?我門口曾經存在那個,叫鬼市嗎?”劉師傅說完又是咧嘴一笑,那笑容顯得有些詭異。

“那不叫鬼市嗎?”我忽然覺得我很白痴,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普通人與普通鬼物之間的交易,叫什麼真正的鬼市?在我看來,不過是有人求佛,有人求鬼而已的小把戲,我想你師父也是心知肚明。咱們圈子裡人的鬼市才是鬼市吶,在那裡只要你付得起價錢,就幾乎能找到你想要的,榮華富貴也不是什麼夢想。是不是覺得很玄乎?”劉師傅身子前傾,然後目光灼灼的盯著我,就像童話裡拿著毒蘋果誘惑人的巫婆。

我的心劇烈的跳動了起來,找到我想要的,是不是我也能找到崑崙的線索?

“別打崑崙的主意,鬼市也不是無所不能的。”劉師傅彷彿看穿了我所想。

我吞了一口唾沫,說到:“是很玄乎,鬼市在哪裡?”難道還在TJ。

“在哪裡?沒有固定的地方,但一定都是遠離人煙的荒僻之地,到時候看訊息吧,你小子還算幸運,鬼市半年開一次,已經過了5個多月,下個月就會有圈內人的鬼市,你不用等太久。”劉師傅淡淡的說到。

原來沒有固定的地方,難怪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有這樣一個鬼市,我內心隱隱的有些期待,但我也不知道我在期待什麼。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怪異的被劉師傅稱作七七的女人進了屋子。

她只是進屋送茶的,我很奇怪,她是怎麼知道我和劉師傅回了房間?難道她一直在監視我們?可這二樓,只有三間屋子,一間是劉師傅的女兒住,一間就是我們所在,最後一間的門是開著的,看著是個臥室,有些雜物,我估計是劉師傅的臥室,她應該在樓下住著啊,怎麼?

對於她我有太多疑問,可也只能悶在心裡想想而已,不好多問什麼。

那位名為七七的姑娘放下茶,就要走,劉師傅卻叫住了她,此時的她很明顯是處在一個正常人的狀態,眼神也不飄忽,也沒有怪異的動作,劉師傅叫住她,她就停下,神情平靜等待著劉師傅的吩咐。

“陳星,下個月就由你帶著他去鬼市吧,順道也好給他說一些規矩。”劉師傅這樣吩咐了一句。

那名為陳星的姑娘聽見這個吩咐後,臉上出現了躊躇的表情,我看得新鮮,說起來這倒是我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正常人的表情。

她沒有說話,而劉師傅卻端起了面前的茶缸,喝了一口茶說到:“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去好了,也最多不過是一個星期的事情,該照顧的我會照顧好的。”

劉師傅如此一說,陳星最終才猶豫著點了點頭。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劉師傅嘆息了一聲,忽然對著她說到:“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什麼時候就離開吧?”

那陳星離去的背影一振,忽然說了一句:“讓我呆滿一年,我只奢求這一年。”很簡單的說完後,陳星就離去了。

這算是她在正常狀態下說的第一句話吧,之前她和我說過兩句話,聲音異常的飄忽,也讓人請不清楚她本來的聲音是什麼樣的,可這一次我聽見她的聲音,覺得是清亮的,有些脆生生的感覺,讓人感覺她應該是很開朗的人啊?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她和劉師傅的對話也莫名其妙,我聽不懂,但劉師傅也沒有解釋說明的意思。

但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劉師傅:“她也是個修道之人?”

“她不是,她只是一個執念和我相當的普通姑娘罷了,我很佩服她,一個普通姑娘竟然能找到鬼市去。”劉師傅就這麼簡單的回答了我一句。

這句話讓我覺得怪異,原來你也明白你執念深啊?那為什麼不對你女兒放手?

我知道我有些話不該說,可在此時我真的忍不住了,我望著劉師傅很認真的說到:“劉師傅,你不如放手吧。當活著也是一種痛苦的時候。”

‘砰’的一聲,是劉師傅的茶缸跺在桌子上的聲音,他原本淡定的臉一下子就變得扭曲了,那是因為憤怒而扭曲,他雙目幾乎是要噴出怒火般的望著我,看樣子下一刻就想趕我出去。

我原本因為師父的事情壓抑著內心的想法,可我終究還是逃避不了自己心中的那一條線,如果我真能視而不見,因為自己的年紀故意去裝作所謂的穩重,那我也就不是我師父的徒弟了。

“底線是什麼?是一條能大過自己願望,道德的線。如果這個都超越不了,就不要說自己有什麼底線。我們這一脈的底線是什麼?道與義,道自己去悟,義也不是義氣,你可以把它異常簡單的理解為良心。”

師父的話就是支撐我的動力,既然我說出來了,也就不後悔,面對著劉師傅的目光,我坦然卻又堅決。

拉風箱般的喘息聲在屋內響起,那是劉師傅因為憤怒而喘息的聲音,過了好半天,他才冷笑了一聲,說到:“你們這一脈,本事不小,脾氣也不小,臭規矩還多。個個跟糞坑裡的石頭一樣,偏偏還喜歡蹦出來告訴別人怎麼做!我女兒的事情用不著你來操心,你下個月5號來這裡,我會告訴你去鬼市做些什麼,怎麼去!至於那個時候你還如糞坑裡的石頭一般,我也就管不了你了,愛做不做吧,線索你也休想從我這裡得到,你走吧。”

我平靜的站起來,對著他鞠了一個躬,然後走了。

曾經師父說過他是一個偉大的父親,用自己的命帶著女兒一起活著,可事到如今,師父又會說什麼?勿施於人嗎?我走出房間,望了一眼那個姑娘的房間,搖搖頭,走掉了。

下了樓,雨抱著肩膀在下面來回走動著,一見我下來了,就跟盼解放的人民看見解放軍似的衝了過來,問到:“道良,怎麼樣?這事兒有著落嗎?”

“有,他有線索。不過需要我去真正的鬼市去一次,至於去做什麼,他沒有說。”我簡單的對雨說到,對他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鬼市?什麼東西?哥兒我可以去嗎?”雨興奮了,他和三胖盼望的不就是這個嗎?我甚至懷疑這小子會不會今天晚上就秘密打個電話通知三胖。

這倆小子,老嫌生命不夠刺激,也不怕一天真的踢到鐵板。

我心中有著太多的心事與忐忑,也沒有說話的興致,直接疲憊的說了一句:“回去再說吧。”

回到賓館,我簡單的和雨聊了一些,就打發這小子去睡了,因為心裡老是想著圈子的事兒,不免有很多的想法和懷念。

那些想法總結起來不過是一句話,就如同高中生要進大學一般的心情複雜。

而懷念的,當然是我的師父,我知道他沒有死,用懷念這個詞語太不恰當,可他真的已經離開我了太久。

在床上輾轉翻側的睡不著,終於我還是拿起了電話,撥通了道明哥的電話。

“道明哥嗎?我是道良。”

“真夠可以的,凌晨3點多,是有什麼事兒?如果是有算命的生意介紹給我就算了。”道明哥的聲音沒有多少的睡意,很是清醒,他跟我開著玩笑。

但我知道這是他無奈的地方,都說算命之人五弊三缺,總會因為出手的次數沾染一樣多樣,或者沾染一些,又有些誰知道,算命之人往往還有一些讓人頭疼怪異的小毛病。

就比如道明哥,他的毛病就是常常失眠,每天能深睡4個小時就是值得開心的事兒了,這也就是我為什麼獨獨打給他的原因。

“介紹別人的聲音就算了,那值得我師兄出手嗎?多虧啊!給你介紹一下我的生意吧,我這不是有個要緊的地方要去嗎?你幫我算算,能不能順利?”我也儘量輕鬆的說到。

“要去哪裡?”道明哥沒有再開玩笑,簡單的一句話,略微著急嚴肅的語氣就已經包含了他的關心。

“鬼市,心裡有些不安,加上加上道明哥,你知道我們的圈子嗎?”

“詳細點兒說。”

我原本就沒有隱瞞他的意思,當然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訴了道明哥,無論誰得到線索,都是大家的線索,這本就是我們這一脈的事情。

當我說完以後,道明哥沉默了一陣子,然後說到:“讓道心陪你去吧,他的脾氣比你圓滑一些,也溫和一些。至於圈子的事兒,我略有所聞,但也一樣沒有太多的接觸。你現在在TJ對嗎?”

“你咋知道的?”我很好奇,這也能算到?

“哦,來電顯示。”道明哥異常淡定而簡短的說到。

我流了一頭冷汗,忽然覺得自己跟個白痴似的,剛想說點兒什麼,卻不想道明哥接著忽然說了一句:“有空馬上來BJ找我,具體詳談!我現在好像有睡意了,我掛了。”

說完,道明哥就結束通話了電話,我拿著電話苦笑不已,但表示非常理解,因為他的睡眠比正常人寶貴多了,也難得多了,他常常就是那麼怪異。

同時,我也知道他讓我上BJ詳談的意思是什麼,他要和我說圈子的事情。

我和雨第二天就離開了TJ,當我們找到道明哥的時候,正是下午時分,道明哥直接就穿著一套睡衣來接的我和雨。

他現在已經不住在當年李師叔所住的那棟小二樓了,因為以道明哥的資歷和功力,還沒有資格得到那樣的待遇,他雖然按照李師叔的遺願,繼承了李師叔的部分工作,但畢竟他在那個特殊的部門只是一個年輕後生。

他也不愛住部分給他分配的房子,乾脆拿著錢在BJ的郊區買了一個小院住著,雖說是郊區,但人也不少,他就那麼穿著睡衣出來了,我和雨還是比較吃驚。

道明哥無視我們的表情,打了個呵欠說到:“這麼穿,能輔助我睡覺,別大驚小怪的。”

道明哥那麼一說,我不知道雨怎麼想的,可我有一些難過,這也算是一種代價吧。

一壺清茶,滿屋的陽光。

我們三個就坐在沙發上談話,道明哥不敢喝茶,端著一杯白開水,喝了一口之後對我們說到:“說是一個圈子,其實也分成了很多部分,這是我在部門裡隱約聽來的,實際的情況還需要你去接觸。但不管怎樣,道良,我們只能是我們,只能是老李師祖這一脈的人。”

我知道道明哥擔心的是什麼,或者就像劉師傅跟我說的那樣,圈中有頗多人不顧手段,道明哥或許多多少少也聽說過一些,他是在提醒我不要受了影響。

我點頭說到:“道明哥,我們都是從小跟著師父長大的,心性什麼的,我想已經很難改變了,放心好了。”

“不太放心,總覺得你變得冷漠了很多。”道明哥淡淡的說到。

“呵,我不是冷漠,我我是一個連自己也拯救不了的人吧。”我說的很認真。

“別太怪李師叔了,你就算再怪他,也抵不過你對他的愛。與其這樣,又何苦折磨自己?”道明哥顯然很瞭解我,或者也只有我們這一脈的,才能體會到某一些心情吧。

我的心一痛,卻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只是說到:“道明哥,你好好說說圈子的事情吧。”

道明哥嘆息了一聲,放下水杯,然後說到:“這個圈子大致上就是有一些和常人不一樣的人組成的,嗯,簡單說,就是有真本事的道士啊,和尚啊,甚至一些從西方過來的人,還有一些富豪組成的。”

“富豪?”我皺著眉頭,有些不懂,這種玄學圈子,為什麼會有富豪?就像西方人過來,我也能理解,畢竟西方也有自己的玄學,嗯,或者說是神學什麼的吧。

“對,富豪!你可以把他們看成是一批有需求的人,誤打誤撞就找到了真正有本事的人,然後就進入了圈子,然後富豪也有自己的人脈,也會告知一些朋友吧。就是這樣,圈子裡也就有了一些富豪。但他們是接觸不到圈子裡的核心的,他們的存在,更大意義上是像顧客。”道明哥耐心的給我解釋到。

這樣的說法,我一下子就理解了,然後問到:“圈子就那麼簡單?”

“顯然不是,其實這只是一個整體大圈子的構成,在這個大圈子裡有很多小圈子的,簡單的說,屬於國家部門的人算是一個小圈子,這一個圈子處於整個圈子的邊緣,因為背後有著國家,所以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與其它的小圈子有著太多的交集。另外幾個圈子,有正統的大脈裡高層組成的,有散亂的小脈之人,有莫名其妙得到一些傳承,自己有些本事的。但無論如何,這個圈子的門檻很高,會一般的雕蟲小術之人,是絕對接觸不到的,接觸的到的人,至少都有一兩樣絕活兒。另外……”說到這裡道明哥沉默,停頓了一下。

“另外什麼?”我好奇的問到。

“另外一直有一個我也沒辦法驗證的說法,就是這個圈子真正的核心。聽說是一些真正的高人,他們在維持著某種次序,就好比,你曾經聽我師父說過的一段話,說真正的圈內之人不能動彼此的家人,就是規則之一吧。就好像,真正有一些本事的人或者勢力,都有著一定的記錄,就好比黑巖苗寨如此囂張,他們也不敢動你們的家人。也不敢大張旗鼓的去動普通人,只能透過一些手段,去弄一些普通人進牲口村,如果沒有這個約束,你覺得以黑巖苗寨的存在,會不放肆的弄嗎?也或許是知道國家終究要對付他們,所以核心圈子裡的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道明哥說出了這段話。

這讓我無比震驚,就好比一直以為自己自由自在的,卻忽然得知原來背後一直有一雙監視你的眼睛,制定了許多你不知道的規則,默默的約束著你,只要你超出了規則的範圍,或許你就不會存在了。

“他們是一群什麼樣的人?到底規則又是怎麼樣的?我是說具體。”我皺著眉頭問到。

“� �麼樣的一群人我不知道,道良,你也明白,我們這一脈根本就不混所謂的圈子,我因為一直在部門的原因,所以接觸到了一些,但部門本身就是一個邊緣圈子,而我是邊緣圈子裡的邊緣人,你覺得我又能具體的知道多少呢?只是有一個模糊的說法吧,那群人是一群老怪物。至於規則,我不知道,或許不是核心圈子的人也沒人知道,我只知道或許可以和普通人之間有交集,有糾葛,但是真的弄出了天怒人怨的事情,那就不好說了。若然不是如此,你覺得能那麼太平嗎?不是每一個修行之人,心地都正,你覺得要以圈內人的本事,弄點兒事兒出來,不誇張的說,害死幾十個人絕對可以做到無聲無息。”道明哥慢慢的說到。

我點點頭,心情有些複雜,我總感覺道明哥說的,就如他自己判斷的,他也只是知道一些淺顯的東西,太具體的,他真的瞭解不多。

或許,他還沒有肖道勇知道的多!

但我沒有那個打算去問肖道勇,在我以為,我只是去一趟真正的鬼市,不可避免的會接觸到一些圈子的人,但並不是要深入圈子,瞭解太多也沒有用。

而且以從小師父們對我們的教育,就算沒有所謂的規則,我們恐怕也不會做什麼。

我們這一脈的命運,一直以來不就只有兩個字嗎?——崑崙!

—……—

在BJ和雨,道明哥小聚了幾天,順便也去看了看可心嫂子,她和天成哥的孩子轉眼已經長很大了,念小學三年級了,歲月就是那麼無聲無息的淹沒了很多事,轉眼即成滄桑。

可心嫂子送我去機場的時候,感慨的說了一句:“有時候想起來,就好像昨夜我們還在荒村,你和他談天,我在旁邊笑著聽。但這昨夜的距離真是很遠。”

回到我所在的地方以後,我隨即就聯絡了道心哥,我們約定下個月5號的時候在TJ見面。

我不知道鬼市具體是什麼樣子,但既然叫市場,總是免不了和交易掛鉤,我自己有著強烈的想交易的衝動,我指望能在鬼市得到一些線索,儘管劉師傅告訴我不可能,我也付不起那個代價,但我就是想試試。

第一次,我想到了動用師父留給我的東西,想著,我回了一趟家,因為師父留給我的東西,基本上都是收藏在我的老家,除了少數的一些東西,我並沒有隨身帶著多少。

回家,免不了會被爸媽念上一通結婚生子的事情,現在的他們每一兩個月都能見上我幾天,沒那麼想念了,自然罵我的時間也就多了起來。

我不敢頂嘴,敷衍的應付了一下,去翻找了幾件我覺得合適的東西帶在了身上。

回去的時候,媽媽唸叨我:“曉芳這丫頭是好,可是你們的結果也就那樣了,就各自好好生活不行嗎?”

這樣的話,讓我的心猛地一痛!各自好好生活?可在我心底,我至始至終沒有對曉芳放手過。

時間在平靜中流逝的無聲無息,在人還不自覺的時候,一個月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5號的上午,我在TJ的機場見到了道心哥,他比我早到一天,今天特意來機場接我。

事情的大概經過我們早就在電話中已經交流過了,所以見面也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攔了一輛計程車,就直奔劉師傅所在的地方。

在車上,道心哥問我:“那劉師傅會同意我一起去嗎?”

我有些不確定的說到:“只要我去,他不在意誰跟著我一起吧?”

“那就好。”

依然是陳星給我們的開得門,她依舊是那麼怪異的樣子,彷彿上個月那一瞬間的正常倒像是幻覺似的,道心哥是第一次見到陳星,自然是被她那怪異的樣子嚇了一跳。

在她走後,道心哥自然免不了問我,但我也不瞭解,只能說:“我不知道,只知道是她帶我們去鬼市,你說她怪異,可是我在她身上感覺不到任何‘鬼’氣。”

道心哥沉默了一會兒,最終也沒想出什麼答案來,只是說了一句:“是挺怪異的。”

我們依舊在那個房間見到了劉師傅,明明是下午晴好的天氣,他的房間依舊黑暗而陰森,還是開著一盞昏黃的小燈泡,不,或者應該說是整棟樓都是陰森而黑暗的。

“坐。”彷彿是已經認定我會來,劉師傅面對我們的到來,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就直接叫我們坐下了。

在他面前坐定以後,他這才慢悠悠的問我:“你旁邊那個是誰?”

“我師兄,醫字脈的師兄。”我答到。

“老李一脈的醫字脈,倒是很神奇,那幾根金針耍得那叫一個好啊,呵呵呵”劉師傅的笑聲異常的嘶啞難聽,在那麼昏暗的燈光下,竟然我也看見道心哥脖子上起了大顆大顆的雞皮疙瘩,畢竟他是第一次聽見那麼難聽的說話聲。

我和道心哥沉默著,可是劉師傅卻繼續說著:“靈藥術,小家夥,你也會嗎?供藥,上靈,用靈氣加藥性治病。%哦哦,那是小玩意兒,如果你們這一脈願意付出足夠的代價,倒還真的無病不克啊。”

這時,道心哥終於忍不住開口了,說到:“是可以治好病,但到了時間,那病人總是會因為意外死於非命,或者因為意外承受那個病本來該帶來的後果,治與不治,效果不也一樣?”

“哈哈哈……”那劉師傅又笑了,我在手裡把玩著一塊靈玉,再次聽見那笑聲時,我真忍不住很想把那塊靈玉塞他嘴裡去,讓他別笑了。

“你是不懂,生病活著一年,和好好的活著一年那感覺可是不一樣的,那就是你們靈醫術存在的意義。只不過你們要付出的代價也太大,我也就不求你給我女兒轉移一下病痛了。”劉師傅說著,彷彿許了我二師兄多大仁慈似的。

我二師兄顯然不想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只是問到:“這次我和道良一起去沒有問題吧?”

那劉師傅輕輕揚了揚眉毛,說到:“有什麼問題?鬼市不是我開的,你夠資格,自然能進去。想起來還真是罪孽,老李這一脈竟然因為我,有兩個弟子要去接觸圈子,嘖嘖”

“要我去做什麼?”我第一次發現這個劉師傅的廢話也挺多,估計是常年孤寂的呆在這種環境下造成的吧。

可顯然我不想囉嗦下去,直接就問了目的,早一些問,免得他要我去做什麼不情願的事情,我也好推脫。

“做什麼?”劉師傅沉吟了一陣兒,然後抬起頭來說到:“很簡單,我要你去鬼市找一條訊息,就是哪裡xxx命格的女人,然後再想辦法,把那個女人帶給我,就沒你什麼事啦。”

“你要做什麼?”我眉頭一皺,一下子就把劉師傅的目的猜測到了七八分。

“呵呵,你放心好了。我再怎麼也是山字脈的傳人,我不是正人君子,但你去道上打聽打聽,我也從來不是什麼邪道!再則,不是你情我願的事兒,我做了也沒意義。”劉師傅淡然的說到。

我和道心哥沉吟不語,同時也在感慨鬼市的神奇,竟然能憑空尋找需要的命格之人。

“那xxx命格的女人不說很多,但放眼在華夏也有不少吧?我怎麼知道要去找誰?”我皺眉說到。

“問得好!這個很簡單,你在交易的時候,特別說明一下,需要有大冤孽,大因果的那樣的人,呵呵呵……也只有那樣的人,也才能和我公平交易。”劉師傅說到。

“會有這麼巧合?有這樣的人?如果找不到怎麼辦?”我皺眉說到。

“華夏那麼多人,這個就不用你操心啦。”劉師傅很有信心的樣子。

“可你竟然要去插手冤孽與因果,你不怕因果反噬在你身上嗎?”我問到。

“哼,我怕?為了我女兒,我連天都敢逆,區區因果我會怕?”

我和道心哥無言以對,在我們這一脈,不是特別的情況下,是不會插手因果的。師祖曾有訓話給師父們,而這些話自然也傳給了我們。

那就是這個世界是一個熔鍊人心的熔爐,人的苦,人的冤,人的孽,都是那熊熊的烈火,在燒鑄著一顆心,那也是一種淨化與進化。

我們的旁觀從來不是冷漠,只是一種順其自然,莽撞的去插手,以為自己正義,以為自己英雄,說不定就是撲熄了別人的熔鍊之火。

我們要管的,只是那憑藉本事,看輕天道的大逆之事,或者傷害到了人類存在根源的事情,那不是救世主,也不是所謂的聖父,那是才是義!

所以,師父才會加入國家的部分,順大勢而為,也是一種順勢而護義的行為。

所以,我和道心哥才會無言以對,劉師傅的行為和我們的道相差太遠,但我們有的選擇嗎?在執念面前,我們都輸了,現實就是一個狗屁,逼著人做著相反的事情。

“說吧,這一次的鬼市在哪兒?”沉默之後,我發話問到。

而劉師傅彷彿勝利一般的咧嘴笑了,然後說到:“這個月9號,鬼市會在5號地點正式開市,為期麼,三天。陳星負責帶你們去,然後才離開。兩個小家夥,為了你們能順利達成我要辦的事兒,我不得不提醒你們一句,別得罪不該得罪人啊。”

“5號地點?什麼地方?”這是道心哥問的。

“什麼人不該得罪?”這是我問的。

“開鬼市為了隱秘,有21個地點可以選擇,5號地點就是5號地點囉。你們去了自然就知道!說不定,其它的地點,鬼市的聯繫方式都能知道。至於不該得罪的人嘛,就很多了,雖然老李一脈聲名赫赫,可你們要知道那也不是無敵的,而且你們還是很嫩的小家夥,不是嗎?所以,謹小慎微就好了。”劉師傅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話說到這份兒上了,也沒有什麼值得多說的了,我很乾脆的說到:“好,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5號地點倒是有些遠吧,你們明天就出發吧。”劉師傅淡淡的說到。

……

從劉師傅那裡出來,道心哥的神色有些憂鬱,他說到:“道良啊,這因果可不是他一個人插手,我們這樣做,也是插手了。”

“道心哥,你是覺得我變了,是嗎?”我雙手插袋,低著頭,一邊走一邊看似很平靜的說到。

“你是變了,我也變了。以前我們的心乾淨,做事總是很純粹,甚至可以觸控到本心。可是現在,你,我,我們這一脈,心裡早就被種下了一個深深的執念,有執念放不下的心何談乾淨?最多就是試著去習慣身不由己唄,這就是變化吧。”道心哥的語氣也很平靜。

可是,我們的心真的平靜嗎?師父他們無言的離開,不留線索,或許就是想讓時間淡化我們的思念,不在我們心中種下執念。

無奈的是,你們算天算地算人,還是算不透人心,哪怕自小被你們帶大的徒弟,你們也算不透!

感情豈是可以算透的?如果可以,這世間哪裡還需要紅塵練心,輕鬆算透,放下,不就立地成佛,得道成仙了嗎?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趕去了劉師傅那裡,卻不想陳星早就等在了那裡,穿著一身野外服裝,倒是顯得很精神,很漂亮的樣子,哪裡還有半點不正常。

見到我和道心哥,她落落大方的上來打了個招呼,說了一聲:“你們好。”

這樣的表現倒是讓我和道心哥很震驚,原本我們以為她應該是一個不好接近而孤僻的人,現在看來倒不是這樣的。

陳星熱情的招呼,倒是讓我和道心哥有些不知所措,但顯然,面對女人道心哥比我適應的快,他問到:“劉師傅呢?我們還上去嗎?”

“不用上去了,我直接帶著你們去吧。”陳星很乾脆的說到。

“那這就出發?”我總覺得有些太突然了。

“沒看見我穿的衣服嗎?你們也去弄一身,哦,還有一樣最重要的東西要買。”陳星回答到。

兩個小時以後。

我們一行三人去到了火車站,目的地是一個不太出名的城市,這一次的鬼市就設在那裡。

但是陳星帶我們去買的衣服,讓我們得知,去到鬼市沒那麼簡單,不然穿什麼野外服裝?穿這個就意味著就算不翻山越嶺,也得爬山涉水。

最重要的是,她帶著我們一人買了一個面具,說這是非常必要的。

這些行為更讓我和道心哥對鬼市充滿了好奇。

那個城市只是一個小城市,加上也不是什麼特別的節日,我們很乾脆的就買到了軟臥的車票,而且在兩個小時以後,就可以上到火車。

“這一次在5號地點,也不算太飄遠,若是最偏遠的十七號地點,那得提前半個月出發吧。%”上火車後,陳星長吁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對我們說到。

然後就從包包裡拿出一個軟墊子,舒舒服服的靠在了臥鋪上。

面對她的開朗,我和道心哥的疑問越來越深,感覺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特別是從她拿出一個軟墊的細節來看,這個姑娘是很注重生活質量的,怎麼會甘心呆在劉師傅那間黑暗陰森的樓裡呢?

但那涉及到別人的私事兒,我們畢竟也不好發問,也就只有憋在心裡。

而陳星彷彿沒有察覺到我們的疑問,或者是她根本不在乎,一路上倒很是開心的樣子,熱情的和我們打牌,說沿途的風景,甚至說笑話,銀鈴般的笑聲飄滿了整個臥鋪的包間。

道心哥悄悄跟我說到:“這女孩子說話開朗又聰明,見識也不淺薄,知識也很豐富。但又不輕浮,挺穩重的樣子,要不是以前見識過她神叨叨的樣子,我都想下手了。”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愣的問著道心哥:“你要下手幹什麼?”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當然是下手追她啊。”道心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對我說到。

好吧,我是真傻。

這一路的行程,因為有了一個睿智而又開朗的女孩子,倒也不無聊,在第二天的上午,我們恍然未覺就已經抵到了目的所在的城市。

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城,依山傍水,風景倒也不錯。

到了這個城市,陳星帶著我們簡單的吃了一頓午飯,買了一些方便的乾糧,便僱傭了一輛當地的三輪車,一路載著我們到了市郊,一開始這裡還有稀稀落落的村民屋子,到了最後,就只剩下連綿的山脈。

三輪車的司機對我們到這裡,倒也不算好奇,只是一邊收錢一邊對我們說:“別看我們這地方小,山好水好的,不然最近怎麼會有好些像你們這樣的人,要到我們這裡爬上,搞野營呢?”

我們笑著也沒有解釋,知道那三輪車司機走遠以後,陳星才說到:“看來有一些人已經提前到了,鬼市是到了時間才會人鬼混雜的開,但提前到也可以和人交換一些東西。”

“你倒挺瞭解的啊。”道心哥笑著說到,畢竟一路行來,我們之間也不拘謹了,說話也就隨便了一些。

“呵呵,走吧。”陳星倒也不多解釋,這個女孩子可以和你談天說地,但只要涉及到一點點關於她私人的事兒,她總會聰明的繞開。

這是一段連綿的山脈,山勢倒也不算難行,只不過這裡的山好像很少有人來,並沒有什麼路,我感覺我們一直是在荊棘中艱難的前行,但偶爾也會發現別人走過的路,還有看見生過篝火的火堆。

就這樣,我們一路說著些不著邊際的話,一路前行,中途就停下來吃了一點兒乾糧,一直走到晚上,還是深處在茫茫的大山中,我爬到一個制高點,看過地形,好像我們已經走到了山脈的中央一般。

晚上,圍繞著篝火,一邊煮著簡單的泡麵,道心哥一邊問陳星:“你說你一女孩子跟我們倆大男人深更半夜的在這荒山野嶺,你就不怕嗎?”

陳星一手託著下巴,一手撥弄著篝火,說到:“從那一年開始我就什麼也不怕了,你們敢把我怎麼樣,大不了我就自殺唄。但聽劉師傅說,自殺好像罪孽挺深的,輕易我還是不會選擇的,你們可別逼我啊,呵呵……”

她倒是笑得挺開朗,我和道明哥卻很吃驚,哪有人那麼輕談一個死字的?哪怕只是用開玩笑的語氣!可惜我們又不能問,一路上對她的瞭解讓我們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我不想談論這個話題,於是開口問到:“這要什麼時候才能到地方啊?明天天一亮就是八號了,鬼市可是在九號就開市了啊。”

“明天下午就能到,你們運氣真好,這一次的鬼市是開在5號地點,我曾經就來過,其它地方還得劉師傅給我弄到詳細的地圖才能帶你們去呢。記得那一次我來這裡,一個人在這大山裡,晚上聽著到處都有的聲音,嚇得不敢睡覺,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哭,不要哭。”說完,她輕鬆的一笑,彷彿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我和道心哥都沉默了,很難想象一個女孩子,按她和劉師傅所說的,一個普通的女孩子,竟然敢一個人進入這茫茫的山脈,還在裡面過夜。

(本章完)